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狀元及第
童猛看到童威失去寶劍,正要上前拼命,童威趕忙叫住道︰「兄弟,別打了,我們不是對手,陳大俠是手下留情,我們才沒有更加狼狽,現在我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們應該口服心服,一言九鼎,今後願意听陳大俠的驅使。」
「兄弟言重了,我們借一步說話。」陳燁還是平靜的微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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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之上群臣正盼望著皇上快點欽點頭名狀元。
皇上慢慢的翻開了陳燁答卷的封面,突然眼楮一亮,月兌口而出。「好像王羲之的真跡。」
群臣在殿下鴉雀無聲,眼楮都注視著皇上的一舉一動。
「嗯,與書聖王羲之的字有九分神似,力度有過之而無不及,難得,難得。」皇上自顧自地連連點頭。
仔細地看完書法以後,皇上開始全神貫注地看答卷的內容,時而點頭稱是,時而眉頭緊鎖,時間分分秒秒地過去,皇上好像是已經看完了一遍,又在看第二遍,看著看著皇上站了起來,「嗯,說得好。」皇上眼楮盯著答卷自言自語,根本不顧下面還有滿朝群臣。
群臣在下面一動不動足足站了一個時辰,這是本朝絕無僅有的事情,皇上在全神貫注的看答卷,下面群臣誰敢打擾?
皇上終于露出了久違的笑容,「果然是千古奇才,感謝上蒼,給朕撥開迷霧,社稷之幸,黎民之幸,狀元非彼莫屬。」
「小貴子。」
「奴才在。」小貴子用太監特有的腔調應道。
「你把狀元說的這一段,這一段跟眾卿家念念。」皇上完全忘了自己還沒有下旨欽點狀元。
「奴才遵旨。」
「陛下臨政願治,于茲歷年。前此不息之歲月,猶日之自朝而午;今此不息之歲月,猶日之至午而中。此正勉強行道,大有功之日也。陛下謂數十年間,我之所以擔當宇宙,把握天地,未嘗不以此道;至于今日,而道之驗如此其迂且遠也。以臣觀之,道猶百里之途也,今日適六七十之候也。進于道者,不可以中道而廢;游于途者,不可以中途而畫,孜孜矻矻,而不自己焉,則適六七十里者,固可以為至百里之階也。不然,自止于六七十里之間,則百里雖近,焉能以一武到哉?道無淺功化,行道者何可以深為迂;道無速證效,行道者何可以遲為遠?惟不息,則能極道之功化;惟不息,則能極道之證效。氣機動蕩于三極之間,神采灌注于萬有之表,要自陛下此一心始,臣不暇遠舉。
何謂「人才之乏,士習蠱之」也?臣聞窮之所養,達之所施,幼之所學,壯之所行,今日之修于家,他日之行于天子之庭者也。國初,諸老嘗以厚士習為先務,寧收落韻之李迪,不取焀說之賈邊;寧收直言之蘇轍,不取險怪之劉幾。建學校,則必崇經術;復鄉舉,則必欲參行藝。其後國子監取湖學法,建經學、治道、邊防、水利等齋,使學者因其名以求其實。當時如程頤、徐積、呂希哲皆出其中。嗚呼!此元佑人物之所從出也。士習厚薄,最關人才,從古以來其語如此。陛下以為今之士習何如耶?今之士大夫之家,有子而教之。其方幼也,則授其句讀,擇其不戾時好,不震于有司者,俾熟復焉;及其長也,細書為工,累牘為富。持試于鄉校者,以是;較藝于科舉者,以是;取青紫而得車馬者,以是;父兄之所教詔,師友之所講明,利而已矣。其能卓然自拔于流俗者,幾何人哉?心術既壞于未仕之前,則氣節可想于既仕之後,以之領郡邑,如之何責其為卓茂、黃霸;以之鎮一路,如之何責為蘇章、何武;以之曳朝紳,如之何責其為汲黯、望之!奔兢于勢要之路者,無怪也;趨附于權貴之門者,無怪也;牛維馬縶,狗苟蠅營,患得患失,無所不至者,無怪也。悠悠風塵,靡靡偷俗,清分消歇,濁滓橫流,惟皇降衷秉彝之脀,萌蘗于牛羊斧斤相尋之沖者,其有幾哉?厚今之人才,臣以為變今士習而後可也。臣願陛下持不息之心,急求所以為淑士之道;則士風一淳,人才或于是而可得也矣。……
陛下之所以策臣者,悉矣;臣之所以忠于陛下者,亦既略陳于前矣。而陛下策篇終,復曰︰「子大夫熟之復之,激泛,以副朕詳延之意」。臣伏讀聖策至此,陛下所謂「詳延」之意,蓋可識已。夫陛下自即位以來,未嘗以直言罪士,不惟不罪之以直言,而且導之以直言。臣等嘗恨無由以至天子之庭,以吐其素所蓄積。幸見錄于有司,得以借玉階方寸地,此正臣等披露肺肝之日也。方將明目張膽,謇謇諤諤言天下事,陛下乃戒之以「激泛」。夫「泛」固不切矣;若夫「激」者,忠之所發也,陛下胡並與泛者之言而厭之耶?厭激者之言,則是將胥臣等而為容容唯唯之歸耶!然則臣將為激者歟,將為泛者歟?抑將遷就陛下之說,而姑為不激不泛者歟?雖然,奉對大庭,而不激不泛者,固有之矣。臣于漢得一人焉,曰董仲舒。方武帝之策仲舒也,慨然以欲聞大道之要為問。帝之求道,其心蓋甚銳矣。然道以大言,帝將欲求之虛無渺冥之鄉也。使仲舒于此,過言之則激,淺言之則泛。仲舒不激不泛,得一說曰「正心」。武帝方將求之虛無渺冥之鄉,仲舒乃告之以真實淺近之理,茲陛下所謂切至之論也。奈何武帝自恃其區區英明之資,超偉之識,謂其自足以凌跨**,籠駕八表,而顧于此語忽焉。仲舒以江都去,而武帝所與論道者,他有人矣,臣固嘗為武帝惜也,堂堂天朝,固非漢比;而臣之賢,亦萬不及仲舒,然亦不敢激不敢泛,切于聖問之所謂道者,而得二說焉,以為陛下獻,陛下試采覽焉。……
臣來自山林,有懷欲吐。陛下悵然疑吾道之迂遠,且慨論乎古今功化之淺深,證效之速遲,而若有大不滿于今日者。臣則以為非行道之罪也,公道不在中書,直道不在台諫,是以陛下行道,用力處雖勞,而未遽食道之報耳。果使中書得以公道,總政要;台諫得以直道,糾官邪,則陛下雖端冕凝旒于穆清之上,所謂功化證效,可以立見,何至積三十余年之工力,而志勤道遠,渺焉未有際耶?臣始以「不息」二字為陛下勉,終以「公道」、「直道」為陛下獻。陛下萬幾之暇,倘于是而加三思,則躋帝王,軼漢唐,由此其階也已。臣賦性疏愚,不識忌諱,握筆至此,不自知其言之過于激,亦不自知其言之過于泛。冒犯天威,罪在不赦。惟陛下留神!臣謹對。」
「皇上,奴才已經念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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