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總要去試一試。不試一試,就連萬分之一的可能都沒有,不是嗎?
打定主意,唐之洲的心也安定了下來。這段時間都沒有溫言的短信,她自從看過溫家的檔案袋之後,就一直很提醒吊膽。
不知道溫言現在怎麼樣了?
她想給溫言打電話,可拿起電話,內心卻十分猶豫。說起來,她已經是結婚的人了,理應跟溫言說個清楚明白。可是……彼此都心知肚明,反而不好說出口。就是作為朋友的關心,她現在也不知道如何說。
說什麼都是傷人,她手足無措。
正猶豫間,電話響了,來電顯示那里,正是溫言。
唐之洲無奈地嘆息了一聲,每次她想溫言的時候,溫言似乎都能夠感知到,在另一邊給她最好的安慰。
她接了起來︰「溫言
「糖果溫言的聲音沙啞,似乎有些堵︰「你在哪里?」
「我在家唐之洲莫名其妙,怎麼突然這麼問?
溫言似乎是松了一口氣︰「那就好。我掛了
「等等!」唐之洲連忙叫住他︰「你的聲音怎麼了?你生病了?」
「沒有溫言低低地說︰「不是什麼大事,今天在外面吹了一天的風,嗓子比較干
唐之洲覺得奇怪︰「為什麼在外面
「沒什麼溫言不想多說,他甚至在緊張,迫不及待的要掛了電話︰「我不多說了,我現在還在外面,準備回去了。你也休息吧,這麼晚了。對了,如果這幾天有人用這個號碼給你電話,不要接听
唐之洲被他弄得莫名其妙︰「為什麼?」
「我會用新號碼給你短信溫言說著,很快就掛斷了電話。
唐之洲捧著電話茫然發呆,從警多年的警覺xing告訴她,溫言遇到了麻煩,而且……麻煩很大。
是財產的紛爭嗎?
可就算是財產紛爭,也不需要換號碼吧?
唐之洲不能忍受,她必須要問個清楚。問溫言他一定不會說,問權晉……他會告訴她,但會默默傷心,唐之洲想來想去,她能夠問的人,竟然只有路今和樓以森。
她給路今打電話,可那邊是通話中,打樓以森的也一樣,想來兩人正在甜蜜煲電話粥。
唐之洲六神無主,茫然發呆地坐在床上,半晌,她突然想起了什麼,打開電腦,查找溫言的新聞。
頁面一打開,唐之洲就嚇了一大跳。
最近她因為懷孕,很少過問這些事情,沒想到就是這麼一段時間,溫言的新聞竟然鋪天蓋地都是,而且,都不是好事情。
他果然是陷入了家產爭奪戰中,跟弟弟妹妹的律師正在激烈的爭奪繼承權。而溫家的家主溫初實並沒有露面,擺明了是要坐看這一場斗爭。新聞上,溫言的臉首次清晰披露出來,年輕英俊的容顏,卻寫滿了疲倦。
驀然地,一股心疼從唐之洲的心里滿了出來。
新聞報道很詳盡,跟先前她在權晉的資料袋里看到的差不多,溫初實果然打算把股權折合分給二子和女兒,反而是溫言這個嫡長子,只拿了百分之二十,而且這百分之二十,還有被收購的可能。
溫初實太狠心了!
唐之洲暗暗搖頭,難道,溫初實是把對林瀾母親的憎恨,都撒在溫言身上了嗎?這個立場,擺明了是要把溫言從溫家踢出局。
她的眼窩發酸,不能想象,那樣一個溫文儒雅的男人,怎麼可以遭受這些不公平的待遇?
年少的時候被母親拋棄,之後母親重新組建了家庭,有了自己的孩子,他便再也沒有了媽媽。父親再婚,後媽對自己也不好,他就沒有了爸爸。弟弟妹妹出生後,不停跟他爭奪繼承權利,這樣的溫言,上天未免對他太過不公平!
唐之洲要給溫言打電話,這個時候,她不能棄他于不顧。
在她最艱難的時候,他幫她,護她,愛她,而她不能在這樣的時刻,讓他一個人**面對這些。
她必須要去找溫言!
唐之洲起身穿大衣,權晉出來的時候,她已經整齊地穿好衣服,準備出門。
權晉吃了一驚︰「這麼晚了,你還要出去?」
「我要去找溫言唐之洲擔憂地看著他︰「他遇到了麻煩
她冷靜地把事情給權晉解釋了一遍,這些東西,他有權了解。她不想瞞著自己的丈夫,去找另一個男人。
權晉听了,頓了頓才說︰「溫家的事情按照道理來說,咱們是不應該cha手的,不過溫言是你的朋友,我也很感激之前他幫了我們。這樣,你等一等,我跟你一起去
唐之洲一個人去,他不放心。
唐之洲心中暖暖的,點頭答應︰「好
權晉收拾得很快,他怕唐之洲等不及,沖動地先走,頭發都來不及吹干,就拿了車鑰匙跟唐之洲下樓。
深更半夜的,又下了雪,街道上一個人都沒有。
唐之洲並不知道該去哪里找溫言,他沒有給她發短信,告訴他新號碼。剛剛他打電話來的時候,也敦敦囑咐她,不要再打那個號碼。現在,她不知道如何聯系溫言。
只能茫然地去找,憑借著對溫言的了解,尋找他可能去的地方。
人海茫茫,何其艱難!
唐之洲的心很慌亂,坐在車里,眼楮都沒有焦距。她的擔憂是那樣明顯,權晉看著也跟著沉下了心。他的妻子在擔心著另外一個男人,而他不能說,也幫不上忙。
溫言……事實上,他對這個男人抱著十分復雜的感情。他是喜歡唐之洲的,說起來算是他的情敵。但他又保護了唐之洲兩年多,從這一點來說,他很感激溫言。這一次的家產爭奪戰的始末,從根本上來說,他也知道一點,是因為溫言跟朱苒陷入了緋聞,才導致溫初實認為他不是合格的繼承人。
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們。
從道義上來說,這一次,他必須要跟溫言站在一條線上,也算是償還他的人情。
他強迫自己先冷靜︰「你仔細想想,他最喜歡去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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