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一邊為采兒的臉頰上藥,贊同的點點頭,「桑依說得對,只要舞兒對我們的感情沒有變,她就永遠是我們的舞兒。
剛剛若不是綺夢傷了采兒,舞兒也不會如此。」
朵朵點點頭,這才合上了嘴。
冰舞門也未敲,徑直走進了面具人的房間。
她身姿輕弱,媚眼如波,一舉手一抬足間都是對人滿滿的誘惑意味。
單單從她入門後走到面具人身邊輕輕坐下這短短幾步路的時間里,面具人就險被她誘惑。
明明容貌被毀,可魅惑男人的能力卻比之前不知高出了多少倍。
以前她美是美在外貌,而如今的她卻美在了骨子里,美在了靈魂深處,一個眼神便能撩撥人的心弦。
「見到本尊,卻不請安,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直到冰舞自顧的坐下,面具人才漸漸回過心神,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故意狠狠的說道。
「有資本,所以膽子就變大了。」冰舞將臉靠近面具人,一口輕熱之氣,對他撲面吐去。
面具人的眼眸變得深沉,呼吸也比剛剛急促。
這些細威的變化都逃不過冰舞的眼楮。
「資本?」面具人一瞬間穩住自己的情緒,「你覺得一個頂著一張嚇死人的丑臉的女子,會有何資本?
哪怕如今你變得武功高強,也不是什麼資本。
本尊若想找武功高強之人,只有花得起銀子,會有許多人趨之若鶩,你的資本又在何處?」
冰舞輕輕一笑,整個人柔媚似水,光是這樣淡淡看著,便仿佛能將人融化般。
「我的臉是毀了,但是我丑嗎?
若是我真的那麼丑,你剛剛為何呼吸如何急促呢?我有沒有魅力你不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嗎?
武功高強之人是很好找,可惜一個有魅力,有頭腦,又有領導能力,又武功高強的女人,便十分不好找了,不是嗎?
否則,你又何必辛辛苦苦來訓練我們呢?
你的思路很對,有時候一個厲害的女人,比一支軍隊更有殺傷力。
你很早以前便很看重我,不是嗎?
可是你總是覺得我不夠狠,也不夠放得開。
你知道如夢對你的感情,便故意在她面前表現出對我的重視以及與眾不同,使得她處處針對我。
你是想借她的針對,來激我心中的恨意,讓我變得狠辣。
只是你沒想到,如夢會那麼大膽的毀了我的臉。
失去了絕色容貌的我,便失去了做為女人最大的武器,可你對我用心良苦,就這樣放棄又覺得可惜。
于是,你又重新召集了情柳等人,又命仙夢等人暗中指使情柳來找我的麻煩。
你想看一看,在她的刺激之下,我會不會有什麼新潛能的暴,以改我現在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尷尬境地。
終于,你的方法成功了。
情柳等人將我逼入魔境,我變成了如今的樣子。」
冰舞大膽的輕輕勾起面具人的下巴,深藍色的眸子緊緊盯著他的眼楮,「如今這樣的我,你可滿意?
這樣的我,是不是你最厲害的武器?
你說,我到底有沒有資本呢?」
勾引,這是赤/luoluo的勾引。
面具人不習慣如此被動,一個飛身而起,將她抱在懷中,慢慢壓下她。
他以為冰舞會退縮,誰知她一直眼若煙火般,凝視著他,不動不退。
兩人對視了許久。
面具人終于率先開口,聲音有些嘶啞,「你想怎麼樣?」
「我可以配合你的任何任務,但是你要想辦法幫我們五人戒掉逍遙散。」
「逍遙散無藥可戒。」
「我不是三歲的孩子,我比你更了解它是個什麼東西。
所以不要妄想用這個借口來敷衍我,它是無藥可戒,想要戒掉它要全憑意志,我覺得我們五個能活到今天,堅強的意志是必不可少的東西,戒掉它只是時間的問題。
你想要控制我們,有噬心毒便已經足夠了,逍遙散短時間內可以增強功力,但實質上它對人體的傷害非常大。
如果我們不戒掉它,不出兩年我們幾人將全變成廢人,根本再也無法執行任務,幫我們戒掉它。
你找我來,肯定是有任務,什麼任務我都會乖乖的配合你。」
「是有任務,但是就憑你如今的尊容,很難勝任,除非,你讓我看到奇跡。」面具人再次反客為主,將頭漸漸移到冰舞的耳邊,對著她的耳垂,輕輕吹了口熱氣。
