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善妒,強佔間諜王妃 第一十百一十章 見到皇上

作者 ︰ 月琥珀

奔水圓夫本來是看著手中的圖紙的,眼角余光看到小綠自一邊走了出來,感覺有點奇怪,便抬頭看她,「王妃呢?」他是故意問的。愨鵡曉

小綠一听到他問王妃,由于她剛剛知道了王妃的下落,便有點緊張了,「我不知道。」她說這話的時候有點點的語氣不穩,眼楮還瞄了瞄身後。

奔水圓夫注意到了她的神色與微動作,眼楮悄悄看了眼她的身後,發現某個地方微微晃動了下,于是道,「沒事的話別到處亂走動,回去吧。」

小綠見他沒懷疑,暗暗的松了口氣,福了福身便走回了印鳳殿。

奔水圓夫看了眼那個微晃動的點,再看了眼微微回頭看自己的小綠,他深覺得有問題,于是對殘越道,「你先過去,我臨時有點事。」

殘越也沒多問,接過圖紙便先走。

奔水圓夫待他走了之後,慢步走到桑微藏身的地方前三步,看了眼那里,輕聲道,「出來吧。」

藏于那里的桑微一听到是奔水圓夫的聲音便站了起來,與他面對面。

「是你?」奔水圓夫驚訝是她。

「是的。」桑微點了點頭。

「你在這里做什麼?什麼時候回來的?」奔水圓夫問她。

桑微看了他一眼,道,「我是來幫王妃通報一聲的。」

奔水圓夫是桑微的救命恩人,更是她的門主,但奔水圓夫從不將她當下屬看,也不是朋友,就算普通也不算普通的關系。

「王妃?你知道她在哪?」奔水圓夫道。如果郭曉歡沒被捉的話她應該回來的,怎麼沒回來?

「是我救了王妃。」桑微點了點頭道,「王妃要我帶小綠去見她。」

奔水圓夫點了點頭,「那照這麼說被捉的不是王妃而是安寧了。」

桑微沒想到他一下子便想到了這個可能性,于是點了點頭道,「是的,王妃說他們捉安寧公主是為了要引王妃現身,也許,王妃知道更多的事情。」桑微估計著道。

「怎麼說?」奔水圓夫看她。

「按照當時我救了王妃之後,我又派了兩個人去找安寧公主,後來說是沒救到,被人捉走了,王妃作了深入的推測,但她沒說出來想到了什麼,我只是推測她知道而已。」桑微將當時的情況說了一遍。

奔水圓夫嗯了一聲算是應她,又道,「王妃確實是個很聰明的女子…那她在哪?」接著他又問道。

桑微遲疑了一下,看了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怎麼?她不讓說?」奔水圓夫從她的表情猜測著。

桑微點了點頭。

「放心好了,我不告訴冥,她肯定也還有計劃跟你說吧?」按他對郭曉歡了解她應該是這樣的,否則她不會這樣同意離開冥。

郭曉歡不是個沒有理智的女子,她絕對是有計劃的。

桑微很驚訝他的話,他是怎麼知道的?也是,如果奔水圓夫不聰明,弱柳門怎會這麼神秘且厲害?

「不用驚訝,王妃跟我也算是朋友,你跟我說了,我就當做不知道,也許還可以助她一臂之力。」奔水圓夫淡淡道。

桑微考慮了一下才將郭曉歡跟她說的那個計劃告訴了他。

听完的奔水圓夫不得不再次欣賞郭曉歡的聰明才智,有誰會想得她用這招?

