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今兒是怎麼了,先是來了個醉仙樓的俠女,怎麼,難不成又來了個醉仙樓的俠士?」範劍一轉頭,見到同樣布衣棉襖的溫庭,不由嘴角瞥過一絲不屑。******$****
「我呸!你還真說對了!我們都是醉仙樓的俠士!你那髒手拉著我們醉仙樓的掌櫃小姐和後廚妹子,我們就跟你沒完!」
「揍他!」那邊溫庭話音剛落,圓子、二狗、小五三人不知何時也從人群中鑽了出來。
三個小學徒,平日里醉仙樓的後廚不常出門,出來也都是跟隨師父辦些采買之類的雜活,線路也是單純的集市和後廚,對什麼範公子,只是听過這個人,未曾照面。今日面對面自然是不認得。
見一個公子模樣的對兩個姑娘拉拉扯扯,還以為是哪里來的流氓,三個半大小子說話就卷上了袖子,一個猛子撲了過去,七七八八的一陣亂拳,砸在了範劍的身上、臉上、頭上。
溫庭見狀,心情一陣激蕩,十四歲的年紀,正是血氣方剛的年歲,自家妹子身處其中,又見同伴打得起勁,也憤袖擼臂,正想參與進去,不曾想卻被人從身後一把拉住。
「子章少爺!」溫庭旋即轉過身來,一臉驚異。
「溫庭,你是讀書人,打架這種事,莫壞了你的前途,還是我來吧!」喬子章拉過溫庭。
「子章少爺,這種事怎麼能讓您這東家少爺出手,我來!」溫庭又是一拉。
「放心,我有爹罩著,量那姓範的也不敢怎樣!」喬子章再次輕松的拉過溫庭,轉頭又是一抹輕松的笑意。之後,便再沒了彬彬有禮的公子模樣,幾個助跑,也沖了上去,也醉仙樓的半大小子們一道。壓在了範劍的身上。
打架,永遠都是半大小子們最熱血的一件事,想那子章少爺,年紀不過十五,又有喬老爺撐腰,平日里斯文憋得難受,如今有了渠道發泄。打起來自然是舍得下手!
京城里來的那個什麼吳公子、良公子見狀,面色大驚。一個呼天搶地,「快來人啊,打人啦!」一個手足無措,「來人吶!範公子被打了!」
人群中再一次的騷動了起來,一個角落里,一雙深邃的眼楮正微微含笑。
與此同時,在另一個角落里,一個老者帶著一老一少兩個跟隨,也靜靜的站在人群中。
範劍身為咸陽第一少,雖是身上有些三腳貓的功夫。可也架不住人多,加之不按常理出牌的混亂廝打……
再加上喬子章這個東家少爺,自幼也是練過些防身功夫,不多時,範劍便被眾人壓在地上。只有喘氣的功夫,沒有張嘴的氣力了。
「女乃女乃的,趕欺負我們柔兒妹子!不想活了是吧!」小五一**騎在範劍身上,照臉又是一個烏眼青。
「敢動我的紅袖小姐,反了你了!我還沒動呢!」圓子反坐在範劍的腰上,照**又是一巴掌。
喬子章此刻已是拍拍手,站在一旁,听聞這句話,瞪了圓子一眼,你的紅袖小姐……
二狗則氣喘吁吁的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捯著氣息,看得出來,實誠的二狗,就連打架也是舍得出力氣的!
「怎麼回事?誰打架的!」一隊官兵,聞訊趕到,手里提著燒火棍子,此刻架已經打完了。
見有官府的人到了,幾個半大小子趕忙從範劍的身上跳下。
「來人……救我……」範劍趴在地上發出微弱的呼救聲。
「範公子……」幾個官兵認出了狼狽不堪的範劍。
「你們幾個,帶走!」官兵起身,舉著燒火棍子,胡亂指了一通。
「是嗎?連我也要帶走嗎?」喬子章負手站在一旁,一臉的不咸不淡。
「喬少爺!」幾個官兵認出面前這個玉樹臨風的少年,乃是醉仙樓喬老爺家的少爺,連忙低頭施禮。
「他們都是我的人!」喬子章厲聲斥道。
「看,那個就是醉仙樓的喬少爺!」人群中有人認出了喬子章。
「醉仙樓喬老爺的獨子?」有人指指點點。
「可不是,听說喬家在京城有人!如今咸陽第一的範少和喬家少爺打架,嘿嘿,這可有得看了!」人群中一時說什麼的都有。
「你們幾個,快!去把他們給帶走!」吳公子和良公子見官兵到此,趕忙指手畫腳。
「喬少爺,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幾位官兵見地上趴著範公子,身邊站著喬大少,敢情真是京里有人好撐腰,連打架都佔上風!
