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身在太平盛世,甚至連老爺子經歷過的j□j這類的事件,都只能是耳濡,目染全指望枯燥無味的電視劇。*******$百*度*搜**小*說*網*看*最*新*章*節******每每,老爺子都故意模著一把辛酸淚埋汰我打瞌睡,等我年紀大些了我就趁著女乃女乃在客廳游蕩的空間,揪著他的衣袖很是好學的問,那爺爺你不會也同電視里的知青一樣干過拋棄妻子的事情吧?那我不是要多個叔叔?唉,不要還是多個姑姑吧,我叔叔太多了,是吧。
後來老爺子吃了三天的辣椒醬。從此後我就可以堂而皇之拿了遙控器換偶像劇。老爺子說我生來就是折騰他的。所以每年過年一家團聚的時候,他都會揪著我頭頂的兩小辮子向我爸控訴,說你生這丫頭是要氣死我嗎?那麼多年他從未間斷的埋汰過,我也曾經一度的信以為真他討厭我。卷了包袱要離家出走去外婆家,半路迷了道,險些被人販子拐走,弄得外婆同他大吵一架,那天他搬了凳子望著院子里的柚子樹抽了一下午的葉子煙。女乃女乃叫我去哄他,那是我第一次見到他哭。
每到過年的時候我就特別想他,我小時候從未想過他會死,會死得那麼突然,他做化療的最後一個星期,瘦得不成人形,拉著我說,塵兒,給爺爺唱小燕子吧。
我的三叔長得最像他。
所以我從夢里驚醒的時候有些模糊的分不清楚,小燕子到底是唱給他听還是唱歌尉遲听的。掀開被子就要往外跑,師傅在門口抓住了我的胳膊,「大半夜的你去哪兒?!」
我突然意識到自己做了個多麼錯誤的決定。「師傅,我要回到將軍身邊去
「別傻了,秦王殿下很賞識你們家將軍,即便戰敗他也不會傷害尉遲的,你還是想想怎麼說服他吧
我模了模額頭的冷汗,心里一陣發悸。好像,你在沼澤之中唯一能抓住的是一株蒲葦,尉遲就是我的蒲葦,可是我卻放開了他。
他是我的將軍,三叔,爺爺。
我本該不應上前線,但听說這次劉軍派出的是尉遲,我便偷了戰甲,那時候的人大多三餐不飽,睡也睡不好,好一些遺孤,無依無靠,12、3歲就入了兵,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這樣的日子過下來,大多個子不高而且也瘦,即便我混在他們之間也不算起眼,比我瘦弱的還有更多。我抱著長矛跑在銀白戰甲騎馬在前的李世民身後,伸長了脖子也看不清他的模樣。大約應了那句向來緣淺,奈何情深。妄我在1000多年後是世界十分崇拜他,即使穿越到此過了這麼大半年,依然望見的只有一身戰甲。
那場戰役我到現在歷歷在目,尉遲說算你命大,不然就你這窩囊樣就尸體都湊不全。好吧,我承認我廢材,我連長矛也不會使,兩軍交戰的時候我有過幾秒鐘的後悔,但當時情況容不得我發愣,眼見紅了眼的敵人拿刀向我砍了過來,腿一軟就摔了下去,也幸好躲過了他一刀,卻見他拔刀又起,本能的閉眼將長矛刺了過去。
那是我第一次殺人,他只是個無名小卒我卻記了他許久,長得很瘦,雙眼深陷,死的時候瞪大了眼珠。我看得見自己的影子在他眼里,那時我嚇得全身都在抖,他倒在地上都瞪著眼,死不瞑目。我丟了長矛抱著頭開始尖叫,平時都習慣了壓低了聲音說話,現在卻尖聲像小姑娘。
馬背上的人怔了怔,敵方的長矛就刺中了他肩,他便掉下馬背上滾到了我腳邊,我驚魂未定的看著他。
「小年……」他伸手過來。
尉遲,三叔,爺爺。我死死抓住了我的蒲葦。「別怕……」他說。
「三叔,帶我回家吧我殺了人,手心里都是他的血,帶我回家吧,我好害怕。眼底最後的是一團銀月的白色,我記不得了。
我醒來時第一眼忘記的是師傅瞬間蒼老了許多的面容,他擰著我的胳膊,「你個逆徒,你要死了,我們金家就絕後了黑線,師傅,我不是你兒子啊,而且我即便姓金,我也不能給你們金甲傳宗接代啊,我是個女的啊!
