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掬月溫婉的話語就像是涓涓流水讓人心安︰「每個人喜歡的事物有不同,當你第一眼看到的東西,有種想要把它拿起的***的時候,那便是它了……
「其實這些個東西,自然有他們的象征意義,但是也並不是絕對的。愛睍蓴璩每個人賦予它的意義都有不同。你無需糾結它們的本義,只需要把它們賦予你想要賦予的意義即可
「我可以理解成,同樣的東西,我擺了和你擺了可能是不一樣的意義的道理嗎?」江尚宇說著,手又回到了適才拿到的大母神上。
「是的,你說的對!」肖掬月鼓勵道。
看到他喜愛的眼神看著大母神,肖掬月的喉頭哽咽了下,她有種沖動,憐憫的沖動…熨…
江尚宇拿了一個大母神,她是一個黑色的塑像。大母神長發披肩,跪在地上,**垂在胸前,大大的、壯壯的,撅起,十分豐潤。這樣的一個形象,是很多來訪者都回避的。鮮少有人會愛不釋手。而剛剛江尚宇一來到便要拿起它,卻有瑟縮下,到後來他又將它拿起,課件他對它的喜愛程度。
江尚宇將她拿在手里,小心翼翼地擺在了沙箱的一邊,然後又將手里的一艘船放在了對面的沙子上。
接著他再次去了沙具櫃旁,一個一個地觀察著膠。
肖掬月就那樣認真地地看著他拿了擺,擺了拿。一個好的沙盤治療師,就是一個靜靜地陪伴者,讓來訪者心安,微笑地仰視,沒有警戒和探尋的目光。
最後,江尚宇拿了座橋,擺在了沙子上,算是大功告成了。他拍了拍手,笑了笑說道︰「好了,鞠月,我擺完了。可以給我說說嗎?」
其實,從一副完整的圖景來評價,江尚宇所擺的沙盤有大面積的空白,這是很典型的對她的防備和心靈的抗拒。她是有話要說的。但是她忍住了。
肖掬月看著他,笑了︰「我看你擺的很認真,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其實,做過沙盤陪伴者的人都會知道,真正沙盤治療並不是要你去為他來解讀詮釋什麼。每個沙具並不只是代表了一個含義。你可以有很強烈的感覺,但是它們只是你打開來訪者心靈的一個媒介,一個道具罷了!
「我嗎?」江尚宇坐下來,看著他創造的場景,想了想說,「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擺什麼,只是覺得這些沙具是我喜歡的,于是就拿來把它們找到一個合適的位置擺上。你是沙盤治療師,你來給我說說,我需要怎麼做?」
肖掬月其實是含著淚看著他擺完了。在她看到那尊大母神像之後,她的情緒便失控了!她的心受到了極大的震撼。對沙具很有感情的她,她不會不知道這尊大母神,它所代表的含義。它是偉大母親的象征,女性的原型。它是西方的母神,相當于中國民間信仰的地母神,就是王母娘娘。
而江尚宇對它的喜愛恰恰說明了,他潛意識里對女性的那種渴望。鼓月復、突乳、肥臀、女性三角區,這些在他的眼楮看來不是丑陋的,而是十分美麗的,十分神聖的,那是孕育生命和生殖力的共同的象征。
肖掬月的心跟著疼,但是她不能說。如果她說了,那麼會刺痛他的心。她不想揭他的傷疤。
沙盤治療師,陪伴者們通常會發現來訪者心靈根源的想要遮蔽的本我,但是卻要想法設法地維護它。因為,如果連這層神秘的包裹都要揭開的話,那這個來訪者可能長久以來的堅強會在頃刻間崩塌。
「那在這些沙具里面,你最喜歡的什麼?」肖掬月開始誘導他,說出他想說的話。
「哦?我最喜歡的吧……」他猶豫了片刻,很認真再次將所擺的沙具一一看了遍,「我最喜歡的就是這個女人形象
然後他笑了,有些窘,以為肖掬月會笑話她。
「我不怕你笑話,你可能會覺得我挺不靠譜的。怎麼拿了這麼一個果、體女人的形象來。其實,我說實話。我第一眼看到它就很喜歡!真的是很喜歡!我沒覺得它多麼黑、多麼暴露這樣的,而是覺得它特別的美……」
江尚宇眼中的光芒肖掬月是可以領會到的。
「我理解。我有同感她附和著。
「真的嗎?你也這樣想嗎?你看,她多有女性魅力呀?我覺得她就是女神。她是一個可以哺育下一代的,可以傳遞慈祥和聖潔的女神!」