「你的事情辦得如何了?」奔水圓夫問她。

桑微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辦妥了。」

奔水圓夫沒再說話,轉身走人,「回去吧。」

桑微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眼中的那抹深思久久不去。

**

三天後

皇宮內燈火通明,宮女太監于走廊內來回穿梭著。

今夜是巫馬國王爺阮梓宵受邀前來的日子,所以大擺宴席。

上座為太後與皇上,接著便是各位嬪妃。

下面則巫馬國的席位與本國的席位。

大廳的中央歌舞升平,眾人都看著宮女的舞姿,一片熱鬧。

這時守在皇上身邊的李公公在皇上的耳邊低語了幾語,皇上倏地擰起了眉心,眼中甚是不悅。

這時太後則低聲對他開口了,「皇上,這安寧呢?巫馬國的王爺都到了,她怎麼這麼不識禮數珊珊來遲。」

皇上笑了笑,斂去了眼中的不悅道,「母後,安寧是調皮了點,今夜怕是要留宿陵王府了,還請母後莫怪。」

太後一听是陵王府便不悅了起來,「怎麼又是陵王府,這丫頭哀家都說了幾回了,說了不準去陵王府,都是皇上給慣的,皇妹都不好好教導一下。」

太後似乎是對陵王府有意見,不怎麼待見似的,所以今夜的宴會夏侯冥並沒有出席。

皇上笑了笑道,「母後可是誤會了兒臣,兒臣哪人母後您寵得厲害啊?」最後將責任又扔回去給太後了。

太後也沒有責怪的意思,只是臉色不怎麼好,想必還是因為陵王府的原故。

皇上也沒再說話。

不久歌舞便停了下來,宮女福了福身之後便緩緩的退了下去。

皇上舉起杯子向座下的阮梓宵道,「阮王爺能來朕感到無比高興。」

阮梓宵也將杯子舉了起來,笑了笑道,「是巫馬國的榮幸。」

阮梓宵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眼中卻暗閃著抹高深莫測。

「不知安寧公主可好?」阮梓宵實在是不想談及與軍事有關之事。

阮梓宵前來只是不想加入到夏侯菱所預設好的戰事之中去,更不想因不應邀而引起兩國的紛爭中進而引發一場本無的戰事。

阮梓宵不是好戰之人,但如果真是逼不得已的話,那他絕對不會做過多的考慮,領兵出城迎戰便是。

「多謝阮王爺掛心皇妹,只是皇妹調皮不在宮內,以後若是有不懂禮的地方還請多見諒。」皇上笑了笑,眼中閃過一絲異樣。

「哪里。」阮梓宵並沒有做過多的回答。聯姻之事他並沒有多大的熱情,安寧公主他也不是沒見,只是……

皇宮之中的宴會繼續著,而另一邊也在進行著。

黑夜之中,幾抹黑影在晃動著。

「站住!」一聲嬌喝在黑夜中格外清晰。

幾名黑衣人不知在抬著什麼快速前進著,但是卻被三名女子攔了下來。

黑衣人停了下來,將抬著的東西放了下來。

「來者何人!」其中一名黑衣人的聲音有點熟悉。

三名女子當然就是郭曉歡與小綠以及桑微。

而這個男人的聲音郭曉歡自然听得出來,就是那天她差點被帶走的那個聲音。

「把那姑娘放了。」郭曉歡冷聲道。

幾名黑衣人一听到對方說到姑娘都愣了,驚訝于她知道他們所招的就是一名女子。

「你是何人?」男人再次問道。

郭曉歡走上前幾步,笑了笑道,「怎麼,不認識我了?不是想帶我走嗎?」

男人看了眼她,立即認出了她,懷疑的看著她道,「你有什麼陰謀?」

郭曉歡覺得他好笨,別人有陰謀會告訴他有沒有陰謀的嗎?

她有點嘲笑意味的看了看他,「這位仁兄,我這是主動前來,你不放了這位姑娘,那麼也別想我跟你們走。」

「小姐!」小綠大叫了聲,她根本不知道郭曉歡是要前來讓別人帶她走的。

而桑微也不知道,郭曉歡也沒有跟她說,只是說要她跟著來救走安寧公主。

男人一听她要主動跟他們走,幾個男人互相看了眼,不相信道,「天下哪有那麼好的事。」

「喲,現在倒學會聰明了。」郭曉歡抽椰了他一聲,接著道,「怎麼,不相信?那我可要走了。」郭曉歡說著就要走人。

四個男人雖然不相信,但見她要走他們也不是那麼輕易讓她走的,于是其中兩個男人立時圍了上去。

「別傷了她。」一男人低聲道。

郭曉歡看了看那男人,道,「既然不能傷了我你們就不能動武,如果我有什麼損傷你們負得起責任嗎?」

她的話令幾個男人都愣了一下,她說的確實是,主公曾說過不能讓王妃受傷。

「那好,只要你肯跟我們走,我們便將這姑娘放了。」男人考慮了片刻道。

「王妃!」

「小姐!」

桑微與小綠都忍不住叫了起來,都不同意她這麼做,誰知道等著她的會是什麼?