「那個,師傅大人,我怎麼會在這兒?」
「你還好意思問,叫你听話,你倒好跑到戰場上去,尉遲為了救你受了傷,還得眼巴巴的扛著你回來,受了你一句三叔還得這麼累死累活的照顧你,真是虧大了
師傅,我才是你徒弟啊,不都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麼?你也算我半個老爸啊,你不能這麼胳膊肘外拐啊。
「那將軍人呢?」
「受了傷也被帶回來了,現在正關在帳內養傷師傅低頭去弄藥粉,漫不經心道,「他這是第二次被俘,鐵定是回不去了,不過唐軍的人對他成見也大得很,他是個大將也是個粗人,哪里受得了這些氣,我看唐軍估計也待不下去的。也好,趁早,咱們回長安去,帶你見見墨月我斜眼看旁邊,自動忽略他最後的那句話。
我是見他受了傷的,不知道給他的藥粉用光了沒有,想著就拿著藥跑了出去,其實也很好找,最多人把守的營帳便是他所關押的地方了。但看守的人攔住了我,晃晃手里的藥品,「我是醫師,送點藥而已的他們不為所動,我正無計可施,便听見身後有人道,「蘇塵年?」這聲音不是像火柴的那個麼?我扭頭可憐巴巴的看他,「我只是想送點藥
「哦,讓他進去吧他居然深明大義的放我進去了,這讓我對他的印象有些改觀,「多謝將軍,哦還有,那個李二……」說來這是我第一次見著這人,這麼久了卻從未見到李二。感覺這人也挺好。
「……李二……他有些忙他磕磕巴巴有些艱難道。
這樣我也就不再客套了,掀開帳門進去見尉遲,他正小露「香肩」,自己看自己的傷口,突然見了我,臉色一陣青紅藍綠很是精彩,我就奇了怪了,就算他是半果在我面前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啊,畢竟「我是男人「嘛。
把藥放好,我伸手去解他的衣服,卻被他防備躲開,「將軍,您這是在害羞麼……「我眯著眼看他,小樣搞得老子是大灰狼似的。
「不,不用了
「我給你上藥啊我說罷要去扯,他便拿著沒受傷的左手推了我一把,我好心當了驢肝肺,心里很是憤憤,不看就不看,好像我很稀罕似的。收拾了被他打亂的藥瓶就要走,不想他這會兒又轉了性子道,「你沒受傷吧?」
「小的命賤好得很我的氣還沒消。
「小年……」
「怎麼了?」我轉了身,努力擠出笑臉,不管怎麼說,他還是個將軍啊,即便現在是敵軍的敗將早晚也是唐軍大將的說,惹不得。
「你到底是男是女?」
我手里的藥瓶打翻了一地。他竟然懷疑我了?他怎麼會發現的,連師父火柴都沒有發現,他怎麼會發現?我跪倒在地上慌慌張張的撿藥瓶。我若是夠機靈應該立馬回答他的,可是我這麼一慌張他就猜到了。
他連忙握了我的手,「你真的……」我抬頭不太理解他這興奮的語氣是什麼意思。「你是怎麼知道的?」既然被識破了我也就換了自己本來的聲音,這樣想又覺得我一開始遇見他本沒打算女扮男裝聲音也就是現在這樣的。他沒說,我也就當他不在意罷了,想來他應該是在我故意壓著聲音說話的時候就懷疑了?
我這麼一問,他老臉一紅,讓我有種莫名的驚悚。「這個嘛,其實我也就是隨便問問
「什麼?!」我震驚,我居然是被人詐出來的,老子真是白活16年了。
「只是想如果你是個姑娘便好了……所以就這麼問了……」
我卡住了,他這話配著可疑的臉紅。難道是瞧上我了?那我這一切不就白忙活了,我最開始打算女扮男裝不就是為了避開他麼?
我們這麼對望著了許久,久到一個小兵送膳食過來,看他握著我的手兩兩相望,連聲道對不起對不起然退了出去,我驚醒,連忙甩開了他,那小兵也似乎發現不對勁又再度沖了進來,放下膳食頗為意味深長的看了我們一眼,一臉我走了你們繼續的模樣。難道古人比咱們還潮?斷袖這個種族放在現代也是備受爭議的,他剛剛那個鼓勵的眼神是作死啊?!
我這麼發愣的空擋,不知道尉遲什麼時候扯了我的發帶,頭發就滑了下來,我扒拉了兩下很是憤怒,伸手去扯,「你做什麼?!」
「哦,只是有點好奇,你穿男裝一點也不奇怪,換了女裝揮手什麼樣子他壓低了笑意,心情很是愉悅的模樣。
我問候你家族譜啊,拐著彎的罵老子男人婆。扯了他手里的發帶,一時間也綁不好,瞬間有種想把眼前的人大卸八塊才解恨的念頭。"笑個蛋啊
他臉上的笑意生生卡住了,「你是姑娘家……」
姑娘你大爺,老子裝了十幾年的大家閨秀裝得夠了,現在好不容易扮了回男人,不糟蹋夠怎麼能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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