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領域 第二十一章︰突入第二斗場

作者 ︰ 零時苑

第四斗場負責人借沙龍一事將尼爾等人關入地牢。一天過後,編號為bc08的極人在牢內審問他們。但這只是一種形式,他的目的不在于如何處置他們,而是想要勸誘這些有能耐的人物歸順自己,為自己辦事效力。

極人的目的很簡單,那便是稱霸所有的斗場,將整個阿瑞斯收歸為己有。他希望尼爾能在自己的名義下,佔領第一與第二斗場。同時,極人提出了對他們的保護措施,亦即,這個計劃成功後,尼爾等人可在阿瑞斯範圍內享受到極人的待遇。

這的確是個很大的誘惑,但吸引點並不在保護措施,而在于極人的目的與尼爾有相似之處。在關于牢中的一天里,除了冷酷的綺暄,尼爾與其他新人們混得很熟。

炎征之類的人雖表面上看起來很凶,但其實很好說話。這些人沒讓尼爾失望,願意在與他合作的前提下,舉起反叛的旗幟。

所以,尼爾答應了極人的請求,同時決定與依露、馬澤、炎征、平瑞、綺暄五人一同前往其它斗場。期間,極人答應尼爾放出所有伙伴,並且給他們高等待遇。

原本尼爾是反對依露一同前往的,但在她的堅持下勉強同意了。菈菈顧忌到自己可能會拖累尼爾,盡管非常想跟隨他,但最後放棄。

于是,尼爾等人首先進入了第三斗場。

第三斗場是一片廣袤無邊的沙漠地帶,是連接第一與第二斗場的通道。觀眾們可以借助投影裝置,在任何地方觀看到選手們在這里的表現。沙漠中出沒著凶惡殘暴的野獸,另外還有許多機關。設計陷阱的人不知所蹤,所以就連極人也不敢貿然過這片沙漠。

雖然是沙漠,但空氣比較潮濕,腳下的沙層黏連在一起,踩上去感覺比較堅硬。風沙很大,時刻呼嘯在他們的耳邊,分不清這究竟是野獸的哀鳴還是大自然的風聲。

這是一種奇異的現象,尼爾在沙漠居住了這麼久,也從未遇到過。他們已經在這樣的沙漠中,穿行了兩個小時。

尼爾察覺到依露有些疲憊,趕緊攙扶住她。比較高的濕度與高溫導致整個環境都非常的悶熱,十分難熬。忽然,從他們的腳下掀起一陣狂沙,從沙土中竄出一棟透明的房屋。它就像一個溫室大棚,從地下聳起,沖破沙層的瞬間將他們關入。大棚的面積很小,而且是完全密封,這讓平瑞緊張地大罵︰

「這是什麼玩意兒!怎麼搞的?誰給我解釋一下,我是笨蛋所以不清楚啊!」

「估計我們是被圈住了吧,這個透明房是用高強度塑料制成的

綺暄一邊沉著地回答他,一邊沿著大棚的邊緣找尋出口。炎征自信滿滿地立刻沖到了大棚的塑料面上,爆裂的一拳打擊後產生一股熱風,燒光了這里一半的氧氣,但是大棚絲毫沒有損傷。

綺暄明顯在那一瞬間感受到空氣變得稀薄,而且頭發被炎征掀起的風暴吹亂,怒火沖天地罵道︰

「你個白痴,別再這里折騰,你想在出去之前全部窒息而死啊!」

「大家等一下,看看地面

尼爾的刀劈不開大棚,又無意間發現了什麼,模著松軟的沙土對伙伴們說。他示意刨開沙子,從地下鑽出去。

這也許是個好方法,于是他們紛紛開始挖去邊緣上的沙土。雖然這扒挖的動作很難看,但也沒有辦法。偶爾彼此背對著的兩個人將沙子灑道對方的身上,會遭到大聲呵斥。

不過到最後,事實證明這行不通,整個大棚是從地下升起的,外層塑料一直延伸到地下深處。結果他們累得夠嗆,恍然地坐倒在地上,不知下一步該如何是好。

慢慢地,炎征敏銳的鼻子感覺到有股氣體在逐漸加重。忽然,從大棚的四面八方噴出一股股瓦斯氣體,嚇得眾人趴在地上,趕緊捂住鼻子。

他們都知道不能再拖沓,必須得趕緊逃離。但是隨著瓦斯越來越濃,他們的行動力也下降了許多。終于,瓦斯的霧氣遮蓋了他們的視線,長時間的屏氣也造成了缺氧。他們陸續倒落在毒霧中,連死亡即將到來也無法察覺,意識逐漸消失……

