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好冷,她感覺到沈烈炎好冷,房子里好冷,到處都好冷啊,她心里的愧疚猶如綿延不絕的山脈,該怎麼辦,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會這麼巧,竟然被沈烈炎看到了。♀
葉海凝說不下去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好恨自己啊!為什麼要那麼沖動,為什麼說出的話卻做不到!現在她根本無法抬起頭來正視沈烈炎的眼楮。
她死死的咬著自己的下唇,直到沒有了血色,還是不知道該怎麼辦,她真的很想沈烈炎現在可以對她大發雷霆,至少她的心里會好過一點。
她的眼淚落在了地板上,摔成了好幾瓣。誰能告訴她現在該怎麼辦?
沈烈炎垂下眼眸表情淡然的看著她微微抖動的雙肩,抬起了手模著她的頭,笑著說︰「別哭了。」
他的聲音那麼平靜,寂寞,孤獨,讓葉海凝覺得心里好痛,為什麼她要傷害這樣一個優秀的男人,把他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到底有什麼權利?有什麼資格?
「你為什麼都不對我發脾氣,你為什麼總是要這樣!你打我吧,你罵我吧!求你了!」葉海凝真的快要受不了了,要被自己的良心譴責的崩潰了。
沈烈炎揚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不緊不慢的開口道︰「因為以後還想要再看見你,因為以後如果某天在街上遇到,還想要跟你說聲再見,因為不想讓你恨我。」
他的話讓葉海凝忍不住的哭出了聲,小聲的哭泣著,眼淚一顆接著一顆的往下掉,就算今天沈烈炎罵她打她,那也是她應得的,她有什麼資格去恨?
眼淚不停的流,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不知道該跟沈烈炎說些什麼,隱約之間她好像听見了什麼破碎的聲音,如玻璃般掉在了地面上。
沈烈炎的眼神平靜而又憂傷,他看向了落地窗外慘淡的月光︰「愛情,為什麼要如此卑微。」
她身子微微一怔,抬起了頭看著沈烈炎的臉,永遠都是那麼安靜,令人感到心痛。她的眼楮噙著淚水,想要說什麼,卻始終也說不出口,猶豫了很久,她終于開口了……
「我不是有意要騙你的,我只是才發現,原來我和他根本就不是什麼亂.倫的關系,我和他之間什麼關系也沒有,所以……所以才……對不起,你會相信我說的話嗎?」
這些話等到了他無意間發現之後才說,怎麼听都像是編造的借口,可葉海凝的眼眸中還是充滿了期待,緊緊的盯著沈烈炎。♀
沈烈炎將自己投放在窗外的目光收了回來,注視著她的眼楮,透過她眼中的淚光,他看到了期待。可是在听到葉海凝說他們之間根本什麼關系都沒有的時候,他的心中還是有一絲絲的失落感,連他自己都覺得可笑,在失落什麼?如果他們不能在一起,就可以讓阿凝呆在自己的身邊嗎?呵……
我們都怕痛,卻總要有人去承受痛,別無選擇。
他微笑著點了點頭,在表示他相信,無論阿凝說什麼,他都會相信的,四年前是,現在也是,從來都沒有變過。
可他越是這樣,葉海凝的眼淚就掉的越是厲害,如雨水一般溢出,她的睫毛上沾著淚水,指尖顫抖的握住了沈烈炎的手︰「炎炎,為什麼你一直都對我這麼好,我根本就值得你這樣,四年前,四年後,你從來都沒有變過,你為什麼要這麼傻啊,如果不是我,你現在一定……」
沈烈炎自嘲的笑出了聲︰「或許是吧,但這個世界上沒有賣後悔藥的,我只能接受。」
「分手吧。」他直視著阿凝的眼楮,說出了這三個字,說完之後他居然有一種很幸福的感覺,呵,能跟自己喜歡的女孩兒說分手,難道不是一種幸福嗎?至少證明曾經在一起過,即使很短暫,也在一起過。
葉海凝身子一僵,就這樣呆呆的看著他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分手……他們有真正的在一起過嗎?她的心里有點痛,為這個曾經默默的照顧了自己四年的男人而心痛,可愛情真的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無法將就,無法自我欺騙。
※※※
沈家。
走廊上,沈耀宗正站在落地窗前打電話,而且臉色很不好看,沖著電話一頓怒罵︰「廢物!一群飯桶!找個人都找不到!他能跑到哪里去!就這座城市里面都找不到,要你們到底有什麼用!滾!」
掛掉電話之後,他的憤怒還是難以平靜,該死的!找了整整都一個月了,居然連沈烈炎的蹤影都找不到,到底會跑到哪里去了!路島市雖然很大,但是還不至于讓他連一個人都找不到,一個月了,葉海凝和沈烈炎都沒有回去過公寓里面,他們會在哪里?
沈耀宗想不到,也不想再找了,既然如此,那他就只好引蛇出洞了。他冷冷一笑︰「跟我斗!那就只好提前結束戰役!你不能阻擋我了,已經阻擋了我十幾年了,決不能再成為我的絆腳石。」
沈耀宗又打了一個電話,過了幾秒鐘,電話接通,他很嚴肅的命令道︰「通知那邊,就這幾天給我弟弟做手術,什麼都別問,我不想說!做你該做的事情!」
沈耀宗掛掉電話之後,臉上的憤怒終于消失了,本來不想讓他承受那麼多痛苦的,但現在看來已經不得不了,這都是他的這個弟弟自找的。
就在這個時候,王素敏回來了,正往樓上走來,沈耀宗看到後,立刻換了另外一副嘴臉,微笑道︰「媽,你回來了。」
「嗯。」王素敏沒有說什麼,準備回房去休息,太累了。
沈耀宗卻忽然說︰「哦,對了,媽,彼特說烈炎可以過去做手術了,盡量就這幾天之內把,他正好有時間。」
听到這個消息,王素敏馬上來了精神,轉過身子走到了他的面前︰「真的?太好了!趕緊做把手術做了!在今年年底盡量讓你弟弟可以不用那該死手杖,你爸說他今年會回來過年,要是讓他看到炎炎變成這樣,非得氣出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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