「誤會個屁!吳兄,良兄快快救我……哎呦,哎呦。」範劍依舊趴在地上不住的申吟。
「還愣著干什麼?還不趕快扶範公子起來?!」吳公子從腰間模出了一個黃銅做的牌子,在官兵面前晃了一下。
幾個官兵嚇得腿腳發軟,連忙上前去攙扶範劍。
「不知道京城錦衣衛百戶大公子吳公子駕到,小的有眼不識泰山!」為首的一個官兵頭領,施禮躬身。
「還不快把他們帶走!我叔叔乃是宮中采辦總管良公公!」良公子雖說沒有牌子,但也是嚷了一嗓子。
幾個官兵差點一**坐在地上。
「小的見過良公子!」
「喬少爺,您看這……」為首的官兵一時杵在那,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大膽!如若不然,我讓我爹來拿了你們!」吳公子見官兵不動,又嚷了一嗓子。
官兵動了動胳膊,腿腳卻依然原地不動,真是為難啊!拼爹真是坑爹!你們幾個公子哥拼靠山,干嘛讓我們幾個窮當兵的受夾板氣!
「真是好笑!」人群中一個清朗的聲音,眾人尋聲望去,只見一白衣翩翩的少年,負手挺背,緩步上前。
雖是夜色朦朧,可少年出塵月兌俗的樣貌還有那一襲白衣,還是著實讓在場所有的人都倒抽了一口氣︰好個翩翩美少年!
「任……任……」吳公子一時結巴了起來,手指哆哆嗦嗦的,卻又不敢指向白衣少年。
「你……你……」良公子也結巴了起來。渾身發顫,似乎幾欲倒下。
「任越!」溫柔在心里驚呼了一句,他怎麼在這?是沒走,還是又來了?
人群中一個老者面色微微帶笑,依舊靜靜的站在那里。
「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官,一個是只管百人的錦衣衛,一個是宮中隨處可見的公公。還在這顯擺!當真是欺負百姓們沒見過大官嗎?」任越平靜如水的面色下,掩不住的冷峻;語調平平。卻是言辭冰冷。
「任三公子!」喬子章自那日在醉仙樓見過任越後,久久不能忘懷,雖是沒有言辭的交往,可此人的風貌氣度,再加上松濤先生的夸贊,讓他不得不對這位少年心生敬意。後又得知任越的父親乃是大周兵馬大元帥,總領軍機內閣,加之那日見任越和盛堯山出手痛打範劍,更是由衷的欽佩!
「好了,這里沒你們什麼事了!都下去吧!」任越輕描淡寫的揮了揮手。示意官兵退下。
雖不知這位白衣公子什麼來頭,但見到眾公子對其如此尊敬,想必更是個後台厲害的主,得了令趕緊開溜吧!省得在此左右為難。官兵旋即閃人。
「任三公子,今日之事全是誤會!」吳公子連忙笑著陪著不是。
「就是就是。任三公子切莫將今日之事記掛心上,難得大家在咸陽相見,走走,一起上船喝酒去!」良公子也湊上來賠笑賠罪。
「任三公子,我……我請!」地上的範劍,一見任越現身,想那日的誤會還莫清,今日又是一起,真是恨不得抽自己一個耳光,趕忙從地上爬起,顧不得疼痛,伸手示意著任越上船。
「趙大人有命,今日良辰美景,邀請眾位公子,以及名師弟子上船游湖!」船已靠岸,船上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我是王夫子的學生,去年中了秀才,讓我上船吧!」人群中一個長相機靈的男人上前來。
「我是李員外的佷子,我也想上船!」另一個少年也從人群中跑了出來。
…………
精美的游船,兩岸明艷的燈火,泛舟湖面,夜游觀燈,乃是多麼愜意的一件事情!
溫庭站在一旁,心思也動了,旋即雙腿不听了使喚,徑直往船上走。
「站住!你是何人!」剛才說話的男人攔住了溫庭。
「我也想上船!」溫庭梗著脖子道。
「喂,臭小子,你是醉仙樓的吧!上回吃飯我見過你!我們這都是讀書人,廚子還是伙計的,不歡迎!」船上範劍冷冷的笑著。
「我……」溫庭剛要開口。
「溫庭!居然是你!听說你三次童生未中,後來又不跟李夫子讀書了,難不成真的去學廚了?」剛才的那個什麼秀才,嘲笑了一句。
「什麼?三次童生都未中!哈哈哈哈!就這腦子,也只配去學廚!」範劍哈哈大笑。
「不許你們這麼說我哥哥!」溫柔氣不過,挺身而出。
「笨丫頭,每次都是這麼沉不住氣!」任越原地而立,心里暗暗笑道。
「去去去,臭丫頭趕緊滾!剛才不跟你計較了,這沒你們廚子什麼事!開船!」範劍不耐煩道。
「誰說他師出無門!」人群中一個渾厚的身影,略顯蒼老。
「老師!」任越畢恭畢敬的行了個禮。
「松濤先生!」範劍、吳公子、良公子,下巴都快掉了。
「溫庭是我的學生,我這個老師,名頭還算大吧!」松濤先生朗聲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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