郭曉歡看了她們一眼,再看回那男人道,「你們既然知道我是誰,那我必須帶上我的貼身侍女,答不答應?」

男人看了眼站在遠處的小綠跟桑微,問道,「哪個是你的侍女?會不會武功?」扎著兩個發鬢的倒像個丫環,另一個卻像個有武功底子的女子。

「當然是小丫頭,你看她像有武功的樣子嗎?」郭曉歡反問他。

「小姐!」小綠有點想沖過去將郭曉歡拉回來,可是卻被她的眼神給制止住了。

「…可以。」男人思慮再三點了點頭。

郭曉歡回頭看了眼桑微,對她笑了笑,轉回眼看了看圍住她的兩個男人道,「那麼本妃命令你們兩個讓開。」

那兩個男人看了眼看起來是主事的男人一眼,在得到了那男人的同意之後退了開去。

郭曉歡踱步走回桑微面前低聲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可是……」桑微還想說什麼,可是被郭曉歡制止住了。

「等一下你把安寧帶回去,我跟小綠就跟他們走,放心吧,小綠會武功她會保護我的安全。」郭曉歡對她道,讓她不用擔心。

桑微看了一眼小綠,小綠對她點了點頭,這才讓桑微放了心,于是道,「那你一切要小心,隨時保持聯系,我們的聯系方法你還記得吧?」

郭曉歡笑道,「當然,這可是救命符呢,怎麼敢忘。」說完她轉回身看他們,「你們把姑娘放了。」

「你不走過來,我們怎麼放人?」男人道。

郭曉歡看了小綠一眼,然後回頭看了看桑微,道,「保重。」

桑微不敢相信郭曉歡真要去闖虎穴,她沒做任何表示,只是看著她們走過去。

等郭曉歡走過去了,他們果然將安寧公主交給了桑微。

黑暗中的聲音漸漸散去之後,一個身影自黑暗中走了出來,黑暗遮住了他的容貌,只看到他一身的藍衣。

**

翌日御陽殿

夏侯冥滿腔怒火的坐于主位上,他渾身都散發著一股冷冽得可以致人窒息的寒氣。

所有在大廳內的人都冷得發抖發顫。

而跪于地上的搜情員全都趴跪于地上,冷汗直冒。

而這里面最悠哉的莫過于奔水圓夫,他此時正捧著杯香茗品嘗著,那神態與夏侯冥簡直是天差地別。

殘越的額前有點黑線的瞪了眼如此悠哉的奔水圓夫。

「三天了!竟然一點音訊都沒有!你們都干什麼吃的!」夏侯冥的火氣全都往大廳內的人噴去。

有多久了,他們的王爺不曾這樣發過火了,今天全是因為王妃不見了。

夏侯冥的視線掃過大廳內的所有人一眼,最後視線定格在奔水圓夫的那張俊帥而悠哉的臉上,他微眯了眯眼眸,隱怒道,「你倒挺悠哉的。」

奔水圓夫瞥了他一眼,攤了攤手道,「我為什麼要著急?又不是我老婆。」他的表情很是欠揍。

當然,奔水圓夫也是料定了夏侯冥不會揍他才敢這麼膽大妄為的說。

「別以為我不敢辦了你,你的手下都是干什麼去的,竟然連找個人都找不到」夏侯冥的語氣有絲諷刺。

奔水圓夫還是一臉的波瀾不驚,緩緩道,「別氣嘛,火氣那麼大做什麼呢?你再氣王妃也不會回來的了。」他一臉的篤定。

他此話一出,大廳內所有的人都望著他。

奔水圓夫也抬眼看一一看過他們,道,「怎麼,有問題嗎?」

本來在盛怒中的御北宜冥听到他的這句話稍微平了下怒火,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我說你是氣瘋了還是被王妃不見的消息逼傻了?」奔水圓夫一臉你沒救的表情。

