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呀,這是管家嗎?齊婉婷對眼前這個狼狽不堪的老人的出現感到甚是震驚。不僅是她,就連那馬車上裝傻的王爺也是一時間沒了反應。
一張飽經滄桑的臉一夜之間又多了幾分蒼老,一時間,齊婉婷突然對她昨晚的所做作為感到一絲罪惡感。
她瘋了嗎?齊婉婷猛的搖了搖頭,他可是四王爺派來的奸細,更是差點讓她守寡的人,要是那碗湯藥真的讓歐陽儲喝下去,後果真的不堪設想。所以沒直接要了他的命已經是客氣了,她竟然同情他,真是腦袋被驢踢了。
咳咳……連忙清了清嗓子,齊婉婷立刻裝出一副十分狂妄的樣子看著依然站在原地的管家便冷冷說道︰「管家這是在生本妃的氣嗎?」
生氣?這哪跟哪兒啊,就算真生氣也不敢啊,一時間听得老管家是雲里霧里,像個模不到頭腦的和尚。
可下一秒,管家像意識到了什麼一樣,連忙就要跪倒在地,可是看他那齜牙咧嘴的表情,上的傷痛應該完全沒有好,果然不出所料,他真的是跪不下去,發顫的雙腿七扭八扭地持續了一會兒,最後還是選擇了彎腰拱手之禮。
「王妃,饒命啊,老奴是實在起不來才一時照顧不周,今天是如此重要的日子,老奴竟然給忘了,老奴該死,該死!」一邊嚎哭著,他還一邊扇自己的嘴巴子,那一下接一下的響亮聲音想必打得並不輕。
呵呵,讓你跟我斗。這回我讓你知道姑女乃女乃的厲害。「忘了?」翻了下白眼,齊婉婷陰陽怪氣地說道,「那管家現在這樣也是忘了該有的禮數?」
「王妃,管家是有傷在身,實在是跪不下去啊!」可能是實在看不下去,他身邊那個家丁連忙幫著解圍了起來。
「是啊,王妃,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饒了管家吧其他下人也你一嘴我一嘴的補充道。
呸,你們是真不知道什麼叫做披著狼皮的羊。齊婉婷心中暗罵。今天要是不在這里將他控制住,恐怕你們的王爺怎麼死的,你們都不知道。
「管家是真的跪不下去嗎?」斜眼看了他一眼,語氣中摻雜著諷刺的味道。
慢慢走向他,齊婉婷上下打量著,她現在不能和所有的下人作對,唯一的辦法就是悄悄地懲罰管家。
有了,只見她眼中靈光一閃,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兩指在管家的身後迅速一揮,就將一根銀針刺進了管家的體內,隨著一聲慘叫,老管家跪下了。動作細微迅速,就連風雷都沒有注意到,可是對于馬車上堪稱高手的歐陽儲,卻未能逃過他的法眼。
「哎呀,管家這不是能夠跪的好好的嘛,我就說嘛,老管家入府多年基本禮數是不用人再教的。說這話時,他的眼楮一直停留在管家身上,沒有半點的轉移。好了,時候也不早了,出發吧眼中閃爍著得意的光芒,齊婉婷便在所有下人的目送下上了馬車。
馬車漸漸的遠去,直到消失在街頭的拐角處時,老管家鐵青的臉上流下了汗水。「快扶我起來!」隨著他的一聲嚎叫,眾人七手八腳地將他扶了起來。可是剛剛扶起卻又跪了下來,幾經巡回,他才在眾人的幫助下被抬了進去。末了,他咬牙切齒地暗下狠話,齊婉婷,你等著瞧,四王爺足智多謀一定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的。
馬車一路行駛,這皇家的車夫技藝也不是一般的好,坐在車上幾乎感覺不到顛簸。而這馬車更是奢華,中間一個小坑可以生爐取暖,一旁的榻上還可以並排躺下散四個人,要是再加上能做飯的爐子,那就可以與現代的房車堪比了。
早上這麼一鬧,齊婉婷早就筋疲力盡了,好不容易安靜了下來,她現在只想睡覺,只是不知不覺中目光竟留意到了身旁的歐陽儲,身邊都是心月復的感覺就是不一樣,從離開眾人的視線後,他就一直板著一張苦瓜臉,嘟著一張掛油瓶的嘴,一句話也不說,看那神情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靠,果然好心沒好報,我費盡心思幫了你,你連句謝謝都不說。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齊婉婷心中暗暗呢喃,早知道就不幫你了。
「我臉上有花嗎?」終于被她看毛了,歐陽儲忍不住先開了口。
「啊?沒有……」齊婉婷被他突然一嚇,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你手里的包袱裝的是什麼?」見她不說話,歐陽儲又淡淡問道,明顯是給她一個台階下。可是某女竟然不領情,將臉別到一邊裝作什麼事情沒發生一樣,嘴里還吹著口哨,而一只手撐起床簾看著窗外熱鬧的景象。
齊婉婷,你竟然不知好歹!她什意思啊,不屑跟本王說話嗎?歐陽儲更是一肚子悶氣,可是俗話說好男不跟女斗,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你看,這就是我們天殷國的鬼妃,听說她不僅行為詭異,而且大婚那天,連六王爺都稱她是鬼呢「是啊,是啊,真沒想到,她還有臉回門,宰相府的臉都讓她丟盡了,怪不得……後邊的話她簡直不想再听下去。
雙手捂住雙耳,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齊婉婷簡直想開口罵人,而又看到歐陽儲那張詭異的笑臉時更是火冒三丈。
「我是不想跟頭過河拆橋的悶驢說話為了尋找心理平衡,齊婉婷將所有的火氣全都撒在了歐陽儲的頭上。
「你……」只見歐陽儲的臉色是青了白,白了青,經過幾番變色之後,他才稍稍緩解了一些,齊婉婷,你以為本王不知道你心里的想法嗎?那些百姓的話你大可以不听的。
一瞬間,車內又陷入了安靜,兩人進入了長時間的冷戰。
「王爺,王妃,我們到了直到再次听到風雷的聲音,齊婉婷才將扭得僵硬的脖子轉了過來。
因為「傻王爺」怕車簾,所以他總是先上後下,可就當齊婉婷下車的時候,卻被眼前的一幕嚇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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