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已經透過薄霧露出了紅紅的笑臉,湖面上好像是突然的霞光萬道。♀原是濃厚得對面不見人影的晨霧,這時已經消退,變淡了。慢慢得勢的陽光,驅趕著白蒙蒙的霧點子,那霧只好一陣一陣地翻騰,不情不願地飄散,現在好像已經能夠看到遠處朦朧的山巒的起伏。
二當家這時仿佛明白過來,由于自己的貪心,已經錯過了完成任務的最佳時機,而剛剛的一念之差,又使自己錯上加錯,四周的情形,已經清晰的在光天化日之下。
然而,二當家並不擔心,自己的人數上佔有絕對的優勢,十多只快船對付一只這樣的商船還不是小菜一碟,何況只是要他們船毀人亡。
「兄弟們,準備好火箭。那位公子,趕緊把你的古琴拿過來,否則我馬上叫你葬身火海。你人沒了,古琴也就沒有了。你趕緊考慮考慮,也許我會放你一條生路。」
陳燁把古琴交給小明,拿進了前艙,吩咐小明保護好古琴。然後自己一個箭步跳到船艙之上,環顧四周,哈哈大笑,「你們這伙水賊,我勸你們還是早點回去,回家老老實實做人,否則,不是葬身湖底,就是開刀問斬,你們的家人何辜,要跟著你們被世人唾罵?」
二當家一听,氣急敗壞,「兄弟們把火箭全部射到他們的船上去,看他們還嘴硬。♀」頓時十多只火箭從四面八方向商船射來,陳燁早已做好了準備,右手拿著烏金索,左手拿出銅錢,大多數射向船艙周圍五尺以內的火箭被烏金索打到水里,少數五尺以外的火箭用銅錢把它撞飛,也掉進水里。
二當家一看,大驚失色,「兄弟們再點火箭,再射,射船頭、船尾。」
陳燁這時船頭、船尾難以兼顧,一二只火箭落在船上起火,按事先的布置早有人拿著濕透的被子或者衣服把它蓋住。
二當家看到第二次進攻又沒有奏效,頓時心慌起來,「兄弟們,再點火箭,射在船的外沿,不要射到船上去。」
陳燁再一次的警告,「你們不要執迷不悟,否則不要怪我手下無情。」
然而,這是一伙慣匪,並沒有誰听陳燁的,第三次火箭又從四面八方射在船的外沿,頓時情況萬分危急,幾個伙計馬上跳進湖里,用湖水澆滅火箭的燃燒。
陳燁看到水賊訓練有素,幾只小船慢慢的靠攏商船,他們手里拿著明晃晃的大刀,湖里的幾位伙計有危險了。♀陳燁毫不遲疑,拿出掛在腰間錢袋的碎銀子,一個天女散花,幾個劃船的水賊就全部暈了過去。
看到場面有點混亂,陳燁突然有一個大膽的想法,擒賊先擒王。
二當家終于發現商船上只有陳燁一個人厲害,又看到用火箭沒有起到作用,就命令他們蜂涌而上。近距離搏斗陳燁無法照顧全面,商船上的人員肯定會傷亡慘重,再陳燁也根本不想殺生。況且他們每一條小船上都帶有火油,一旦有幾條船澆在船上點著火後,然後推向商船,又是一個火燒赤壁,後果不堪設想。
小船正在靠近商船,時間刻不容緩,陳燁把跳板往下一扔,在跳板還在空中的時候,陳燁隨之一躍,在空中用力一踩跳板,人已經躍上了五丈以外最前面的那只小船,小船在陳燁的重力下,往下一沉,接著由于浮力的作用往上彈起,陳燁又借這一彈之勢,一個大鵬展翅,就飛到了三丈以外二當家的小船上。
二當家還沒有反應過來,人就已經被陳燁控制。陳燁用左手捏著二當家的脖子,二當家就像是被人抽去了靈魂,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陳燁暗運玄功,小船在玄功的作用下,竟如箭一般地向商船駛去,快靠近商船的時候,陳燁用烏金索抓住船沿,一運神力,雙腳一蹬,把小船蹬開,同時把二當家龐大的身軀就像抓小雞一樣帶上了商船。♀
這個變故就是在電光石火之間,所有的水賊驚得目瞪口呆。武功高強的俠他們听過,甚至還見過,可這樣的武功哪里是凡人所為,簡直就是天神下凡。所有的水賊都不敢輕舉妄動了。
二當家覺得自己悠悠醒來,竟發現自己是跪著趴在商船上,渾身沒有一點力氣,連站都站不起來。當看到四周都有自己的手下愣在那里,才想起來了自己是來干什麼的。