「你很有眼光呢!她就是女神!她叫大母神,是原始女神崇拜的最初形態!那你覺得她是你生活中的誰呢?」肖掬月悄悄地輕輕地問,生怕讓他覺得哪里有隔閡,而打斷了他的思路。
「我覺得她是……不,我希望我是她
一句話讓肖掬月證實了她的猜測。是的,如果不了解江尚宇的人一定會覺得他是一個對母親充滿眷戀的人。如果是別的男人,她恐怕要懷疑,他小時候是否是母愛缺失。而放在江尚宇身上,她便覺得是那樣順理成章了!他想要成為女人,這是他骨子里的思想,潛意識里的,裝都裝不來的。
肖掬月就那樣靜靜地听他說。
江尚宇慢慢講述了他和御杰的故事。從他在讀書的時候便發現自己似乎對女生沒有什麼好感,反而對男生會多看幾眼的時候。到他遇上了御杰,便一發不可收拾。
他和御杰的相識是在一個pub里面。
當時,他和幾個朋友去喝酒。那個時候,他不知道自己會愛上一個男人。他只是會對調酒的酒保帥氣的調酒動作吸引,會因為同行的男人野性的喝酒動作多看幾眼罷了!男人之間心心相惜,他覺得不是錯,更不是病!
直到御杰出現在那個pub里的時候,他突然就怦然心動,一顆心跳得好快。
他知道御杰是男人,他也知道,御杰當時帶了個很漂亮的女伴。但是他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要看向他的眼。
那個夜晚,他的眼神始終沒有離開過御杰。而御杰卻從來不曾看過他一眼。
從那天開始,他就總想著御杰那冷酷的眼神,帥氣的動作,總想要去那個pub去,總想能夠偶爾遇到他。
于是,他每天晚上都會在那個時間去那里。一個人,說是喝酒,不如說是在等人。
終于,等了一個月,他又一次見到了御杰。他依舊是帶著女伴,但是不是之前的那一個。他這次就坐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和那個女孩喝酒***。
女孩浪漫大膽,而御杰卻是始終冷冰冰的,說話的聲音很低沉,听不清楚。
江尚宇以為自己那一次可以大膽一些,主動去跟他們說上幾句話,但是他太緊張了,直到御杰離開,都沒敢上前一步。他怕什麼呢?是的,他知道御杰喜歡的是女人,怎麼可能跟他這個病態的人在一起?!
肖掬月靜靜地听著他說,听著他說他和御杰之間的事情。就看他雙手輕輕地撫模著大母神的雙、乳,那黑色的身體已經被他蹭得油光光的。
江尚宇說,後來,他掌握了御杰出現的時間。每個月最後一天,他都會帶上一個不同的女伴出現在那里,叫上兩杯血腥瑪麗,喝到女孩醉倒為止。然後就會抱著女孩離開。
他多麼想自己就是那些個女孩。這種單相思足足維持了一年。
後來,御杰有注意到他。因為他就坐在他的座位對面,每次都是,他控制不住的眼總是看向御杰,就總有眼神交匯的時候。
那是一年後的一次,他發現御杰來到那個pub竟然沒有帶女伴。他徑直走到他的身邊,要了一杯血腥瑪麗,坐下。
江尚宇有些激動,都忘記了要詢問對方的名字,便說道︰「今天怎麼沒有帶女伴?」
御杰的目光冷冷的,審視一般地看著他︰「帶了
江尚宇突然心中一揪,有些失落︰「哦
御杰卻突然俯身向前,湊到他耳邊說道︰「願意做我的女伴嗎?」
江尚宇嚇得一哆嗦。他在說什麼?他是男人,難道他沒看出來嗎?他說的是女伴,他可听得一清二楚。
江尚宇當時有些混亂,連忙說道︰「你喝醉了嗎?我是男人!」
御杰卻邪邪地勾起嘴角︰「我知道
于是,他拉起江尚宇的手便走出了pub。
江尚宇的那顆心呀,幾乎是要彈出心髒了!
御杰拉著他便去了一家賓館,開了個房間。
走進房間的御杰,酷酷地說道︰「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他于是便英勇地說道︰「
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御杰,職業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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