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竹!
李掌櫃的心都快從嗓子眼里蹦出來了。
若是平日,听竹甭管是誰,只要他咸陽第一少範劍高興,隨便轟出去,騰地方!
但今日,這听竹里面坐的可是松濤先生,還有盛將軍、任公子……這……這可如何是好!
「嘿嘿,範公子,使不得!使不得!今日听竹有貴客,我看不如還是牡丹,牡丹大氣,正好配得上您範公子的身份!」李掌櫃趕忙攔住。
「閃開,什麼貴客!我們範公子才是最大的貴客!」家丁一把將李掌櫃扔到一邊,抬腳沖著听竹的門,「 當」踹去。
雕花鏤空的木門,忽的一下便開了。
與此同時,醉仙樓的大門口,一輛華麗麗的馬車停了下來。
門簾挑開,馬鐙安置,兩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醉仙樓的大門口。
「爹,李掌櫃也太不像話了,派人去請您,自己卻不到門口來迎接!」喬子章今日著了一襲水玉色的袍子,彩繡的腰帶,大紅的絲線編了個如意結,墜著一只玲瓏剔透的玉寵,烏金的紗冠,穩穩的插了支水頭十足的玉簪,外搭了件翻毛領子的皮馬甲,雖然身形不高,可大戶公子的氣度和派頭處處彰顯。
「走,進去看看,我總有些不安吶!」喬老爺一身皮襖,面帶猶豫,負手而立。
「喬老爺!子章少爺!」正當喬氏父子欲將信步登堂之時,身後想起了女子銀鈴般的聲音。
「紅袖,是你啊!」喬子章轉過身去,只見李掌櫃的女兒李紅袖身著鵝黃色的鍛襖,潔白兔毛的袖領,碧綠的棉裙,獨自一人站在那里。很是好看。
「見過喬老爺,見過子章少爺,紅袖出門買些絲線。路過醉仙樓想著進來探望下爹爹。」紅袖欠了欠身子,款款的施禮道。
「哦。既然來了,就一同進去吧!」喬子章邀請了一下,眼神晃過紅袖綠裙的搖曳,嘴角生過一絲笑意。
「喬老爺!子章少爺!」柱子正要帶著溫庭上樓。
「柱子,貴客呢?」喬老爺面色一沉。
「樓……樓上听竹。」柱子結結巴巴的,用手指了指上面。
「今日是哪位大廚負責听竹的膳食?」喬老爺厲聲問道。
「沒……是柔丫頭……還沒有大廚負責!」柱子話都不會說了,從沒有見過喬老爺如此的生氣。
「胡鬧!」喬老爺重重的嘆了口氣。「走,先去後廚!」
說罷,帶著喬子章、李紅袖直奔後廚而去。
「溫大廚,今日的听竹……」喬老爺一進後廚就嚷開了。
「喬老爺好。子章少爺好,紅袖姐姐好!」溫柔一見眾人,忙甜甜的打了招呼。
「喬老爺有所不知,今日听竹的客人點名要小女負責,我這個大廚只好袖手旁觀啊!」溫守正忙接了一句。
「柔丫頭負責?」喬老爺上下打量了一下依然藍布舊棉襖的溫柔。當日松濤先生一行人來此,就是這個丫頭給做的鄉土菜,難不成松濤先生依舊好這一口?
喬老爺遲疑了片刻,「柔丫頭,听竹的飯菜都準備好了嗎?」
「松濤先生已是打發……不。是招呼好了,其他人還沒。」溫柔道。
「哦?怎麼還分開招呼客人?你隨我一同上去吧,看看貴客還有什麼需要不?」喬老爺說罷,轉身而去。
「可是……」溫柔剛想說什麼,話到嘴邊還是咽了下去,罷了,還是隨喬老爺去一趟吧!
听竹的門,就那麼被範劍的家僕踹得大敞四開著。
幾個家丁迅速的搶先進入,一陣指手畫腳外加謾罵吆喝。
「行了行了,都別吃了,趕緊滾蛋,騰地給咱們範公子!」
隨即,範劍右手輕輕搖扇,左手倒背身後,斜仰著臉,半吊著眼,嘴角擎著漫不經心的笑,出現在正中間。
「來福,我說了多少遍了,咱們出行,一定要低調,別嚇到旁人!」範劍慢條斯理的說著。
此時,柱子帶著喬老爺父子、紅袖和溫柔正在上樓。
「範公子,別,別,這是……」李掌櫃不知道從哪里擠了進來,顧不得揉揉剛才被踫撞痛的胳膊,連忙阻攔。
「李掌櫃,這兒暫時沒你的事了,回頭讓你那伙計還按老規矩給我上菜就是了!」範劍看都沒看李掌櫃。
「還賴著不動是嗎?沒听到我們範公子要吃飯!快滾!」那個叫來福的家僕又是一通狂吠。
「大膽!」盛堯山目光森寒,猛的一拍桌子。
「呦!找打是吧?一看你們就是外鄉人,狗眼不識我們咸陽第一少範公子!」來福橫道。
「滾蛋!你們才是井底之蛙,有眼不識泰山,這一屋子祖宗,隨便說出來一位都能讓你嚇尿了!」溫庭不甘示弱,小火噌的就上來了,根本顧不上什麼讀書人的斯文。
「鄉巴佬!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德性,吃飽了撐的,敢在大爺面前裝大尾巴狼,你可知道我們公子的爹是誰?」來福瞪眼掐腰,口沫橫飛。
「哼哼,你們公子的爹是誰,與我有何相干?他要是不知道他爹是誰,就去問他娘,總之我是不會生出這樣的不孝子!」溫庭也掐腰瞪眼,聲音蓋過了來福。
「說得好!」盛堯山哈哈大笑,應了一句。
任越眼中也閃過一絲笑意。
松濤先生直搖頭,心道︰溫庭這個臭小子,居然是我的徒弟,如此粗俗,說出去真是丟我的人!不過听著倒是挺過癮的!
