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還不能告訴你他的名字,」宿徙萍觀察著對方的反應,「我擔心你會對他做出什麼來……」
「你就不擔心你自己?」女生用刀尖戳了戳宿徙萍的心髒的位置。
「確實如此。」宿徙萍說著掙月兌了繩索。
女生訝然地看著他,退開了幾步,但她卻沒有害怕的表情。
「你綁得還不夠結實,」宿徙萍從椅子上站起來,「如果你沒有更多的情報,恐怕我得走了。這個偵探游戲我會繼續玩下去,無論你怎麼想,倒是你,一直走在懸崖邊,那很危險。」
宿徙萍忠告道,拾起自己的東西,走出了車庫,留下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的女生。
……
「我得說,」芮澄芳站在打印機前,「我看不出有什麼問題。」
「關于哪一個方面?」
芮澄芳從出口舀起一張紙。
「那個失蹤的父親,石習德。」芮澄芳皺著眉,「我查了他的出入記錄,還有旅館的記錄,他沒有避人耳目,躲躲藏藏。」
「你查到這些東西,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得到的,看起來他沒找錯人。」
「只要你有幾個在警察局工作的朋友,」芮澄芳把手里的紙一抖,抖得嘩嘩作響,「可那個父親欺騙了他的兒子,他宣稱自己是去工作,但實際上他請了一個長假,而且,他開始不接兒子的電話了。」
「我們還要繼續調查下去?」
「我們現在手頭有兩件案子,一件走進死胡同就換另一件,」芮澄芳笑了一下,「而且,那個男生提供給了我們經費,就當打工好了。」
「謀殺案呢?」
「嗯……」芮澄芳小心翼翼地說,「第三名受害者已經出現了。」
宿徙萍猛然抬頭。
「警方實行了消息管制。媒體只以為這是一件普通的殺人案而進行報道,佔的篇幅很小。」
宿徙萍翻起了報紙。
「現在每天都有暴力事件發生,落石人,怪物,還有趁火打劫的罪犯……」芮澄芳無可奈何地說。
「面具人應該做點事情。」宿徙萍下意識地說。
「他有自己的生活,他又不會分身術,」芮澄芳說,「他為我們戰勝怪物,這就已經足夠了。」
宿徙萍看著報紙,一家商店被搶了,是本周的第三起;輪滑幫搶劫並毆打了一個老人,後者正在醫院搶救;一家工廠被縱火燒毀……
正如芮澄芳所說,每天都有罪案發生,只是他不曾注意到,他關注著怪物和連環殺手,而忽視了別的,較為不引人注意的那些,但一樣有人因此遭遇不幸。
他覺得自己必須做出一個改變,或許他無法成為一個全職的超級英雄,但他不應該只是在怪物出沒時現身。
「第三名死者,」他把突然冒出來的想法暫時擱置,「警察查到了什麼?」
「和第二名死者比較接近,你知道,比較‘開朗’的一個女孩,年紀要大一點,如果她還在讀書,應該是一個大學生了……看來凶手不只是朝女中學生下手。」
「還有呢?」
「凶手很特別,我是指在連環殺手里面。」
宿徙萍等著她說出去。
「通常,以女性為對象的連環殺手,往往還伴隨著性侵害的行為,可我們現在面對的這個凶手沒有這麼做,一些凶手會收集死者的頭發和皮膚,而那個人要的卻是內部器官,一些因仇視女性而引發的案件里,凶手會把被害人大卸八塊,而那個人卻把傷口縫合上了……」
「莫非是一個瘋狂愛好手術的人?」宿徙萍思索著,「他對手術有一種不能控制的**,而女生往往比較好下手。」
「我開始過濾那些有犯罪前科的並同時具有外科手術技能的人,這樣的人並不多,可我覺得希望不大,」芮澄芳緩緩地搖了搖頭,「都是一些貪污受賄之類的案子,很難找到反社會傾向,我們還是得找找三個人之間的交集。」
「有結果嗎?」
芮澄芳嘆了口氣︰「如果一個人接觸的人里有三個女孩被殺,我覺得警察應該很容易找到跡象,尤其是白茉莉,除了過早地懷孕,她幾乎是一個模範學生,這意味著大部分時候,她都在家庭、學校、合唱團三個社群里,在人們的視線里。」
「她已經藏了一個男朋友。」宿徙萍指出這一點。
「你說得對。」芮澄芳說,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我覺得我們如果能有所突破的話,就在白茉莉身上,另外兩個人,她們的交友範圍要寬廣得多,復雜得多。」
「白茉莉那邊就交給我來。」宿徙萍說,他想到了那個危險的女生。
「再過一遍,嗯?那我去查第三個人。」
芮澄芳拍了拍大腿。
「不過,在那之前,我們先去看看石習德。」她說道,「看看他有什麼秘密。」
……
芮澄芳和宿徙萍靠著欄桿,目送夕陽沉落西方。
石習德在天橋的另一邊。
「他在看什麼?」宿徙萍好奇地問道。
「我猜,是某個女人?」芮澄芳拂開被風吹亂的額發,「他已經離婚了,所以,也不是什麼不可思議的事吧——一段新的戀情?」
「可他就這麼看著,別的什麼也不做?」宿徙萍咋舌道,「甚至,他誰也看不見。」
石習德只是望著一棟大樓。
「你還得多學習學習,」芮澄芳了然地說,「你看看他的側臉,還有眼神,洋溢著溫柔。」
宿徙萍模了模頭,「我看不出來,」他老實地承認道,「我只能說,他看起來很和善。」
「那是回憶美好時所有的表情,只不過,還有哀傷。」
「哀傷?」
「他和她之間也許有阻力存在,或許,就是他的兒子,誰知道呢?」
「我們要怎麼開始調查?」宿徙萍瑟縮了一下,「一整座大樓。」
「商業大樓,」芮澄芳補充道,看了一下手表,「里面的人總有下班的時候。耐心等待——」
她看向宿徙萍的身後。
宿徙萍回頭,看見那名女生,白茉莉的好朋友,向他們走過來。
她親昵地挽住了宿徙萍的胳膊。
宿徙萍害怕地看著她,目瞪口呆,女生笑得很甜,他絕對沒想象過她會有這樣的表情。
「哇哦。」芮澄芳尷尬地說,「你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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