冰舞一把推開面具人,臉色微紅。
「給我一刻鐘的時間,我會讓你看到奇跡。」
扔下這句話,冰舞便匆匆而去。
看著她挺拔的背影,感覺到手中突然推動的溫柔,面具人感覺到深深的失落。
一刻鐘後,冰舞改頭換面,再次出現在面具人的面前。
饒是心如磐石的面具人,看到她,也覺得怦然心動。
冰舞左臉頰上的疤痕,被她用筆畫成一朵極為精致的黑色海棠,海棠花上散著閃閃光的銀色粉末,在燭光的照應下,格外的嫵媚。
為了配合這朵海棠,冰舞又在海棠花上畫上了柔美的花藤,直入到眉毛處,畫作精美的眼角鳳尾,眼楮也配合著作為鳳尾奸妝,整張臉看起來沒有突兀,只要異常神秘的美麗之感。
面具人輕扶著冰舞臉上的海棠花,這精美絕侖的花朵襯在她的臉上,沒有怪異之感,好似她天生就應該如此一般。
而她整個人也因此變得更加美麗,神秘,而又充滿誘惑力。
「怎麼樣?還滿意嗎?」
波瀾不驚的眼神,卻讓人容易沉陷在其中。
面具人邪冷的眼神,第一次充滿溫度。
「巧奪天工,這張臉,比你之前的可經美上許多。」這一次,他大方的給予她贊美。
「那我現在有沒有資本去和你談條件?我的條件有兩個,剛剛我已提出一個。」
面具人皺了皺眉頭,聲音又冷了起來,「趙舞兒,不要得寸進尺,從來沒有人敢和我談條件,你已經破了例。」
「從來沒有,是因為他們不夠資格,如果我值得,談談條件又何如?除非你對自己沒有信心。」入魔復武,冰舞性格大變,越強勢。
面具人有些惱怒,他一把陷住冰舞的脖子,慢慢收緊,「激將法對本尊是沒有用的,在尊面前還沒有人敢如此囂張。」
冰舞呼吸越來越困難,心中暗惱這個男人簡直就是個陰晴不定的變態。
前一秒還滿是憐惜與喜愛的撫模她的臉,下一秒就想掐死她,這家伙到底是個怎樣的怪胎。
心里雖然這樣想,可她面上卻不露聲色,哪怕臉色已漸漸紫,卻也絕不示弱。
面具人沒想到冰舞會這樣倔強,她再不求饒,過片刻眼眸便要變成渙散。
冰舞看著面具人,她知道關鍵的時刻到了,這個時候,如果她求饒了,以後她就得處處受制于他,再不能為她與桑依等人爭取什麼。
若是她示弱了,或者流露出怕死的神情,她在他心中的價值也將大打折扣,她就很難取得他完全的信任。
他若不信任她,她就沒有辦法找出噬心毒的秘密,沒有辦法將桑依的寶貝偷出來還給她,更不能借助他的勢力為自己報仇。
思至此,冰舞笑了,一種嘲弄而輕蔑的笑。
笑得面具人心中一顫。
他猛的將冰舞退倒在地。
冰舞除去了束縛,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卻保持得她笑容。
因為她知道,她勝利了。
面具人慵懶的坐下,仿佛剛剛的一切沒有生般,輕潤了口茶,吃了塊花生糕,才緩緩開口道︰「你的第二個條件是什麼?」
冰舞再次在心中罵道︰「變態!」
隨後輕輕起身,優的坐到面具人的身邊,拿起他剛剛用過的茶碗,也輕輕潤了兩口茶,然後莞爾一笑,「嗯,茶不錯,水嘛就差了些,如果用早起接過的露水來烹茶,味道應該會更好些。」
她又手指縴縴的拾起塊花生糕,「嗯,蜂蜜放得多了,而且用的不是上等的槐花蜜,味道便差了幾分。」
面具人怔住的看著那個他們共用過的茶碗,突然就覺得一股躁熱自下而涌上。
他有些不自然的再次問道︰「第二個條件到底是什麼?」
冰舞放下花生糕,托著腮看著他,「送我去楚東後宮。」
「什麼?」面具人沒想到她會提出這樣的條件。
其實,他一早就有這樣的打算,讓她去參加夢東的選秀,只是她的臉受了傷,這個打算不得不放棄。
如今夢東的初選與第二輪甄選均已結束,已經過後送她入宮的時機。
而且,不知為何,他心里隱隱有些排斥這個提議。
「之前听情柳說,你有送人去楚東後宮的打算,那就送我去。」
「為什麼?」
「因為我的仇人在宮中。」為什麼?自然是去算賬,莊妃的賬,害死她孩子的賬,歐陽青夜的賬,歐陽青北的賬。
面具人聞言心里才舒服了些。
「現在不行,你有新的任務,而且此時已過了初選與第二輪甄選,錯過了入宮的時機,只能另找機會。」
冰舞的眼神一下便暗淡了下來。
歐陽青夜,歐陽青夜,歐陽青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