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雲臣看著碩大的客廳,站了這麼多人,還都表情詭異的看著自己,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發現季雲臣跑出來的莉莉趕緊追了出來,「雲臣,怎麼跑出來了?」
真是在最最不應該的時候出來破梗,莉莉拉著被嚇壞了的季雲臣回到房間。其實被嚇壞的何止是季雲臣啊,還有莉莉自己。現在心髒還跳的厲害呢,毫不夸張的說,剛才走到樓梯口,看見季雲臣正愣神的看著樓下,客廳里來參加夫人就會的客人們正看著季雲臣,還不住的議論紛紛,莉莉真以為自己的心髒當時停了!
「呵呵,呵呵,我的酒沒了,去拿一杯啊,失陪一下。」吳艷林灌了好幾口香檳,盡量讓自己表現得毫無破綻。借著拿酒的機會,平復下快要怒到爆炸的心情油。
吳艷林走到吧台,要了杯威士忌,一口喝掉,烈酒穿過喉頭,濃烈的酒精直沖腦門。吳艷林看向季雲臣房間的方向,不如將這個小的也一起處理掉吧。
「找個催眠師,我要讓野種和賤人一起消失。」
「是的,夫人。」奧迪車里,戴著墨鏡的男人放下手機,看向弄堂里那個破舊的小房子。
何萍兒正在公用天台晾曬衣服,男人拿著紅外望遠鏡確定了何萍兒的位置郭。
「看來是時候了。」男人把煙頭掐滅,對著到後鏡看了一眼自己臉上的刀疤,自言自語道。
「爸爸。」季雲臣嘟著小嘴站在季振天的書房門口,貼著門,不知所措的用腳在地上默默的劃著圈。
「怎麼了?臣臣。」季振天正在抓緊時間看文件,半個小時後就要出發趕去機場乘坐自己的私人飛機,飛去意大利談生意。听到兒子的聲音才從那堆文件里抬起頭來。
「什麼時候能去接媽媽呢?」懂事的季雲臣知道爸爸在忙,可是這件事已經憋了好多天了,好不容易爸爸在家,季雲臣一定要問個清楚。
季振天把手里的文件放在書桌上,對季雲臣招了招手,季雲臣乖乖的跑到爸爸身邊。季振天把兒子抱到自己的腿上,想了想說道。「等爸爸這次回來好嗎?」
其實季振天又何嘗不想把萍兒接過來呢,整天對著家里的虎姑婆,一見面說不了兩句話就要吵起來,跟一天到晚吃了槍子一樣。想到就煩,見著更累!
可是……于情于理,季振天都必須要找到一個可以跟吳艷林離婚的原因。然後甩了她,順理成章的把何萍兒給接回來。這件事遲早要辦的,季雲臣既然提出來了,那麼就下周好了,等這單生意談完,就讓律師擬好離婚協議書。
季振天在心里暗自下決心。
「真的?」季雲臣喜出望外,卻又覺得有些容易的不真實。
「當然是真的!爸爸什麼時候騙過你!」季振天拍著胸脯對兒子保證,順勢將兒子包起來親了親。
「爸爸,胡子扎,胡子扎。」季雲臣連忙推開,可還是躲避不及,被爸爸用胡子蹭的正歡。
「哈哈,爸爸一個星期就回來了,臣臣在家要乖乖的。」季振天跟兒子在一起總能暫時忘掉煩惱,很久都沒有沒有這麼毫無負擔的笑了,季振天跟兒子沒心沒肺的玩的很開心。
季雲臣重重的點頭,右手往額頭一放,跟季振天煞有其事的敬了個禮,「保證完成任務!」
季振天跟著回禮,像是兩個搞笑的士兵,卻滿是正經。
隔天,在學校上課,季雲臣的狀態格外的好,不僅積極舉手發言,連即興演講都把小手舉得高高。不得不說這心里啊,還真要是有個盼頭,看看人家這小表現,一連拿下四朵小紅花呢!