夏侯冥一副很想揍他的表情,在他走過來之後奔水圓夫討好的笑了笑,「我說我說,你別急啊,王妃其實……」他看了看其它人一眼,再道,「你們都下去吧。」最後那句他是很正色的。

「是。」下人早已巴不得听到這句話,于是一個比一個快的滾出了大廳。

但是殘越卻沒走。

奔水圓夫瞄了他一眼,「你挺行的,不愧為首領。」

「別打叉。」夏侯冥怒瞪他。

「王妃已經走了。」奔水圓夫淡淡道。

他只能這麼說,否則郭曉歡的計劃無法施行,而且冥如果知道她還在東陵國,並且是在那個人的身邊的話,那不氣瘋了,不將東陵國顛倒過來才怪。

「走了?是什麼意思。」夏侯冥听到這句他的火氣真的消得差不多,而他的心里也有了些許空落,但更多的是希望。

希望…她會回來,但又希望…她不要回來。

「就是她離開了東陵國。」奔水圓夫一刀傷他到底。

殘越的眼楮閃了一下,嘴角動了一下。

夏侯冥完全冷靜了下來。

奔水圓夫看了他一眼,暗嘆了口氣,也許這對他來說很是殘忍,但這個開始也是他自己說出口的。

或許,因郭曉歡的選擇,這一切的結局都會有所改變。

「你確定她走了?」夏侯冥問他。

奔水圓夫毫不遲疑的點了點頭。

這次夏侯冥看似有點恍的點了下頭。

「也好……」

「王爺,安寧公主醒了。」一名侍女突然自大廳的門口走了進來福了福身道。

夏侯冥在恍間听到了,下意識的擺了擺手,那名侍女便走了出去。

殘越與奔水圓夫對望了眼,「冥,去看看安寧吧。」

夏侯冥看了眼他,心情還有一絲沒調整過來,呼了口氣掃去心中的那抹倩影,站了起來朝門口走去。

安寧公主醒了之後便鬧著要見夏侯冥跟郭曉歡,誰勸都沒有用。

不久夏侯冥便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夏侯冥見她如此胡鬧不禁擰起了眉心,走到她的跟前問她,「鬧什麼不好好休息。」

安寧公主不答反問,「我的皇嫂呢?她在哪?在哪?」她兩只小手揪緊他的袖子問道。

夏侯冥看了眼周圍,擺手摒退了其它人。

「我要皇嫂回來,你听到沒有?」安寧公主一直搖著他的手。

夏侯冥看她,輕輕道,「她走了,不會回來了。」這是他當初的決定,他為什麼要不舍,他是在為她好,既然她沒有被捉住,那走了也好。

「走了?去哪?」安寧公主疑惑道。她明明是被人捉了,然後醒來就回到了這里,不是皇嫂被捉了放她回來嗎?不是嗎?

