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五,國安局就恢復了上班。
踏進辦公室,唐之洲一眼就瞧見路今紅光滿面。她心中詫異,一問才知道,原來新年的時候,路今跟樓以森給雙方家長承諾,約定了訂婚。可能過一段時間,兩人就會舉行訂婚儀式。
唐之洲十分震驚,抓著路今的手都傻了。
路今一向大方,但這一次面對大家的打趣,她卻低下了頭不說話。
唐之洲眼尖,發現她眼中毫無光澤,看不出一點開心或者興奮。
沒人的時候,她悄悄問了句︰「怎麼了?要訂婚了怎麼不開心?」
「唐唐。」路今抬頭看了她一眼,眼中有種深深的擔憂︰「我說不清楚樓以森的感覺,我心里總覺得,他跟我好像有種隔閡,他看著我的時候,我總感覺他在看別人。」
「他能看誰呢?」唐之洲輕輕笑她。
她現在是不大懂路今的感覺,因為她沒有經歷過這種從訂婚到要結婚的過程,正因為這樣,體會起來略略有些困難。
路今卻凝重地看著她︰「你。」
唐之洲一愣,扭轉了頭。路今的表情很認真,不像是說假話,可她的眼神那樣悲傷,讓唐之洲的心里也難過起來。她又那麼一瞬間的發呆,隨即笑著安慰她︰「傻瓜,亂想什麼呢?像你這樣的女孩子,當今世界可找不到第二個。樓以森他對我就是純欣賞,你知道惺惺相惜這種詞語吧?」
路今笑得很勉強︰「但願吧。」
兩人安靜了一會兒,才听見路今正常地語調說話︰「話說起來,權家承認了你,你們什麼時候舉辦婚禮?」她看了看唐之洲的肚子︰「再晚,婚紗就穿不上了吧?」
唐之洲笑著說︰「婚禮優美而已,其實沒有關系的。」
她在乎的不是這些,她要的只是那個人。
路今聳了聳肩︰「好吧,看來我這個伴娘是當不成了。」
唐之洲笑了笑,沒有說話。
有人來了,兩人就都不說話了。樓以森隨後進來,先對她露出一個驚訝的笑容,才去看的路今。唐之洲的心中一驚,一個早上都沒有跟樓以森說話。她覺得,路今的擔心不是沒有來由的,恐怕……是樓以森不清不楚吧?
如果真的因為她自己,讓路今傷了心,她會感到內疚!
工作調整之後,她不能去參與調研。但唐之洲覺得,這個時候,還是應該出去的好。
她的身體經過這幾天的修養,其實已經好了很多,只要不要跑動,應該沒大問題。她給李國維打電話,問他們在哪里。李國維說在當年修建地下舞廳的地方,唐之洲想了想,立即決定去那里。
她拿了包包出門去,決定直接去那里找李國維。
走到門口的時候,樓以森叫住了她︰「你去哪里?」
「部長,我想去李國維那里看看。」唐之洲看了看路今,眼神沒有躲閃︰「我也在組員,不應該享受特殊照顧。」
她不等樓以森說,還是下樓去了。
樓以森站在那里,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的那點小心思,就這麼明顯嗎?他回頭看路今,路今垂著腦袋,一貫帶笑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他心中不明白,回到路今身邊,他想問唐之洲怎麼了,結果一張嘴,竟然變成了︰「你對唐之洲說什麼了?」
「什麼都沒說。」路今站起身來︰「我去給唐之洲買些蜂蜜,她回來可能要喝。」
路今出去以後,樓以森問一邊的朱琳︰「他們兩個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朱琳搖頭。她低下頭,心中已經知道,有些東西在改變。這種改變,她樂見其成。
或許……她可以告訴那邊的人,現在唐之洲最重要的幫手,已經被她們自己離間了嗎?
唐之洲出了國安局,打了車去往原先的地下舞廳,那里被查封之後,不久就被收了回去,現在,那邊大片的房屋都被推到,有投資公司打算在這里修建游樂場。李國維和戴鈺過去之後,詢問了一些當地的人,希望能夠找到一些當年在地下舞廳出入的人的線索。
然而一無所獲。
這個案子最詭異的地方,就在于到處都充滿了玄機,好像毫無出路。
大家都無從下手,唐之洲過來,他們也挺開心的。三個人分頭詢問,從經常光顧的顧客到里面的服務生,都在盡可能的找線索。
其實也不是一無所獲,有一個附近的居民听了他們找的人,居然對李珊珊有些印象。
他說︰「你說的那個李珊珊,是不是頭發長長的,瓜子臉,皮膚特別白,長得特別好看的一個姑娘?」
當時唐之洲正和戴鈺在一起,听了立即點頭︰「對,就是她。」
「那個姑娘我有印象啊,挺好的一個人,不過在這一帶風評不太好。」那個人說︰「我們這附近有幾個男孩子,就特別喜歡她,為了她打了個你死我活,後來她就不在這一帶住了。」
「她原本住在什麼地方?」唐之洲說。
那人指了指旁邊一棟已經被推到的危樓︰「諾,就是那邊的那樓里的。房東在搬遷之後,听說移民去了美國,投奔兒女去了。」
唐之洲問他︰「那還能聯系到嗎?」
「不知道,應該不能了,他們家兩老都挺孤僻的,跟我們交流不算多。他們走的時候,附近的人也都沒來送,也不見有誰跟這一家人關系特別好,應該是不會留下聯系方式給我們的。」那個人說。
唐之洲听了,立即給路今打電話,問她這一棟樓原先的住戶。
路今查了後,說︰「已經消除了記錄了,能找到聯系電話,不過打不通。移民美國後,並沒有回檔記錄。」
「那就是沒有用的線索。」戴鈺說。
唐之洲搖了搖頭︰「也不算完全無用,這至少說明了,李珊珊是一個很受歡迎的女人。她出了車禍之後,到底有沒有可能是有人,直接明說了,是她的追求者,把她從醫院弄走了呢?換言之,她一定有特別熟悉的人,除了王東語之外的,特別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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