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于不敢多說,連忙去往國安局。
權晉的手下們都已經召集起來,權老也過來了,專門听听權晉要如何處理。在進會議室之前,權老先把權晉叫到辦公室去,父子兩先談了談。
權老比上次來這里的時候臉色更難看,他拄著拐杖的樣子,也顯得更危險。
權晉討厭听到他的拄杖點在地板上的聲音,可權老總是喜歡這樣點。
權禹原瞧著權晉,他唯一的兒子,此刻他站在自己身前,臉上沒有倨傲,沒有表情,跟以往一樣的淡漠。他心中有氣,忍不住喝道︰「當初我怎麼告訴你的?我說過,你跟唐之洲不合適,你跟她在一起,只會害了她。現在,你看看,你看看!」
他砰地將一張報紙拍在桌子上,眼楮瞪得很大︰「軍區選舉的關鍵時期,你把這新聞鬧得滿城風雨,這下子,我看誰能夠幫得了你!權晉,你簡直讓我失望透頂,讓你大伯失望透頂,我看你要怎麼才能夠收場!」
「你不是從來都沒有對我抱過希望嗎?」他說完,一直沉默的權晉緩緩抬起頭,他直視著權禹原的眼楮,一字一句說︰「爸,你不是從來都對朱昌齡抱有很大的期待嗎?」
「孽障!」權禹原氣得渾身發抖,指著他的面門怒喝。
權晉淡淡地說︰「你別生氣,听說你最近血壓有些高,生氣過了頭不好。」
權禹原怒道;「你還記得我是你老子嗎?」
「記得。」權晉點了點頭︰「但我覺得,你始終不記得,你是我老子。」
權禹原氣急反笑︰「好好好,為了個女人……你現在是要連我都不認了,是不是?」
權晉盯著他看了看,好半天,才說︰「你一定要bi我把真相說出來嗎?爸爸,昨天你做了一件讓我很滿意的事情,讓我帶著唐之洲去聯歡晚會。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你知道我們會遇到朱昌齡,也知道朱昌齡跟我的座位就挨在一起,所以你讓我帶著唐之洲去了。你希望朱昌齡能夠將這段往事披露出來,這樣天下人的眼光和惡毒的咒罵,就全都會轉到唐之洲的身上去,從而將我過去那一段往事埋葬。你打的如意算盤很好,而我也誠然是迫切地需要得到你的承認,所以我帶著唐之洲去了。」
「你什麼意思?」權禹原的臉色黑得嚇人。
可惜,現在已經嚇不倒權晉了。
他抿著嘴巴笑了笑︰「我的意思是,爸爸,別玩了。咱們跟朱家的合作已經結束,現在是你死我活的較量。朱昌齡不放過我,我也不會放過他。這件事情,我敢帶著唐之洲去,自然就有辦法讓唐之洲能夠光明正大地跟我站在一起。」
他低下頭,眼中有詭譎的光芒一閃而過。他輕輕說,似乎是說給權禹原听,其實也是說給自己听︰「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太久了。」
「你的意思是,這些你都算計好了?」權禹原不敢置信。
他的兒子,他突然發現,他現在已經一點點都不了解權晉了。權晉的羽翼漸漸豐滿,他再也掌控不住。
權晉點點頭︰「不管怎樣,你雖然推動了我的計劃,讓朱昌齡提前下了手,我還是挺感激你的。」
「我養你三十年,是要你的感激?」權禹原一听這話,又氣上了頭。
權晉別開頭︰「不然呢?從我媽死的那一刻起,我對你已經別無期待。」
權禹原渾身一震,愕然瞪大了眼楮。他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權晉這話的意思,是要跟他斷絕關系嗎?
權晉發了幾秒鐘的呆,才回頭對他說︰「你不用擔心,我現在也不需要求著你接受唐之洲了。我想明白了,我的人生為什麼要任由你來擺布呢?我跟唐之洲要過什麼樣的日子,我想,我們自己能夠選擇。昨天……你也看到了,因為有了唐之洲,我才活得像個人一樣。她是個好女人,不管是對你還是對大伯,都很關心。你接受她也好,不接受她也罷,我此生只要她一個,就足夠了。」
「爸,但不管怎樣,我希望你昨天對她的接納,不是假的。」他說︰「如果媽媽還在,她也一定會喜歡唐之洲的。」
權禹原悶聲不響地听完,沒有再說話。最後一句話刺在他的心窩子里,他的心髒一陣痛楚。
權晉的媽媽……他這一生最對不住的女人!
他轉身,負手而去︰「要我接納她,也不是不可以。我听說她正在籌劃為你翻案,那就等到……她真能夠為你洗刷污點的那一天吧!」
「她盡力了。」權晉在他身後說︰「對我而言,如今翻案的意義,僅僅在于能夠讓陸雲舟和黃雲他們出來。」
權禹原裝作沒有听見,大步走了出去。
他走後,秘書才來敲門,大家都等在會議室,就等他來了。
權晉安靜了幾分鐘,才推開了會議室的門。
出乎他的意料,權禹原的秘書黃永耀也在其中。他一愣,秘書悄悄在他耳邊說︰「權老特意留下的,說讓你放心用。」
權晉連忙回頭去看窗外,權禹原的車正緩緩開走。車窗上的影子,帶著幾分固執。他心中卻突然一暖,他真的很感激。
黃永耀是權禹原的心月復,也是曾經權禹原打江山的得力干將。
這一次,權禹原肯讓黃永耀幫忙,就意味著他心里,已經偏幫了自己。黃永耀目前是軍務部辦公室的副主任,手中掌握了很多資源,都是他能夠用得上的。
這一場仗,他勝算又多了一些。
權晉坐下來後,大家都十分嚴肅。見著他的臉,大家都欲言又止。他擺了擺手,當先說︰「我知道你們要問什麼,新聞是不是真的?是真的。我的確已經跟唐之洲領了證,她不是qf。中華人民共和國人人都有結婚的權利,我也一樣。不過有人別有用心,想用唐之洲來分散我們的注意力。」
他頓了頓,說︰「老實說,今天的這種局面,我也是始作俑者。我等待朱昌齡把這件事情拿出來,等待了很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