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冉懷著心事度過了一晚,隨即又將這事拋諸腦後,想著還是等考試後再向莊默靳謝罪吧。來到了考場,每人無一都在低頭復習,李子廈出乎意料地來早了,按昨日的考試,他都是踏著催考的鈴聲進來的。現在則是趴在桌上睡大覺。
今天的考試依舊很順利,到了第三天考試莫晴便有些松懈,最後一天都是文科,是她拿手的科目。她也就隨隨便便地看了書,便躺床上休息了。
楚冉坐在床上拿著手機好半天,呆滯地看著手機屏幕發呆,在手機鍵盤上右手食指動了動,卻未按下去。她撓了撓頭,愛情真是個復雜的東西……她咬了下唇,深吸了一口氣,在心里對自己說,厚臉皮就厚臉皮吧!
經過一系列的思想掙扎,她給莊默靳發了一條此生她說過最肉麻的話。
明天最後一天考試了,加油!還有,我想你了。
發完後,她把手機關了機,塞到了枕頭底下,自己也躺了上去,揉了揉自己模起來熱乎乎的臉。就連莫晴睡完一覺準備上晚自習之前,她都忍不住打量了一下楚冉。
「你是不是……剛才做惷夢了。」她又嘀咕了幾句,「臉紅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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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來了第三天的考試,學校的氣氛也不如前幾日的沉寂,貌似對第三天的考試都信心滿滿,由于楚冉記性較差,所以下午就提前來到了教室復習,卻不料有個人比她來的還早。那便是坐在後面的李子廈。
李子廈看見她來,神情變得有些奇怪,但很快又恢復一如往常的淡漠樣,拿出歷史課本背書。半個小時後,各位考生陸陸續續走進考場,楚冉也就收了書,自覺地放在講台上,剛回到座位上,就听後面悠悠地傳來一句,「楚冉,加油啊。」
楚冉不知李子廈懷著什麼鬼胎,她沒回頭搭理他,只是靜靜地坐在座位上等待監考老師發卷。拿到卷子後,鈴聲一響,她拿起筆刷刷地開始寫字。她寫題目,求的就是快準穩。不到半小時,她寫了個二分之一,抬眸看了下時間,她低頭打算繼續動筆,不料一陣清脆無比的「滴滴」聲傳來。引來了所有人的注意。
監考老師站了起來,眯著眼,掃視一周,耳朵也在尋著聲音的來源處,「作弊的同學情自覺站起。」
楚冉的身子不由得一顫,她很清晰地感覺到,那滴滴的聲音來源,正是她的桌子下方。不由得她反應過來,後面的李子廈大喊了一聲︰「老師!是楚冉的!」
幾十雙眼楮紛紛投向她那,她站了起來,老師也快速地走向她所在的位置,蹲下來,找到那滴滴響著的東西地拔了出來,看了楚冉一眼,冷聲道︰「出去。」
楚冉無從做解釋,只好先順從出去。果然不出五分鐘,教導主任將她帶到了辦公室。教導主任將東西沉沉地放在桌上,問︰「這是什麼東西。」
「我不知道。」對于這種事情,她也只能先冷靜下來,若是慌,便會鬧得一發不可收拾。
「不知道?!」主任的語氣抬高了幾個調,眼楮死死地盯著面前的女生,竟發現沒有作弊人的一絲擔心害怕或是緊張。
「我是被人陷害的。」楚冉直視著主任的眼楮,眼里閃著堅定的光芒。
平日閑著沒事在家時,楚冉偶爾會看那些古裝劇。每一個被誣陷的受害者都會在官爺面前跪著,痛哭流涕地大喊︰「老爺,我是冤枉的啊!你要相信我啊!」
很顯然,這句話起的作用同電視劇里的受害者一樣,落得的後果便是,打入監牢,使出各種手段都要硬逼著受害人伏法認罪。
楚冉倚靠在牆上,拿出手機開機,上面來了一條新短信,看看日期還是昨天的。
我也是。很想你。
她模了模手機屏幕,靠著牆的身子無力地滑了下來,她坐在地上,抱著雙膝。她頂著巨大的不安與無奈,不知如何是好。
翌日,楚冉作弊的事情傳遍整個溯高。溯高一向以學生的自主、正直、自律聞名。而經這一事,楚冉成為了溯高首個作弊的學生。此時楚冉則是窩在家里,等待著電話響起。
主任的話依稀在她的耳畔響起,微弱微強,「兩種後果。第一種,責罰。第二種……開除。」
她听到結果,表面上雲淡風輕,可放在身側的手儼然緊緊握拳,似乎使了全身的力氣,一個字才從她的牙縫里擠出。
「好。」
楚冉恍然失神了半晌,急促的門鈴聲將她的思緒一把拉了回來。她站起來挪步去大門,但她每走一步,鈴聲就按的越急。等她開了門,站在她面前的就是多日未見的陳藝容。
「楚冉,你沒事吧。」
陳藝容很明顯是從學校趕回來的,汗水浸濕了他的襯衫,胸膛因剛才的奔跑急促地起伏。見她默然,眼楮又避免對上他的眼楮,他狐疑,「楚冉……你不會。」
話還沒說完,楚冉欲將門關上,陳藝容眼疾手快用手臂頂住了門,因太過用力抵著大門的,他冷吸了一口氣,忍著痛問︰「楚冉!你怎麼了!」他語氣生硬,明顯是對她的行為不滿,俊臉上都帶了幾分慍色。
