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是打算自己加工?」回過神的老余,驚訝的瞪大了雙眼。
安常笑小臉淡然,一雙柔美的雙眼中一片清澈︰「余伯不覺得現在蓉城里的玉玩商,大多都是以倒買倒賣,經營成品的形式嗎?每次只能從賭石場內購得毛料,再請師傅加工,然後自己出售,這里面經過的環節太多,耗費了大量的金錢和時間。」
老余聞言,點了點頭。
確實,這也是蓉城玉玩商的一個弊病,不少技藝精湛的老師傅被一些老牌的商家壟斷,好料難買,技藝高超的玉雕師傅更加千金難求。
安常笑繼續說道︰「如果客人想要訂做特別款式或者有其他的要求,自己店鋪里沒有技藝好的師傅,恐怕就會流失客源,喪失信譽,所以,這前店後廠的模式是以後玉玩界的必然發展趨勢!」
「店鋪里除了要有自己的玉雕師傅,還要找一些具有資質證書的珠寶鑒定師在店鋪里、鑒別,這樣才能給購買者一些更加專業化的建議,才能吸引更多的顧客前來放心購買。」
聞言,余常福不由得陷入了一陣沉思,但凡賣古玩玉器的店,靠的都是人們玩玉的眼力和運氣,這‘一刀富,一刀窮’的說法也是這麼來的。
一些店鋪里甚至還會有低劣的假玉,也就是人們所常說的B貨、C貨來以次充好,賺取暴利。
但是,一旦店鋪里引進了珠寶鑒定師,這作假的可能性就極低,會大大提高店鋪的信譽度。但也會因此斷了別人的發財路子,難免不引人記恨。
「余伯伯放心,」安常笑仿佛看穿了余常福的顧及,開口道︰「只要整個蓉城的玉玩界行業逐漸正規起來,顧客才會放心的前來投資、消費。」
「況且……,眼下玉玩的價格在節節攀升,囤玉、炒玉的人也會越來越多,這就是一個極大的商機。眼下,我們能做的就是提高自己的信譽,力爭琉翠閣成為蓉城的龍頭產品!」
安常笑一番條理清楚的豪言,讓余常福這個從商幾十年的老人精倒吸了一口冷氣︰
眼前的女孩不過十四五歲,卻提出了一個聞所的經商理念,可偏偏這前店後廠,引進珠寶鑒定師的模式卻是老余所知曉的能將利益最大化的方式。
這必將在蓉城的玉玩界內,引起軒然大波。
更讓余常福驚嘆的是,這女娃的心思細膩目光長遠,她的胃口,恐怕遠遠不止這個小小的蓉城!
不知道是欣喜還是感慨,余常福從心底里長嘆了一口氣,看來原本以為已經就此放野田園的下半輩子,恐怕在這小女娃的影響下,想要平淡都不能。
安常笑誠懇的說道︰「現在笑笑還在上學,騰不出多的時間,這請鑒定師、改修鋪面的事,還要余伯多多照看了。」
「小姐不用擔心,反正這玉玩店也是不靠得這一兩天,裝修的事不急,倒是這玉雕師傅……,恐怕不是那麼容易就找到的。」
「這余伯就不用擔心了,」安常笑自信滿滿的說道︰「你只管把琉翠閣鋪面裝修好,其余的我們以後慢慢來。」
看著老余狐疑的神色,安常笑也沒有過多的解釋,上次在玉玩古董商行會上,有一個人,正合適……。
老余長舒一口氣,看來自己五年前終究沒有看錯人,這個看似平凡的小姑娘,最終能在玉玩界內作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大業!
