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日子平靜的過了三天,而她的身體也已經休養得差不多了,原本蒼白無色的臉也漸漸地恢復了昔日的紅潤,當然,這都要歸功于她那奇葩師父,想到師父,齊婉婷不由得微微地笑了起來。
「咿呀就在她自我陶醉的時候,房間的門開了,循聲望去,就看見一個淡紫色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下一秒,就看他猛地從門口閃到了她的身邊。
望著那張依然風華絕代的臉,齊婉婷的心不由得慢了半拍,轉而看向他肩膀上依然殘留的血跡,登時,她的雙眉緊緊地蹙在了一起。
「你……已經……沒事了嗎?」不自然地將目光轉移到別處,齊婉婷淡淡地問了一句,一張異常平靜的臉,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沒事了,藍前輩已經幫我包扎好了一邊說著,歐陽儲還下意識地活動了一下手臂,雖然他很努力的掩飾,但是,還是能看到他的額頭上有層層細汗流下來。
「哦,你沒事就好看到這一幕,齊婉婷淡淡的呢喃了一句,突然,她似乎又意識到了什麼,猛地瞪大了雙眼「那……歐陽明呢?」
記憶里,他們互相傷害了對方,而且相比之下,歐陽明傷得更重一些,雖然她恨他,但畢竟他也是曾將她從鬼門關拉回來的恩人,關心一下,就當是報恩吧。
「他逃了迷茫地望著窗外,歐陽儲淡淡的說道,一雙清澈的眸子里卻瞬間閃過一絲悲涼。
也許對他來說,今天兄弟相殘的局面是他最不想看到的,即使他已經這麼做了。當那紫鞭抽離他的身體時,歐陽儲遲疑了,原本打算再給他一次致命的一擊,可是,在最後關頭,那已經高高舉起的紫鞭卻最終沒有再揮下,而就是因為他的猶豫,借機給了歐陽明逃跑的機會。
「哦,那你們這次算真正的決裂了吧?」臉上的一絲擔憂一閃而過,齊婉婷漫不經心地說了這麼一句。
即使他已經不太在乎自己了,但是,她還是忍不住替他擔心。
「算吧依然望著窗外,歐陽儲無聲地嘆了口氣,片刻的沉寂後,歐陽儲突然淡淡的笑了,「婷兒,我們回家吧,先前是我不對,以後我會用我的余生來好好補償你們的
將她一把擁入懷中,輕輕撫模著她瘦削的臉頰,歐陽儲一臉心疼的說道。
一念之差,他差點和她天人永隔,起初竟然那般不相信她,現在想來,他都恨不得抽自己幾巴掌。
「不用了
將目光移到別處,齊婉婷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她知道接下來所要面臨的是什麼,既然出來了,就不打算再回去,就算是為了孩子吧,不能再讓他們受到不必要的牽連了。
「婷兒,我知道你還在怨我,千錯萬錯都是我一個人的錯,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輕輕拽了拽她的衣袖,歐陽儲無比委屈地說道,一雙柔情似水的眼眸登時升騰起一團雨霧。
「算了,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誰對誰錯我已經不想再去追究,如果沒什麼事的話,王爺就請回去吧
長長地呼出一口氣,齊婉婷一臉平靜地說道。是啊,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現在只要能和兩個孩子平靜的生活,足矣。
「你恨我眼楮一眨不眨地看著她,歐陽儲一臉篤定的說道。
「沒有,我只是不想再參與到你們兄弟之間的戰爭中了嘴角噙著一抹很輕很淡的笑,齊婉婷輕輕的掙開了他的懷抱,她沒有說出的理由還有玲瓏公主的事情。
既然選擇離開,何不成全一個人,這不正是玲瓏公主所希望的嗎。
「婷兒!」歐陽儲想伸出手去拉住她,卻被她一閃身給避開了。
「王爺府中還有嬌妻,還望王爺自重
低眉斂眼,齊婉婷低聲說道,那神情有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
她的冷漠和疏離讓歐陽儲的心微微的刺痛了,可是面上,他依舊露出那抹淡淡的笑,「你是在吃醋?」
「沒有沒有看他,齊婉婷斬釘截鐵地說道,但是那張微紅的臉龐卻出賣了她此時的情愫。
「你要如何才能原諒本王?玲瓏嗎?我已經請求父皇與她和離了
「呵呵……」听到他的話,齊婉婷突然笑了起來,只是這笑聲參雜著一絲譏諷,「六王爺,你還要辜負多少女人才肯罷休?玲瓏公主,她是深愛著你的
說完這句話,齊婉婷突然有些後悔了,她是怎麼了?竟然替玲瓏公主說話,難道這就是女人之間的同病相憐嗎?
「婷兒,我們回家!」對她的反應視而不見,歐陽儲又加重語氣地重復了一句。那一雙執拗的眸子有著一絲堅持不容置疑。
「這里就是我的家了,王爺還是請回吧
將床上的被子蓋過頭頂,齊婉婷那甕聲甕氣的聲音從被子底下傳出來。
「本王知道婷兒怕悶,所以早就把岳母大人請過來與你作伴,就算看在岳母大人的面子上,婷兒就和本王回去吧,好不好?」
歐陽儲的話音剛落,下一秒,就看見齊婉婷猛地將被子掀開,一腳踢下床。
「歐陽儲,你什麼意思?威脅我嗎?」難道歐陽儲現在開始要鏟除所有阻擋他的人了嗎?
就那麼靜靜地看著他,齊婉婷一臉平靜地說道,只是那雙眸子死死地盯住歐陽儲的臉。
「本王是最心疼婷兒的了,又怎麼會威脅,是婷兒多心了
歐陽儲的臉上仍是那抹清淺的笑意,一股溫熱的氣息就這樣悉數噴在了她的脖頸。
「歐陽儲!」閉上眼楮,深深的吸進一口氣,齊婉婷忍不住吼了一句。
「婷兒,你產後虛弱,千萬別動氣啊歐陽儲仍是不急不緩的說道,就連那臉上的神情都不曾有絲毫的變化。
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半晌,齊婉婷輕輕地搖了搖頭,看向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歐陽儲,你真是太可怕了,難道你一直以來都是在利用我嗎?這一切都是為了你那虛無縹緲的皇位!」
看著他,齊婉婷一臉自嘲地說道,當初自己真是幼稚,竟然會相信他所說的諾言,什麼一生一世一雙手,到頭來,只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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