「你女乃女乃的活膩了,敢佔我們少爺的便宜!」來福擼著胳膊就要上去。
此刻,喬老爺一行人已是到了听竹的門口,但見大門開著,範公子站于雅間門口,左右幾個家丁正欲對屋內人動粗,早已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範劍!」溫柔的心咯 了一下。怎得今日他會到醉仙樓來?
想到這,溫柔不由自主的望了一眼身旁的李紅袖。
範劍來了,是不是就意味著紅袖姐姐就要被他……
溫柔不敢想。
不過還沒等她繼續往下想。只听見「 !」的一聲,隨即一聲悶響。再接著就是接二連三的「哎呦哎呦」了。
尋聲望去時,只見听竹的地上,來福趴在地上不住的蹬腿亂動,盛堯山不知何時跳出了座位,于桌前長身而立。
範劍面色不悅,眼神示意過去,旁邊的幾個家丁一齊擁了上去。想要包抄盛堯山。
一個欲擎住盛堯山的胳膊,被盛堯山單手翻轉一擰,胳膊月兌臼,倒地申吟。
一個欲使陰招。直踹盛堯山下部而去,卻被盛堯山飛起一腳,踹飛出去,正好磕在喬老爺腳底的門檻上,門牙崩出去老遠。滿嘴是血。
一個直接伸出兩爪,發瘋一般的沖了過來,盛堯山冷冷一笑,大手一伸,仿佛鷹爪一般的拎起家丁。直接給扔了出去,撞在花架上,瓷質的花盆搖搖欲墜,晃了幾下,還是穩穩的砸在了家丁的頭上,一頭一臉的土,最後還有一株綠意盎然的植物,挺立在家丁的頭上。
「你家範公子要吃飯,我家先生也要吃飯!再敢亂動,我打斷你們的狗腿!」盛堯山拍了拍手。
「好小子,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範劍一見自己的手下被打成這般熊樣,自己依舊站立在中間,保持著他咸陽第一少的風貌。
此時,李掌櫃早已嚇傻了,柱子也哆哆嗦嗦的杵在一邊半天說不出話來。
「範公子!」喬老爺再也不能這樣看下去了。
「哦!喬老爺!您來得正好!」範劍轉過身,不僅看見了喬老爺,更看見了身邊婀娜多姿的李紅袖。
「呦,還有個小美人兒啊!哥哥今天心情不好,陪哥哥出去喝酒去!」說著範劍直奔李紅袖而來。
「範公子使不得使不得,這是小女,不是……」李掌櫃如夢初醒,趕忙上前阻擋。
「老東西,爺今天不爽,你閨女爺看上了,這就帶回府,改日就讓府中送個帖子來!放心,只要你閨女把爺伺候爽了,少不了你這老丈人的好!哈哈哈哈!」範劍說著,伸過手來就欲摟上紅袖。
紅袖渾身發抖,滿眼的驚恐和無助。
「住手!」溫柔也不知道從哪來的膽子,直接張開雙臂,擋在了紅袖的面前。
「呦,哪來的丫頭!還怪俊的!嘖嘖嘖!就是這身衣裳,實在……走,跟爺回去,爺也收了,回頭去府中爺親自給你從里到外,換上漂亮的衣裙!嘿嘿嘿嘿!」範劍說著伸手就要撫模溫柔的臉。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在範劍的臉上。
「臭丫頭,你敢打我,你可知道我爹是咸陽第一首富,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有本事再打一下試試!」範劍捂著側臉,目露凶光,直逼溫柔。
溫柔雙目怒火熊熊,直視範劍。
盛堯山一愣,心中贊道︰好個厲害的丫頭!
任越嘴角上揚,心道︰有個性,我喜歡。
「啪!」又是一記耳光,抽在範劍的另一側臉上。
「既然你提要求了,就滿足你!方才那一巴掌是打你嘴巴不干不淨,這一巴掌是打你眼神骯髒惡心!」溫柔挺直了腰板,厲聲斥道。
「小婊子,敢跟爺玩硬的,爺還就喜歡你這潑辣勁!」範劍徹底撕破了他的那張偽善公子的面孔,**的眼神,**的笑著,雙手揮舞著,直奔溫柔的領口而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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