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意外的,江修銘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了許小小的身影。
房間里到處是歡,愛之後留下的氣息,江修銘一下子有些難以適應。
挺拔的身子站在窗前,抬手,撥開沉沉的窗簾,窗外燈火璀璨,迷人的麗城掩映在了一片燈海之中。
正是夜生活剛剛開始的時間,往常,他都陪在許小小的身邊,明明那個人始終端著一張冷臉,就算他說盡了好話,賠盡了笑臉,她都不會給他一寸好臉色。
可是佳人已經沒有了蹤影,他才感覺心宛若缺失了一塊地方,原來,只要有她在自己的身邊,便是溫暖的地方,突然後悔,就那樣輕易地將她放開了。
深沉的眸子細細眯縫,小小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對著他疏離,然後逐漸沖著他揚起了滿身的刺,一旦他靠近,便會刺得他鮮血淋灕。
兩家父母是好友,而小小和自己也是從小玩到大的好友。自己排斥任何的女生,獨獨對許小小除外。
也許她一皺眉,一頓足,一嬌嗔,一撅唇,自己的心便已經開始不知不覺地為之沉淪。
想到這里,連江修銘自己也沒有察覺,眼眸逐漸揚起,原本的深沉里面已經包含了溫柔,他的嘴唇向下彎著,全身都散發著柔和的氣息。
只是,後來許家大生變故,先是許小小的父親年紀輕輕突然猝死,之後是小小的母親得了不治之癥。
小小的母親一輩子追求美麗,在得知了自己的身體出了問題之後,第一個找的便是自己,她說要體體面面的死去,那樣可怕的化療自己根本就不想經歷。
她平生第一次對著江修銘用了懇求的語氣,那雙秀美的雙眸一眨不眨地盯著江修銘。
這真的是給江修銘出了一個難題,如果他動手,那麼這輩子,他都會被背上殺人犯的罪名。
只是,他親眼看見了小小母親第一次發病時的疼痛,撕心裂肺的叫聲在整個病房回蕩著,那張原本極致妖嬈的臉扭曲可怕。
他慶幸那一刻陪著的是自己,而不是小小,否則,她該是如何的心痛難以自制。
疼痛消失,小小的母親撐著嬌弱的身體在江修銘的面前深深跪下,嚇壞了江修銘,他終于咬牙同意。
就是在她死去之後,小小對著自己的態度突然改變,冰冷、森然,無言的傷害,如一把利刀在自己的心上一刀又一刀地割著。
江修銘的全身突然繃緊,英俊極致的臉在這一刻也陰沉可怕。
原本以為只要自己放手就能夠給許小小幸福,可是,今天看來,一切好像未必。許小小,你這是逼著我再次將你留在我身邊嗎?
電話響起,是爺爺打開的。
江修銘冷笑著,正好,關于征婚啟事的事情,他還沒有好好和他說清楚。
「听說你今天提早下班?」渾厚蒼老的聲音清晰地從話筒那端傳了過來。
「關于征婚啟事,我想你最好給我說清楚
江修銘語氣森然,咬牙切齒,墨黑的眼眸中也是寒意迸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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