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水圓夫伸手示意她稍安勿燥,再道,「為什麼?你們有爭執?」他像審犯人似的審她。g
「我……」阮梓含看了看他,微低下頭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我們沒有爭執。」
「沒有爭執?那是為何?」奔水圓夫就想不明白了,兩個女人應該是因為爭風吃醋才對,而這個吃醋的最大可能就是阮梓含,而現在她卻說不是。
阮梓含的心在焦急,她不能說,說了她會死掉的,孩子也會沒有,她……
奔水圓夫見她不想說的樣子,猜測道,「你有事瞞著王爺?」
看郭曉歡先前的樣子她應該也知道,冥說要查的時候她力阻,不就是說明了她知道這事嗎?她大力的阻止不讓冥知道……這事可能會很嚴重。
阮梓含一听到他的這句話,心下便跳了一下,接著便整顆心撲通撲通的狂跳著,眼楮也不敢看他。
「王妃也知道這事?」奔水圓夫問她。
阮梓含越听心越緊,她當時就不該懷疑郭香歡,不然也不會有這樣的局面了,現在就差臨門一腳了,她怎麼辦?
「你最好老實說,否則到時候誰也保不了你。」奔水圓夫微下猛藥的對她道。
阮梓含一听,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急道,「圓夫公子,求你幫我,求你!」她跟著磕起了頭。
奔水圓夫見她如此,心知必定是大事,將她扶了起來道,「你先起來,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我先,不明白原委我也無能為力。」
阮梓含的眼中己經有了淚花,重新坐回了椅子內,她微微抽泣的將事情的原來樣子說了一遍。
「什麼?!你……」奔水圓夫不敢置信的瞪她,心底也跟著跳跳。
這事這麼棘手,他恐怕也無能為力,要知道冥那人心高氣傲,這等事怎麼會在他眼里容得下?這可是犯了他的大忌。
「圓夫公子,求你一定要幫幫我,王妃,我己經跟王妃說過了,她說她跟王爺說過,可是沒有用……」阮梓含又跪他下去道。
「王妃跟王爺說過了?那他怎麼沒反應?」奔水圓夫問她。
「沒,王妃只是很隱晦的跟王爺說,沒有明著說。」阮梓含在他的扶持下站了起來。
「不要再跪了,側妃你是孕婦,折騰不起。」奔水圓夫淡淡道,繼而道,「這事還真不好辦……」
「是不好辦!」夏侯冥的聲音傳了進來,聲音中含著憤怒的冰冷。
不一會兒他便出現在了奔水圓夫與阮梓含的眼前,整個人都含著囂怒之氣,而他的黑眸則緊緊的盯著阮梓含。
阮梓含一下便跪倒了下去,哭了出來,「王爺……」
「你還知道我是王爺,你跟別人偷情的時候怎麼就沒想起我這個王爺?」夏侯冥一雙冷眸陰冷的盯著跪于地上的她。
「冥……」奔水圓夫想要開口,卻被他一瞪,跟著不說話了。
「你也想要我戴綠帽子是吧?我堂堂東陵國的第一王爺,卻要被一個女人毀了名聲,這口氣如何吞得下!」夏侯冥霍地坐入了椅子內。
「王爺……求您開恩,孩子是無辜的,是無辜的……」阮梓含求著他。
「無辜?那也只是孽種,與我夏侯冥無關!」夏侯冥的樣子又回到了陰狠的模樣,從前的他根本不會說這麼多的話,早就命人拖下去斬了。
奔水圓夫在一邊干著急,他怎麼樣也不能讓夏侯冥殺了阮梓含,這巫馬的王他還在府內,這要是動起手來可不同凡響。
「冥,別忘了,阮王爺還在府內。」奔水圓夫道。
「在又如何?如果他沒來的話他照樣不會知道本王如此做,而且他應該明白一個道理,他也是身為王爺的,他會容許他的女人與別的男人有染,然後再將孽種生下來?」夏侯冥冷道。
奔水圓夫又道,「若是執意如此,兩國會交兵,到時死傷無數……」他還是在極力提醒夏侯冥。
「說得沒錯,你不能動她。」這時郭曉歡的聲音傳了進來。
夏侯冥一听她的聲音就愣了一下,又怒道,「你竟然裝睡,郭曉歡,你皮癢了是不是?」這女人是存心的!