「離開了東陵國。」夏侯冥實話實說。

「離開了東陵國?不,這…這怎麼可能?七哥,我是被人捉走的,你知道嗎?」安寧看她急道。

夏侯冥听到她後面的話不禁驚訝,問道,「你被捉了?是誰?」他跟奔水圓夫曾懷疑過,但沒想到會是真的。

安寧公主搖了搖頭,「不知道,但那些人沒有傷害我。」

夏侯冥覺得更奇怪了。

「我還听到捉我的那些人說本來是要捉皇嫂的,沒捉到便捉我了,七哥……」

夏侯冥沉默。

「對,那些人不知道你是誰所以才會放了你。」這時奔水圓夫自門口走了進來。

夏侯冥與安寧公主同時看向門口處。

事實真如此嗎?奔水圓夫並不是真如此認為。

**

一處私宅里,一名身著撲素衣料的女子與一名小丫頭正埋頭的挖著地,若不是看到女子那雙白女敕無繭的縴手證明她沒做過粗活的話,都會被她的衣著所蒙過去。

她身邊的那名小丫頭比女子還要賣力上三分。

「小姐,我們為什麼要種這個?」小丫頭問著她身邊的女子。

女子笑了笑,她的笑容在微刺眼的日光中顯得格外的明亮動人,「我們被帶來這里三天了卻沒見任何一個人,你以為這是為什麼?」

小丫頭根本不明白為什麼。

這兩人正是三天前隨著四個男人走的郭曉歡與小綠。

三天前的那晚,她們跟著男人來到了比較偏闢的這里,而且三天來都沒人來打攪她們。

在郭曉歡看來,這是好現象,最起碼戰事又會廷遲了。

但也說明了是不好的現象,那個人正有著什麼計劃與她相關。

這說巧不巧,門口立時有聲響傳了過來。

沒一會門被自動打開了。

一名身穿黃色繡金絲花紋衣著的男子走了進來,面如玉冠,黑發下垂,他的手中拿著一把扇子。

他黑色的眸子轉了一圈之後,最後才發現郭曉歡主撲二人在……挖泥?

郭曉歡听聞門聲響,于是道,「小綠,去看下是誰來了。」

小綠應聲站了起來,才剛站起來便看到有名男子早已站在她們的身後立著,不由得驚呼道,「小…小姐,有人來了。」

郭曉歡見她結巴了,跟著站了起來轉身,才看到對方,她扯了下嘴角,「皇上?叩見皇上。」

來者正是夏侯菱,他此時一臉的似笑非笑。

「免禮。」夏侯菱走近了幾步至郭曉歡的身前,打量著她。

郭曉歡雖然身著的粗布衣料,但依然難俺屬于她的那份奪人呼吸的美麗。

「皇上,請民女來此必定有事吧。」郭曉歡淡淡道,並且退開了一小步。

夏侯菱一手捉住她要退開的身子,並拉近了一點。

郭曉歡掙開他的手,提醒道,「皇上請自重,民婦已有夫家。」

夏侯菱一听到這個便有些微慍,「你並未有夫家,那只是夏侯冥強迫你的,你以為朕不知?」

郭曉歡的內心微驚了一下,于是道,「皇上果然什麼都知曉,但民女不知皇上請民女來此有何意圖。」

夏侯菱見她一副淡定自若的樣子,心里微訝,走了幾步開門見山道,「朕要你做朕的妃子。」他本來就打算如此,只是夏侯冥比他快了一步找到她而已。

郭曉歡被他這句話嚇到了,她的心是氣憤的。

她憑什麼要做他的妃子?難道古代的男人都這樣,看到別人的老婆漂亮點了就要搶過來成為自己的女人嗎?她不是青樓里面的妓女,不會隨便服侍第二個男人!

「皇上,民女已非清白之身,還請皇上收回成命,民女無福消受您的恩澤。」郭曉歡退遠了好幾步。

夏侯菱竟然沒有生氣,他看著她許久,突然道,「你跟她確實不一樣,更有靈性。」

郭曉歡當然知道他所指的那個‘她’是誰,郭香歡。

但是郭香歡已死,他還來這里跟她緬懷早已死掉的‘她’做什麼?

「皇上,民女也曾听聞過前太傅之女郭香歡與皇上本是先皇指婚,皇上卻在登基之日將她指給了陵王爺,民女能否認為,皇上想要納民女為妃子事實上是後悔當初將郭香歡指給了陵王爺?」郭曉歡眼中閃著異樣光芒的說道。

夏侯菱看著她,听著她說,嘴角似有似無的微勾,「朕發現,你是個聰慧的女子。」

就這一句話,郭曉歡輕輕的笑了,她知道被她說中了,她跟夏侯冥都一樣,都將她當成了郭香歡的替代品。

雖然,最後夏侯冥真的愛上了她,但最初的他卻真的是將她看成郭香歡再世。

「皇上,民女不能答應您。」郭曉歡選擇了拒絕。

如果她答應了,那麼她勢必會出現在眾人面前,那到時她有何說辭?夏侯冥會怎麼想?