一陣風暴忽然從他們的正前方涌入,吹散了瓦斯。尼爾迷迷糊糊地看到綺暄站立在眾人的面前,瀟灑地收起了太刀,身子時隱時現在不斷散盡的霧氣中。幾分鐘後,眾人猛地清醒過來,在沙面上蹦跳幾下,抖落了沙子。尼爾詫異地問綺暄︰

「你是怎麼打破這大棚的?」

「我也是在即將昏睡之前,偶然發現這屋子的連接處比較脆弱,用刀劈斷了幾個接口才成功的

總算不用擔心因呼吸困難而死,休息了一會兒後,每個人漲紅的臉也恢復了平靜。沒等他們再行走幾步,下一個危機又爆發了。

一匹匹高大凶猛的野獸從沙漠底下沖出表面,狂暴地嘶鳴著將他們包圍。空中有盤旋的禿鷹,沙面上爬滿了毒蠍毒蟲。怪物的體魄不遜于巨人,甚至要比巨人還要高大,更是擁有巨人沒有的尖銳獠牙和鋒利的爪子。

一頭猙獰的巨蜥立在綺暄背後,一把抓住了她縴細的腰板,將她舉到空中。被嚇一跳的綺暄露出女孩子的脆弱,尖叫著想要逃月兌卻不能成功。巨蜥亢奮地張開血盆大口,露出腐爛的牙齒,將綺暄整個吞入肚子。

在她沿著怪物濕漉漉的舌頭往下掉落時,忽然被沖上來的尼爾一把抓住手臂,听他艱難地大喊︰

「抓著我,快點上來!」

尼爾一手托住怪物使勁往下閉合的上顎,黏著的液體沾濕了他的整條臂膀,另一只手緊緊抓住綺暄。他不能支撐很久,在沖入巨蜥的口中時,右臂被另一匹野獸咬破了皮肉,正洶涌地流淌著血液。從他現在這個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怪物的腸胃,感到極度的惡心。

尼爾連續地一聲怒吼,用盡全力將綺暄甩出了怪物的口中,被跳躍而起的馬澤順利接住。但是尼爾在一瞬間有所松懈,被怪物吞入了肚子,沿著他的食道開始下滑。他竭力想要往上攀爬,但是粘稠的唾液不斷下流,將他往肚內沖入。

平瑞一腳揣在了巨蜥的後背,閃電般沖到了怪物的脖頸處,瘋狂地在空中旋轉著,用雙劍砍斷了它的脖子。血液噴灑一地,在空中綻開殷紅的液體,尼爾從斷裂口直接下滑到了沙面上。他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巨蜥的腦袋便砸落在自己的面前,嚇得他大叫一聲。

炎征與依露合作著對抗其它怪物。凶猛的恐龍怒號著,連表皮都已經腐爛的巨大蜈蚣在沙面上快速爬行。因為這些家伙長相過于恐怖,依露遲遲不敢出手。炎征對此非常感興趣,一下子沖到了蜈蚣的頭上,騎著它歡騰地大喊大叫,狠毒地將怪物的兩只小眼球捏碎。

蜈蚣開始暴動,瘋狂地亂竄,最後被綺暄一刀刀劈成了碎片。炎征又沖到了巨龍的腳下,猛地一拳朝它脆弱的腿部肌肉打去,將怪物轟倒在地上。他沒有料到,剎那間掀起的狂沙刺痛了自己的雙眼。在他緊張地亂跳時,一只大手將他撞飛,砸在了帶刺的沙面上。

他估計是扎到了仙人掌的刺,驚恐地從地上跳起來,模著自己的後背痛喊。平瑞迅速地解決了從周邊襲來的野獸,將它們的頭顱劈斷。這是最便捷又最殘忍的方法,不過對他而言,這樣才能解恨。

就這樣,他們一路戰斗著,有進有退,有被困的時候,也有順利前進的時候。終于,他們到達了第二斗場的入口。

第二斗場是巨人的競技場。同字面意思,這里只有巨人選手進行比賽。是全部斗場中戰斗最激烈的地方。不過斗場的面積不大,只有一個戰斗場地。唯一的競技場設在山中,沒有現場觀眾,全部通過儀器轉播出去。

比賽是二十四小時一直進行的,晝夜不停。在這里喪失生命的巨人多不勝數。他們盡管壓迫了人類,但也受到極人的壓迫。

尼爾等人一進入賽場口,便受到了這個斗場的負責人的歡迎。他是個偽君子,戴著一副眼鏡表示穩重,將這些來訪的客人帶入了斗場內部。在走入賽場之前,尼爾就能夠听到如雷鳴般的響聲,那是巨人拳頭相互踫撞所發出的。

