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娘娘,你可別往心里去幾個奴婢是你一言我一語的勸著。
阿嬌听著這些話臉上也無任何表情,只淡淡的說了一句︰「去宣室殿
阿嬌來到宣室殿看見殿外無人候著,以為劉徹又出去狩獵了,她不知道自己來宣室殿是干什麼,是為了來看看劉徹還是為了見見養在宣室殿的婢女,還是別的什麼呢?阿嬌不知道,阿嬌舉步走到殿前看著殿門緊閉,心中苦笑一下正要離去時,就听得殿內傳來一陣男女的嬉笑之聲,阿嬌已為人婦怎會不知里屋發生了什麼,她告訴過自己很多次,徹兒是皇帝,不可能只守著她一個人過日子的,自己嫁給徹兒多年無子,應該大度些,可這一刻到來時阿嬌覺得依然無法面對。
「皇上,皇上,嘻嘻嘻,討厭,皇上,不要,皇上,嘻嘻嘻
「哈哈哈,哈哈哈
「哎呀,皇上你真是壞死啦!」
阿嬌听著這些聲音不斷傳來,甚是覺得刺耳,行動已經先于理智做出反應,一腳就踹開了房門,幾步來到屋內看著衣衫不整的劉徹和一個宮女,阿嬌心想這個應該就是平陽公主府的歌舞伎吧!
衛子夫正在和皇上**,就听見門被踹開的聲音,接著就看見一個穿著紅衣,頭戴鳳冠的女人出現在自己眼前,衛子夫立馬就覺得自己完啦,眼前的就是皇後娘娘,太皇太後的掌中寶,館陶長公主的心頭肉,這未央宮中就是皇上都不敢得罪的人,可現在自己和皇上偷情卻被皇後抓個現行,衛子夫覺得自己就如同掉進了冰洞里,四周俱是寒意來襲,下意識的立馬跪下叩頭。
劉徹也听見門被踹開的聲音,抬頭就見滿目怒容的阿嬌站在自己眼前,劉徹不知道這個時候阿嬌會來,他覺得自己是皇帝,應該擁有三千姬妾,可他絕對不想傷害阿嬌,看著阿嬌現在的樣子,劉徹忽然覺得自己很是混蛋,可他又氣阿嬌不讓人傳報就進了宣室殿,看著阿嬌目光冷冷的望著自己,劉徹也定定的望著阿嬌,阿嬌的目光越冷劉徹越是生氣,他也不知道自己氣什麼,可就是覺得好像丟了什麼一樣。
阿嬌看著劉徹,強壓下心中的憤恨和委屈,強忍著眼中的淚水,轉向跪在地上的宮女冷冷的開口道︰「抬起頭來讓本宮瞧瞧!」
衛子夫小心翼翼的抬起臉,滿目都是害怕和緊張的表情,就好像一直小白兔看見了一只大老虎一般害怕。
阿嬌看著衛子夫瑟瑟的發抖,驚恐的面容甚是听話,一副低眉順眼的模樣,阿嬌就像一只傲視于天下的王者一般,身上發出了一股深冷的氣勢,阿嬌開口道︰「你就是皇上從平陽公主府帶回來的歌舞伎,叫什麼名字?」
「衛…衛…衛子夫衛子夫嚇得說話都戰戰兢兢的。
阿嬌看著眼前的一切她不知道自己改如何面對,她看了劉徹一眼心中苦笑,未央宮的傳言都是真的,可笑自己還不信,阿嬌覺得再有一刻自己的淚就要崩潰,阿嬌轉身離開宣室殿。
劉徹看著阿嬌轉身時淚隨之而落,身形落寞,背影中都透著一股哀傷,心中一痛,就那麼呆呆的看著阿嬌出了宣室殿,片刻從口中蹦出個字︰「滾」
衛子夫听的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就又听的皇上怒道︰「滾出去!」
衛子夫連忙拾起地上的衣服微一福禮倉皇而逃!
