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天的過去,轉眼已經到了三月底了,知府父子好像已經再也沉不住氣,還有不到一個月兒子就要去上任,可現在兒子還是一根筋地生死要娶玥姑娘,知府只好再一次來到上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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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府也是有備而來,之前兒子已經把劫殺陳燁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了自己,雖然當時感到震驚,可是兒子做也做了,再無益。
上官東家在大門口迎接知府的到來,一同再一次來到書房。
寒暄落座以後,知府還是開門見山,單刀直入。「親家,三兒上任在即,婚事迫在眉睫,我已經萬事俱備,只欠親家的你這兒的東風啦,我已經挑選好了良辰吉日,就在四月初六,現在來和親家商量一下,不知可否?」雖然話的委婉,可口氣卻是不容置疑。
「大人既然已經選好了良辰吉日,小民當然沒有二話。♀好在我早已做好了準備,隨時可以讓他們完婚。只是近來傳聞燁兒遭遇不測,你看我現在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句心里話,我希望燁兒不要回來,不要影響玥兒的婚事。可是我對燁兒畢竟是有多年的父子感情的,如果真的遭遇不測,我的心里還是有點不落忍,近些天來我也是茶飯不思。如果真的有燁兒遇難的消息,恐怕對玥兒的打擊最大,我怕婚事會有些波折,到時候還要請大人見諒。」東家試探地道。
「親家,我們一家人不兩家話,我兒既然死心塌地的喜歡上你的女兒,就會包容她的。不過長痛不如短痛,現在我實話告訴你,陳燁公子和一個進賢趕考的舉子確實是在河南境內的黑松林遇害,現在已經查明匪首正是當陽山的熊天剛,官府正在全力追捕,不日就可真相大白,你可以把真相告訴你女兒,讓她不要再生活在虛幻的感情中,要面對現實。同時親家你也要節哀順便。」
上官東家對陳燁的生死早已有心理準備,可是突然從知府的口里出來陳燁的死信,東家還是感到眼前一黑,差一點要從椅子上摔下來,這里還沒有定住神,門外傳來妻子悲切的哭喊聲︰「女兒,女兒啊,你怎麼啦?你醒醒啊。♀」
上官東家踉踉蹌蹌三步並作兩步地跑出書房,看到女兒已經昏倒在地上,趕忙一邊掐住人中,一邊叫人去請郎中。
原來,玥兒听知府來了,就偷偷地在書房外想听听他們什麼,當听到知府到陳燁的死信,兩眼一黑,就不省人事了。
郎中為玥兒把了脈︰「東家,你女兒沒有什麼大礙,只是近來心力憔悴,身體虛弱,好好調養一段時間就可以了,這一段時間最好不要讓她再受什麼刺激。」
玥兒悠悠醒來︰「我不信,我不信,你們騙我,你們為什麼要騙我,燁哥哥不會有事的,他答應我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女兒啊,現在你什麼也不要想,你已經是半條命了,你有個三長兩短,叫媽媽怎麼活呀。」媽媽勸道。
看到如此的情景,知府和東家都默默地走出房間,回到書房。♀
「東家,句心里話,我對這門親事真是不滿意的,我怕你女兒一輩子會生活在陳燁的陰影中,將來他們哪里還有幸福可言?可是我這個兒子從小就跟著他爺爺在京城長大,被他的爺爺慣壞了,我也是沒有辦法啊。我真的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對你的女兒著迷到了這個程度,孽緣啊。事已至此,東家,你可要幫幫我。」
「大人,不,親家,我覺得實在是對不起您,我沒有教育好女兒,讓你費心,讓公子受委屈了,不過你放心,既然事情已經挑明了,陳燁也沒了,過幾天我一定好好勸勸她,讓玥兒心甘情願地嫁進你家。」上官東家听到知府這樣無奈的口氣,心里也是不好受,唉,這是怎麼啦?
要勸勸女兒,還是要妻子出面,現在陳燁已經不在了,女兒也應該是沒有拒絕的理由,難道女兒真的會那樣絕情?置我們上官家列祖列宗于不顧,置年邁的雙親于不顧?
這幾天玥兒沒有下床,母親只是默默地坐在旁邊,親自端茶送飯,雖然沒有什麼,可是玥兒心里明白父母心里的想法。
天啊,天絕于我,情何以堪?燁哥哥,你真的棄我而去了嗎?我該怎麼辦哪?哥哥臨別的話語又在耳邊響起。
「玥妹妹,你听我,從小哥哥就想要做一個頂天立地的人,一個有情有義,有始有終的人。雖然哥哥此去是雄心勃勃,要做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可是人生的旅途是凶險難測,有時難以天隨人願。哥哥此去奪取狀元也是困難重重,吉凶難卜,如若哥哥沒有及時回來,你千萬不要以我為念,一定要听義父、義母的話,要以上官家的百年基業為重,以父母的晚年幸福為重,做一個孝順的好女兒。」
是呀,香哥哥不在了,我又不能去殉情,我是父母唯一的女兒,我還要孝順父母,為父母養老送終,否則我有何臉面去見哥哥呀?當初我答應了哥哥的呀,我以為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啊。不,燁哥哥真的不在了嗎?知府看來不是假話,難道他不會搞錯而誤傳?會考結束才幾天,也許馬上就會有會考的消息了,對,我一定要振作起來。
「姆媽,知府燁哥哥遇難了,可是沒有任何證據,我難以相信,臨別時我把古琴給了香哥哥,古琴一定會不離哥哥左右,他們能不能幫我把古琴找回來,我才相信那是真的。」玥兒的目的一是想盡量拖延時間,一是要確信消息的真假。
媽媽把女兒的意思告訴東家,東家又委婉地轉達給了楊亮。
楊亮其實早就想到玥兒一定會質疑,已經成功的劫殺陳燁的消息也只是听到當陽山的傳來的口信,也沒有親眼看到什麼證據,所以心里也是沒有底,听到消息後,公子立即派出得力的手下去當陽山,這兩天正在焦急地等待他們回來。
派往當陽山的衙役終于回來了,楊亮迫不及待地詢問當陽山的情況。
「公子,我們幾兄弟馬不停蹄地趕到當陽山,當陽山只是剩下受了重傷的八當家梁小狗在那里養傷和幾個服侍他的嘍,其他的當家的都不在,往日那麼多嘍也不知到哪里去了,我們只好把梁小狗帶來,梁小狗已經承認劫殺了趕考的舉子的全部過程。」
「嗯,好。明日公審,讓他當眾畫押。」現在有人證,楊亮就是要讓玥兒徹底死心。
抓到劫殺陳燁的劫匪的消息不脛而走,公審的時候人山人海,人人對劫匪痛恨之余,也對陳燁感到惋惜。梁小狗對殺害舉子的過程供認不諱,判其秋後問斬。
東家再一次沉重地把消息告訴女兒,听到陳燁確實遇害的消息,玥兒幾乎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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