看著老余如孩童一般拿著金絲種上上下下看個不停,安常笑紅潤的雙唇不由得微微一翹︰
剛才她用陰陽眼瞧出,這塊磚頭料綠中帶金,靈力蔥郁純正,里面果不其然的就是高綠金絲。
安常笑又隨手在選出的那堆毛料里揀出一塊兒四四方方黑如醬糕的毛料遞過去,笑道︰「余伯不看看這塊兒?說不定還有意外驚喜哦。」
在安常笑的陰陽眼下,那塊四方毛料中,一抹濃艷的春綠浮現在眼中,更加特別是這塊兒滿綠中,還有一絲嬌艷明亮的紫色,夾雜在綠意中,交相輝映分外的養眼。
老余沒有一絲猶豫的接過四方毛料,馬力十足的砂輪開動起來。
這塊料子有些大,大概七、八斤重,但在老余技藝嫻熟的解石機操作下,不出半個小時,就全解出來了。
「啊——,這……這竟然是……」
饒是見慣了大場面的余常福,也禁不住舌頭打結,咽了一口口水,緩了緩氣息,這才接著說道︰
「水頭十足,冰潔通透,紫色嬌艷純正,這竟然是高冰種的春帶彩!小姐……您的手氣實在太……太好了,接連漲了兩塊料子!」
激動不已的老余,一手拿著金絲種,一手拿著春帶彩,左右瞧個不停,愛不釋手。
瞧著如孩童般歡喜的余常福,安常笑從從心底里高興,不過……這驚喜還會繼續!
安常笑把雙肩背包遞給了余媽,交代了幾句就悄然告退。
這天晚上,余宅內砂輪響徹通夜。
一身灰白石粉、筋疲力盡卻滿臉興奮的老余,看著從安常笑背包內解出的四塊毛料,按耐不住激動地低聲自語道︰
「我的老天,居然是世間罕見的帝王綠、血玉紅、紫眼楮、和極品藍翡!天啦……」
……
沒有听見老余的激動歡呼,早就用陰陽眼瞧過這四塊毛料的安常笑還和往常一樣低調淡定的上學。
一日。
和往常一樣,放學後的安常笑正準備回家,只見教室外,體格粗壯、手臉處貼滿膠布的趙嘉站在窗戶外,眼神閃爍,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安常笑會心,故意放慢手中收拾書本的速度,待到同學們都走後,教室里一片寂靜。
「進來吧,有話就直說。」
安常笑神色如常,雙眸如墨,整個人如同一尊被人高高供奉的女神般典雅莊重。
一臉別扭的趙嘉,眼見四下無人,這才扭扭捏捏的走進了教室。
剛抬頭對上安常笑的一雙靈氣十足、清澈通透的雙眼。
在那雙眼里,仿佛看到了以前自己跟隨安亞嬌在學校內作威作福的惡劣情景,以及那天同學們對她無私的伸出援手。
趙嘉頓時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那天……真謝謝你了。」
安常笑看著五大三粗,比自己還要高半個頭的趙嘉低頭感謝,仿佛一個犯了錯的幼稚園小朋友,竟有一絲的可愛。
「你就是說這些嗎?」安常笑收拾好書包,就要出教室回家︰
「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事,不過,多行不義必自斃,這句話想必你也懂得,我救得了你一時,也管不了一輩子,這以後的路該怎麼走,就全靠你了。」
那悅耳動听的聲音如同脆玉般清脆,直刺心底發人深省。
趙嘉在這番話里,沉醉了半響,抬頭一看,安常笑那抹潔白的身影已經走出教室,不由得急道︰
「我听說安亞嬌要找青河會的人對付你,你……你自己小心。」
「哦——?」微微挑了挑黛眉,安常笑絕美的臉上沒有一絲波動,反倒是如同早就預料般的,淡淡回到︰「知道了,放學後街上治安不好,你還是早點兒回家吧。」
「家?」遠處的趙嘉陷入了一陣沉思。
雖然不知道安常笑為什麼這麼鎮定,但她那份淡定從容仿佛是感染了自己一般,毫不猶豫的就抬腳朝著久違的家門走去……。
小巷內,僻靜處,天色漸暗。
安常笑背著書包,腳下生風般的疾步快走,一襲潔白的連衣裙在金色如火的夕陽映照下顯得美麗異常。
自從進了小巷,在蜿蜒如蜘蛛網般的巷道胡同里,安常笑就一直的左轉、左轉、左轉……
停停走走了許久,安常笑終于轉過身,微微一笑,淡然開口道︰
「出來吧,這大氣兒喘得跟牛似的,還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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