郭曉歡很快的出現在他們面前,伸手將阮梓含扶了起來,然後走至夏侯冥面前,一轉身在他懷里坐下,眼楮朝另外兩人眨了下。
夏侯冥雖然生氣可也沒有推開她,伸手抱住她的腰身,低道,「別想為她求情,我不會允。」
王爺想哪去了,我才不會求呢,你要殺便殺好了,反正到時候兩國交戰了,我帶著孩子去逃難,你戰死沙場最好不過,你一命抵兩命也值了。「郭曉歡說的話也氣人。」
夏侯冥听得直冒火,道,「郭曉歡,你存心的是不是?」
「你不也是存心的?明知道這麼做會兩國交戰你還要做,你比側妃更可惡,一旦交戰死的會是多少人你清楚麼?側妃死的只不過是兩條生命,你的卻不是了。」郭曉歡冷哼道。
夏侯冥沉默了。
己經站起來的阮梓含再次跪了下去,哭著道,「王爺,是妾身不潔,辱了王爺的名聲,妾身該死,請王爺責罰!」她不求了,她知道她終究躲不過。
「人家有情有意,就成全了嘛,好不好?就當做做件好事好了嘛,嗯?」郭曉歡輕推了下他。
「好事?我夏侯冥像做好事的人嗎?」夏侯冥冷眼瞪她。
「像,像極了,你要是做了件好事,全天下的人跟著效仿做好事。」郭曉歡拍著他的馬屁。
夏侯冥拿她沒辦法,便他的態度還是不變,「不行!」
「那……那我也跟著跪下去求你!」郭曉歡說著也要跟著跪下去。
夏侯冥手快的一把拉住她,怒道,「你又要跟我作對是不是?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王爺?」
「我眼里沒有王爺,我眼里只有我的相公!」郭曉歡也跟著怒回去,兩眼與他對瞪著。
一邊的阮梓含沒想她會為了自己跟王爺吵起來。
奔水圓夫則是暗笑,很佩服郭曉歡的勇氣,更加確定的是,夏侯冥肯定會降服。
「你也不想想,那個男人若是有情的話會這樣讓她這麼跪著還不出現嗎?」夏侯冥怒道。
這話才落下,一個人走了進來,是章子楓。
阮梓含看到他進來整張臉都刷白了,一下子沒跪穩跌坐于地。
他眼明手快的將她拉住沒讓她跌倒。
夏侯冥的黑眸中閃過一道冷光,郭曉歡則一臉訝異,奔水圓夫微挑眉。
待扶她坐穩了之後,章子楓一下子便跪了下去,沉冷道,「王爺,那孩子是在下的!」
轟!有人的心被震到了!
阮梓含瞪大眼去瞧他,一臉的不敢置信,他……他是怎麼知道的?
