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漢紀實 第九章日落長河—(十)四皓定儲(三)

作者 ︰ 閑雲漫關

樊噲終于要出場了

實際上,這也是一位猛男,可我在講這段故事時,為了讓事情變的清晰一些簡單一些,所以哪件事情沒鬧的天翻地覆是不願意著筆的因此,很多人物亮相的機會並不多,冒泡次數很有限但這麼一來,對很多人不公平,例如這個樊噲同志

記得小時候讀漫畫書,樊噲是上鏡率比較高的一位仁兄,然而在我的這本書里很是對不起他,我應該向他致歉

樊噲是劉邦的嫡系之一,早在劉邦混黑社會時,樊噲跟的就比較緊,出了不少力在同時代的將領中,能和樊噲比身份的人沒有幾個,似乎只有那個叫盧綰的人稍佔優勢外,其余能和樊噲比肩的人並不多況且樊噲還娶了呂雉的妹妹呂須,搖身一變成了皇帝的親戚,他的這種身份,想不牛叉都難

樊噲的確很牛叉當然,他也是有資本牛叉的,因為這麼多年來,他的確為劉家天下貢獻了不少力量,劉邦所干的每件大事,幾乎都有樊噲忙碌的身影,這真是難能可貴

久而久之,讓樊噲養成了一個習慣,別人不敢說的話,他敢說;別人不敢辦的事,他敢辦再後來,甚至讓大家達成了一個共識,每逢不好辦的事情,大家就會攛掇樊噲出頭,其余人跟在身後幫襯而樊噲卻一點也沒覺得不妥,大有舍我其誰的感覺,咋咋呼呼地進去,咋咋呼呼地出來,進宮如同回家

他雖然表現的很扎眼,但一直以來並沒讓劉邦生氣,反而還挺喜歡原因其實很簡單,劉邦自己就不是一個消停的主,也比較愛熱鬧

劉邦踫到規規矩矩客客氣氣的家伙,就非常討厭,比如儒生然而,卻喜歡流里流氣滿嘴髒話的主但是,自從叔孫通制訂的禮儀下發後,群臣在劉邦的面前,如同老鼠見了貓,一個個夾著尾巴做人這種局面,雖然讓劉邦覺得自己很排超可心里並不是不太舒服

唯一剩下一個異類,就是樊噲,雖然也按禮節辦事,但還瀕著曾有的本se,扯著嗓子說話,瞪著倆眼罵娘樊噲的舉止雖然有些出格,但讓劉邦很欣賞,也很鼓勵劉邦的這種態度,讓樊噲有些張狂,甚至一些舉動還有些過火

早在黥布剛開始造反時,恰逢劉邦生鉑討厭見人,整ri把自己關在宮中,不見群臣

黥布越鬧越離譜,群臣越來也著急劉邦睡的很愜意,而滿朝文武急的一天到晚聚在宮門外踱方步,地磚都踩爛無數,可就是進不去連周勃灌嬰這些硬角se都一籌莫展望門嘆氣

這種狀況一直持續十幾天

就在大家萬般無奈之時,有人開始給樊噲戴高帽了,你一言我一語,不一會功夫,就把樊噲捧上了天樊噲听的美滋滋飄飄然,腦袋一熱吼了聲「跟我來」,就開始了他的表演

樊噲帶隊,其他人緊隨,黑壓壓一片跑到了宮門口門衛剛準備上前阻攔,早被樊噲一巴掌扇的眼冒金星,躺到了一邊

就這樣,這群人沖了進去,一直跑到了劉邦的床前縱觀古代史,這種場面都沒發生過幾次,在開國帝王身上更是鳳毛麟角,而劉邦就親身體會了一次,真是值得慶幸

身靠宦官,斜躺床上的劉邦見此情景也大吃一驚,他沒想到這些人還真夠膽大,尤其這個樊噲,的確張狂不過他忍住了,劉邦是一個很能隱忍的人,通抽況下,他都會以一個合適的姿態應對一些不太協調的局面他是一個天生當皇帝的料

樊噲等人奔到床前,跪了一地,嚎啕大哭,不明真相的人還以為劉邦已經作古了呢

哭完之後,樊噲說話了,他說的話還是很有水平的,真弄不明白這個粗人,罵人的水平會這麼高樊噲的話是這樣說的,「陛下病重,群臣惶恐然陛下不見群臣議國家大事,難道和這個宦官一起訣絕天下?難道陛下沒見趙高篡權之事?」

樊噲這句話實際挺過火,他明目張膽地罵皇帝和宦官搞「缽」,如果是個普通人,肯定甩開膀子掄他一巴掌如果你不信,大可到領導面前試試,要不挨頓打,然後不收拾包袱走人,那才是怪事

然而,劉邦的反應卻打出人意料——含笑而起也就是說,劉邦還很高興,jing神飽滿地投入到收拾黥布的洪流中去了

實際上,整個漢朝的皇帝們都好這一口,佳麗三千,卻仍不滿足,還比較喜歡男寵可能是劉邦開了這麼個好頭,文帝景帝……一直到最後,幾乎每位皇didu要來這麼一處,期間大有比劉邦還過分的

由于我這部書的宗旨是弘揚正氣的,對這些內容就不怎麼刻意深究了當然,隨後一些帝王身上也會提到,但我絕不會對漢朝皇帝們這個重口味的喜好著意探討如果哪位心底比較yin暗的仁兄,喜歡此處環節,敬請自行翻閱史料或發揮自己的想象

也就是說,在當時,搞「缽」不是件丟人的事情,雖然沒被拿上台面說事,但至少不是被批判的理論範疇之內所以,樊噲的話雖然比較難听,但還是可以理解的

那一次樊噲說的比較過火,而緊接著,他將說出更加過火的話

「易儲」風波再起,張良和叔孫通先後表演結束,最終的結果很不理想現在的呂雉很是著急,又一次把呂澤呂釋之等人招進宮中商量對策,這一次樊噲成功參加

你一言,我一語,最終也沒商量個所以然就在大家一籌莫展之時,樊噲說話了,「待宮車晏駕,必誅戚氏母子!」

好了,樊噲在這次「易儲」事件中的工作就做完了

也許大家會很失望,以為樊噲會干出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吸引一下大家的眼球,不過就是一句話嗎的確,他就說了這麼一句話

要說在呂家這個小範圍聚會上說這麼一句話,也沒什麼大不了可令樊噲沒有想到的是,這句話差點要了自己的命

話由心生,樊噲的話說的很直白,可他的心里卻很yin暗這句話,在某種意義上可以用一個詞來代替——謀逆把他的話講明白,就是劉如意如果當皇帝,那他就起來造反劉邦還沒死,樊噲都把刀子給掏出來了,的確有些張狂

永遠都要記賺絕對沒有不透風的牆你只要敢說出一句過分的話,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原封不動,甚至會添油加醋地傳到對手的耳朵里可能這個過程需要一些時間,但遲早會兌現當然,樊噲也為自己的這句話付出了些代價

就在呂家人無奈地商量對策時,劉邦下詔群臣,搞個酒會,要求太子劉盈趙王劉如意參加

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因為呂雉等人,根本猜不透劉邦的想法,也不知道劉邦會下出什麼樣的棋

就在萬般無奈之下,呂雉靈光一現,她準備打出手中最後的一張王牌——「商山四皓」隨太子與會

這是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可呂雉現在能想到的,也只有如此了能說上話的人都說過了,能出力的人都出過力了,縱然如此,兒子劉盈的位置依然岌岌可危現在,也只好讓手中的這張王牌出馬了但呂雉的心中,並不清楚這一招會收到什麼樣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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