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有時難免心動
天亮了。
顧成溪在床上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活動活動筋骨,然後起床。
洗漱過後,顧成溪就打開了臥室的門,站在門口欣賞整個大房子的模樣。孟晉揚只是說不讓他出去,也沒說不讓他開著門,是吧?反正顧成溪的腳也沒有從臥室里踏出去。
很快,顧成溪的早餐就被送了進來,擺滿了整整一個桌子,頗有孟晉揚的作風。顧成溪想,這是要把自己撐死麼?怎麼看都像是孟晉揚想出來的新的折磨自己的方法。
說不定,下一秒孟晉揚就會進來,指著桌子上的食物對顧成溪說,「一定要吃完!否則剩下一份食物,就打斷你的一根肋骨!」
只是想想而已,顧成溪就已經打了一個寒顫。所以當顧成溪真的看到孟晉揚進來的時候,顧成溪手里的湯匙就直接掉在了地上。沒辦法,顧成溪就是這麼怕孟晉揚。
孟晉揚的眉頭緊皺,「怎麼?看到我就吃不下去飯嗎?」
顧成溪的臉上堆滿了被人戳破心事之後尷尬的笑容,「怎麼可能?我是看不到你,所以想你想得吃不下去飯
得了,這下顧成溪被自己惡心得真的吃不下了。
听到顧成溪的話,孟晉揚也沒什麼反應,而是指著桌子上的食物,「這些東西……」
顧成溪搶答道,「我會吃完的
孟晉揚不可置信地看著顧成溪,「你以為自己是豬嗎?我是說,這些食物,你挑自己喜歡的吃。下一次那些廚師就知道要給你做什麼早餐了
「哦顧成溪松了一口氣,在心里嘀咕著算孟晉揚還有一點良心。
佣人給顧成溪拿來了新的湯匙,顧成溪在吃之前問孟晉揚,「要一起吃嗎?」
孟晉揚點頭。
可惜只有一副筷子,一個湯匙。顧成溪隨便猜猜就知道孟晉揚是故意讓佣人只拿一套餐具的。既然孟晉揚不嫌棄顧成溪,那麼顧成溪還有什麼可別扭的。
顧成溪是這樣想的,但是身邊的佣人就不這麼想了。在孟家,不管是新來的佣人,還是老資歷的佣人,他們的腦子里都有一條家規,那就是大少爺絕對不會和別人一起用餐,更何況是用同一個餐具!
顧成溪身邊的佣人在心里想著,這下完了,自己的小命要不保了。想到那五條吃人肉的大狼狗,佣人竟昏了過去。
「怎麼了?」顧成溪拍了拍佣人的臉。
孟晉揚不喜歡顧成溪的手觸踫別人,于是把顧成溪拉回到餐桌旁,「他只是被嚇昏了,你不用管他。這麼膽小的人,不要也罷
顧成溪低著頭,睫毛微微顫動,將懼意隱藏在睫毛下的陰影里,「如果我也這麼膽小,無法做一個合格的棋子的話,你會怎麼對我?」
孟晉揚毫不猶豫地說道,「沒有用的東西,我是不會要的
顧成溪突然抬起頭,笑得很燦爛,「那你放心了,我一定會很有用的
顧成溪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听到孟晉揚說「不會要」沒有用的東西,自己的心就難過要命。難道自己就這麼想留在孟晉揚的身邊嗎?就算只能做一顆棋子。
孟晉揚突然吻上顧成溪的唇,然後說道,「別笑得那麼傻。我不喜歡傻瓜
顧成溪在心里說道︰你的要求也太多了,真難伺候。
吃過早飯,孟晉揚提議,「我帶你去參觀房子,不喜歡的地方盡早說出來,我會讓人改造
顧成溪來不及想孟晉揚又打的什麼壞主意就被他拖走了。
「這是你拉我走出臥室的,不管我的事顧成溪提前聲明,誰知道一會兒孟晉揚會不會故意拿這件事來找自己的麻煩。
孟晉揚突然停下,對撞在他後背上的顧成溪說道,「如果你能收起自己的小聰明,我會更喜歡你的
顧成溪愣了幾秒鐘,然後揉著自己的鼻子說道,「說得好像我稀罕你的喜歡似的
兩個人走到房子的外面,孟晉揚說道,「你看一下,有沒有什麼地方不滿意?」
顧成溪雖然是一個大學老師,但還是屬于那種沒見過多大世面的人,所以被眼前的景色撞擊得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這也太漂亮了吧?」顧成溪真的很喜歡眼前這一大片金黃色的不知名的野花,隨著一陣風襲來,野花有節奏的搖擺著,別有一番風味。
顧成溪本來以為按照孟晉揚的想法,這里肯定種的是郁金香或者紫羅蘭之類的高貴卻令人不可企及的花,沒想到……
孟晉揚從背後把顧成溪攬進懷里,「喜歡嗎?」
顧成溪點頭,「很喜歡
整個房子都被這種野花包圍著,顧成溪的心突然敞亮了起來。多日以來,被孟晉揚影響的煩亂情緒也不翼而飛,剩下的只是對大自然的渴望,以及對生活的憧憬和向往。顧成溪甚至覺得連身後的懷抱也變得溫暖起來。
雖然孟晉揚的做法,是典型的打一個巴掌給一個甜棗吃,但是這種方法卻對顧成溪很有用。
對于顧成溪這種過早受盡磨難的人來說,只要不是過度絕望的事情,他都可以撐下去,活著。
所以,孟晉揚要做的,只是用巴掌和甜棗吊著顧成溪的這條命。總有一天,孟晉揚會讓顧成溪習慣接受兩樣東西;總有一天,沒有孟晉揚給的這兩樣東西,顧成溪就會活不下去。那麼,孟晉揚的目的就達到了。
又一陣微風緩緩吹過,隨著野花的擺動,顧成溪的嘴角也微微上翹。這樣幸福的笑容,是孟晉揚從來沒有見過的。
孟晉揚扳過顧成溪的腦袋,貼上他的唇。
顧成溪的心情真的很好,難得主動地張開兩片唇,邀請著孟晉揚。
明明已經接過那麼多次的吻了,兩個人卻還是被彼此柔軟溫潤的觸感閃電般擊中,好像瞬間呼吸停止,世界都安靜了。
孟晉揚抱起顧成溪,放在那些野花中間,沒有詢問顧成溪,就月兌掉了他的衣服。
微冷,顧成溪閉上眼楮,緊緊追逐著孟晉揚火熱的體溫。
這麼動情的時刻,只听一個煞風景的聲音響了起來,「喲,這是在打野戰呢?晉揚,好興致啊!加我一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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