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蔡雯見到了白色煙霧,怕有什麼古怪,想要轉換方向,已然不及。
魔掌擊倒煙霧上,血色光華如雪遇滾油一般迅速消融,威力瞬間消弭于無形。蔡雯發一發狠,繼續合身向白霧撞來,卻直覺好像撞到了一張彈簧床上,而且是彈性系數很大的彈簧床,身子直接倒飛出去,迎上了楊真的閃電和葉茹的刀。
蔡雯望了望王亮,身子竟在空中完成一個不可思議的轉折,避開了攻擊,落到王亮身邊。
她此刻的容貌就像**十歲的老太婆一樣,但眼中的深情還是能清晰地讀出來。蔡雯伸手想去模王亮的臉,手卻在半空中落下。幾乎是在下一秒,她的身體變成了一層骨灰。剛才的那一下轉折,徹底透支了她生命里的所有能量。
「唉!」曹雨霖看著這情景,眼中幾乎也要落下淚來。
「也許我不該殺他?」楊真緩緩的道。
「真弟。」葉茹安慰道,「你也沒做錯,你只是為了保護你的朋友,只是你年紀還小,不懂得情之一字對人的影響有多大。」
「他們的尸體怎麼處理?」楊真問道。
「我們把它們埋在一起吧。」曹雨霖道,「希望他們下一輩子還能做夫妻,過上平安幸福的生活。」
忽然,那大塊的石碑縮小成了一個小小的石頭,落在了曹雨霖掌上。他來不及驚訝,山洞內部就狠狠地震動起來,泥土啊,碎石啊,紛紛往下落。
「班長,地震啦快逃啊!!」曹雨霖隨手把石頭往口袋里一塞,就想往外跑。
「雨霖,先別急,震動只是集中在附近這一塊,並不是地震,而是山洞里出了什麼問題。」楊真感受附近的樹木,明白震動的源頭在洞中,默念了幾句咒語,幾棵大樹從地下長出,撐住了洞穴。
「哈哈哈哈,好熟悉的氣息啊,是老祖的徒子徒孫來救我了嗎。」大笑聲從洞穴中央一塊石頭中發出。
巨大的爆炸聲響起,楊,葉,曹三人都被爆炸產生的氣浪震得連連後退。
石頭炸裂,里面出來一個兩米多的怪物,他是人的身體,穿著的一身血黑色的袍子,但已爛的不成樣子。頭是白犀牛的頭,看起來十分駭人。
「你是白牛妖君!!!」楊真驚喝道。這白牛山的傳說他也知道,原來是真的。
「不妥不妥。」怪物搖了搖他那犀牛頭道,「你應該要叫老祖我做白牛魔君或是祖師爺,老祖是你們兕曹門的開派祖師曹玄鋒。」
「原來白牛妖君就是兕曹門的開派祖師。」楊真卻是知道,所謂兕曹門已經被後來的掌門改成了西曹門。
「現在他明顯把我當成了西曹門的人,我是應該將計就計呢,還是直接翻臉動手。這老怪物看起來法力高強,我不一定打得過他。」楊真心想。
白牛妖君頭轉了轉,鼻子在空氣中大嗅了幾下,眉頭皺了皺,又看見了地上的王亮。
「不好,他發現了,先下手為強。」楊真心中暗道一聲。
「一起上!」楊真狂吼一聲。
曹雨霖急忙開啟了紫薇中央陣罩住了三人,葉茹的柳葉刀還在地上,伸手在懷里又模出一些黑色的,沙子一樣的東西向他擲去。這是鬼元門的鬼磷霹靂子,是采集墳場的磷火煉制而成,屬于陰雷中的一種。楊真不知從哪里掏出了一把雷光環繞的七尺大劍,他發力一震,劍尖上又暴漲出三尺的劍氣,帶著一往無匹的氣勢砍下。
「你……」曹玄鋒氣勢竟被壓制了。
那個道人體察天心,不下手殺他,而是設置了一個陣法來鎮壓。這個陣法分為兩個關鍵部分,一個是山頂的塔,一個則是那塊石碑。道人本來就是想把是石碑留給後來的聖獸,所以曹雨霖的血一滲入它就可以發揮出它的效果,然後失去鎮壓的作用,靠塔也完全足以。道人設置的塔上本來也有防御陣法,但它只會在別人發動法術攻打的時候才能起作用。他卻想不到後世還有**這種東西。
本來這個陣法每時每刻都會消磨掉曹玄鋒的法力。他一被鎮壓就是兩百年,再過五十年他就會法力全失而死,這五十年他是越發的心急,所以一出來才會如此高興。
