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吩咐完籌備事項後,匆忙散朝直奔後宮。
善美正盯著兩只有些見長的小鵝發呆,皇帝還是認為她思鄉心切,正在獨自念想家人。善美呢,心里在想周吉,周吉走了許多天了,至今還未能探听到可靠的平安抵達的消息,善美的心不免擔憂,隱隱開始作痛。
「皇妃,周吉來消息啦!」皇帝一進門就對著善美說。
「啊?」善美不由打了一個冷戰,怎麼皇帝眼楮這麼毒辣呢?能看到自己的內心?她驚恐地抬起頭,見皇帝一邊走一邊揮舞著一封信件。好在善美和皇帝還有段距離,善美能夠迅速擺月兌方才的驚慌。「皇帝,周吉是哪個?有什麼消息啊?」
「哎呀,我的美人吆,你真的歸心似箭啊。周吉就是周吉,你不是還送人家禮物來?」皇帝走進善美,看到她楚楚可憐的迷茫樣子,頓生愛惜之情。
「奧,小女險些忘記。是啊,不是去什麼古縣的那個?」
「是固縣,還有個口子圍著它呢皇帝糾正善美的故意說錯。
「嗯,皇帝說的對善美心里一陣漆黑,她不就是個「固」字嗎?
「今天我才搞明白,原來周吉和你都是眉山的呀。眉山真是個好地方!」
「奧,周吉家也在眉山附近?」善美不得已明知故問。
「還是老將軍的提醒呢。你先看看周吉的信吧,他不可多得
「皇帝……折殺小女子,女人不過問政事啊
善美越這樣謙虛,皇帝越信任她。他不是讓善美過問國事,而是今天高興,就想讓善美分享快樂。周吉能不負使命,鞏固邊陲,皇帝能不開心嗎?再說,其一皇帝看好了周吉,準備招為駙馬;其二呢,周吉的信里對西域某國不無擔憂,正加緊軍事準備,這和他不謀而合。
「看看無妨,看看無妨,這才是個有為青年
皇帝遞給善美信件,善美怕是見到周吉的字跡後忍不住掉淚,先未打開細看。她的手不停地抖動。
「皇帝……」善美一臉的委屈,「听你一說,小女真的想家啦……」善美的眼淚啪嗒啪嗒滴落下來。她憑什麼?善美嗅出周吉的墨香。這是心愛的人寫的,近在眼前,仿佛周吉身上的氣息。她如果不說想家,眼淚掉下里沒有理由。皇帝近在咫尺。
「好啦,愛妃,寡人今天上朝,特意定的前去眉山尋訪,你很快就能見到父母啦。不要哭,不要哭……」
皇帝向後一揮手,丫鬟立即遞過來手帕,皇帝像對待女兒似地輕輕給善美擦拭紅紅的小臉。只要不在床上,皇帝大多數的心懷,是以一個慈父的態度對待善美的,不過同親生女兒不同的是,他的慈父是嬌慣一朵花,這朵花他可以隨時蹂躪。就如一個老狼,在食物富足羊群滿地的山坡上,偏偏喜歡對一只小母羊舌忝抵。
「信放到我的房間,有時間後我再看。皇帝,你先給我講講固縣有什麼故事善美說完,把信遞給身邊的丫鬟,示意直接放進屋里。皇帝自然沒有阻攔,看到善美情緒穩定下來,就和善美在院子里散步。
「哈哈,這個周吉啊,一開始沒有打著官腔直接上任,而是化裝成平民模清了固縣的底細,然後聯手盈城的縣令孫剛,設計鏟除了惡霸……」
「啊,真的?」善美高興起來,兩眼放出光彩。他挽住皇帝的一只胳膊,抬起頭天真地問。
「哪還有假?這個惡霸搜羅了萬兩黃金之多,珍奇無數。周吉已經委派孫剛押運回來,不日即可抵達。他先斬後奏,留下一部分,為了養兵鞏固邊防,提防西域某國的侵擾。這和我的想法不謀而合啊
「看來,皇帝的眼光果然明亮
「哈哈哈,我乃一國之君,沒有這點遠慮,怎麼可以長治久安呢?」
「要不說,皇帝就是天子呢
「嗯,天子天子,也要天女來陪伴啊
「小女只是眉山一村姑,能陪侍皇帝也算福分啊
善美也沒有想到,一時高興說出這樣肉麻的話。她其實在替周吉興奮,也替自己興奮,因為他們都不可多得,現在都驗證了。皇帝听到這話,認為是善美的確看到自己臣子那麼忠誠,要為天子祝福呢,所以開心;還有就是即將回家探望的善美,欣喜寓于言表。
「眉山,眉山,得之如同,半壁江山;眉山,眉山,英雄美人,伴我左右;眉山,眉山,盤古開天,長治久安
皇帝一高興,順口吟詩成章。吟完詩,皇帝的情緒高漲,她突然抱起善美轉身快步走進臥榻。善美一下子從浪漫的情調里跌落在現實的床鋪。皇帝高亢的節奏,似乎是對善美內心思念周吉的鞭擊,那竭盡全力的抽動,讓善美感受的不是快活,而是憋死人般的折磨。
皇帝走後,善美特意清洗了身體,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種恥辱感襲上心頭。她拼命地往自己的潑灑溫水,覺得那個小眼很骯髒。是什麼原因呢?原來在皇帝對她抽送時,周吉的信件就擱在床邊的桌子上。善美羞愧地認為,周吉在看著這種事。
善美回到房間關好門,讓丫鬟別打擾她。她悄悄換掉床單和被子,捧住周吉的信箋,用鼻子輕輕吸。吸完後,善美把信件放在前胸,貼緊自己的皮膚。善美無論如何忘不掉周吉,她想周吉也是這樣子。
善美只是在和皇帝臨行前,才知道此行還有犒賞有功人員家屬的事項。當她听到最後一個是周吉家,然後皇帝就會與她到達眉山,周吉的父母也會趕往眉山。善美的心莫名地加快了跳動。她也想看看周吉的父母。
一路上,皇帝並未滯留多久,大多是提前告知相關人員的父母拜見皇帝。他們千恩萬謝,表現了對皇帝的敬重和愛戴。皇帝的見面,就是莫大的恩賜,更別說還有禮物饋贈。
周吉的父母,被招往眉山縣府,善美的家人也早早等候在此。
眉山縣府張燈結彩,比過大年還熱鬧,不過一下子多出許多軍人,使本該喜慶的氣氛增添了肅穆。
周吉的父母都相貌端正,一看就是本分人家。皇帝大喜,善美暗暗增加了親近感。善美的家人被當地捧為神,連較遠的親戚都跟著喜氣洋洋。縣令磕頭如搗蒜,能招待當今皇帝是他一輩子都想不到的事情,恐怕略有閃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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