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論病
耳邊听到翠兒離開將門關上的聲音，那原該很傷心的傷心這才抬起頭。可是這時的她臉上哪還有一絲一毫的痛不欲生？
合著她剛才只是在忽悠翠兒的？
可是看起來不像哎！
面部表情以及情緒都很到位，實在是很難讓人相信，剛剛她只是在忽悠人的！
還是說她實在是招架不住翠兒那樣突如其來的眼淚？
嗯，這個可能性很大！
因為難以招架所以就想個法子轉移視線？嗯，這很像是她慣用的手法！
「真是的，早離開不就是了嗎？」素心抹著從眼角滑落的眼淚抱怨地說道︰「早點離開，我也就不會想起他了不是？我就不會哭了
原來，那時素心是真的難過了。只是……實在是善于掩藏，又或者是她的驕傲實在是不容許她在不相熟的人的面前脆弱？
素心＃＃＃著那只順手牽羊得來的盒子，想起了昨天在那間滿是「柳芸」畫像的屋子里的所做所為，不禁有些懊惱。
怎麼就那麼暴力了呢？那些畫像只是很礙眼而已，要是留著還可以自欺欺人一會兒，現在倒好了，全毀了。唉！即使不是畫著自己，就是長得像也是好啊……
啊呸！
我怎麼可以這麼想？
不是自己的畫像留著干什麼！不僅礙眼而且還很惡心！哼，毀得好！毀得真是呱呱叫！
哼！就是時間倒流，我也會毀掉那些畫！
「噗——要是聶飛回去看到了那樣被我毀得亂七八糟的房間，應該會很心疼吧！」尤其，她心愛女人的畫像幾乎是都被我撕毀了！嗯……再加上那些被我當成是畫布的牆壁，這回要是想要打掃干淨了，可是要花上很多的勞力以及時間了！
對于他而言，那牆壁上的僅僅只是小偷的惡作劇吧……
那些我對他的感情都被我一撇一捺地寫了上去，可是他卻不會懂得。不會知道曾經有這麼個女孩那樣徹骨地戀著他！
不會吧……
「呵呵呵……怎麼又哭了？這沒什麼好哭的，喜歡一個人本就是自己的事情，當我決定要喜歡他的時候，就應該知道他的心里是不可能會有我的素心抹著那源源不斷流下的淚水，自言自語地說道︰「只要……只要他幸福不就已經很滿足了嗎？可是……為什麼心里還是會那麼痛？想要忘記為什麼又那麼的難？」
「李老，你快點？姑娘的狀態現在很不好，你倒是快點去看看吶離開素心暫住的房間的翠兒越想越覺得現在素心的情況很不樂觀，再想起昨晚李老把脈時說的話，翠兒趕忙將碗筷送到廚房，又快步跑到李老的房間。硬拉硬扯地將尚在補眠的李老叫醒。
「哎呀，我已經是一把老骨頭了，翠兒你就不要再折騰老夫了！」李老被翠兒拉德都快沒了脾氣。
這翠兒什麼時候才能學著穩重一點？真的一點淑女的模樣的都沒有！這要是想要嫁出去，可是很難吶！
咳咳！李老，難道你忘了昨晚你還打算給她保媒的？才過了一個晚上，您就忘了？切，您的記性還真是不咋地！
這個別院是屬于哪御溪風的，而御溪風看起來又是聶飛的至交好友。看來，這里也不能多待啊！
再次收拾好心情的素心開始計劃接下來該怎麼做！
嗯，給師父的信也已經發出去了，應該很快就會有回信。嗯，得找個地方等回信才是！
至于這個打不開的盒子……扔了？
不行！好歹那些溜門撬鎖的事情我也會那麼一丁點，就這麼放棄實在是不甘心吶！再說了，聶飛會這麼用心的保管，甚至還用上了這麼難開的鑰匙，那這里面的東西應該是很重要的。不弄清楚這里面到底裝著什麼，實在是有違「職業道德」啊！
「快點！快點啊！」
听到外面的吵嚷聲，素心警惕地抓住掩藏著未知秘密的盒子。全身肌肉繃緊，好似只要有一丁點的不對勁就會蓄勢待發一般。
這樣的警惕性……也太多余了吧？
要知道這里可是御溪風的別院！
御溪風何人？
沉霧國的君主是也！
不說現在他是微服私訪，就是在皇宮里也是里三層外三層的被保護著，更不要說出門在外了！尤其身為御溪風的第一暗衛又被他派了出去！嗯，依著重樓比起關飛更加謹慎的性子，出去前又怎麼會不做下布置？
