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老牌強者相互打了個招呼之後,就孤獨的站立在建築上,沒有絲毫的表態,也沒有一分動作,沒有任何舉動,就說明了他們是十足看熱鬧的態度了。不過幾個老牌強者也都非常奇怪,到底是誰,會把整個卿元州都鬧翻了?就是眼前這個少年嗎?
飛鷹團長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怎麼都覺得,那個淡定的坐在椅子上的少年,渾身的那股氣勢,甚至凌駕于自己之上,盡管自己站的更高。
不舒服,讓人相當的不舒服!不過,年輕真好啊!飛鷹暗暗嘆了口氣。
另一旁的林鏢頭看了一下幾個老朋友的面色,也不由得苦笑,現在的年輕人都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嗎?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
同一時刻,昊宇看了一眼身旁一身勝**衣的易天忠,傲然一笑,道︰「你是能打得贏這個陸明,而且我還是後來的,可是你能接住我一劍嗎?」
「接你一劍?別說一劍,就是十劍百劍又如何?」易天忠一甩長衫,露出了腰間懸掛的寶劍。
「三十鍛的寶劍?利器之威,並不是在什麼時候都有效果。」昊宇極其輕蔑的看了一眼那口劍,隨後揚了揚眉,道︰「你的師弟,帶著三十鍛的寶劍,不也被人殺了嗎?」
「哼!那是他學藝不精!」易天忠摘下寶劍,道︰「既然你也知道我師弟被殺,那還說什麼,今天我就算不為雪媚師姐來,便是報仇,你也要退下!」
昊宇面色不改,他也看出來了,今天不給這個易天忠點教訓,是很難順利去打廢陸明的,他也不是猶豫的人,直接拔出劍來,道︰「誰上去廢掉這個陸明,那還是要看實力說話,出劍吧!」
易天忠眉毛一揚,橫握手中劍,道︰「好!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今天你我二人先分出個高下,出劍……」
「別爭了。」陸明坐在椅子上,提著劍的手擺了擺,淡淡的說道︰「你們兩個一起來吧,免得麻煩。」
「什麼?」易天忠揚起的眉毛頓時就緊縮在了一起,這個小子,面對像我這樣的高手,居然還敢如此大言不慚?簡直太能裝了!
場邊的劍手們突然笑了起來︰「哎呀!易天忠師兄可是我們卿元州年輕一代的第一高手,而昊宇師兄則是雪媚大人的師弟,地位僅僅次于聖劍門的劍傳**,這個陸明……這個陸明居然要他們兩個一起上?找死也不能是這個死法吧?」
「誰說不是呢!他們二人可都是掌握著一方霸主的核心資源和劍術,在整個卿元州都是位居年青一代十大劍手的人,我看陸明這小子,贏了幾場之後就不知所謂了,裝吧!等下他就裝大了!」
「哎?你們說,這小子把大話放出來之後,要是被人一劍給廢了,那他會不會自殺?」
「要是我啊,我可是沒臉活下去了,如何面對家鄉父老呢?」
昊宇眉頭漸漸松開,一股殺機瞬間釋放出來,不管那個易天忠如何,可是這個小白臉居然敢當著我的面,跟我說這樣的話,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一個人就可以把你打死,現在居然還要我們兩個一起上?
雖說易天忠很有可能會阻止我的殺招,但是他絕對撐不過我的一劍,到時候我就先把他打廢,然後再把你打廢!
廢柴!我昊宇今天就教教你,廢柴兩個字到底怎麼寫!
易天忠何嘗不是這麼想的,他們二人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就全都轉向陸明,以極其不屑,非常蔑視的眼神,看了過去。
陸明淡漠的目光跟二人對視著,同時手中劍輕輕出鞘,然後他斜天一指,憑空一劍刺了出去。
正十分不屑的易天忠和昊宇頓時一愣,他們的眼神直直的看著陸明揮斬出去的劍,完全呆住了。
「這……」易天忠不屑的眼神隨著這一劍的刺出就已經消失,接著就閃過了一陣陣驚詫。
「這是什麼劍?為什麼他這憑空的一劍,卻是直指我還沒有施展的劍法破綻?我的劍法還沒有施展,他為什麼就發現了我的破綻?這怎麼可能?」
易天忠完全被震撼住了,他不斷苦苦思索,自己的劍要如何才能避開對方的劍,而又要如何破解對方的這一劍。
昊宇雙眼中也充滿了深深的震撼,他的大腦在飛速的旋轉著,將一切可能發生,或是即將發生的全都仔細的演算著,自己的劍該如何施展,才能破開對方的劍……
時間一瞬間仿若靜止了,上千正在等待他們二人出手教訓陸明的劍手,完全傻眼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上來的時候還在爭辯誰要先去廢掉陸明,怎麼那家伙憑空刺了一劍,這兩個人就傻了?」
「是啊,就是在開玩笑呢吧?他們是不是要故意演什麼戲,然後直接打廢陸明啊?」
耳邊充斥著議論聲,讓得站在高台上的幾位老牌強者都不由自主的皺眉,然後稍稍調整了一下各自的感知能力,將這些議論聲都屏蔽了下去,然後他們都看向了陸明。
林鏢頭之前還是不解陸明為何如此囂張,然當看到這一劍之後,他的大腦立刻開始飛速的演算,發現若是自己全力的話,肯定會勝利,但是如果自己把劍境力量壓低一成,那麼陸明就能接下自己十劍,如果再低一成,那麼就會是平手。如果再壓低的話,自己就會險象環生,而壓低到巔峰大劍師境界的時候,林鏢頭渾身一震,因為結果是自己會死,而且演算了十次之後,結果都是一樣,都是被一劍刺破破綻,然後被破喉,或是穿心,十劍之間的距離,就在這兩個部位上來回跳動,自己卻是無可奈何!