難道說她失憶了?還是說又一個與郭香歡相似之人出現了?這世上哪來那麼多的相似之人?這恐怕說出根本沒人相信!

夏侯菱並不意外她的回答,只淡淡道,「朕不要求你進宮,也不要求你侍寢,更不要求你出現在任何場合,我只是要求你能……像郭香歡那樣陪陪我。」就像當年他還沒坐上皇上之位,郭香歡也還沒嫁為人婦之時那樣。

夏侯冥在說到最後那句話時很輕很柔,輕輕的觸動了郭曉歡心底某根弦。

郭曉歡無言的看他,覺得這個男人利欲燻心,不擇手段之後再回頭來要回那些早已不屬于他的東西。

郭曉歡微扯了絲笑容,那笑里看不出藏著什麼,但語氣里有絲同情,「皇上,你做這個會不會太晚了些?如果當初皇上沒有將那個深愛著你的郭香歡送人,那她也不會死掉,皇上今天也不會站在這里跟民女說,‘像郭香歡那樣陪陪我’這種話了,如果皇上當初沒有私欲作崇的話,有今天的局面嗎?」

夏侯菱听到她最後那句話,眼眸驀地深沉了起來,一雙幽深的黑眸緊緊的盯著她看,她看起來明明就沒絕頂聰明的樣子,為什麼她的話讓他听起來她像是知道一切的樣子?

這令他很不舒服!

「皇上,你不用那樣看著民女,民女敢這樣跟你說話,自然是將生死置之度外,你跟夏侯冥本是兄弟,但是生在帝王家焉有不爭皇位的道理?自古以來每一個統治者大部分皆是以手段奪來,想必皇上的也不例外吧?」郭曉歡看了眼夏侯菱,並不在意他那陰郁的表情。

「皇上,你跟夏侯冥兩者之間不分伯仲,他的怒火我挑戰了不下百遍,而你的怒火不也就是死嗎,如果死的話民女都死了不下百遍。」郭曉歡將她不在乎生死的意思講了個明白。

「所以你是在跟朕叫板嗎?」夏侯菱突然走近她,一手抬起她的下巴,黑眸似是有絲怒痕。

「皇上,如果你因此生氣的話民女會認為你是惱羞成怒。」郭曉歡看到了他眼中的怒意,于是道。

夏侯菱放開她,道,「你必須為朕的妃子,朕的妃子里面從來沒有像你如此的,如此膽大,最重要的是擁有著如郭香歡一樣的美麗外表。」

「所以皇上需要的只是一件擺飾品?」郭曉歡問他。她實在不能理解這個男人。

也許,夏侯菱這個男人有著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郭曉歡深思著,她在心里掙扎著是否要答應他?如果這麼做,夏侯冥會不會……

