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看著阿嬌不怒而威的容顏,又听著阿嬌以這樣冷冽的聲音喝斥二人,立馬就跪了下來。
阿嬌看著眼前的倆人,這是太皇太後給她的倆個人,她也知道這二人對自己忠心耿耿,可這倆人是雁荷的親佷女,關鍵時刻到底是站在哪邊呢?若是徹兒與皇祖母相安無事,她自是可以肯定,可現在不一樣了,她對著倆人道︰「你們可知道誰才是你們的主子!」
樂巧和之桃伏地跪拜道︰「自然是皇後娘娘!」
「抬起頭來看著本宮!」
倆人將頭抬起看著阿嬌,阿嬌又道︰「你們給我想清楚了,你們的主子是皇後,還是太皇太後!」
倆人彼此對望一眼,樂巧俯身行了一個大禮,這個禮節是認主的,若是有違將受萬蟲蝕心之苦,阿嬌看著樂巧緩緩抬頭對視上自己的雙眼道︰「皇後娘娘,奴婢服侍了您七年,當年是太皇太後將奴婢送到嬌翁主身邊伺候,雁荷姑姑就對我們姐妹二人說,要忠心事主,要把主子的一切榮譽當做自己的身家性命來看,不僅要把您當主子忠心,還要把您當做自己的親妹妹一樣疼愛,我知道這樣說是高攀了娘娘,可當年姑姑說只有把主子當成自己至親之人我們才能真的做到忠心為主,娘娘您大可不必懷疑樂巧,樂巧的主子只有皇後娘娘嬌翁主一人!」
之桃听樂巧說完,同樣行了一個認主的跪拜大禮道︰「娘娘大可放心,我們姐妹二人同心為娘娘辦事,肝腦涂地,萬死不辭!」
阿嬌定定的看著二人的眼神,知道他們都是肺腑之言,就拉她們起來道︰「我知道我不應該懷疑你們,可現在這件事關乎到徹兒的性命,我不得不慎重,還希望你們能明白!」
「娘娘,奴婢明白樂巧道︰「您有什麼事要奴婢去辦
「樂巧,你現在立馬去堂邑侯府告訴我阿母這件事情,你就跟她說若是徹兒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我也不活啦!」
「諾」
「之桃,你先去找平陽公主將此事告訴她,讓她去找我阿母,你在道弓高侯府找我阿姐,讓她去找竇嬰,畢竟也算是他的表外甥女,讓她先探探竇嬰的低。到時你再回來報我
「諾」
倆人走後阿嬌對蓮生和憶翠道︰「給本宮備輦,去長樂宮!」
「諾」
王太後听到這個消息立馬就下得差點昏了過去,身邊的侍女蘭香立馬扶著道︰「太後
「傳…傳平陽公主進宮!」
「諾」
劉徹跪在長寧殿的祖宗牌位前,他想不到自己哪里錯啦,明明他是皇帝,可為什麼什麼事都是有太皇太後做主,劉徹他不甘心,在祖宗的排位之前劉徹發誓他一定要做一個曠古絕今的帝王,一定要做一個掌握實權的帝王,一定不會再這樣任由外戚掌握著皇室的權利!