阿嬌站在桂花林里吹了半天的冷風,樂巧勸著,之桃求著。阿嬌只是呆呆的站在那看著滿目的桂花樹,這個桂花林中有她太多美好的回憶,可她和徹兒究竟是怎麼啦,怎麼會漸行漸遠呢,記得當初兩人在一起時是那麼的開心,那麼的快樂,怎麼現在會這樣,如果徹兒不是皇帝該有多好,如果他只是膠東王,那麼他們是不是會和以前一樣的快樂?
第二日起來阿嬌就病了,傷了風寒,不過不慎嚴重,樂巧本是要派人宣太醫前來瞧瞧,可阿嬌不讓,說是一點小病熬些姜湯就行了。憶翠熬了姜湯端到阿嬌跟前道︰「娘娘趁熱喝了吧
阿嬌接過姜湯喝過,發了漢覺得好得多了,只是頭有些疼,就躺在床上歇息了,阿嬌在床上躺著睜著眼楮看著羅偉幔帳發呆,她一個人呆著滿目滿耳都是在宣室殿看到听到的一幕,阿嬌睡不著就披了衣物坐起來,樂巧進來時看著正在發呆的皇後娘娘阿嬌,就拿了件衣服上前給阿嬌披在身上︰「娘娘,您身子本就帶著病呢,小心回頭再招了涼氣
阿嬌看了看披在身上的衣服嘆了口氣,樂巧听著阿嬌嘆氣道︰「娘娘,您放寬些心,自古以來帝王就是後宮三千美女,但娘娘是正主的皇後,當朝的國母,在皇上心里豈是那些歌舞伶人可比的
見著阿嬌不說話,樂巧又道︰「娘娘,您莫要亂想,這天下的男人都一樣,你看看就是民間的富有之家的男人還養著幾個歌舞姬妾呢,更何況是皇上,娘娘切不可因著幾個卑賤的姬妾和皇上有了隔閡啊
「樂巧,你說本宮是不是有些老啦!」阿嬌淡淡的開口。
「娘娘,您是金枝玉葉,麗質天生怎麼會老呢!」
「你去給本宮把鏡子拿來!」
「諾」樂巧拿來了妝鏡,阿嬌接過來看著鏡中的自己,依然是以前的自己,容顏不變,只是神情已經不復當年的明媚,眉宇之間多了一絲哀怨和憂愁,阿嬌覺得很累,未央宮是她一度認為是這天底下最快樂,最溫馨的地方,這里有疼愛他的皇帝舅舅,又有寵愛她的外祖母,還有她的徹兒,可這個最快樂,最溫馨的地方怎麼會讓自己產生了這麼多的哀怨呢!
館陶長公主看著女兒的肚子依然是毫無起色,可恨皇帝還選應後宮,听說最近臨幸了姜八子和趙美人,何美人,還把去年從平陽公主府上帶回的歌舞伎養在了宣室殿,當真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她的阿嬌豈是容許他劉徹這樣欺負的,館陶看著阿嬌容顏憔悴問︰「好好的怎麼就受了風寒呢?莫不是阿嬌有了?」
阿嬌苦笑道︰「阿母,我這幾日天葵在身,許是有些乏力,沒事的!」
「你呀,就知道逞強,怎麼不宣太醫瞧瞧?」
「沒事,過幾日就好了,宣了太醫還不是開些苦藥來喝
「劉徹那小子知道嗎?他可是有還幾日不曾來椒房殿了吧?」
「阿母怎麼知道這些的?」
「這些你不用管,阿嬌啊,你可不能任由著皇上胡來啊,這宮里就一個皇上,可女人可是說不過來,凡事你可得多長個心眼
「哎呀,行啦阿母,我知道啦館陶見阿嬌有些厭煩,也不再說下去。
「阿母給你的藥喝完可有起色?」
阿嬌嘆了口氣,神色黯然的搖搖頭。
館陶見狀道︰「不著急,阿母再派人給你尋些藥來!可阿嬌也不能不為自己打算,別什麼事都替劉徹那小子做打算!將來吃虧的可是你自己!」
阿嬌垂下頭來听著館陶長公主的抱怨說,劉徹這樣不好,那樣不好。阿嬌只是淡淡的听著也不作回應,只是有時館陶公主說起往事時總能讓阿嬌的鼻子酸酸的。