「贗品才是擺飾品,真品可就不是了。」夏侯菱突然有絲莫測高深的朝她笑了笑。

郭曉歡豈會听不出來?他的意思是說她不是贗品,用處更大。

郭曉歡的眼中出現了一抹深思,但她沒有時間過多的考慮,夏侯菱已經下了令,「來人!」

大門立即進來兩名太監,其中一位郭曉歡就認識,‘曉語堂’還在的時候,這位李公公可是經常跟她訂制衣服。

想必‘曉語堂’關閉了之後宮內的妃子們一定是生氣了一陣子。

「奴才在。」李公公的聲音很尖細,甚至于有點刺耳,李公公暗暗瞄了眼郭曉歡,對此這種事自然是不言而喻,也就當做沒看到。

「日後她就是……」夏侯菱話說及一半擰了下眉,轉頭問郭曉歡,「叫什麼?」

「郭曉歡。」郭曉歡沉靜的回答。

郭曉歡?!夏侯菱驚訝,他好像不止一次听到這個名字,但他為什麼總是記不住,跟郭香歡只相差一字,形像神不像……

夏侯菱看著她,而後轉眼看向別處,好像在想著什麼事情。

郭曉歡看著他的側面,不由打心底承認,這個男人很人魅力,很容易便能吸引女人的眼球,他與夏侯冥不同。

「皇上?」李公公久久未得到夏侯菱發話不由得輕聲問了一句。

夏侯菱回過神來,擺了擺手,語氣突而有點疲累之感,「罷了罷了,下去吧。」

李公公疑惑的看了看夏侯菱,又轉眼看了看郭曉歡,不解極了,又道,「皇上……」

「下去吧。」夏侯菱瞥了他一眼,要他別再說話。

李公公也沒再說,帶著身後的一名小公公緩緩的退了出去在外面候著。

郭曉歡也不解他為何話到嘴邊又不說出口,本來做好的決定也未下令。

夏侯菱轉眼看她,道,「既然莫姑娘肯自動前來這里想必是已經做好斷後路的準備,那麼朕也就不為莫姑娘,我不給你任何名分,你也不用時時隨侍左右,但若朕找你,你必須出現在朕的視線內。」他的語氣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郭曉歡覺得這個男人是不是腦子進水又或者是短路,竟然說出這種話,不過他說她做好了斷後路的準備,證明他的心思很縝密,想必他從來就沒將她當成一名普通的女子看待。

「皇上,民女也跟你挑明了講,一件真品總是令人愛不釋手,更何況是在皇上您與夏侯冥之間呢?」郭曉歡轉眼望了望他,轉開眼又道,「既然是在這二者之間,那我郭曉歡就是相當于一條繩子,中間是我,兩頭系著你們,這里面的利害關系皇上不會不知。」郭曉歡的眼中閃過一抹光。

夏侯菱的心著實為她的這一番話驚到,他從來沒想過這看似比郭香歡有靈氣一點的女子竟然看得出這些,是他眼拙還是她只是湊巧?

郭曉歡見他不說話,她的眼神一沉,她現在已經成了夏侯菱的一顆棋子。

但有一點她可以確實,夏侯菱還不清楚她與巫馬國王爺之間的關系,這個對她是有利的。

既然他不知道,那麼她也不會讓他知道,今天她算是羊入虎口,而不再是她跟桑微所說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夏侯菱根本不會讓她接近他。