極人知道他們的來意,因為有絕對的自信所以裝得很和善。他把他們領到了競技場上方,那是負責轉播的地點,一架架巨大的電子機器工作著。極人提出了一個要求,說︰

「我們這里向來是巨人戰斗的賽場,從來沒有過人類選手的出現。而你們可以打破這個傳統。你們六人與我選出的六名巨人選手戰斗,要是你們勝利,這個斗場的指揮權就交到bc08負責人的手中。當然要是你們輸了,也就意味著死亡。因為這個斗場只有生死,沒有勝敗

尼爾只能接受他的條件,畢竟與其和所有巨人對戰,不如按照角斗士的方式,來場堂堂正正的對決。但他們都知道,六個人類與六位精英中的巨人對戰,是非常艱險的。而且這是競技場,無法像真正戰斗時那樣靈活運用戰術。

比賽開始,全阿瑞斯愛好角斗的觀眾都觀看著這一場比賽。

賽場周圍是巍峨的山峰,連綿起伏的群山吞噬了他們的身體。山巒林立的環境讓尼爾產生某種錯覺,但同樣警示他,這是一場生死戰。

戰斗打響,敵人全是十五米高的巨人,甚至連長相都非常接近。尼爾從這些巨人的身上明顯感受到與其他巨人的不同點,除了他們要比一般巨人狂野與威武之外,更感受到一種與人類相類似的痛苦。

尼爾第一個向巨人沖去,右臂緊握著長刀,匕首藏在左手的袖口中。強風在他的耳邊呼嘯而過,噴射器推動他飛躍到了一匹巨人的肩膀上。敵人察覺到尼爾後,猛地朝山岩上撞去,但是沒有震飛尼爾,反而撞傷了自己胳膊。

尼爾同時滾落到巨人的褲襠上,抓住了厚重的毛皮,一下子又竄到巨人的胳膊,沿著直線奔馳而去。巨人憤怒地舉起手臂,砸在地上的瞬間,尼爾彈跳而起,在空中瘋狂地翻滾著,一刀劈中了巨人的臉。

血液從敵人的臉側噴灑而出。尼爾趁他因為疼痛有些失措,跳躍到了一塊石壁的裂縫處,猛烈地一蹬腿,用刀刃斬斷了巨人的一根手指。無意間,尼爾被巨人一拳打飛,撞在了地上,心髒承受不住這股壓力而造成了短時間的昏厥。

尼爾摔落在地的同時,伙伴們沖擊而上,全部盯準了剛才被尼爾攻打過的巨人。對于巨人而言,人類的身體很小,所以其他巨人也不敢貿然行動,害怕打傷自己的同伴。

依露從較遠的地方飛躍起來,將飛鏢刺入了巨人各個脆弱的部位。緊接著,她迅速從空中落下,貼著地面滑行了數米遠,移動到巨人的背後,將短刀刺入了他的肺部,並瘋狂地割破了整個肺。

炎征攀爬到巨人的肩膀,在他的臉側轟炸一拳。火焰頓時燒焦了巨人的頭顱,燒毀了他的一只眼楮。平瑞緊跟著朝巨人的脖頸劈砍一刀,用另一把劍刃刺穿了他的鎖骨,使體內積蓄的血液噴涌出**。

馬澤一拳打斷了巨人的膝蓋,發出慘烈的骨頭迸裂之聲。因此,這個龐大的家伙單腿跪下,但還不認輸地一掌將馬澤拍飛。

綺暄出現在馬澤的後背,接住他後又縱身一躍,彈跳到巨人的大腿上。她手中的太刀仿佛在不斷吸取陽光的精華,停頓了片刻,毒烈地劈斷了巨人的一條臂膀。

血液如同四濺的浪花,從巨人臂膀斷裂處噴灑而出,濺濕了身後的山峰。另一個巨人按捺不住,一拳往綺暄所站的地方打去,結果被巧妙地避開,打斷了那個巨人的腿骨。最後,巨人悲鳴一聲朝地面直直倒落,撞昏在了地上。

有兩個巨人逼近了尼爾,震動的響聲催醒了他。在尼爾剛睜開雙眼的瞬間,兩個炮彈般的拳頭從空中墜落,砸在了他的周圍。山上滾落下一塊塊巨石,朝著尼爾砸去,嚇得他趕緊逃命。