跟小朋友們課間玩的開心的季雲臣,卻沒有發現,自己早就被人給盯上了。學校教學樓對面的那棟居民樓里,一星期前來了一對古怪的住戶,整天足不出戶,靠打包外賣和方便面填飽肚子。衣櫥里沒有衣服,冰箱里沒有食物,房間里只有堆在廚房的各種包裝飯盒,還有窗邊的一地煙頭。
一道凌厲的反光劃過季雲臣教室外的窗戶,季雲臣好奇的向窗外望了望,好奇的巴在窗戶上左看看又瞧瞧,什麼也沒發現。只是季雲臣的一舉一動早就被對方掌握的清清楚楚,對面居民樓,五樓的窗簾里,兩個大男人正在用紅外望遠鏡,監視著季雲臣。
「叮咚!」男人拿出手機,看見短信上干淨利落的只有兩個字。
「行動!」
放學總是一天最愉快的時刻,小朋友們一股腦兒的從學校跑出來,什麼叫歸心似箭,放在這兒,絕對再合適不過了。
可是跑到校門口,同學們都停住了,一個一個的圍在那里。不是老師在後面突然叫住他們有急事,不是現在還沒到放學時間,不是放學了校門還沒開。只是……
「哇!小丑!」小朋友驚喜的大叫起來。
原來是兩個穿著花衣服,夸張的大頭紅皮鞋,頭上戴著紅色卷毛的假發,臉上涂得好白,還有紅色的大嘴和粉色的腮紅,當然最標致的還有那個又紅又大的喜感大鼻子。
tang兩個小丑正拿著氣球在學校門口派發。學生家長看著自己的孩子都興高采烈的拿著氣球從校門走出來,以為又是什麼教育產品或者培訓機構想出來的電子,博得小朋友的好感好讓家長快快掏錢。家長們拎著孩子各自回家。
季雲臣也是好奇的圍著小丑的那堆小朋友中的一員,單純的小朋友誰都沒有發現這兩個小丑的異樣。
季雲臣擠了半天終于擠到人群前面,小丑相互使了個眼色,不僅派發氣球,還格外賣力的表演了起來。
耍彩蛋,變小魔術,各種插科打諢的表演把孩子們都的可開心了,圍著他們一個勁兒的鼓掌。正當大家都以為演出要散場的時候,其中的一位小丑發話了。
「下面,才是我們今天的重頭戲。」漸漸要散去的人群,又一下子被聚集了起來。
「可是,我們需要挑選一位小朋友跟我們一起來玩這個游戲。」小丑伸出手邀請。
一听還有互動環節,小朋友們跟集體被打了雞血一樣,格外激動,把小手都舉得高高的,恨不得伸到小丑的嘴巴里。
「你們可真棒,可我們只需要一名小朋友啊。」小丑把手一攤,無奈的說道。
小朋友們一听說名額有限,就更加激動,「我!我!」
面對眼前這一片茂密有生機的手臂小叢林,小丑為難的模了模下巴,「這……我看看啊,那就……你吧。」
小丑握住了一位小朋友的手臂,沒有被選中的小朋友,失望的嘆了好大一口氣,同時又好奇的伸長了脖子,想知道這個幸運兒是誰呢?
「是我是我!耶!」季雲臣興奮的比劃著剪刀手,得意洋洋的站在兩個小丑中間。
「來!給這位小勇士一點兒掌聲!」小丑繼續煽動著氣氛。
小朋友們圍在小丑周圍,自覺的形成了一個圈兒,用力的拍著小手掌,等著這壓軸的好戲。
「噓!」一位小丑突然神神秘秘的示意大家不要出聲,「演出開始啦!」
隨著這位小丑的手勢邀請,另一位小丑帶著季雲臣,適時出現,「最後的表演,可是世上最最困難,最最神奇的……催眠。」
「催眠?」小朋友們興奮的躍躍欲試,季雲臣也充滿期待。這只有在電視上看過,要不就只是听過的催眠,真的存在嗎?還是就只存在在傳說中?
只見小丑神叨叨的掏出一塊老式懷表,表面上已經破舊不堪,很多劃痕和刻文,幾乎都看不清楚它原本的紋路了。
「這是個來自牛仔時期的神秘懷表。」小丑故意壓低了聲音,渲染著神秘的氣氛。
「它具有催眠的魔力。」拿著懷表的小丑在手里熟練的擺弄著,在手上晃來晃去。這眼花繚亂的招式,都讓小朋友驚喜連連。
「現在……」小丑頓了頓,「我希望這位小朋友,能夠盯著這塊神奇的懷表。」小丑面對著季雲臣,讓季雲臣可以全眼看清楚懷表。
「同學你最喜歡什麼動物呢?」小丑煞有其事的問道季雲臣。
「最喜歡小狗。」季雲臣如實回答。
「那接下來,見證奇跡的時間到了。」小丑擺弄著手里的懷表,像個魔術師一樣將雙手在眼前動啊動的。
小朋友都不禁屏住了呼吸,目不轉楮的盯著小丑,期待著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
「接下來,我會讓這位小朋友,變成他最愛的狗狗。」說道,小丑拿著懷表的鏈子放在季雲臣的眼前晃啊,晃啊,晃啊。
「5,4,3,2,1」小丑數著倒計時,一個響指過後。
「汪!汪!」一瞬間,季雲臣便趴在了地上,嘴里喊著小狗的叫聲。
周圍同學幾乎要瘋了,各種尖叫,各種瘋狂。小丑控制著季雲臣讓他給大家表演,小朋友看的興趣盎然。
不過誰都不會知道,小丑已經暗暗的下了一種叫做蠱惑的催眠。一個響指之後,季雲臣又恢復了正常,並且完全沒有剛才變成小狗狗的記憶。
同學們三三兩兩的散去,季雲臣也跟著人群,走到街對面的勞斯萊斯前面。似乎什麼都沒有改變,小丑卻相視著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勞斯萊斯後座的季雲臣端坐在那里,眼神空洞……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季雲臣坐在勞斯萊斯後座,望著窗外不停重復著。
身邊照顧季雲臣的莉莉以為季雲臣是肚子餓了,從袋子里掏出準備好的零食,「雲臣,乖,先吃點兒餅干。」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季雲臣轉過頭來看著莉莉,又繼續重復著。
莉莉很是疑惑,「我們不是正在回家的路上嗎?」
「我家住在華飛街翻斗胡同23號。」季雲臣看著莉莉,報出一串地址。
華飛路?這不是老爺家的地址啊?莉莉奇怪的看著季雲臣,這孩子今天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