曹玄鋒的法力雖然五去其四,卻也是非同小可,但他剛剛出來,精神遲鈍,感受到空氣中彌漫著剛才蔡雯留下的西曹門的氣息,從而錯把楊真等人看成了西曹門的弟子,以致失了先機。
「血魔卸甲!」曹玄鋒大喝一聲,全身血肉蠕動,月兌落下來凝聚成了一個人型,用它抵擋住兩人的攻擊,自己卻借血光遁隱。
月兌落下來的血肉被打成了肉泥,正主卻不見了。
「在哪,出來。」楊真威勢全力發出,雙目炯炯,盯緊四周。
「嘿嘿!!!」一聲陰笑,曹玄鋒出現在曹雨霖身後,並且伸手扼住了他的喉嚨。
他用過血魔卸甲後,就變成了一個干瘦的小人,現在正掛在曹雨霖身上。曹雨霖被他點了穴道,動彈不得。
「不許動。」使用過血魔卸甲的曹玄鋒犀牛頭還在,奸笑起來顯得非常猥瑣。
楊,葉二人投鼠忌器,進退維谷。
「沒想到老祖差點栽在你們這群小輩手里。」曹玄鋒陰笑道,「不過雖然法力幾乎全失,但竟然抓住了一只剛覺醒的聖獸,運氣還真是不錯啊。」
血魔卸甲術是用全身血肉來替代自己遭受攻擊的法術,但大部分法力也會隨著血肉消失,是一種非絕境不用的法術。
但雖然曹玄鋒法力留存不多,但捏碎曹雨霖的喉嚨還是毫不費力的。
「曹前輩,你是前輩高人,怎麼能對晚輩用這種下三濫手段。」楊真道。
「哼,休想用言語擠兌我。」曹玄鋒冷笑道,「我白牛魔君當年什麼卑鄙事沒干過,這算什麼?」
他眼珠子一轉,又接著說︰「只要吸收了這只聖獸的靈氣,恐怕老祖可以把你們二人全殺了,為老祖的徒子徒孫報仇。」
「萬萬不可!!」楊真驚道。
「對啊,對啊。」曹雨霖道,「我很久沒洗澡了,身上都是臭氣,哪有什麼靈氣?再說你我是同宗,可能五百年前是一家,我可能是你的某個親人啊。」
曹玄鋒說︰「我這個曹姓是師父幫我起的,跟你又有什麼關系。看來你們都不想我吸了他,那……」
楊真以為事情有轉機,趕忙道︰「前輩如果能放了他,有什麼要求盡管提,晚輩無不遵從。」
曹玄鋒道︰「那我偏偏要吸了他。」
曹玄鋒一手扼住他的喉嚨,嘴巴向他脖子咬去。
一道湛然白光忽然從曹雨霖口袋里亮起,曹玄鋒見到這白光,眼神發顫,臉色更白了,就像普通人見到鬼一樣倒摔了出去。
楊真見機不可失,直接全力越到了曹玄鋒身前,大劍倚住了他的脖子。
曹雨霖從口袋里掏出那塊閃光的石頭看了看,又看了看曹玄鋒。
曹玄鋒對架在脖子的刀視而不見,只是呆呆的盯著那塊石頭說道︰「白石那老牛鼻子的白石法寶怎麼還在你手里?」
「這我也是剛剛得到的。」曹雨霖道。
曹玄鋒想了一下,苦笑道︰「看來白石老牛鼻子就是用這塊白石鎮壓的我,他還真看得起我啊。」心情悲涼之下,自稱也變了。
他被人鎮壓,卻是不知他人用了什麼事物。
他看了一下楊真的大劍道︰「栽在他手里我無話可說,小輩,你想殺我就動手吧。」
「且慢。」曹雨霖制止了一下楊真道,「這個人法力幾乎全無,已經很難危害普通人了,放他走吧。」
「哈哈哈,你這個小聖獸,倒是好心。」曹玄鋒大笑道,「你忘了我剛才可是想要取你性命啊。」
「這是兩碼事。」曹雨霖道,「我不忍心看到一個無還手之力的人就這樣死在我面前。班長,放了他吧。」
「但這個人心存魔功無數,隨時可以培養出另一個魔頭來。真的要放了他嗎?」楊真道。
曹雨霖堅決的點了點頭。
楊真仍是猶豫不決。
「哈哈,讓老夫給你們出個主意吧。」曹玄鋒道,「你放了我,我幫你保護這只小聖獸如何?你們如果不放心,盡可以對老夫的魂魄下符咒,你們聖獸應該都有這種法術吧。」他的自稱又是一變。
「好。」有小月這個例子,楊真幾乎是立馬就答應了。曹玄鋒可不比小月,只要給他恢復一定實力,以他的見識和能力,保護曹雨霖是小事一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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