如果這次我沒有完成大當家交代的任務,我還有什麼臉面回去見大當家的?我的那些手下為什麼不動手,還在等什麼?哦,二當家好像明白過來,他們看到我被抓,投鼠忌器,在等我的命令。可我的這條命還能有那麼重要嗎?即使回去又有什麼臉面活著?「你們不要管我,快給我把商船燒掉,否則你們回去都要死,統統都得死。」二當家把僅存的一點力氣用出來大聲叫道。
二當家也確實是一條硬漢,水賊們在他的威脅下又蠢蠢欲動。
陳燁冷冷的一笑,「二當家的,你都這樣了還好威風,趕緊叫他們散開。」
二當家的眉也不皺一下,看著陳燁,「我技不如人,死有何憾?有種就一刀把我殺了,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我不會殺你的,我要你听我的。懸崖勒馬,改邪歸正,重新做人,你還有一條生路。」陳燁勸道︰「快叫你的手下散開,否則你會後悔的。」
「哈哈哈哈,你以為爺是嚇大的,不就是死嗎?砍了頭也就是碗大的疤。」
陳燁實在無奈,看到二當家如此頑固,控制局勢已經是刻不容緩了。
「二當家的,我佛慈悲,我本來不想對你這樣,是你迫我這麼做的,實在對不住,恐怕我要讓你生不如死了。」
接著用右手按著二當家的頭,一運玄功,二當家頓時感到象被萬斤鐵閘擠壓著自己的頭顱,又好似有千把鋼刀在刮割自己全身的肌膚,又覺得有億萬只螞蟻在咬食自己的骨髓,吞噬著自己的靈魂。其中的恐怖和痛苦二當家的無論怎樣忍耐都已經無法承受,頓時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
「啊,啊,公子,停下,不要,我听你的,我受不了了,我听你的。」陳燁放開手,頃刻間二當家的象是已經虛月兌,喃喃地︰「公子,你不是人,你是魔鬼,落在你的手中,我連做好漢的機會都沒有。」
已經是日上三竿了,鄱陽湖的霧氣已經完全散去,東南風又天從人願的一陣緊似一陣,商船揚起了風帆。
除了有一個伙計在水里被箭射傷以為,商船幾乎沒有什麼損失,陳燁在帶來的貨物中找到相應的藥材,為伙計療傷。
早飯後,陳燁問二當家,「是誰指使你們來的?」
二當家心有余悸地往後挪了挪,「公子,我真的不知道,是昨天晚上我們大當家才叫我們來的,我不敢再騙你了。」
「你大當家當時是怎麼的。」
「大當家昨晚秘密的把我叫去,鄭重其事地交代我帶十只快船,趁著拂曉的大霧,趕上你們從滸灣來的商船,不由分全部燒毀,不留任何痕跡,還回來就是大功一件。當時我還不以為然,認為殺雞何必用牛刀,干嘛要勞動這麼多兄弟,帶幾個兄弟去就足夠了。可是大當家當時就嚴厲地叫我不能掉以輕心,搞砸了唯我是問,只能按他的辦,可不能節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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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們就按老大的吩咐,用快船來追趕你們,想趁大霧做掉你們。可大霧也幫了你們的忙,我們在中途竟迷路了,多用了半個時辰才趕上你們。如果那時仍然按老大的吩咐去做,結果還很難。可我還是掉以輕心,又起了貪心,想榨你們一點錢財,再做掉你們,這樣才一步步落入你們設下的圈套。」
眾人听了二當家的一席話,個個無不驚出一身冷汗,恍若隔世為人,想起當時,現在對陳燁簡直敬若天神。
然而,到底是誰要如此狠毒的置自己于死地,陳燁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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