夏侯冥徒地瞪大眼,瞪向他,怒喝道,「好你個章子楓,本王敬你為有義之士,你竟然跟本王的女人有染,該當何罪!」
「無罪釋放!」郭曉歡接著道。
「你閉嘴!」夏侯冥一把將她扯入懷里坐好,摁著她不許她動。
「我為什麼要閉嘴?我說的是事實,你之前說人家沒情,現在不就來了?還這麼有誠意的跪著,你看看他們,多有愛啊!還有啊,人家當初可是救過你一命。」郭曉歡道。
「救過本王爺就是如此對等本王的?」夏侯冥的黑眸冷射向跪于地的章子楓。
章子楓低頭道,「請王爺明鑒,在下並無此意,只是那日是在下喝醉了酒無意識便到了水月殿,這才……請王爺降罪!」
夏侯冥想了一下,怒道,「胡扯!本王何曾請你喝過酒!那個時候本王並不認識你!」
夏侯冥的是事實,那時候夏侯冥正與郭曉歡冷戰,郭曉歡還是清妃,住在玉春居,章子楓那個時候才剛到皇城,也曾偷偷的潛入府內。
「那個時候王爺是沒有請在下喝過酒,但在下是來府內找人,一時心情不好便躲在暗處喝酒,喝醉了就發生了這事……而且,在下與側妃在很久之前便認識,只是中間失去了聯系。」章子楓道。
「找人?找什麼人?」郭曉歡問他。
「找我堂哥。」章子楓回答。
「你堂哥?」郭曉歡想了想,突然道,「殘越是你堂哥?」那這麼說的話……阮梓含是百分之百會沒事了。
這麼多層關系之下,她還會有事麼?不太可能吧?
她這話一出,夏侯冥與奔水圓夫都驚訝了下,雙雙看向他,越看越覺得有可能,因為他同樣是金發藍眼,殘越也是,他剛才又說是找人,那找的這人一定是殘越了。
由始至終都是眼淚不斷的阮梓含一直都是淚眼模糊的望著章子楓,她不知道她現在是何心情。
他竟然隱瞞她瞞得那麼久,還一絲痕跡都不露,真是高手,可是他這樣不就是欺騙了她嗎!
「正是,殘越將軍正是在下的堂哥,在一找了他很久,沒想到真的會在這里找到他。」章子楓道。
「真的?什麼意思?」奔水圓夫問他。他一直都弄不懂為什麼殘越從來都不提他的家人之類的,從他來到這里開始就沒提過,就好像他本是孤兒一般,整個人冷得要死。
「我在別國時听說東陵人有位百勝王爺,他的身邊跟著名鐵血將軍,此將軍藍眼,高鼻,常年戴頭盔,不過有一次在下听人說此人有一頭金發,在下便感覺得到這人就是在下要找的人,只是沒想到會遇到數年前失去聯系的女子,而她己是王爺的內人。」章子楓道。
一時間,空間在靜默,誰都沒再說話。
郭曉歡看了眼夏侯冥,知道他現在也不好做決定了,但是阮梓含是他的女人,自己的女人做出了這種事,將他的威嚴掃地,還給他戴了綠帽子,他當然下不了台,于是她做主了。
「王爺,您可是先前答應過我要答應我一件事的。」郭曉歡看他,對他眨了眨眼。
「什麼事?」夏侯冥問她,見她莫名其妙的眨眼,以為她眼抽筋了,伸手幫她揉。
郭曉歡沒好氣的一把拍開他的手,道,「我要你成全他們,他們本來就是一家三口。」
「你……」夏侯冥瞪她。
「怎麼,你想說話不算數?」她可是在給他台階下,他可是不要就算了。
一邊的奔水圓夫明白她的意思,也跟著道,「是啊冥,章少俠是殘越的堂弟,側妃是阮王爺的妹妹,就成全了他們吧。」
「你們都為他們求情,那你們就為他們想一個萬全之策好了,行得通本王就算數,當作沒有她阮梓含的存在。」夏侯冥突而出人意表的道。
他瞪了眼郭曉歡,終于明白了昨晚她跟他說的話,原來是為了這個,敢情她是早就知道了,才會這樣來暗示性的問他,這女人,心思了不得啊。
「這還不簡單,王爺你只要宣布說側妃因病去世就好了,然後讓側妃離開王府,跟章少俠走就得了嘛!」郭曉歡一臉很簡單的樣子,完全忽略掉他臉上的表情。
「這個行得通。」奔水圓夫贊同的道,「反正沒也幾人見過側妃的真容貌。」
夏侯冥己經氣得不行,一下子站了起來,拉著郭曉歡便走,他非要好好教訓她不可,這女人越來越不像話了!
