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天晝夜不停的逆水行舟,陳燁眾人棄舟上馬,早已是湖南地界,上岸以後,又是馬不停蹄的前進。
這天陳燁在一個不知名的小鎮打尖,四人正坐在一桌吃飯,突然听到前廳櫃台前傳來一陣爭執的聲音,其中一個粗魯的聲音說道︰「今天你不賠錢,你們休想走出這個大門。」
陳燁叫童猛進去看一下是怎麼回事,一會兒童猛就跑了出來︰「公子,太氣人了,要不是公子囑咐不能惹是生非,我早就把他這個黑店砸了。」
「到底怎麼回事,慢慢講來。」陳燁問道。
「是這樣,那個店家說一個好像是讀書的公子打爛了他的兩只雞蛋,說是什麼珍貴的泰和烏雞蛋,是舀來孵小雞的,小雞長大了又會生蛋,以後又能孵小雞,硬要人家賠他十兩銀子,那公子他現在說只有十兩銀子是作路費的,求那個店家高抬貴手,可是那個店家就是不肯,在那里拉拉扯扯的,太氣人了,這不是訛詐人嗎?」童猛一口氣說完了緣由,恨得咬牙切齒。
「哦,童猛,你去外面找一塊泥巴來。」陳燁吩咐道。
「公子,你要泥巴做什麼?」童猛心想,莫非是想用泥巴來打那個店家,可一想,不可能呀。
「你去舀來,我自有用。」陳燁笑著說道。
很快童猛找來了一大塊泥巴,陳燁只是取一點點,把泥巴和桌上的青菜葉混在一起,然後搓成三個小球,看起來五顏六色的煞是好看。
里面的爭吵還在繼續,店家凶神惡煞的樣子好像要把那個書生吃了似的,「你乖乖的賠錢就萬事皆休,否則你會人財兩空,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說的手舞足蹈,吐沫橫飛。
陳燁好像是去勸架,「店家,有話好好說,不要這樣嘛,你看你把人家讀書人嚇著了。」
「你是那根蔥,敢來管老子的事?」看陳燁也是江湖人打扮,可店家是有恃無恐,不客氣的推搡著陳燁,不小心踫到了陳燁的手臂,陳燁馬上哎呀的大叫一聲,把得意忘形、氣焰囂張的店家也嚇得一跳。
「店家,我好心好意只是來幫你,你干嘛推我,推我一下不要緊,可現在把我手上的梧桐仔打掉了,這可不好辦了。」陳燁故作痛心的說道。
「幾個梧桐仔有什麼了不起,你撿起來不就是了。」店家不以為然地說道。
「店家,可不是你說的那麼簡單,我這個梧桐仔可是從泰山接來的,從來沒有離開過我的手掌心,它種下去可不是長成一般的梧桐樹,它是能招來金鳳凰的,那是無價之寶呀,現在你把它打落在地上,它可是入地成泥啊。不相信你撿起來看看,是不是變成了泥巴了。」陳燁煞有其事地說道。
店家撿起來一個看了看,搞不清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麼,可一貫的撒賴作風又原形畢露,「我才不知道你這是什麼,你想怎麼樣?」
「店家,說實在的,要你賠你是賠不起,就算是我倒霉,你只要賠我十兩銀子做路費,大不了我再去一趟泰山,其他的我就不計較了。」陳燁顯得很大度地說道。
「好哇,原來你是來訛詐老子來的,你好大的膽子,敢在老虎的嘴上拔毛,不要命了?」店家正要發作,突然看見陳燁的後面站著熊天剛、童威、童猛三人,個個都是高大威猛,就像是老虎看到美食一樣的盯著自己,早已嚇得魂飛魄散︰「好漢,有話好說,小店願意賠錢,願意賠錢,剛才是小的該死。」店家的見風使舵的本領確實不小。
「好吧,你只要賠十兩銀子給那位公子這事就罷了,以後可要小心哦。」陳燁一語雙關地說道。
店家不知道陳燁和那位公子的關系,只好乖乖的舀出十兩銀子要送到那位公子的手中,那位公子在窘迫中不但沒有失去路費,反而多得到十兩銀子,這戲劇性的變化一下子讓那位公子愣在那里。
陳燁接過店家舀來的銀子,想拉過那個公子的手,把銀子放在他的手中,「兄台,舀著吧,這是店家他給你賠禮的。」
那個公子本能地縮了縮手,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雙手抱拳施禮︰「感謝兄台援手,小生沒齒不忘,銀子小生萬萬不敢收下。」
「呵呵,那我們坐下一敘,如何。」陳燁作了一個邀請的手勢,看到這個公子在如此的困境中竟一點都不貪財,心中也是好生敬佩。
兩人在陳燁那桌對面坐下,熊天剛三人站在陳燁的後面,那個公子也帶來了一個好像是管家模樣的人也站在他的後面。
「敢問兄台尊姓大名,兄台要去哪里?」陳燁好像與這位公子一見如故,微笑地問道。
「小生叫王偉,從雲南來,要去京城找我的弟弟。」王偉站起身來,恭敬地回答道。
「你也叫王偉?」陳燁這才仔細地看了一下王偉,覺得似曾相識,「你也是從雲南來?你是雲南哪里的?」
「昆明。」
「你說你去找你的弟弟,你的弟弟是不是去參加了科考呀。」陳燁問道。
「這個……,」王偉一下子不知道如何來回答,陳燁已經撲捉到了王偉瞬間的表情,名字,長相,地點都對到了,不會這麼巧合吧。
這時,熊天剛附在陳燁的耳邊輕輕的說道︰「公子,她是一個女的。」熊天剛不愧是一個老江湖,一眼就看出來這個公子是一個冒牌貨。
陳燁恍然大悟,王偉曾經說過家里還有一個姐姐,叫王淑嫻,其文采遠勝于王偉,在昆明是一個出名的才女,更為難得的是貌若天仙,溫柔賢淑,多少官宦子弟趨之若鶩,可淑嫻一個也看不上,好不容易看中一個青年才俊,也就是毛仁貴手下的高級將領右將軍尉遲浩,可自從毛仁貴以自己的父母來要挾弟弟王偉去為毛家發代考,淑嫻就恨上了與毛仁貴有關的任何人和事,無論尉遲浩怎麼解釋就是不听。
「我知道你有難言之隱,我也知道你擔心什麼?我給你看一樣東西,看後你就會明白,我們能夠相遇真的是上天的安排。」說著,陳燁舀出了一封信交給了淑嫻。淑嫻一看信封的字體,頓時驚喜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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