所以，現在的別院是很安全的！
總不至于……她防的是那御溪風吧？
呃……好像這個可能還挺有譜的啊！
可是……為什麼？
嗯……做賊心虛？
這個可能……
咦？盒子？
好伐，真相已經很明朗了！
答案就是「做賊心虛」！
這盒子是在聶府畫室順手牽羊出來的！嗯，作為原主人的聶飛自然是有尋回失物的權利！再加上……聶飛黑那御溪風是好友，那麼……只要他去聶府通風報信後，那聶飛不是就要找上門了？
「是誰？」素心大聲喝問。
「是我，翠兒！」翠兒朗聲回答。
呼……是翠兒，那就可以放心……不對，她不是離開了嗎？怎麼又回來了？而且听聲音似乎還帶著人，不會是發現我這盒子來歷不正，帶人來抓我了吧？
神經剛稍微松下，又猛地提起。
「你來干什麼？」素心小心翼翼地問道。
在情況沒有明朗前，要小心應付不能暴露！
「姑娘的狀態很不好，所以我就去把李老請來了翠兒如實回答說。
呼……原來是這麼回事，嚇死我了！
我可不想再回聶府了，那里可是有一個立志要將我喂成豬的惡魔！而且，偷盜什麼的應該還會坐牢的吧？
想起在惠城暗牢的那幾個時辰，素心就渾身起雞皮疙瘩！雖然打掃得還算干淨，但心中總是會想起那些與牢房伴生存在的小強什麼的！
索性，並不是來抓我的，不然……傳回山上我這首徒可就要被笑死了！笑死是小，要是師父一時想不開再給我找那麼個師弟或是師妹什麼的，那可就不妙了！
不是我對他們有偏見實在是有一個師妹已經夠難為的了！再多一個，我得破產的有木有！
我破產了不要緊，我是學醫的草藥呵醫術才是最寶貴的財富！
可是……作為大師姐卻不能這麼寒酸！所以，我就只能多多去練練副業！
可是，我真的很擔心會再帶回什麼奇怪的東西！
想起那年我第一次進城，帶回了人生中第一個「戰利品」。可是，最後她成了我師妹！
可是，明明我是想將那山寨給洗劫一空的，可是為什麼我就只帶回了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兒？而且，現在有線索顯示她不僅是我的小九兒，而且還是我那情敵的小妹！丫的，太坑姐了！
「姑娘？姑娘？」翠兒疑惑地看著眉頭緊皺的素心。
「嗯？什麼事！」哎呀，又走神了！這習慣實在是要不得！
「唉！」翠兒無奈地嘆氣︰「李老讓你把手伸出來，他要幫你把脈
把脈？李老？
是那個色胚！
居然還敢出現！看姐不好好的整治整治你！
「柳姑娘，似乎對老夫很有成見？」李老撫了撫花白的胡子淡淡地說道。
呃……被看出來了！難道我把情緒都給寫臉上了？
素心模了模臉，應該不會的！
我這臉可是假的！情緒什麼的誰會看得出！
真是老狐狸，居然使計詐我！真是可惡至極！決定了，我絕對不要給他好臉色瞧！
還是大夫？
切！赤腳大夫吧！素心不屑地翻了個白眼。
「看來，姑娘對老夫的醫術很不屑呀！」李老又說。
「色老頭，你真是大夫嗎？」素心態度隨便地問道。
色……老頭？
李老臉色一僵。
這死丫頭居然喊我色老頭！真是一點家教都沒有！一點都不懂的尊老愛幼！
李老被素心氣得胡子不停地亂飛。
「你叫我什麼！」李老一字一頓地問道。
「色老頭啊！」素心一臉地理所當然。
「死丫頭，你再說一遍！」看到素心死不悔改的模樣，李老感覺自己的肺都快要被氣炸了。
「色老頭！」素心神情乖張地湊到李老面前說道。
「你你你！」到底是讀書人，即使李老被氣得不輕，但也只是指著素心說不出話來。
「我我我！我怎麼？」素心挑釁地問道。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李老拂袖地說道。
「喂！老頭，難道你不是從你娘的肚子里出來的？難道還是從石頭里蹦出來的？拜托，這里不是西游記，你也不可能會有孫悟空那樣逆天的本領，麻煩你不要這麼講女人行不行？我超不待見這句話的！」
