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里如同被煙火燻過的地道,火辣辣的疼,致遠是在極度渴望水的**中醒來的。痛苦而又緩慢的睜開眼,眼前黑漆漆的,現在是夜里,致遠嘆了口氣。
熟悉的味道讓他知道自己是在妹妹的屋里,自己躺在那張霸佔了半年之久的冰玉床上,這間屋里的一切都印在自己的腦海中。
掙扎著坐了起來,一陣眩暈讓他差點又栽倒在床上,忙用手扶住床,感覺自己好了一些,致遠慢慢的挪向床邊,屋子左側桌子上以前總會有一壺茶,因為他以前總是半夜會渴醒,所以冰憶香就特地每次在睡覺前給他準備一壺茶,方便他醒來有水喝。
不知道這個習慣是否還保留著,挪了半天,致遠感覺自己的嗓子已經快要被火燒成炭了,終于自己來到床邊,費了半天勁,把自己沉重的腿接觸到了地面。
深吸了一口氣,致遠掙扎著佔了起來,離開了的胳膊的支撐,致遠眼前一陣眩暈,雙腿仿佛離自己遠去,整個人如同一堆缺少了支撐的棉花,普通一聲撲倒在地上。
「致遠,你怎了?」耳邊傳來冰憶香聲音。之後就是找火石點蠟燭的聲音。
明亮的燭光填滿了原本黑暗的小屋,致遠躺在地上,呆呆地看著天花板。自己竟然不會走了,自己變得連以前都不如了。絕望充斥了致遠的腦海,一瞬間致遠萬念俱灰。
「你怎了,致遠,怎麼到地上去了?」冰憶香焦急的聲音傳來。一股淡淡的少女清香傳到致遠的鼻子里。
一雙雪白的手臂從後面把他輕輕地摟在懷里,臉的左側被一個光滑的臉龐貼住了。
「醒了怎麼不招呼妹妹呢?自己摔倒了多疼啊?」冰憶香柔柔的問道。
致遠的心平靜下來,他轉過頭,趴在妹妹的懷里,抽噎起來。
「妹妹,我不會走了,怎麼辦,我殘廢了?」致遠哭著問。
冰憶香輕輕的揉了揉他的頭發,笑了起來。
「傻哥哥,你都昏迷了四天了,不會走很正常啊?」冰憶香吃吃的笑了起來。
听到這番話,致遠有點不好意思。原本沒有感覺的嗓子頓時又開始冒煙。
「妹妹,有沒有水,我渴了?」致遠不好意思的說道。
致遠感覺自己從沒喝過這麼美味的水,連喝了三大碗,嗓子中的火焰才平息下去。喝了水,致遠頓時有感覺到了疲倦。
和往常不一樣的是,致遠自己睡在床上,遠離了妹妹的懷抱,冰憶香睡在地上。
這一覺致遠睡的很實成,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來,他沒有再和那個熟悉的女孩見面,他做夢了,夢見自己在池塘里自由的玩水,他很開心。
不過醒來的他悲催的發現自己竟然尿床了,所以冰憶香怎麼叫,致遠都不起床,終于暴怒的冰胡子發力了,雖然有兩次加力的能力,但是在冰胡子的絕對力量面前,致遠只堅持了3分鐘,就被冰胡子給鎖住,拎了起來。
听著冰胡子、那幾位姑姑、阿姨的笑聲,看著憶香妹妹憋得通紅的臉,致遠有種想死的沖動。20歲的人了,竟然尿床了,而且尿在了自己妹妹的床上。
這已經不是忍不忍的問題,而是一個人的尊嚴問題了,在眾人的笑聲中致遠換了衣服,也在這份歡笑中致遠吃了一頓無比豐盛的早餐。
致遠始終沒有說話,紅著臉,但是他明白在這看似祥和的氣氛中,一種壓抑在蔓延,除了沒心沒肺的冰憶香,大家吃的都很慢。
「你們慢慢吃吧,我走了?」冰憶香吃完最後一口飯,蹦蹦跳跳的向門口走去。
冰胡子嘆息道︰「都這麼大了,怎麼就沒有一點姑娘的樣子,將來怎麼嫁的出去?」。
「不用你管,將來我不嫁了,在家陪著爹和哥哥,哥哥天天給我做好吃的,好不好哥哥?」
听著冰憶香撒嬌般話語,致遠下意識的說道,「好」。
冰胡子的臉變得漆黑起來。
少女銀鈴般的笑聲漸漸遠去了。
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碗筷,致遠靜靜地看著干爹。干爹和幾個紅顏知己也靜靜地看著他。
沉默了許久。致遠率先打破了這份安靜。
「我會離開這里,永遠不會回來,不會打擾到憶香妹妹的生活說完,致遠頭也不抬的向門外走去。
「這個給你冰胡子扔過來一個包裹。
接過包裹,致遠回身深深地鞠了一躬。
「謝謝干爹」。致遠真誠的說道。
「還想求干爹一件事,」致遠猶豫了半天,轉過身來,看著冰胡子說道。
「說吧,能做到的,我都答應你.」冰胡子冷冷地說道。
上次我走的時候帶了一把劍,能不能把它也給我?致遠小聲說道。
「它還在你上次昏倒的地方,你自己去取吧
再次鞠了一躬,致遠大踏步的向北方走去,走向那片被黑暗籠罩的大地,雖然那里的氣息讓人壓抑,但是自己在那里尸山血海的殺了一夜,致遠相信那里是自己的家。今後他要獨自面對所有的問題,再也不可能回到這個曾經讓他感到溫暖的家了。
看著致遠頭也不回的走出家門。許久一位艷麗的姑姑小聲的問道︰
「胡子,他這麼走了,憶香回來怎麼說,這可是個強主」。
「不用管她,我會盡快給她找個人家嫁了,只要人品過關就行了,其他我一概不挑。說完冰胡子一巴掌拍翻了桌子。
看著致遠走向遠方,冰胡子,嘆了口氣,「致遠你的路太凶險,當你拿起驚魄的時候,你就注定了太多的殺戮,憶香跟著你凶多吉少,別怪干爹,何況你是戰魂的擁有者,戰魂的覺醒後,你背後的勢力必然會把你找回去,這里才是憶香的家,你的世界不屬于她,更何況、戰魂的擁有者必然都是卑鄙之輩,你的之前的人品也好不了那里去,干爹不殺你,算是了了我們的一段緣吧,干爹把冰魂給了你,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看著陷入沉思的冰胡子,幾個女人,悄悄地收拾完屋子,各自退走了。
一步步來到黑暗的邊緣,令人壓抑的氣息不斷傳來,讓人喘不過起來,不過致遠已經適應了很多。閉上眼楮回憶著之前的一幕幕,他忽然有點喜歡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