奔水圓夫對此莞兒一笑,再低眼去看地上的兩人,走過去拍了拍章子楓的肩,然後就這樣走了出去將這里留給他們。
過了許久之後章子楓與阮梓含還是沒有說話。
突然阮梓含自地上站了起來,快步的往殿外面走了出去。
章子楓見她要走了,快步的跟了上去,一把將她拉住,「阿心!」
阮梓含听到這兩個字整個人都僵住了,她眼中早己干涸的淚再次滴落下來,他……剛剛叫她什麼?
她轉過身望他,視線模糊。
「阿心……對不起。」章子楓輕柔的將她摟入懷。
阮梓含任他摟,整個人還是沒有反應,他真的叫她阿心……真的,她多久沒有听到這個名字了,這是與他相認之後他第一次這麼叫她。
好親切的昵稱,好親切,好懷念……
「你……」阮梓含想推開他,發現自己雙手軟弱無力,就這樣任他抱著。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瞞你的,我早就知道那晚上的女子是你,可是我不敢承認……」章子楓低低道,「讓你受委屈了。」
「你……你早就知道?」阮梓含顫聲問他。
「我是憑著感覺找的,也找了些日子,沒想到是你……」章子楓道。
阮梓含頓覺羞愧,她是個沒有清白的女子,他卻這般說,讓她情何以堪?
阮梓含一把推開他,道,「我們不要再見面了,你走吧。」說完之後就跑了出去,直接跑回水月殿。
章子楓被她的話驚呆了,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她,之前是礙于她是王爺的側妃,現在王爺跟王妃既然都己經發話說成全他們了,她竟然說不要見面了?
不,他不會同意的。
接著,他像道旋風似的追了出去,卻沒看到她的人影,于是他直接用輕功去找她,剛好看到她跑進了水月殿內。
他跟著自瓦頂踩飛而去。
阮梓含才剛關上了房門,章子楓人就跟著來了。
小清看到他來了,上前攔他道,「側妃說了,不準任何前來,請章公子……章公子!」
章子楓一手揮開她,直接走進了阮梓含的房間然後關了起來,將小清擋在了外面。
阮梓含以為是春半走了進來,道,「本側妃不是說了不準任何人進來嗎?小清你也出去。」
章子楓逕自走到她身旁,低眼望著她。
聞到一股男性氣息的阮梓含瞬間抬眼,卻看到了章子楓,她不由得瞪大眼,怒道,「誰讓你進來的?敢闖進來你可知道是什麼罪!」
「別忘了,你己經是我章某的妻子了,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章子楓在她的身旁坐下道。
「你……你不要亂說!不是!」阮梓含走到一邊不想理他。
章子楓不解的望著她,為什麼她現在像只刺蝟似的排斥他,先前不會這樣的,為什麼?
「你為什麼不承認?那孩子就是我的,而且我推算過了,時間吻合。」章子楓不給她掙扎機會的道。
「你……」阮梓含轉回身睜大眼怒眼他,「你……你查我!」
「我用得著查嗎?」章子楓站起來走近她,低頭凝視她,「你可知道,你小時候的樣子就印在了我腦海里,可是我怎麼也找不到你,我找你找了好久,我就要覺得失去希望了,沒想到你嫁人了,我失望透了。」
阮梓含別開眼,冷道,「那你還來做什麼?你害得我被王爺休了,你很高興吧!那一晚我本來以為是王爺,可是醒來卻發現是你……我只能假裝不知道,可是我又遇見了你,你……」她說不出話來了,她又哭了。
章子楓伸手擦干了她的淚,道,「這不是天意嗎?天意要如此,我們為什麼不能在一起?」
「不能!我……己經有男人了,那個人不是你章子楓。」阮梓含道。
章子楓的心一凜,終于明白了她的顧慮,低笑了下道,「你是笨蛋嗎?」
阮梓含見他笑了,然後又說了句莫名奇妙的話,愣然的抬眼看他。
「我不會介意有過男人,反正那是過去的事,就像圓夫公子不會介意桑微姑娘一樣,我跟他一樣,不會介意你,明白嗎?」章子楓道。
「圓夫公子跟桑微?」他們在一起了?不會吧?!
