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八點的飛機,楚冉再次見到了那位笑的甜美的客房小姐,知道了連逸遙提前離開了酒店,心中復雜。又發現那客房服務小姐看她的眼神很是奇怪。她也並未在意,拖著行李箱打了部車便趕去機場和慕璽等人會合。
果不其然,她是踩著登機點上飛機的。比較倒霉的是,她被分配到和慕璽坐在一塊。慕璽恰好注意到她,起身讓她坐進去。楚冉一進去,稍微整理了下自己的東西,便閉眼養神了。將機艙里喧鬧的聲音完全置于另一個世界。
「連逸遙呢。」身旁的人問。
楚冉閉著眼答他︰「明知故問。」她微微側頭,頗顯她的不耐煩。
此時空姐悅耳的聲音響起,機艙逐漸安靜下來。十幾分鐘過去,飛機開始在偌大的飛機場里轉圈,楚冉瞥眼過去,身旁人拿出口香糖含進嘴里嚼的起勁。許是注意到她的目光,慕璽問她︰「要不要。」
楚冉搖搖頭,第一次覺得她和慕璽竟能第一次以正常的方式對話。她想,能保持下去最好。
很快,慕璽便負了她的所望,富有磁性的聲音悠悠傳來︰「楚冉,同時拒絕兩個男生的感覺如何。」
飛機已準備離開地面帶來的沖力讓楚冉微微俯身向前,過了幾分鐘等飛機飛到上空時,她才回︰「慕璽,你很閑。」
「彼此。」慕璽微微一笑,雅痞至極,「既然這次回來了。不如就弄清楚些事情吧。」他的話帶有深意,臉上掛著的溫爾儒雅的笑容更是不懷好意。
楚冉懶得和他玩文字游戲,轉頭問他︰「慕璽,有什麼話你大可以直說,不用拐彎抹角的。」
「這樣子等待你去發現,才是更加有趣。」面前的男生就是不把話說清楚。這種一切事情無所他不知的態度,實在是讓楚冉覺得不適。
「你和你爸可真是不像。」楚冉譏諷道。
慕皓屬于那種溫和儒雅性的男人,無論對誰都會禮貌三分。而慕璽恰恰相反,雖然不似莊默靳的沉默冰冷。可真要接近他,卻比莊默靳更難猜測。喜怒哀樂不定,他能以一句話送你上天堂,便也能瞬時拉你下地獄。
這樣未到二十歲的男生,已有了才略與遠見。總之是個陰險月復黑的男生。楚冉也不想招惹上他,可偏偏這人就是不肯放過她。總是閑著沒事找茬。
「是嗎。我也覺得。」他認真地回復,又說︰「但你和你媽倒是挺像的。都是那麼的冷漠無情。」
「我該說謝謝夸獎嗎。」楚冉扯了扯嘴角,面容僵硬。
「不。」他閉上了眼,眉梢的笑意漸漸淡去,「你應該由此,得到些提示。」
在楚冉還沒反應過來之際,他又輕輕地補充了一句,「好女孩,游戲這才真正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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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安全落地在城北,衛漾見到楚冉便歡月兌地跑過來,親昵地挽著她的手臂,「冉姐姐,你可回來了。你不在我可無聊死了!」她癟著嘴,佯裝不滿。
楚冉挑挑眉,沒說什麼。但心里比明鏡還要清楚,這小丫頭哪是想她,而是想那位慕家大少爺了。
「連逸遙呢。」衛漾四處張望,就是不見那道經常與她頂嘴的人的身影。頓時心生疑惑,她看向身旁的女生,將問題丟給了她。
「他先回來了。」楚冉淡淡地回答。
「哦。」
幾人未急忙趕回家休息,而是先回到了學校,在那里連逸遙果然在那里等著。楚冉正好對上他的眼楮,只是覺得異常尷尬。而他並未發覺,自然地移開了視線,與其他人熟絡地聊了起來。
清閩校長親自過來慰勞,楚冉表示很無奈,她明明是被人拉著去的,沒做出一點貢獻竟也被套上了功勞。
什麼拉拉隊。
她只覺這榮譽來的突然而又虛假。
可能是清閩太久沒有得到籃球比賽的冠軍了,在學校接受了所有領導人的夸贊,這才被放回家。回到家門前,夜深濃的化不開,眼前燈火通明的別墅,楚冉只覺得亮的刺眼,心中未有一絲暖意。就連那燈光也是冷的。
晚上餐桌上自然是菜肴豐富,慕皓意思地問了幾句慕璽關于比賽的事情後也不再多言。餐桌上依舊是衛漾做著調節劑。一頓飯吃完,只是心力交瘁,腦子昏沉個不停。原以為是這幾天太過勞累,她便早早睡下。第二天早晨才知道自己發燒了。