尼爾繞到了兩個巨人的後背,渾身發狂地冒出一團團沙暴,形成一絲絲帶沙的氣流在巨人的腿部旋轉。他們猛地轉過身,想要把尼爾壓成碎片,但是剛跨出一步,被絞肉機般的沙圈割破了皮肉。尼爾本以為成功封鎖了這兩個巨人的行動,誰知他們完全不顧惜這點痛苦,狂野地怒號著震碎了沙圈,繼續朝尼爾沖殺而來。

血液從巨人的腿部噴出,但他們依舊威猛無比,踩踏著厚重的步子奔騰著。尼爾背對著敵人,忽然從四肢噴出一股氣流,將他帶到了半空中。他在空中停留的時間只有五秒,開始癲狂地旋轉下落,犀利的刀鋒砍在了一匹巨人的肩上。但是立即被另一個家伙抓住,想要朝地上砸落。

在那一瞬間,抓著尼爾的巨人後腦勺炸出一陣猛火,轟然倒落。尼爾因此月兌離了困境。炎征趕到了尼爾的身邊,緊張地說︰

「情況不是很好,我估計大家的力氣都用完了。不能這麼長時間耗下去,必須一口氣解決他們!」

他倆分頭行事。在尼爾的幫助下,兩人同時沖到了巨人的胸口,進行猛烈地打擊。畢竟是巨人的身軀,並沒有那麼容易被摧毀。雖然想要快速結束比賽,但萬事總不會這麼如意,兩人先後被打落,在地面上撞出兩個坑洞。

馬澤打斷了其中一個巨人的雙腿的腳踝,但是被對方一巴掌拍暈,幾乎全身的骨頭都在那一瞬間斷裂。體內的壓強過大,將血液壓出了體外,從眼眶中不斷流著血液。

此時,綺暄沖到了那個巨人的後背,將太刀的一半刺入敵人的脖頸,借助重力毒猛地將刀刃滑落。她順利劈斷巨人的脊梁骨後,因為敵人的腳踝被打斷不能動彈,所以又朝巨人的手掌砍去,劈斷了他的手腕。

沒料到這頑強的生命在最後一刻按住了綺暄,用盡最後的力量將她捏碎。綺暄的手骨與肋骨斷裂,疼得她慘叫一聲,立刻失去知覺。不過慶幸巨人比她早一步失去力氣,不然會傷得更加嚴重。

依露叫喊著尼爾的名字跑到了他的身邊,卻被巨人單手抓起。在她被巨人咬成兩截之際,平瑞從空中撲下,手中的寶劍犀利地發出悲鳴,斬斷了巨人的鼻子。趁敵人因為痛苦而張皇失措,平瑞救下了依露。

不過其他三個巨人圍了上來,一下子抓住了平瑞的腦袋。依露立刻躍到巨人的手臂上,在平瑞的腦袋被拗斷之前,尖叫著用短刀貫穿巨人的手掌。兩人幾乎同時從空中墜落。而巨人的拳頭緊跟著砸下,將兩人的脊梁打碎,砸入地面。他們的脖子在那一剎那發生了輕微的錯位。

到目前為止,巨人還剩下三匹沒有受傷的,另一頭負了傷。而尼爾等人全部昏倒在地,而且多數是重傷。這場戰斗的結果一目了然,他們已經盡力了。

極人看到這理所當然的結局後,興奮地露出陰險地笑容,對準了一個攝影器,故作紳士地說︰

「我很贊賞這些勇敢的人,而且不會瞧不起他們的失敗。他們非常勇敢,要是他們願意留在這里為這第二斗場戰斗的話,我會欣然接受。我宣布,這場戰斗——」

「等等啊,你這個娘娘腔!」

極人委婉地想要宣布巨人獲勝之時,尼爾惡狠狠地罵了一句,氣得他滿臉皺紋綻起。只見尼爾從地面上艱難地站了起來,全身冒著猙獰的沙煙,放射出駭人的蒸汽。他慢慢地走向跪在地上的巨人,隨手一揮掀起一陣刀刃般的風層,割裂了巨人的月復部。

伙伴們也陸續艱難地從地上爬起,痛苦地咳嗽出黑色的血。盡管他們都有程度不等的骨折,但依舊站立著,兩眼中的憤怒告訴所有正在看這場比賽的觀眾,戰斗還沒有結束。

在巨人被擊倒後,尼爾躍到他的身上,嗔視著其他巨人,抽出長刀放聲吼道︰

「戰斗還沒完呢!在我們死之前,戰斗就不會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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