但是,機會總是靠人創造的,不是嗎。

夏侯菱突而走近郭曉歡,用手中的扇子挑起她的下巴,細細的打量著她,最後直直的望進她的雙眼,進而他的黑眸微眯。

郭曉歡將視線與他的斷開,一手將他的扇子推開,與他拉開幾步距離,淡淡道,「既然皇上要用我這顆棋子那就用吧,反正…我也恨夏侯冥。」

听到她這句話,夏侯菱不由得愣了,他不解的皺起了眉頭,在估量著她這句話的真實性有多少。

郭曉歡扯了下嘴角道,「皇上不信?」

「確實令人無法相信。」夏侯菱一雙眸緊緊的鎖住她,不讓她絲毫的表情逃過他的眼楮。

「皇上似乎忘了,我可是巫馬國人,並非東陵國本土人。」郭曉歡道。

「但你的口音為何是東陵國的?莫非你常年居住東陵?」夏侯菱經郭曉歡這麼一說才注意到這點,她的口音真的像東陵國的人,一點也听不出她是巫馬國之人。

「正是,我生于巫馬,曾經有過很長的一段時間寄居于東陵,所以東陵口音很濃。」郭曉歡解釋道。

「那朕可要搞清楚你為何恨夏侯冥,否則如何說服得了朕?」夏侯菱道,他看眼周圍,于是轉身往屋子里面走去。

郭曉歡見他走入了大廳內,便也跟著走了進,轉身之間吩咐小綠去上茶。

「小姐……」小綠想說點什麼,便是被郭曉歡阻止了。

小綠便沒再說什麼,轉身去備茶。

郭曉歡跟著走進了大廳中,看見夏侯菱在上座已坐下。

夏侯菱看她已經進來了,便一手指了下下座的第一位,「坐吧。」

「謝皇上。」郭曉歡走過去坐了下來。

「說。」夏侯菱淡淡的道。

這時小綠將茶端了上來,上完之後便走了出去,獨留郭曉歡與夏侯菱在內。

「很簡單,我是被夏侯冥自巫馬國強行帶回來的,並且成為了他的妃子。」郭曉歡淡淡道。

她驀然想起了那時的她,那時的她是多麼不想接近夏侯冥,有多遠就想離他遠,但他始終發現了她的蹤跡……

不對,他發現了她的蹤跡……郭曉歡的頭突然感覺有點暈,而且暈得厲害,臉色也白了許多。

夏侯菱剛想開口說話卻瞥到郭曉歡突然轉白的臉色,不由得一凝,卻下一秒看到郭曉歡倒了下去!

‘ ’!

郭曉歡倒在了地上。

夏侯菱趕緊站起來走到郭曉歡的身邊將她扶了起來,探了探她的額頭,沒發燒,他擰眉不解,沒多想便將她抱了起來對外面喊道,「來人!」

外面的李公公立即跑了進來,「皇上,奴才在!」

李公公人未到聲先到,一腳踏進來便看到夏侯菱抱著昏過去的郭曉歡不由愣了,完全搞不明白眼前的狀況。

「皇上,這……」

「去找御醫過來。」夏侯菱低道。

「可是皇上,奴才不能離開您的身邊,這萬一要是有個什麼閃失……」李公公很是為難又惶恐道。

夏侯菱冷瞪了他一眼,厲聲道,「大膽,我的旨意你也敢抗了,是不是活膩了!」

李公公被夏侯菱這麼一喝頓時腿軟得跪了下來,帶微微哭腔道,「皇上恕罪,皇上饒命,奴才不敢,不敢啊!奴才這都是為了皇上,奴才對皇上……」

「閉嘴!還不快去叫御醫來,沒看到她昏倒了嗎?」夏侯菱並不是真生氣,李公公服侍了他多年,也算是看著他長大。

李公公年逾五十,皇上才三十,確實可以說是看著他長大的,這一點也不為過。

「是,奴才這就去。」李公公很快便站了起來往外面跑去。

看到李公公慌慌張張跑出去的小綠,忍不住也跑到門口看了看,發現郭曉歡昏倒了,她不由得也急了,不顧一切的跑了進去,「小姐,你怎麼了!」

正要抱著郭曉歡轉身的夏侯菱看到她跑進來,冷喝到,「還不快帶路!」

小綠被他這麼一喝嚇了一跳,再听到他的話脖子縮了縮,不敢靠近他,很快的轉身帶著他到郭曉歡的房間。

很快的,郭曉歡被夏侯菱抱回了房間放于床上躺著,他則靜靜的坐于床邊看著她出神。

而李公公也很快的帶著御醫趕了進來。

御醫也是一臉的慌張,生怕一個惹惱了皇上他的腦袋便要搬家。

在大夫給郭曉歡診斷期間,夏侯菱還是那樣的看著郭曉歡出神。

「怎麼樣了?」李公公見御醫號完脈了輕聲問道。

御醫收回手道,「並無大礙,只是氣血虛,調養一下就可以了。」

「那就好。」李公公看了眼夏侯菱,再看了眼神似郭香歡的郭曉歡,心中嘆了一聲。

夏侯菱從頭到尾就沒說話,也沒打算說話。

「奴家送您出去吧。」李公公笑了笑對御醫道。

接著兩人便走了出去,房間里只剩下郭曉歡與夏侯菱了。

看著郭曉歡,久久不作聲的夏侯菱,突然伸出手,輕輕撫上郭曉歡的臉頰,那動作很輕很輕。

「香歡……」夏侯菱的口里輕輕吐出兩個字,眼中的哀傷很明顯。

如果早知道有今天,他說什麼也不會將心愛的女子推入別人的懷里,她…一定很恨他吧,是他負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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