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是被人用力撞開的,好像進來的人非常心急,都來不及用手了。
所有的人都抬頭看著門口,卻是一臉匆忙的江修銘,大概是跑著過來的,氣息都有些紊亂,甚至連那根領帶都已經歪到了一邊。
他一將門推開,銳利的眼楮在里面一掃,然後一眼就看見了坐在台上的許小小。
他的黑眸驟然收緊,堅硬的下巴更是一下子繃緊,整個人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那種凌然的氣息。
他大步地朝著許小小走了過來,場下那麼多人對于他來說都恍若沒有存在。
「修銘,你終于來了,你快看看,這個人到底怎麼樣在攪拌局……」
江豐還要再說什麼,便收到了江修銘凌厲的眼神一下子掃了過來,他便只有緊閉了嘴,不敢再說什麼。
對于江修銘,他向來是又愛又恨的,是他叫自己早早地收山,及時地從黑道上收回了腳。也是這個孫子將「獨步天下」發展成了天下無人不知的企業。
現在他安享晚年,應該說都是托了江修銘的福。
可是,也是這個孫子,說起來是孝順的,但是一觸踫到他的底線,那麼永遠沒有商量的余地。
就像是許小小,即使每次小心翼翼地試探,最後都換來的是他毫不留情地反擊。
江修銘只感覺到自己的一顆心都已經緊緊地揪成了一團,恨不得一步就跨到許小小的面前。
他都沒有走旁邊的台階,而是一步就直接躍上了舞台,然後一把就將扶著李婧拎到了旁邊,動作力道毫無溫柔可言。
動作太猛,李婧被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手掌狠狠地擦到了地板上。
李婧低頭看著自己泛紅的手掌,又轉頭看著那個滿目焦灼的男子,眼楮中閃過了一抹嫉恨的目光,卻又垂下了頭,默默地起身,退到了一邊。
江修銘根本就沒有看到李婧的神情,倒是台下的阮尉坐不住了,趕到了舞台旁邊。
「李婧,下來,你在那里瞎摻和什麼呢?」
江修銘扶住了許小小,想要將她拉起來。
她只是搖頭,原本忍了那麼長時間的委屈,在這一刻突然爆發了出來,眼眶漸漸開始泛紅。
抬頭看到了江豐狠狠瞪著她的眼神,她是更加感到了委屈,鼻子涌上了酸楚,那眼楮立刻水汪汪了起來。
江修銘是更加緊張了,只是一疊聲地問︰「許小小,你告訴我好不好?你告訴我到底是因為什麼?」
許小小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將眼眶里的眼淚逼了進去,啞著聲音說︰「鞋子上好像刺進東西了
她說的相當輕,甚至鼻子里有濃濃的鼻音,可是,江修銘卻還是听得一清二楚了,原本柔和的臉瞬間冷若冰霜,他單膝跪地,一只手便握住了許小小指的那只鞋子,動作輕柔地月兌了下來。
江豐已經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了,這成何體統,真正的成何體統,竟然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在那個女人的眼前跪了下來。
江修銘不要面子,他江豐還要面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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