慕皓工作忙,而蔣孟第二天早早的飛機也飛去了巴黎。她和慕皓說了幾聲,便只身一人去了醫院。
濃重的消毒水的味道,楚冉沒多大反感,她熟練地掛號看病,很快藥便拿到了手。她悻悻早上的人不少特多。
「楚冉?」
一道略顯蒼老的女聲想起,她下意識地轉過身,看見一副有些熟悉的面孔。
「真的是你。」那個中年女子會心一笑,上前拍了拍楚冉的肩膀,問︰「怎麼,不認得我了。」
楚冉尷尬一笑,搖搖頭,「不好意思。」
中年女子道︰「有一天我去你家還見過你呢。不過是一面之緣,你不記得也屬正常。我可是你爸楚擎的主治醫生。」
「我爸的主治醫生?」楚冉訝然。
「對啊。」中年女子見她大驚小怪的模樣也有些不解,但還是解釋︰「你爸當年得了心髒病,我可是他的主治醫生。不過可惜……」說到這她一長嘆,「當年沒將你爸治痊愈,他倒好,不听我勸,執意放棄治療,之後長逝。抱歉,我……當初我就不應該任他去的。」
楚冉听得一愣一愣的,半天沒反應過來,「什麼心髒病,我听不懂。」
「你不知道?」中年女子見她一頭霧水的模樣皺眉,「當年你爸就是因為心髒病突發辭世的,你……不知道?」
听聞,楚冉定了定心神,深沉地看著她︰「阿姨,麻煩您,幫當年所有你知道的事都一字不差地告訴我。」
當年她知道楚擎去世時,已是兩天後。那個時候,是她和楚擎約好三個月要來拿一次藥並且復查的日子。可那次,她卻並未見到楚擎,處于醫生職業病,她立即打了個電話問。誰知道那電話並不是楚擎本人接,而是他的妻子接的。
那個妻子冷靜地通知她,今後楚擎都不會來了。他是心髒病突發去世。
這個消息突如其來的意外。她和楚擎平時也是要好的朋友,第二天便去楚擎家。可惜的是,那間屋子里沒有人。而她見到楚擎的妻子,也屬一個意外。
咖啡廳里,那個女人依舊精神奕奕,沒有喪夫的憔悴悲傷。而她們的對話,也在幾句寒暄中寥寥完事。
知道事情的大概,中年女人因公事離開了咖啡廳。而楚冉則是一個人坐在位置上梳理著思緒。恍然她所听的一切只是一個故事。一個與她毫不相關的故事。
任不上她還發著燒,拖著自己滾燙的身子來到了楚擎所處的墓地。平常日子里,來墓地的人並不多,偌大的墓地里埋葬著巨多人的骨灰,這里,是象征著死亡的地方。
很多的人的墓碑前都擺著幾支已凋零的花。天開始陰沉,昭示著大雨的降臨。某些秘密的即將被掀開。
楚冉眼前墓碑上,黑白照片上的男人清俊威嚴。
她還依稀記得,這塊墓地,還是慕皓掏錢付的。
想來,多麼的諷刺。自己的現任父親掏錢為了親生父親買了墓碑,換句話說,自己母親的現任丈夫為自己的前任丈夫賜予了塊墓碑。為的,只是安撫楚冉那顆喪父之痛。
夕陽西下,楚冉坐在墓碑前出神了許久,這才離去。此時一滴一滴的雨水落在了地板上,楚冉跑到了墓地辦公室,對里面的人微微頷首點頭。而坐在里面正在說話的兩個工作人員也倒是愣了一會,見到外面的天氣,也當她是進來避雨的。便又繼續剛才的話匣子。
一個工作人員說︰「就是那,c區7排第5個墓碑,那個墓碑是空的。」
「空的?!為什麼!」
「我怎麼知道。我就看見那盆骨灰放在她妻子手上。他妻子也沒講骨灰放進去,而是直接叫封蓋了。我也疑惑呢。」
c區?楚冉不由得思索了一會,又听他們說︰「而且那女人哪有一點傷心樣,絲毫沒見哭過的痕跡。話說那男的也是英年早逝,又不是老了自然去世。沒道理不傷心啊。」
「真是奇怪……」話還沒說完,楚冉便跑上去問。
「你們說的那個墓碑是誰的。」楚冉眉目間顯焦急,見他們不回答將語調抬高︰「是誰的?!」
那男人回過神,唔了一聲說道︰「我幫你查查。」話畢,他的指尖便在鍵盤上跳躍,半晌後,他才回復了楚冉的問題。
「那個墓碑是楚擎之墓。而她的妻子叫蔣孟,女兒叫楚冉。」
所有的事情都結成了一個網,一個大膽的猜測在楚冉心中蹦出。她迅速收起了自己的思緒,不敢再想下去。怕的是,結果會是殘忍地鮮血淋灕。
時煙︰放心,劇情不會太多,最多兩章,莊社長很快又要出現啦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