「你不知道?」章子楓有些驚訝的道,他以為她在王府里多少都會知道點,就是明眼人一看都看得出來了,她竟然……有點遲頓。
「我哪里知道?我又不是跟桑微很熟……」阮梓含沒好氣的咕噥,最後又怒瞪他,「你走開,我不想看到你,別以為跟你說了幾句我就會接受你了。」
章子楓見她又生氣,知道她一時還是接受不了,便道,「好,我走,我現在就走,你別後悔就行。」
「誰後悔了,你快走!」阮梓含伸手推他出去。
章子楓擔心她這樣推他會摔跤,于是一個轉身反身抱住她,就這樣緊緊的抱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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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冥半拉半摟的將她帶回了印鳳殿,將她摁坐于凳子上,瞪著她道,「好你個郭香歡!知情不報,該當何罪!」
「什麼知情不報?什麼該當何罪?」郭曉歡不解。
「還給我裝傻?你昨晚不是逼著我將那三個女人放走嗎?原來你早就知情。」夏侯冥怒瞪著她道。
「是又怎麼樣?以你的脾氣不沖過去殺了阮梓含才怪,我才沒那麼傻!」郭曉歡一副自得的道。
「郭香歡!」夏侯冥怒喝她。
「容我糾正,我叫郭曉歡,並非郭香歡!」郭曉歡也怒了,為什麼他總是叫她郭香歡?在他的心里還是郭香歡重要是不是?
「都一樣,別跟我在這個問題上打轉。」夏侯冥果斷的道。
「為什麼不能說這個?郭香歡在你的心里美好點是不是?我郭曉歡就不好了!」郭曉歡有些鑽牛角尖的道。
「你……」夏侯冥不懂她了,她明明就是郭香歡為什麼要這樣說自己?說得好像她不是郭香歡似的,「你就是郭香歡……」
「不,郭香歡己經死了!你還不明白嗎?她死了,不會再回來了!」郭曉歡道。
夏侯冥擰眉,哪有人這樣說自己的?……是的,郭香歡是死了,可是她明明就還活著,她知他知就好了,為什麼她還要抗拒這個事實到底?
「曉歡,你是曉歡,好了吧?」夏侯冥哄她。
郭曉歡就是要莫名的發一下脾氣,在這個問題上她很糾結,她想告訴他她不是郭香歡,可是她不敢說,怕說了他轉身就會走掉,再也不會理她。
郭曉歡靜靜的靠在他的懷里,听著他平穩的心跳聲,她的心也跟著平靜了下來,只是心里的那個問題還是一直不停的圍繞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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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水圓夫腳步匆忙的趕到‘曉語堂’,有好幾天沒見到她了,他很想她。
可是桑微這時候並不在,房間內空空如也。
奔水圓夫皺眉,他這麼興匆匆的跑來要見她,她卻給他來個‘空城計’,這算什麼接待方式?
他才想著,樓梯處就听到有腳步聲,想必是桑微回來了,于是他躲到了門後邊。
桑微滿臉喜悅之色的推門走進了房間,並沒有想過奔水圓夫會這麼快的回來,順手便將門自身後關了起來。
奔水圓夫見她沒回頭,一下子自身後抱住她。
「啊一一一救命!」桑微失聲的大叫了起來。
奔水圓夫耳明嘴快的轉過她的身封住了她的嘴,細細的吻著她。
桑微本來還想要掙扎咬破他的嘴巴,可是閂眸向來人,剎時愣了,這人不就是自他離開了之後她天天想著的圓夫嗎?
