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玄鐵菜刀認定了主人,那主人舉刀切制的食材,其味道便是一千個人品嘗,都是無一重復的!
唯獨,當主人和命中注定的姻緣之人食之,才會品嘗出相同的味道……
只是此刻,任越不知!
溫柔雖是通過鼻子嗅到了任越手中那和自己手中相同的味道,卻也是不曾得知這柄玄鐵菜刀,還有替主人選定姻緣的妙處。
只是,溫柔不相信,那菜刀選定的主人就是自己;更不知道任越就是菜刀替自己選定的姻緣之人。
不過,這才怨不得溫柔。
那是因為,就在離她不遠處的盛堯山,方才吃下的那片土豆片,其味道亦是和自己、和任越相同無異!
「咦?」溫柔動著鼻子左右聞了一聞,先是停留在了任越的手上,後又停留在了盛堯山的手中。
「真是太神奇了,這刀切過後,生鮮的食材居然帶有美味!」溫柔旋即表示出內心的驚喜,便是這驚喜卻是將一種冥冥之中的注定給遮擋了。
這一刻,世間只有溫柔知道,她與那二位絕世公子口中所食,乃是同一個味道。
這一刻,醉仙樓恐怕只有一人知道這柄玄鐵菜刀的秘密……
此刻,蔡米依舊隱在人群之間,因為故意離得較遠,他未能品嘗到玄鐵菜刀的神奇。
不過,從前面幾排看客的眼神和言語中,蔡米已是肯定了他內心的推測。
那個丫頭……她真是就是菜刀的主人啊!
只是,蔡米不知,這菜刀的主人,竟與兩位公子品出了相同的味道!
那柄玄鐵菜刀待溫柔切完土豆片後,就一直靜靜的放置在桌上的托盤中。
只是,蔡米清楚的看到,便是在那菜刀的刀刃上,微微的滲出了些清靈的水漬。
原以為是菜刀切了土豆留下來的汁水印漬。可轉念一想,不對啊!這是玄鐵菜刀,切後不留痕,便是連粘刀都不會出現的!
難道……難道這水漬是……菜刀的眼淚?!
蔡米糊涂了。
玄鐵菜刀。廚界傳說中的神器。
雖是玄鐵打造,可是是誰打造?玄鐵又是何物?一時無人能知。
既是神器,便是集聚了靈性慧根,雖是一柄廚具,可也是有精氣在其中……
菜刀的眼淚……菜刀真的在哭泣!
「味道不錯!」劉顯一直站在松濤先生身邊,這些日子以來,他本想揭示出自己的真實身份,隨之堂而皇之的品嘗守擂和挑戰雙方所烹制的美食!
無奈,松濤先生每每眼神示意,那眼神充滿了嚴厲和不允。令人不能拒絕。
讓一個七歲的孩童,還是對美食有如此狂熱之心的孩童,面對美食,只能過眼癮,卻不能試吃。這是一件多麼殘忍的事情啊!
劉顯這幾日,不知道咽了多少口水,嘴唇都快舌忝月兌皮了!
今日,托了菜刀的福,好不容易才有機會品嘗,雖然只是一片生鮮的土豆片!
但那土豆入口,劉顯立即眉開眼笑了!
「好吃!」劉顯再次贊道!
一時間。人群里嘖嘖的贊美聲再次響起。
「真是好吃啊!若非親眼所見,親口品嘗,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南宮雪一邊慢慢回味著前一口土豆片的味道,一邊在心中驚嘆。
大周朝,真是個神奇的朝代。歷史上並無記載。
既然怎麼神奇的廚具都會在大周朝出現,那麼自己莫名其妙的來到這個神奇的朝代,也就沒什麼可大驚小怪的了!
既來之,則安之……反正已經都習慣了,更何況這里還有他……
南宮雪自我安慰了一番。眼神繼而轉向了台上溫柔身邊的盛堯山。
「即是大家都見證了這菜刀的威力,想必是無人會有異議了吧?」任越說這話時,狹長的眼眸輕輕瞥過一旁的楊谷。
其實,這話原本就是單獨說給楊谷听的!
眾人都無議,只有他有異!
此刻,楊谷並未多言,只是眼中閃過一絲慌張和躲閃,隨即,他的那燒傷後奇丑無比的左手緊緊的握成拳頭,隱在腿邊。
「溫姑娘,請繼續吧!」任越一邊說著,一邊伸手示意著溫柔舉刀,再次進行楊谷那碗菜的驗證。
溫柔望著任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片刻後輕輕點了點頭,隨即口中微微一聲言語︰「我信你!」
任越的眼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粉暈,如幽潭般的眼楮,有如三月的桃花,飄落于靜如明鏡的水面,漾起絲絲漣漪、泛起層層花雨。
如夢、如霧。
還是輕輕的舉過那柄玄鐵菜刀,還是緩緩的在菜上晃了一下。
方才,菜刀起初驗證無毒菜的時候,銀光閃亮,並無異處。
後來,驗了混有毒藥的菜時,菜刀刀刃烏黑,可隨即又再次恢復了起初的原樣。
再後來,切了土豆,菜刀上光彩熠熠,可隨後卻是水漬連連。
但總還是那副銀光閃亮的原樣。
但現在,輕輕的晃過楊谷的那碗菜時……
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只見菜刀的刀刃上,那團烏黑瞬間包裹住了整個菜刀的邊幅。
清清楚楚的,讓在場的每個人都看在了眼里。
「哼!這菜果然有問題!」任越淡淡道,似乎他早已知道楊谷這菜非比尋常!
