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齊婉婷毅然決然地甩開他的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看著她的背影,歐陽儲的眼楮危險地眯了起來,垂在兩側的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可是片刻之後,他又露出一抹戲虐的笑,悄然地跟在了齊婉婷的身後。
只是在一個拐角處,兩人卻進了不同的房間。
夜幕低垂,齊婉婷簡單洗了洗便睡下了,將自己包裹在一個棉被里,卻始終寒冷瑟瑟,身子不由得蜷縮成了一團,听著隔壁似乎有男人的喘息聲與女人的嬌嗔聲傳來,她輾轉反側,最後她還是一臉挫敗地坐了起來。
「小姐,你怎麼坐起來了?小心著涼見狀,杏兒忙跑了過來,順手為她披上一件披風。
「我沒事,不用管我,你去睡吧
杏兒滿眼心疼地看著她,良久,一道無聲的嘆息就這樣逸出唇間。
「小姐,你這是何苦呢,再說要是真的著涼了,奴婢想王爺也會心疼的
「心疼?」看著她,齊婉婷一臉自嘲地笑了,「杏兒,你覺得一個下堂王妃還能祈求王爺心疼嗎?」
「小姐怎麼會是下堂王妃呢,皇恩浩蕩,您和玲瓏公主平起平坐,而且那公主還得尊稱您一聲姐姐呢
「傻丫頭,你不懂,我從來都不在乎虛無縹緲的東西,我要的是一個可以真正給我安全感,陪我走完一生的人看著窗外漸漸飄落的雪花,齊婉婷不自覺地嘆了口氣。
「好,奴婢是不懂,但是奴婢知道,人生有很多不得已,也許王爺是不得已呢
「也許吧緩緩地閉上雙眼,齊婉婷長長地呼出一口氣,不得已嗎?與玲瓏纏綿悱惻也是不得已?
按住心口的位置,才發現那里生生地疼了。
「好了,小姐,你別想太多了,早些睡吧,至少王爺現在心里還是有你的說完,杏兒懶懶地打了個哈欠。
「恩,知道了,你快去睡吧,我再坐一會兒
「哦,好吧嘟起一張嘴,杏兒一臉挫敗地走了。
可是就在開門的一瞬間,她整個人都愣住了。
「王……王爺!」
听到杏兒的尖叫,齊婉婷不由得心中一顫,臉上頓時掃過一絲驚訝——他?怎麼來了?
「好杏兒,你先去睡吧,本王要與你家小姐徹夜長談
「是!」一臉狂喜的應了一聲,杏兒便識相地退了出去,臨走前還特意輕輕地將門關上了。
「王爺不應該正在洞房花燭嗎?來臣妾這里不合適吧?」
冷冷地掃過他一眼,齊婉婷一臉譏諷地說道,只是嘴角那微微揚起的弧度出賣了她此時的心情。
他站在門口,一襲紅色的喜服已經褪去,身上換上了他平日里最愛穿的淡紫色長衫,發絲與肩膀上都沾了些許的雪花,可是臉上卻帶著慣有的淡淡的笑。
「婷兒是還在生本王的氣嗎?」
慢慢走到她的身邊,歐陽儲滿眼認真地問道,當將她的手放在自己手中的時候,卻被她不動聲色地抽了出來。
「沒有沒有看他,齊婉婷斬釘截鐵地答道,只是,不知是她困了還是緊張的緣故,她的聲音听起來卻像是一個妻子在跟自己的丈夫撒嬌,更像是一個怨婦。
將這一切盡收眼底,歐陽儲只是淡淡地笑了幾聲,旋即猛地往被窩里一鑽,便直直地躺了進去。
「喂……你什麼意思啊,這里可不是你該躺的地方!」齊婉婷一臉挫敗地喊道,可是他哪里能听得進去,依然緊閉著雙眼,臉上沒有一絲波瀾。
「歐陽儲!你不覺得你很無賴嗎?」見他無動于衷,齊婉婷便直接吼了過去。
「哦?那婷兒的意思,本王應該躺在哪里?」臉上的不悅一掃而過,歐陽儲一臉戲虐地問道。
「我……」一時氣結,齊婉婷完全不知說什麼好了。
「本王說了,今夜要與愛妃徹夜長談,你這樣是在趕本王走嗎?」
緩緩地睜開雙眼,歐陽儲異常平靜地問道,只是臉上卻有著一絲顯而易見的困倦。
他這幾天一直都沒有睡好,玲瓏的事顯然已經讓他筋疲力盡了,這一刻,他只希望就這樣靜靜地躺著,哪怕一會兒也好。
「我……」齊婉婷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可是,當視線停留在他那張略顯蒼白的臉時,再也不忍去吵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輕輕地為他掖好被子,自己則靜靜地躺在了他的身邊。
「其實,那天,你真的誤會我了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再次響起歐陽儲溫柔的聲音,心中沒來由地一緊,齊婉婷猛地睜開了雙眼。
扭了扭脖子,齊婉婷給他拋了個大大的問號,順便擺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勢,也許大家說的對,既然已經接受了玲瓏,那麼讓他死得明白些又有何妨。
「其實玲瓏與我和歐陽明從小就認識,我對她也只有兄妹之情,只是當年童言無忌,為竟說了要她最我新娘這種鬼話,而她也就一直當真到了現在
歐陽儲輕聲說道,眉頭卻不自覺地微微皺了起來。
「是嗎?真的只有兄妹之情?」半信半疑地看著她,齊婉婷一時間對他的話真假難辨,「可是那一天……」
「是的,關于那一天,真的是誤會,玲瓏被刺,我承認我當時的確非常著急,趕去的時候,她就已經快昏過去了,而這時突然有一群黑衣人出現,將我迷暈,等我醒來的時候,就成了婷兒你所看到的那樣了深深嘆了口氣,歐陽儲實事求是地說道,眼中的一絲愧疚油然而生。
只是在齊婉婷看來,不知這一愧疚之情是對她還是對玲瓏,也許兩個都有吧。
「那……」微微張了張嘴,齊婉婷還想問些什麼,只是到了嘴邊的話卻被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本王可以肯定,絕對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只是這事關乎到玲瓏的清譽,本王才……你可以試想一下,當時,玲瓏身受重傷,而本王也是處于昏迷之中,又豈能做出那種苟且之事!」
歐陽儲淡淡地說道,眼中的一絲堅定不容置疑。
听完這段解釋後齊婉婷如釋重負地嘆了口氣,原來一直以來她都錯怪他了。
可是下一秒她似乎想到了什麼,猛地坐了起來,「那真的是這樣的話,也就是說……」
後邊的話她沒有說完,因為她不敢想象接下來又會是怎樣的一場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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