他……回來了?想念之情一下子自心口處涌了起來,雙手摟上他,主動回吻他,閉上眼的同時兩滴淚掉了下來。
奔水圓夫感應到她的回應,看到了她滴下來的眼淚,不由得心疼,,放開她,伸手抹掉她的淚水,低聲道,「哭什麼,我這不是回來了嗎?還說不想我,你看你……羞羞臉。」他笑她。
桑微瞪他,伸手捶了下他,轉身就要離開。
奔水圓夫又拉住她,再次低頭吻她,這回比剛才熱烈許多,兩人邊吻邊動,一下子到了床邊,然後躺了下去……
吻到一半,衣衫半開的時候桑微阻止了他,「等一下!」
正忍得疼痛的奔水圓夫被她這麼一攔,無比痛苦的望著她道,「你想謀殺親夫?」
桑微臉紅,羞澀道,「我……那個……」那種事讓她怎麼說啊?
奔水圓夫不解,看她一臉不好意思的表情,問道,「怎麼了?」她看起來怪怪的……平常不會這樣啊。
桑微推了推他,坐了起來,將衣服拉好,低低道,「能不能不要來?」
「你認為呢?」奔水圓夫又拉她入懷里道,又要欺上她了。
她別開臉道,「都說不要了,不方便……」
「不方便?」現在不是很方便嗎?才他們兩個人。「哪里不方便了?」
「虧你還是大夫,你難道不知道女人……每個月的例事嗎?」最後那句話說得很低,幾乎听不到。
而奔水圓夫則低下頭皺著眉傾著耳朵听才听得清楚,接著便大笑了起來,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
桑微羞窘的一手推倒他,生氣的捶打了他幾下,「不許笑了!」
奔水圓夫躺在床上,還是止不往的笑。
啊呀,這女人怎麼那麼好玩,好像撿到寶了。
**
一間黑暗只有一扇小窗口的黑屋子內,里面綁著兩外人,隱隱約約的可看出這兩人是中年至老年之間。
木門吱呀一聲的開了,從外面走進來了一個人,屋子內的黑暗將他的容貌遮住了,他走到兩人的身旁彎體低低的凝視了片刻。
「呵呵……郭太傅,舒服不?」這聲音很耳熟。
被綁著的人正是郭老爺與郭老夫人,他們的嘴巴都被塞住說不了話了。
「想說話?來人,拿掉他們口中的布。」這聲音很冷。
一個侍衛打扮的年輕男子走了過來將郭老爺與郭老夫人口中的布拿掉,郭老爺重重的呼了口氣。
「夏侯菱,你會不得好死!」郭老爺張口的第一句話便是如此。
原來這個男人是夏侯菱,他將郭老爺與郭老夫人捉了來這里,並且關了好些天。
「是嗎?別再逞強了,時間不多了,朕給你一柱香的時間考慮,你新認的女兒,郭曉歡,也就是陵王府的王妃,是不是郭香歡?你們的女兒?」夏侯菱其實早就懷疑了,只是從沒敢去證實,他怕是真的,那他……
郭老爺一听這話愣了下,怒道,「你還是不是皇上,連死了的人你都不放過,虧我當初還將小歡許給了你,你竟然是這麼對她,難道你不知道她心里屬意的是你?你真是混蛋!」
「掌嘴。」夏侯菱輕輕的說了兩個字然後轉身踱步走了兩步。
兩個立即上前一人賞了一邊耳光。
啪!啪!兩聲巴掌很重。
「夏侯菱,你不得好死啊,我的小歡就這樣被你害死了!」郭老夫人見他竟然等他們,忍不住哭出聲。
「朕害死了她?是你們害死她的!若不是你郭太傅當初阻止朕登基,她會這樣嗎?要說殺人凶手,是你們,間接殺人凶手是夏侯冥,而最不是殺人凶手的那個人就是朕,明白嗎?如果當初你們不那麼做的話,那她不就是現在的皇後了?你們不就能沾光了?愚蠢的你們!怪誰!」夏侯菱冷冷的瞪了他們一眼,狠聲道。
「你……你……」郭老爺的身體突然顫抖了起來,兩眼大睜著。
發現他異樣的郭老夫人急道,「老爺,你別急,千萬別急,你不能有事啊。」郭老夫人急得停住了低泣。
郭老爺有些微心髒病,受不了刺激,現在夏侯菱這樣刺激他不就是想要他的命嗎?氣死了他他沒有任何罪名,因為他沒有動刑,是他自己死掉的。
「你……御北……賢……!」郭老爺的心髒猛烈上下跳動著,呼吸也跟著不順暢了,最後竟然在夏侯菱的刺激中死不冥目。