「怎麼會這樣?」
林鏢頭已經記不得上一次自己這樣說話是什麼時候了,但是今天卻又撿了起來,只因為那個淡漠的小子,憑空的一劍。
他輕輕晃了晃頭,看向其他老朋友,發現他們的臉色跟自己相去無幾,都是韭菜一樣的翠綠色,而且每個人都清楚,自己壓低力量演算,實際上真的只是壓低了力量而已,本身對劍道的感悟,對對手出劍時眼力的刁鑽,這些都是無法壓低的,因為都是多年磨練形成的本能了,要是把這些也壓低,那連出劍的機會都沒有。
可是這麼一個小小人兒,他對劍道,為何透析的如此清澈?他練劍的時間,也不過十年八年吧?
幾位強者也都被深深的震撼了,當他們再次看向穩坐在椅子上的陸明時,發現他的位置,比自己還要高大,盡管自己站的高,可是那股氣勢自己這些人根本無法匹敵!
幾位強者紛紛低頭不語,各個若有所思,達到了他們這種境界和高度,積累的已經足夠多,而他們今天卻看到了一盞明燈!
易天忠和昊宇二人呆立在原地,眉頭不住的松了緊,緊了松,握劍的手也是不斷的在用力,眼球嘰里咕嚕的亂轉著。
下一個瞬間,他們神情一怔,身體更是一震,然後猛地噴出一大口鮮血,才從方才思考如何破招當中轉醒過來。
鮮血落在地面上,抨擊起大片的血花,但是他們二人卻沒有理會,而是相互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死氣,那是已經頻臨死亡的味道。
他們二人連忙向後退去,直到退到圍觀眾人的身邊,身上的壓力才減輕了一點,渾身生機也開始活躍起來。
易天忠艱澀的吞咽了一口唾沫,方才自己已經演算了無數次,可是陸明那憑空的一劍,時時刻刻都逼在自己的咽喉處,無論自己使用什麼劍術破解,都根本無法解開。
這一劍,就是無解的一劍!
易天忠心髒在瘋狂的跳動著,仿若劫後余生一般,而他自己十分清楚,自己差點就走進了死胡同里,如若不是身體承受不住了,突然噴出一口鮮血,讓自己緩過神來,那麼自己就可能死在這一劍當中。
當啷一聲,昊宇手中劍掉落在地,他的手在顫抖著,死亡從來沒有距離自己如此近過,可是方才自己真的已經死了。
那盡管不是真正的死亡,但是思維陷入在破解當中,在破解開之前,是無法抽回來的,那自己就是一個活死人!
好險!好險!昊宇連續做著深呼吸,死亡的氣息依然令他抑制不住的顫抖著,卻是再也不敢看向陸明,也不敢看向那一劍。
「怎麼了?怎麼了?怎麼沒有交手就吐血了?」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驚訝,聲浪一浪接著一浪,竟像是一場盛會一般。
「不是吧?沒交手就吐血,這也太假了吧?這兩位師兄,莫不是托關系進去的吧?」
「是啊,到底是怎麼回事?誰能給說一下,我這心憋的都快炸了!」
然而上千人的議論當中,卻沒有一聲是關于問題答案方面的。
飛鷹團長眼神非常沉重的看著陸明,他背著手,可是手卻也在不受控制的微微顫抖著,他在興奮,驚訝與興奮並存,暗暗想到︰「沒想到啊沒想到,當世居然還有如此天才,他對劍道的解讀,已經達到了真正出神入化的境界了,如果他跟我是一個境界,那我必敗無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