劉徹看著躺在床上熟睡的阿嬌,眉頭緊鎖,面帶憂愁。劉徹沒來由的心中一疼,他這幾日都是趁著阿嬌熟睡後來看看她,他發現自己有些害怕見到醒著的阿嬌,可在夢中的阿嬌依然是憂傷哀愁的,是自己親手把以前那個明媚嬌艷的阿嬌給毀了嗎?是自己麼?劉徹不禁自問!他抬起手至阿嬌緊鄒的眉心處,他想伸手撫平阿嬌眉宇間的哀傷,可手放在阿嬌的額上始終都不敢踫觸,劉徹害怕驚醒阿嬌,害怕面對阿嬌渴望又無助的眼神,害怕面對阿嬌充滿希望又每每失望的目光。劉徹嘆息一聲手復有放下,看著熟睡的阿嬌劉徹輕輕地為阿嬌拉拉被子,瞧瞧的出了椒房殿。
劉徹出了殿門阿嬌就睜開眼楮,她知道劉徹這幾日幾乎是天天都會來看自己,可自己不想見他,所以每每都裝作熟睡,可阿嬌知道她騙得了別人,騙不了自己,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劉徹,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忘記一切,所以她選擇逃避劉徹,她也知道劉徹將衛子夫扔到了永巷,可她就是無法忘記那天在宣室殿里看見的一切。阿嬌想著想著眼淚順著臉頰流下,阿嬌躺著任憑眼淚肆意的流著,哭著,一切一切的悲痛都侵襲而來,直到阿嬌再也承受不住才慢慢的睡去!
長樂大殿上一片歡語,今日是竇太皇太後擺家宴,宴席上太皇太後,皇太後,皇上,皇後端坐在上首,館陶長公主劉嫖,平陽公主劉婧,隆慮公主劉娥還有宮中那幾個妃嬪,宴席之上無外乎是一些恭賀溢美之詞,歌舞伶人一些歌舞助興,等著一曲舞完,宮人紛紛退下,館陶長公主定定的望著坐在自己不遠處的平陽公主劉婧道︰「婧兒看著這些歌舞彾人如何?」
平陽公主不知自己的姑姑怎麼會問自己這個問題,但也不敢不答︰「自是極好的
「哦,那比起婧兒府上的歌舞伎如何啊?」
劉婧不料館陶會這麼說,看著姑姑的眼神平陽頓時有些慌了手腳,忙道︰「姑姑何出此言,佷兒府上的歌舞伶人不過是閑暇之余用來解悶的罷啦!怎敢跟宮中相比呢!」
「話是這麼說,可歌舞這玩意可是要看天分的,听說婧兒挑選了好些個歌舞伎養在府中都是天生善舞之人呢!」
「佷兒和姑姑一樣不過是喜好歌舞罷了,就圖個自己個高興
「哦,那姑姑改日里就到婧兒的府里看看這些個歌舞伎,也讓姑姑欣賞欣賞可好?」
「姑姑能賞臉,婧兒自是高興!」
劉嫖笑笑看著面容不定的劉婧,也不理她便轉過頭去,劉婧心里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這是姑姑的警告,還是太皇太後的意思呢?劉婧不知道,可她不知道就必須猜,必須想,若是她想有一天成為這大漢朝的長公主就不能現在敗下陣來!
劉徹看著館陶長公主跟自己的姐姐平陽說的那些話其實是說個自己听的,她這些話是在提醒自己嗎?還是老太太的意思呢,又或者是阿嬌的意思?劉徹轉頭看看身邊的阿嬌,只見阿嬌怔怔的看著平陽公主劉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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