「老爺?老爺!老一一爺!」郭老夫人看到郭老爺垂下了頭,絕望之色浮上了她的臉上,淚水無聲的掉下,她的面容是那麼憤恨,眼神是那麼心痛。
夏侯菱沒想到他會死得這麼快,這不是他意料中的事,不禁擰了下眉頭,「老不死的,死得這麼快。」
「你這個人面獸心的……啪!」一個人走上前賞了郭老夫人一個耳光,她的嘴角立時溢出了血絲。
「怎麼,你想跟他去?那請便好了。」夏侯菱毫不在意的道,他根本不相信她會做得出自盡這種事來。
「你……會不得好死!」郭老夫人死死的,狠狠的瞪著他,接著,牙齒一咬,咬舌自盡了。
夏侯菱滿臉冷然的看著己經死掉的郭老爺與郭老夫人,當眼楮對上郭老爺連死都沒有合上的雙眼時,他的心一陣驚顫,心底慌亂不己。
「該死的!」咒罵完他轉身走了出去,然後道,「將這里燒了,不能留下一絲痕跡!」
「是!」
沒多久一把火燃燒了這里……
人走光了,火勢蔓廷著。
沒多外,出現了兩個人,他們一腳踹開了木門……
**
陵王府側妃,巫馬國的公主逝世的消息立時傳遍了東陵國。
「听說了嗎,側妃死掉了,就在前兩天。」
「是啊,一點風聲都沒有透露出來呢。」
「听說這側妃專門對付王妃呢,王爺可能看不過眼就 嚓了她。」
「那是,王爺是何等的寵王妃啊,而且跟前王妃郭香歡又長得如此相似,說不寵才假,現在都有了身孕了呢。」
「是嗎?那王爺不就快有小世子了?那真是好。」
……
大街上的議論聲不斷。
而王府內,阮梓宵正在與阮梓含對立著,他滿心滿眼的都是責備,「你怎麼……」
阮梓含低著頭,「哥……我……」她也不想啊,可是事情都己經這樣了,而且孩子都快要出生了。
「唉,你……讓我這做哥哥的怎麼說你才好?……既然王爺己經同意你們了,那你就好自為之吧。」阮梓宵嘆了口氣無力道。
「那……那父王母後……」阮梓含低低道。她很擔心他們知道會承受不起。
「那邊我會盡快回去的,放心好了。」阮梓宵安慰她。
阮梓宵一听他會盡快回去,心里頓時放了下來,不由得道,「那……會不會帶安寧公主回去?」
阮梓宵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你還關心這事啊?」想了想又道,「暫時不帶,皇宮里的人都不知道我來這里,而且安寧還小,再等等吧。」
阮梓含點了點頭。
這時候門外有兩個人跑了進來,在阮梓宵的耳邊低語了幾句,他的臉色立即沉了下去,將那兩人退下了之後對她道,「你先休息,哥有事要處理。」說完便走了。
阮梓含一臉奇怪的看著他快步離開的身影,也沒多想,走到一邊的椅子坐下。
阮梓宵大步的走出了水月殿之後直接奔往御陽殿,到了御陽殿不見人,又到偏殿,這才看到了奔水圓夫在里面的藥房,一派的悠閑。
他走了過去,看了眼桌子上的藥材,滿臉的好奇。
奔水圓夫見他突然進來了,也沒有生氣,畢竟他是巫馬國王爺,又不是外人了,「阮王爺好興致,今天轉到我這兒來了。」
阮梓宵輕笑了下,再看了眼藥材,道,「冥王爺呢?」
「出去了,怎麼,有事?」奔水圓夫抬頭看他。
「嗯,剛才我的人來報,說是郭老爺……」阮梓宵頓了下,臉色很是凝重。
奔水圓夫一听郭老爺三字整個人都凝了起來,他們己經派了人去找,可是都沒有找到,他是怎麼找到的?為什麼要找?「阮王爺怎麼知道?」
「本王一直都有派人去跟著,但是去晚了,他們……己經走了。」阮梓宵低低道。
「什麼?」他的意思是郭太傅……死了?!這……要是冥知道豈不是天下又要大亂了?還有王妃……
這個該死的夏侯菱,去他老子的狗屁皇帝,*—……%¥#奔水圓夫在心里狠毒的咒罵著夏侯菱。
這時候夏侯冥適時的回來了,身後還跟著殘越將軍。
當他看到阮梓宵在此的時候,濃眉輕挑了下,道,「阮王爺有事找孤王?」不然來這里干嘛?