「原來這菜有毒啊!」
「居然用這麼陰險的手法!」
「哎,這人是誰啊?竟然在食物中下毒!」
「是什麼毒?」
「不知道,不過你瞧那三位大人吃了,簡直像中了邪一樣,非吃那碗菜不可!」
「呀,這是什麼毒?這麼讓人上癮?!」
一時間,醉仙樓里圍觀的眾人又開始議論紛紛了,不時還有人指指點點,白眼、非議,一時都指向了台上的楊谷。
「居然下了毒啊?」獨一份三樓的那處雅間里。一個酸溜溜的聲音再次響起。
「是。情非得已!」屏風外,那個恭順的聲音,低沉著。
「這麼說,你早就知道了?」屏風內。聲音森森寒寒。
「是。迫不得已!一則是因為要對付的人是溫家,二則這也是楊谷的一貫作風。」屏風外,那個聲音倒是簡單直白。
「哼!好一個情非得已!迫不得已!還以為你又找了什麼高手,原來竟是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屏風內,那個聲音森然發抖。
「您即是要對付那丫頭,又何必在意是何手段呢?」屏風外,恭順的聲音陡然迅速了起來。
「啪!」一聲瓷器擊在地上碎裂的聲音。
推測著,又是飲茶的杯盞被摔碎了吧……
半餉,沒有動靜,只有猛烈起伏的呼吸聲。在屏風內外相互回應著。
「說吧,用的什麼毒?」屏風內,那個聲音漸漸平復了下來,酸酸懶懶的拖長了腔調。
「據說……用的是大麗菊的汁液。」屏風外,恭順的聲音壓得很低很低。
「大麗菊?那是什麼?」屏風內。那個酸懶的聲音雖是同樣低沉,可依舊是能听出好奇之心。
「制作煙土的原料。」屏風外那個聲音低得不能再低。
「混賬東西!居然敢在我眼皮子低下做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這是要殺頭、抄家、滅門的!」屏風內,一個迤邐的身影陡然站了起來。
「 !」手掌拍打在木質的桌上,發出悶悶的響聲。
「這都是楊谷的主意,與旁人無關,若是要殺,您且自便吧!小的不知。您也不知,方才小的什麼也沒說,您也什麼也沒听到。」屏風外,那個恭順的聲音將一干連環事宜,推得干干淨淨。
「那個楊谷,他都知道些什麼?」屏風內。那個迤邐的身影緩緩坐下,語氣緩和了下來。
「小的什麼也沒和他說,只是派人給了他銀子,讓他做事!」
「如此甚好!找個機會拾掇了他,記住。要干淨利索!如此丑陋之人,即便是無心害人,留著也是礙眼,更何況心術不正……」屏風內,那個聲音陰陰冷冷。
「是,您請放心。以黑除黑,無人能發現的!嘿嘿嘿嘿。」屏風外,那恭順的聲音笑起來,似乎總有些鬼魅的人。
「居然敢下毒?抓住他!」
「抓住他,問他要解藥!可憐了三位大人!」醉仙樓里人群激憤了!
「哼。」楊谷抬眼,冷冷的掃視了四周一圈,隨即那只丑陋的左手伸進了袖管中。
「呼!」一陣濃烈的白煙彌散。
眾人紛紛掩口鼻回避。
不時還有大膽之人揮動衣袖,想要驅散這陣煙氣!
「小心有毒!」人群中不知是何人驚呼一聲!
的確,這個丑陋的楊谷,既然能夠在眾人的眼皮子低下下毒,這陣子煙氣似乎也隨之詭異了起來。
醉仙樓內一時亂作一團,人們紛紛驚慌失措,抱頭奪門而出。
溫柔的心中亂得幾乎要窒息,今日的一切似乎都是噩夢。
丑陋的對手,陰險的毒藥,還有這鬼魅的煙霧。
白茫茫的煙氣,漸漸彌散在溫柔的眼中,她怔怔的愣在那里,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突然,一陣淡淡的衣袖攜風在耳邊拂過,寬大潔白的袖袍和這彌撒開來的煙氣似乎混為一體,又似乎將自己與那煙氣隔絕開來。
絲綢質感的衣料滑滑涼涼的掃過自己的臉頰和耳畔,似乎自己整個人被什麼給包裹住了一般。
一雙微涼柔順的手,緊緊的貼在自己的口鼻上。
雖緊,卻絲毫沒有窒息感。
待煙氣散去,溫柔緩緩張開眼楮,仔細辨認時,卻發現那個神飛風越的面容,正置于自己臉頰的斜上方。
而自己正不偏不斜的正倚在那團潔白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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