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名字?」周吉問。
「我叫李建,固縣城里人
「奧,我叫周吉,這個是我弟弟叫周正周吉回答。
「我哥哥就是知縣,固縣的知縣花驕傲地說。
「當真?我有些不大相信呢,一個知縣跑到這里干什麼啊?」
「我周吉從未撒謊,本人現在固縣,受皇帝的委托前來。你說的王海,已經被我查明貪贓枉法無所不為,前些日子已經被法辦。你可以正大光明地回到固縣,再也不用擔憂有人追捕你周吉鄭重地說。
「那我相信你縣老爺,請接收小民一拜
李建說罷跪在周吉眼前,周吉扶起他的雙臂。
「請起!我周吉來晚了,讓王海得以橫行。不過,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現在問你,這座山里這陣子是否無恙?」
「謝謝縣老爺!你問的這個山現在的情況?」
「是的
「這里很少見到人的蹤跡,不過這幾天後山好像有嘈雜的聲音。一些小動物們都溜到這附近,我剛才還以為網了大家伙
「你沒有到後山看看嗎?」
「我沒有。我來到這里就是為了躲避人,所以不大關心這種事情
「奧,我知道了
「縣老爺,你們冒險前來究竟是為什麼?」
「李建,你有所不知。固縣過去被王海搞得烏煙瘴氣,疏于防守。我預測西域這活人有可能襲擊固縣,掠奪財物
「啊?那可要提前防範啊
「是啊,這不是為了第一手情報,我和弟弟化裝成販賣布匹的小商人前來趕集。我們發現一伙用黃金購買布匹的人,他們返回的方向就是這里
「不如我帶你們到後山查看一下
「好!正好你可以隨同我們回固縣
李建站起身就走,也不顧得拿砍刀。周吉說自己的馬還在這里,李建說不要緊,回來時必須路過這里。花又開始興奮,快活地隨他們兩個走在後面。
李建畢竟在深山待了很長時間,路途熟悉。不到一個時辰,他們三個人就到達後山。周吉左右觀望,四周一片沉寂,沒有發現任何跡象。
「李建,這後山有比較平坦的地方嗎?」
「有啊,得穿過一大片密密的樹叢,那里有條小河,河邊很開闊
「那我們過去
周吉他們直奔茂密的樹叢,走了幾百米豁然一片不小的空間。周吉向下張望,看到數不清的營房,果然暗藏伏兵。為了仔細查看,周吉不斷接近營房,已經朦朦朧朧地看到營房的影子和站崗的士兵。
花累的不行了,一下子癱倒在地上,想先休息一會。當花附在地上,手無意中踫觸了一個軟軟帶毛的東西,原來是個不知所措的兔子。這兔子驚恐地急速竄蹦,嗖地一下離開花的手掌。花嚇得「哎呀」一聲,聲音傳出很遠,在山谷回蕩。
花的驚恐聲被士兵听到,隨即趕來追捕的人,營房里傳來吆喝聲,大批人馬飛速圍攏過來。周吉一看,事情不妙,連連叫苦不迭,他無法指責花,忙揮手後撤。李建也嚇得貓起腰後退。
周吉小聲對花說︰「快跑!」。花一骨碌爬起來跟隨周吉就跑,慌亂之中,花沒有像周吉和李建那樣拱下腰身,一陣亂箭射擊他們。花的後背中了一箭,一種異樣的鋒利刺進花的後胸。
花緊張的忘記了疼痛,背負箭矢在樹叢里狂奔。他們終于趕回山林。李建路熟,走起來毫不費勁。追趕的嘈雜聲漸漸拉遠,不過依然緊緊追尋他們不放。花的後背已經滴淌出血液,浸滿衣襟,她實在跑不動了,一頭扎在地下。
「周正,你怎麼啦!」
周吉著急地問,回頭看見花爬伏在地,後背還有東西。他停住腳步,李建也急忙趕過來。周吉用手一模,原來花的後背被箭擊穿,渾身血污。他觸模一下花身上的箭,花才感到疼痛鑽心。周吉憂郁不決,不拔箭花會繼續受傷,若是拔出來更為慘烈,箭頭會帶出內髒。花的呼吸變得急促。
他們已經能夠听到追趕的士兵的吆喝聲,如果再不及時月兌身怕是會遭到圍堵。李建催促周吉趕緊動身逃。周吉忍住悲痛,手拎寶劍又一把抱住花起身就走。花雖然是女兒身,可此時畢竟是山路,況且追兵緊隨其後。周吉累的連喘粗氣。
「這樣太慢了,我說縣老爺。他們會追上我們李建嘟囔說。
周吉不為所動,繼續抱緊花吃力行走。花在周吉懷里,思維清晰起來,她終于明白這就是所謂的命運的驅使。她得到周吉的緊密擁抱,不過這擁抱即將化為永恆。她預感到周吉的危險,若是他繼續這樣抱著她。花瞬間想好了辦法,為了她心愛的人,為了她自己所追求的愛情。
「哥哥,你放下我,我,我試試自己走走看……」
花在周吉懷里央求。周吉明白花是不可以自己行走的,主要是自己狠累,索性先放下周正喘口氣再說。周吉把寶劍先仍在地上,然後小心翼翼地扶起花。花的雙腳觸地,腰部竭力做出挺起狀態。周吉仰望樹梢,呼出一口粗氣,李建不安地距離他們幾米觀望著。追兵的腳步越來越近。
花突然彎腰抓起寶劍,顧不得其鋒利無比。她極快地豎起寶劍,劍鋒對準自己的前胸,猛地撲過去。周吉如夢方醒,但卻來不及阻止花的行為。花倒在血泊里,周吉鋒利的寶劍穿透了她的胸膛。
「哥哥,不要管我,拔出、寶劍、快跑,我,我不行了……」
「周正……」
周吉一把拔出寶劍,想是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劍刺傷自己的弟兄。他嗚咽著又一把抱住花,抬腿飛奔。周吉能聞到花的血腥味,他的眼淚也啪嗒啪嗒不停地掉在花的前胸。
追兵緊緊咬住他們,李建不停地提醒周吉這樣他們都會死在這里。花已經無力掙扎,周吉把下巴貼在她的胸前,不時抬頭看路。
「哥哥,我的屋里有個箱子,箱子下面有個契據。你,你取出來拿回家給老人,好多錢。我不行了,放下我……」
「周正,我要把你帶回固縣
「不可能了,哥……」
「周正,你的家在哪里?」
「哥,我也是眉山的,我是孤兒……」
花說到這里,再也說不出話來。周吉一邊走一邊湊在她的鼻子下,似乎已經聞不到花的喘氣。周吉渾身爆發一股蠻力,沖鋒般向前猛走,走了一百多米終于累的癱倒在地。李建急忙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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