奔水圓夫看到他突然回來了,趕緊對他道,「阮王爺只是來這里坐坐,沒事。」說完看了眼阮梓宵。
阮梓宵貴為一國之王這麼一點小眼色當然會看,隨即也笑道,「是啊,王府里一個人待著怪無聊的,剛才也聊夠了,本王就先走了,你們有事就談吧,不打擾了。」說著看了眼他們便走了。
夏侯冥的黑眸里瞬間閃著不解還有疑惑,總覺得他走得太突然了,想開口叫住他,但是被奔水圓夫叫住了,「冥,有什麼情況沒?」
「沒有,還是找不到郭太傅的下落。」夏侯冥輕呼了口氣,眉心擰緊,臉色凝重,「如果再拖下去,莫老傅肯定會出事。」
奔水圓夫的心跳了一下,看了眼殘越,可殘越並不看他,也跟著道,「王爺說的對,而且現在第二戰事就快要來了,不快點解決這事,恐怕夏侯菱會用郭太傅來做要脅,那時候就有些棘手了。」
奔水圓夫听著這些話,心里權蘅再三之後,「郭太傅……可能……」
「什麼?」夏侯冥見他說到郭太傅轉頭看他,見他一副吞吞吐吐的樣子,擰眉道,「有話快說,什麼時候像個女人似的了。」
「郭太傅夫婦……死了。」奔水圓夫道,眼楮定定的看著夏侯冥。
夏侯冥一听這話,愣了,心底被重重的擊了一拳!
郭太傅……他曾經是他的導師,後來成了他的岳父,現在……他走了?
「誰?」夏侯冥的聲音很平靜,但是在所有認識他的人而言,他越是平靜,風暴就越大越不能控制。
「……」奔水圓夫沉默,沒有說話。
一邊的殘越听到這話時也是一愣,心里的憤怒也飄了起來。
見他不說話,夏侯冥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他知道是誰了,狠絕的低聲道,「本王一定會毀了他的所有!」
「冥,不要沖動。」奔水圓夫道,見他那麼囂冷的神色,他知道他心里跟失去先皇時的心情是一樣的沉重,便是眼前形勢不宜亂來。
「本王當然不會沖動,本王會好好計劃,讓他失去得徹底,嘗嘗那種滋味如何。」夏侯冥的眼中盡是嗜血的殘冷。
奔水圓夫與殘越看了都忍不住自心底打了個寒顫。
門口傳來了異動,腳步聲輕碎地走了進來,郭曉歡一臉輕松的走了進來,看到三個大男人的臉色很不對勁,走了過去望著他們,「你們怎麼了?」視線停在夏侯冥的臉上。
三個大男人竟然渾未覺她進來,郭太傅的消息對他們來說果然夠猛。
三個人回過神,暗暗快速的對看了眼之後,各做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