「你不相信我。何必再問。」她依舊用高傲的姿態,抵擋外來的懷疑與不信任。
「我沒說不相信你!」陳藝容陡然激動了起來,「如果你是被冤枉的,我可以幫你!」
楚冉沒再听下去,因為她只緊緊地抓住了陳藝容說的兩個字——
如果。
「楚冉,你相信我。我一定會幫你的。」他的話有些沉重,一時間壓得楚冉喘不過氣。陳藝容看不清楚冉的表情,只見她一直低著頭,默不作聲。這麼一來,竟讓他有些心寒。
「陳藝容。我不需要你幫。」她緩緩抬起頭,臉上毫無一絲波瀾,語氣淡的薄涼,「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會解決。」
這句話讓陳藝容又泄氣又好笑,氣苦不已,「楚冉,我是瘋了才這麼低聲下氣!」他決然地轉身,打開了自己家門,猛地一關,震耳欲聾。不一會,她很清晰地听見從他屋里傳來重重的捶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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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楚冉被通知去了學校,具體情況不得而知。這個時候還沒下課,她走去了校長室,在外面思想戰斗了好一會才又勇氣開門。映入她眼簾,竟出乎她的意料,沒有各層領導出現在她面前,而只有一名西裝革履的男人坐在沙發上,津津有味地閱讀著手上的報紙。
木卿應年過四十,沒有一般中年人那樣的大月復便便,好似還保留著三十幾歲的模樣。劍眉星目,威風凜凜。
「楚冉同學過來坐吧。」他笑了笑,風度翩翩地將手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示意她過來坐下。
楚冉走過去,坐了下來,剛要開口說些什麼,卻被面前的這個男人搶先一步。
「這次考試,覺得如何。」漫不經心地隨口一問,卻讓楚冉的心緊了些許。
「還行。」她出聲,聲音有些嘶啞。
木卿應笑了笑,眉宇間透著無奈,而眼中卻溢著慈愛,「不嚇你了。要不然某人就要來找我算賬了。」
某人?楚冉困惑。
「本來不想管這檔事的。可惜在某人的威逼利誘下,我也不得不插手了。」他斂眸,笑意淡淡︰「楚冉,你只需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作弊。」
楚冉緘默,抿唇,像似思考,過了一會她才回答︰「我認為就算我答案是什麼。都是死路一條。」
听聞,木卿應爽朗地笑出了聲,「楚冉。你腦袋瓜挺聰明的,就是不懂得拐彎。」同時,他也佩服這個女生的從容鎮定。
「我沒有作弊。」她靈動的眼楮充盈著堅定。既然如此,她也只能孤注一擲。
木卿應笑了笑,說道︰「你可以回去上課了。」
楚冉有些不可置信,但還是站起來,鞠躬道謝。在離去前,她忍不住開口問︰「冒昧問一句……某人,指的是誰?」
剛拿起報紙的男人,眼里閃過楚冉看不懂的笑意,他輕按眉心,低聲呢喃︰「問世間情為何物……」說到這句,他識趣地閉上了嘴,不再言。
一個名字快速地閃過楚冉的腦海,她恍然怔了幾秒,恭敬地說了聲再見,關上了辦公室的大門。笑意蔓延上嘴角滲入如秋水般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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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襲風波在兩天後落下帷幕,作案凶手都讓人大吃了一驚,竟然是當場賊喊捉賊的李子廈。學校通告李子廈不僅要寫五千字的道歉信,還被開除了學校。其實楚冉知道後也不意外,那個時候她就覺得李子廈有點不對勁了。至于是怎麼查出來的,她匪夷所思。不過這個問題後來被紛至沓來的各種事情掩埋。
生活很快又恢復了正軌,按平常的習慣,楚冉傍晚六點半準時踏入圖書館的的大門。圖書館里依舊安靜沉默,楚冉選在這個時間段來也有個原因,人都比較少,不會找不到位置坐。她本想借些參考資料回去復習。卻被圖書管理員告知現存的都已經借了出去,新買回來的還在一件存庫教室里。
楚冉也不急,仔細詢問了在那間教室後,便朝著那個方向走去。好不容易找到了,發現里面一片亂。她一下懵了腦袋,心想著還是等管理員收拾好後再來借吧。剛轉身便撞到一個人的胸膛。她吃痛,但也得硬著頭說道歉。
卻不料對方卻回答︰「沒了?」
這語氣囂張,卻有些熟悉,楚冉抬頭,來人讓她驚喜。她忍著笑,問︰「那你還想我怎樣。」
對方寵溺地捏了捏她的臉頰,俯身在她耳邊輕柔道︰「以身相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