王來到永寧殿,卻被宮人攔在殿外說是太皇太後懿旨,皇帝思過期間不準任何人打擾,什麼時候想通了什麼時候就回去了。王在殿外對著劉徹道︰「徹兒,現如今你要忍著,莫要再鬧脾氣啦,跟老祖宗認個錯,這事太皇太後也就算啦,你以後的路還長著呢!莫要為了眼前的勝敗爭一時之氣!」
劉徹听著王的話就想著︰是啊,若是他現在爭著一時之氣,太皇太後掌握著實權,若是下令廢了自己,古往今來背負的帝王有哪一個是好下場的。劉徹一陣膽戰心驚,當務之急他便要忍,忍著,忍著現在才能想以後的一切。
平陽听見之桃的話就馬不停蹄的跑來堂邑侯府,一進後附進來就听見館陶翁主對樂巧說︰「你回去告訴阿嬌,讓她不要多想,也許老太後也就是讓皇上認個錯就行了,沒那麼嚴重,你讓她放寬心!」
平陽當即就撲到館陶跟前哭道︰「姑姑,這怎麼會不嚴重呢!現在皇上是被軟禁了起來,太皇太後還下令不得任何人探視,就連我母後也不允許,姑姑您就看在徹兒和阿嬌夫妻一場的份上也要幫幫徹兒啊!」
「起來,你先起來,姑姑我也沒說放任不管啊,這徹兒可是我的親佷子。再說啦現在事情不還沒弄清楚嗎?「
「姑姑,怎麼會不清楚呢,你也看到啦,太皇太後把這朝政不放,現在又將皇上給關了起來,就連早朝都改到了神仙殿平陽跪著不起哭著和館陶訴說。
「我先進宮里探探虛實再說,老太後是一心為了我大漢朝著想,斷不會行廢立的念頭的,你也不用太擔心!」
平陽見館陶無動于衷,擦擦眼淚看著館陶道︰「姑姑,徹兒和阿嬌是夫妻,是大漢的皇上和皇後,這古往今來若是皇上被廢,皇後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館陶看著貴在自己跟前的平陽,眼神含怒而威,聲音陰寒人的瞧著平陽的眼驚道︰「平陽這是在威脅本宮嗎?「
平陽看著館陶的眼神下了一跳,猛地坐地想到果然是長公主,就是這份氣勢她就不及,當下俯身而拜︰「平陽不敢!」
「平陽,本宮告訴你,你做的是本宮都清楚的很,本宮不追究是不想因此上了徹兒與阿嬌的感情,可這並不代表你也可以愚弄本宮,你明白嗎?」
平陽听著館陶溫和的聲音,可她卻感覺不到一點的溫和,支局的如同置身冰洞之中俯身道︰「平陽知道,平陽明白!」
阿嬌求見竇太皇太後,太皇太後不見,傲嬌呢就跪在長樂宮門口,蓮生和憶翠也跟著站在阿嬌身邊,雁荷過來勸道︰「皇後娘娘,您回吧,太皇太後說啦,這件事誰也不準說清
「雁荷姑姑,你告訴皇祖母,徹兒和阿嬌是夫妻。皇祖母曾跟阿嬌說過夫妻本是一體,徹兒跪著阿嬌也要陪著,若是能得皇祖母憐俛體恤,那就讓徹兒會宣室殿去,阿嬌自然也就起來了
雁荷看著如此堅決的阿嬌無奈的搖搖頭,轉身進了長樂宮。
太皇太後听完雁荷的回報氣的拍著桌子道︰「那就讓她給哀家跪著,我看他能撐到什麼時候,誰都不準給我去管!」
爾白和听雲二人扶著陳姝下了馬車,爾白上前道︰「這是竇大人的表外甥女,館陶長公主的長女姝翁主,煩請小哥通報!」
「看門的門童听的爾白說,雖說不認識陳姝,可也知道長公主的名頭,立馬就小跑進去通報。不一會竇夫人就親自出來迎接了。
陳姝上前施禮一拜道︰「阿姝給表姑媽問安,舅媽近來身子可好!」
竇夫人雖是心里詫異陳姝的突然造訪,可終究因著長公主和皇後娘娘也不敢怠慢,再加上陳姝是個溫和的性子,竇夫人也是從小就見過,比起皇後娘娘陳阿嬌來打是沒有什麼印象的。
