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他們,來找林瀾要那個東西的嗎?得不到,所以……就要殺人滅口嗎?
好狠!
她恨恨地瞪了一眼小于,猛地翻身上車。既然如此,那麼她就一定要追查到底,這件事不管是什麼,她都要追查到底!
林瀾的家人趕來的時候,她已經平靜了很多。她從醫護人員手里接過林瀾的包包的時候,果然如同她們所料,林瀾用來迷惑其他人的那個淺藍色的u盤,不見了。唐之洲冷冷一笑,取走了鑰匙,把林瀾的包包還給了林瀾的家人。
走出醫院的大門口,她的心又是一陣猛跳。
她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麼。
等她反應過來,回頭看著林瀾的家人的時候,她突然明白過來,自己到底干了什麼!
她跌跌撞撞,臉色慘白地沖出去,招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往家里趕。
沒走一步,她的心都害怕得要從嗓子眼里跳出來。她真害怕,真害怕自己一打開門,就看到她最害怕的一幕。
唐之洲的父親是一名消防隊員,在她初一的時候,因為意外事故喪生在火場里。父親在八寶山公墓下葬後,媽媽始終堅持不肯離開跟爸爸生活的地方,就算分到了一棟房子,她也不肯離開。
這麼多年來,她跟媽媽一直生活在這棟四層的小居民樓里。
她家在三層。
唐之洲開始上班之後,媽媽就退休了,閑暇的時候,媽媽會招呼左鄰右舍情投意合的朋友來打打麻將,所以,平日里她每次回來,家里都熱鬧得很。
但今天……
安靜,安靜,四周全都是一片安靜。
唐之洲的手顫抖的撫模上門把手,輕輕一動,門沒有鎖,很容易就開了。
她的心一下子又下去了一層。
似乎積攢了足夠的力氣,她一股力氣,終于打開了房門。
「來來來,今天老娘語氣好,再來幾把?」是隔壁李阿姨的聲音。
媽媽滿臉帶笑︰「你今天都贏了個大滿貫,給我們留著些本,明天繼續來吧?」
唐之洲愣愣地站在門口子,心中說不出什麼滋味。她含著眼淚瞧著這一切,心口空茫茫的。
媽媽發現了她,回頭招呼她,眉眼含笑,比往日還要年輕漂亮得多︰「啊呀,唐唐,你今天怎麼回來得這麼早?不跟男朋友一起?你們上級終于放你的假了?」
「媽媽……」唐之洲哽咽著喊了一聲。
她媽媽笑得更開心,扭頭跟周圍的阿姨們說︰「你們不知道,我們家唐唐的上司可凶了,都不給放假。我一個老婆子想念女兒,有時候都只能看相片!」
周圍人哈哈大笑︰「行了行了,都知道你們家女兒工作好得很,別給我們炫耀了
「傻站著干什麼……」媽媽在客廳里招呼她︰「快過來坐,幫我模兩把,我今天手氣背!」
唐之洲熱淚滿滿地點頭,舉步往屋子里走。
一聲,似乎是踢到了什麼東西。唐之洲低頭一看,是一個躺倒在腳邊的凳子。
她一愣,媽媽最喜歡整潔了,凳子怎麼亂放?
她整理了凳子,將門口那些凌亂的鞋子擺好,又往前走了幾步。 當一聲,又踢到了什麼東西,她目光呆滯地將那東西擺放好。短短的幾步路,她就怎麼也走不過去,似乎變得好遙遠。
「啊——」門口有人放聲尖叫。
她不悅地回頭看去,是隔壁家的李阿姨,她一臉見鬼了的恐懼,瞪著她們家的屋子,害怕極了。
唐之洲一愣,李阿姨不是在屋子里跟媽媽打麻將的嗎?怎麼又跑到門口去了?
她放下手里的東西,極其緩慢地抬起頭,一一環視四周。
沒有媽媽,沒有鄰居們,只有一屋子的……破碎。
家具倒得到處都是,橫七豎八地沒有一個可以立腳的地方。玻璃渣子到處都有,混亂非常。家里的沙發倒了,沙發旁邊一條長長的血跡,從茶幾那里,一直延伸到倒下的沙發背後。
唐之洲的包包掉落在地,她拖動著腳步,繞道沙發邊。
一雙縴細的小腿,還穿著家具的拖鞋,交纏地出現在她眼前。唐之洲往前看去,是血跡斑斑的睡衣,然後是……一雙愕然睜大的,渙散的眼楮!
唐之洲跌倒在地,幾乎是爬著跪到媽媽的身邊,玻璃渣子劃破了她的膝蓋,她感覺不到一點疼痛,她將媽媽從地上抱起來,她的衣服上的血跡都干涸了,身體冰冷,再也不會用溫柔的笑,親切的手掌迎接她!
在這個晚上,她的世界,轟然崩塌!
李阿姨打了電話,110來看過,把她帶走了,把媽媽帶走了,家里的東西被封存,她在警察局里,一遍遍地听他們問口供。
可她什麼都不知道,在媽媽遭遇了不幸的這一天,她為了另一個男人奔波,為了自己的好朋友痛苦,可她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媽媽,生她養她的媽媽,就在自己的家里,永不能瞑目地閉上了眼楮。
她什麼都不知道!
唐之洲的眼前一片灰白。審訊一直持續了近四十八個小時,最後,他們什麼也問不出來。女警無奈地對另一個審訊員搖了搖頭,在他們看來,她已經精神崩潰了。
她被送到旁邊的休息室里,她倒在沙發上,不吃不喝,不哭不鬧,也不覺得疲憊,緊緊抱著媽媽手里的一個枕頭,死死地盯著某一個角落發呆。
他們問她什麼話,她都說不出來,最後沒有辦法,警員打電話給了她的上司。
小于親自來公安局里接她。
她茫然地跟在小于出來,茫然地看著公安局地警員跟小于握手。她呆呆地看著停在門口的路虎,忽然才驚醒過來,兩天以來,第一次開口說話︰「我和我媽的東西呢?」
女警連忙把她的東西遞給她,也把她媽媽的遺物還給她。
她又問︰「我什麼時候可以來接我媽?」
小于說︰「這些我們會辦
唐之洲就不再多說,她翻了翻自己的錢包,還有錢。小于拉開車門︰「上車,權將要見你
「可惜,我不想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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