又空跑一場之後,駱靈瑤開始板起一張黑臉,抱怨幾句話後走在前面一言不發。三人之中法力屬她高些,她也是她們的師姐,盡管諸多不悅,兩人也只好先忍著,畢竟這是碧玉之事,若因私下關系不和不能齊心,定不是玄虛真人所要看到的,這樣也更不配做碧玉的好弟子。
又過了兩日,出門前駱靈瑤將兩個小竹哨分給離不孤和時小谷,建議道︰「妖狐身負重傷,我們三人同行他是怕吃虧的。不如我們分開走,誰先遇到妖狐我們就吹響哨子
時小谷懷疑地看著手里的竹哨︰「如果隔得太遠,哨子听不見,人又趕不到怎麼辦?」
駱靈瑤對她冷冷笑,說︰「這哨子我做了法力,可以千里內傳音。先遇到妖狐的人抵一陣子,其他的人立即御劍趕來。在碧玉學了那麼久,一只受傷的妖狐都擋不了一些時候是白學了麼!」
時小谷被她說地不好反駁,和無奈的離不孤對視一眼後點點頭︰「那就試試吧
三人分開行動,離不孤拿著指妖盤來到樹林。這幾天探查下來,每當白天這個時候,樹林中的狐妖氣最重,也說明狐一盞往往在這個時候出來吸收天地日氣精華,輔助修元。出乎意料的,今日指妖盤所指的妖氣越來越清晰,待到一處空地時,離不孤看見一個身著銀袍的男人坐在石頭上。
「狐一盞?!」離不孤看清是他,抽出斷念劍指著他,「快隨我回萬妖塔!」
狐一盞撩了撩額前垂下的垂發︰「人家只是出來透透氣,小恩公干嘛這麼生氣,就急著把人家抓回去
對于他這幾聲嬌嗔,離不孤竟生不出極大的氣,還是讓自己用強硬的語氣說︰「你趁機逃出萬妖塔,若遲一天抓你回去,人間就多一天危險!」
狐一盞臉色暗了暗,坐起來涼諷笑︰「你怎知道我會傷害那些凡人?誰告訴你的?那幾個老頭?還是你那個悶騷師兄?人有好有壞,仙道的亦有好有壞,憑什麼我們妖物就都是壞的?你看到本尊殺人嗎?還是做了什麼無惡不作的事?」
「我……」狐一盞一連幾個問題,離不孤怎麼也回答不出來。的確,她不知道狐一盞到底做過什麼,只是他是妖!離不孤道︰「這是師父的命令,做弟子的遵從便是!」
狐一盞冷笑更甚︰「如果這樣,從此以後你都不用救一只動物,因為所有的畜生都有可能修煉成我這樣的妖怪!」
離不孤真的生氣了,卻是一句也對不上來︰「你!你!」
突然間,周圍一片金光,頭頂壓下一個金色仙符。狐一盞臉色大變︰「封印!」他惡狠狠望向離不孤,「你算計我!」
離不孤飛身推開幾丈,冷冷笑︰「你如此狡猾,自然是要想辦法對付你的!」
封印對妖有影響,狐一盞頓時覺得渾身乏力,半趴在石頭上︰「修道之人不過爾爾,什麼光明磊落都是假的!」
駱靈瑤躍出樹叢,站在離不孤旁邊,得意望著石頭上的狐一盞。她早就料到,只要分開走,狐一盞就會現身來找離不孤。離不孤在萬妖塔關了那麼久,狐一盞又瞄準時機從萬妖塔出來,兩人之間必定有些關系。
金符越來越近,狐一盞突然搖身一變化作一只紅狐越出金符之外。就在離不孤和駱靈瑤詫異之時,一道銀光閃過,紅狐重新化作人形,手里抽出一根長鞭,狠狠揮向金符。清脆一瞬間,金光萬丈,金赫然崩碎,封印也在這時弱了一半。狐一盞再是一揮,封印也散了開去!
駱靈瑤吃驚地睜大眼楮,她沒想到受傷的狐一盞還有這樣的能耐。金符對于法力較高的妖怪還是極有用處,沒想到狐一盞身負重傷還能擊碎這道金符!如果不是因為狐一盞體內元氣大好,那就是因為他手上那條屬于狐族的九尾鞭!
駱靈瑤再不等待,喚出辰花劍而上。狐一盞甩起九尾鞭與她交纏,九尾鞭強大的法力讓駱靈瑤有些吃不住,靈機一動退向後面。狐一盞繼而攻上,狠狠甩出九尾鞭,駱靈瑤卻是一閃,面對九尾鞭的便成了離不孤。
狐一盞一見駱靈瑤變成了離不孤,再要完全撤鞭時已來不及,離不孤沒躲得及時,被揮了一鞭,摔在樹干上,嘔了一口月復氣。還好狐一盞及時控制住力道,否則這一鞭就是身首分離啊!狐一盞也在這時飛身而上,一手扶起嗆氣的離不孤。駱靈瑤冷笑一聲,趁機從後拿劍劈去。狐一盞感覺到身後的劍氣,不多想將離不孤攬在懷中彈腿躍開,不想忽略了夾在臂中的九尾鞭,被人一下抽了去。
再回頭,那顆大樹已經劈成兩半,駱靈瑤手里握著九尾鞭,兩目傲狠地盯著二人。
「不孤,你這師姐可絲毫未有留你之心吶!」狐一盞在離不孤耳邊說。
駱靈瑤的心思離不孤早就知道,只是沒想到她會在這節骨眼上想一舉兩得。離不孤從身後抽出半念劍抵在狐一盞脖子上,從他懷里跳下來。這次他雖救了她,但她還是一定要把他帶回碧玉!
狐一盞眼里閃過一即驚異,繼而一笑,身影忽然模糊,轉眼已在離不孤身後。「當!」一聲,爆出銀色的火光,離不孤听見狐一盞低喝︰「好狠心的女人!」回頭見駱靈瑤手握九尾鞭,辰花劍被狐一盞扣在掌間。此時,狐一盞的手掌已化成鐵煉爪,長長的指甲硬生生在辰花劍上勾出三條凹痕。
如果剛才……沒有狐一盞及時擋劍,恐怕她和狐一盞都傷在這辰花劍下了!
駱靈瑤看見自己的佩劍被傷,又是心疼又是氣憤,對離不孤大喊︰「你還等什麼!還不快一劍殺了他!」
離不孤驚回過神,舉起劍卻如何也下不了狠心。幾番猶豫下,她緊一閉眼,大喊一聲揮間而下,一條毛茸茸的東西卷上她的手臂,帶著她往後面一甩。她比不過這力道,被拍開數十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