阿嬌從小就是未央宮的寵兒,雖說陳姝也是長公主的女兒,可也不知為何竇太後,景帝。長公主,甚至是陳須陳橋這倆兄長都是極為的疼愛阿嬌,也因著這些寵愛,阿嬌的脾氣性子都與尋常女子不同,只是大家不知這是阿嬌的幸,還是不幸。
竇夫人連忙扶著陳姝道︰「好著呢!你阿母和婆婆近來身子怎樣?我可也是常念叨呢!」
「阿母身子向來是很好的,婆婆的身子骨所有些虛弱,可近來調理得當,倒也無礙!」
「看,光顧著和你說話呢說著便親昵的拉著陳姝進了府中邊走邊道︰「快來屋里做做,你大老遠的過來看你表舅舅和我,我這心里可是高興得很,晚上就在這吃飯,我讓廚子給你做些可口的,平日里都喜歡吃些什麼啊?」
「多謝表舅媽,表舅舅不在府中嗎?」
竇夫人拉著陳姝前腳進了正堂就听得陳姝這樣一問,可他也是一品的夫人,什麼沒見過,面上依舊是笑著道︰「你表舅舅這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整天的忙,這不你後腳來,他前腳的功夫就被太皇太後宣到宮里了說完便命人與陳姝看座上茶。
陳姝思襯著竇嬰是因著何事被太皇太後召見,難道太皇太後真的生了廢立之心,這于她有何好處呢?慢慢的坐下依舊溫和的道︰「原來是外祖母召見表舅舅進宮呢!表舅舅是外祖母的佷子,想來老太後可得留表舅舅留下用了晚膳啦
「誰知道呢!這兩日你表舅舅忙得連我都見不著他!」
「想來舅舅是因著國事繁重吧,表舅媽難道還不清楚表舅舅忙些什麼嗎?」
竇夫人心想︰原來是來套我的話呢!︰「這我哪知道啊,我一個婦道人家才不去管那些男人的事呢,我呀只要把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條的,等著老爺回來有口熱飯吃就行,少年夫妻到老不就盼個這嗎!你說是吧!」
「表舅媽說的是,一看您就是個有福之人倆人絮絮叨叨的說著一些閑話,一個是話外有話,一個是話里有話。
太陽慢慢的落下西山,夜幕一點點的降臨,憶翠和蓮生勸著跪在地上的阿嬌,阿嬌死活都不站起來,倆人哭著跪在阿嬌的跟前求著︰「皇後娘娘,您就是多少吃一點也好,這個奴婢跑回椒房殿特意給您熬的,您就是跪著,也要吃點東西才有力氣啊
憶翠看著蓮生端著碗跪在阿嬌跟前,阿嬌依舊看也不看,憶翠看著搖搖欲墜的阿嬌,心里知道皇後娘娘從小就被太皇太後捧著,景帝疼著,長公主寵著,何曾受過這份罪,就是打個噴嚏就能嚇到一群的宮女太監,生恐嬌翁主有個什麼好歹再跟著遭殃,捧著一碗水跪著抵到阿嬌面前哭著說︰「皇後娘娘,您就是什麼都不吃,好歹喝口水也行,要不您的身子骨怎麼受的了呢!」奴婢求您啦
阿嬌看著黑夜一點一點的侵蝕未央宮,看著哭著跪在自己身邊的兩個宮女侍婢,這是她做太子妃之際,太皇太後,景帝和王皇後,也就是現在的王太後給自己選的貼身侍婢,這二人這兩年多來伺候自己也是盡心盡力,便無力的搖搖頭。兩人看著阿嬌已經干裂的嘴唇,現在是六七月的天氣,正是燥熱時候,就是一個常人平日里什麼都不做,若是連口水都不喝,也是受不了的。兩人跪著扣著頭哭著求著阿嬌︰「皇後娘娘,您好歹喝一口吧,奴婢求您啦
阿嬌無奈的搖頭,聲音已經快沒有一點力氣了,可她要堅持下去,她張著干裂的口︰「你們起來吧,不用管本宮,本宮撐得住!」
「皇後娘娘!皇後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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