西游記？
孫悟空？
李老和翠兒听得是一頭霧水，她在講什麼？
「要知道女子十月懷胎是多麼
的不容易！從最初的孕吐到後來嬰兒成形，哪個不讓孕婦難受。你是大夫，難道還不知道作為一個孕婦的痛苦？你這樣講對得起誰？」素心不吐不快地說道。
听起來似乎有那麼點道理……李老若有所思。
說的太對了！柳芸，你真是我偶像！能讓御醫院的首席醫師這樣啞口無言，甚至還因為自己的言論而動搖！天哪，這是何等少見的境況！簡直……簡直是可列位沉霧國十大不可能之一了！我決定了！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翠兒的第四號崇拜對象！
「懷孕的時候孕婦很辛苦，生產時更是九死一生！順產倒還好，難產呢？血崩呢？這些一不留神就是一尸兩命的事情，難道你就不覺得作為母親的很偉大？」說到激動處，素心不禁起身在房間里走來走去。
「可是有些女性卻是心機深重、心狠手辣……」李老反駁。
「停！」素心伸手說︰「你說的這些我不否認，而且數量還很多！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她們為什麼要這麼做！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這……」李老遲疑。
「你知道女性最需要的是什麼嗎？」素心又問。
李老疑惑地搖搖頭︰「老夫又不是專門研究她們的，我怎麼會知道她們在想什麼！」
「非也非也！」素心不贊同地看向李老︰「我師傅常說‘醫者父母心’，難道你師傅就沒教過你？對于這樣的女性，作為大夫的我們是需要愛護、關心甚至是醫治的！」
作為大夫的我們？
難道她還是一個大夫？不可能吧！翠兒疑惑地看向素心。
「醫者父母心，這是所有的醫者都清楚的以及是一直遵循的宗旨！」李老嚴肅地說道。
「可是李老你呢？」素心反問︰「你鄙視女性！你厭惡女性！你從未真正地了解過女性需要的！無法了解病人所需，你這個大夫做得很失敗！」
「你！強詞奪理！」李老憤怒地辯駁︰「我李宗仁從醫三十余年，每每遇上病人哪次不是兢兢業業的把脈、開方！自我從醫以來，從未失手……」
「停！」素心不耐地說道︰「我們不比從業時間，也不比什麼成功率！」
「那你想怎樣！」
「我的傷，是怎樣的境況！你打算怎麼治？何為主？何為輔？」素心輕笑。
「你的傷不嚴重，嚴重的是你的心病！」李老自信滿滿地說道。
「嗯……一半的一半，還有呢？」素心想了想說道。
「治療時，應先調養好身體，再行開導之事！」李老很滿意自己的回答。
「嗤！果然是一個赤腳大夫！徒有虛名罷了！」素心冷笑。
「你！」李老皺眉︰「那你認為該怎麼治？」
「對啊，不知柳姑娘有何方法可醫治自己的身體？」是御溪風。
「主子！」听到他的聲音，翠兒以及李老回身躬身喚道。
「李老，這回你可是遇上對手了御溪風調笑道。
「老夫慚愧！」
這李老可是我御醫院的首席，向來在御醫院里毫無敵手。這次竟被那柳芸說的毫無招架之力，真是令人意外呢！
不過……那柳芸什麼時候學醫了？沒有听說過呀！
御溪風將疑惑地眼神投向一旁的翠兒，翠兒搖搖頭，便是情報里也沒有這消息。
看來，這柳芸掩藏的秘密還挺多的！孤越來越有興趣了！
「自然是先開導，後養傷！」素心冷笑道︰「我這是心病，身上的傷，幾貼藥就可以搞定，這你應該也發現了！」
李老點點頭。
確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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