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情況?潘岳最好的朋友,竟然救潘岳的對手?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要知道這些人大多都是太學的人,這兩人每日形影不離都看在眼里,不過這是怎麼回事?
也有消息比較靈通的人,知道楊林是今日和潘岳兩人走的最近的人,不過這時間不長,哪里抵得過潘岳和夏侯湛幾年的交情?
不過此時潘岳心里只有慶幸,幸虧夏侯湛替楊容姬擋住了剛剛那一掌,要不然楊容姬受傷,他可是會心疼死的,至于夏侯湛,他的武功本就不弱,擋他七分的內力還是可以的,縱使正面攻擊,也只是讓他吐血而已,沒有什麼大礙。
不過楊容姬可就不這麼想了,恨恨的看了一眼潘岳,轉身跑向夏侯湛,這人也真是一根死腦筋,做什麼推她?她的速度這麼快,不能硬接,她還不會躲過去嗎?
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夏侯湛已經受傷,也不知道潘岳下手怎麼樣,看這吐血的樣子就知道傷的不輕,扶起夏侯湛的身子,關心的問道︰「你怎麼樣?」
夏侯湛輕咳一聲,斷斷續續的說道︰「我沒事,你不要怪…岳,他也是…無心的…」虛弱的樣子,讓人懷疑他說的是不是遺言。
潘岳皺眉,他使出的力氣他還是知道的,「喂,你別裝了,快起來!」
「你怎麼這麼沒有同情心?他都已經這樣了,你還這麼說他?」楊容姬瞬間發怒,夏侯湛這是在替她受過啊,她于心不忍。
潘岳語塞,你你我我的說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什麼,最後氣的轉身離去。
今夜的這一場鬧劇就這樣結束,眾人看了一眼楊容姬,抬起錢二倉皇離開,裴青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躺在楊容姬懷里的夏侯湛,也想要轉身離去,卻被楊容姬叫住。
「裴青,幫我將這人送到怡紅院!」楊容姬臉色不悅的說道。
裴青看了一眼楊林不悅的臉色,只能任勞任怨的扶起夏侯湛,小聲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倒真是好命,讓小爺這樣扶著你!」
夏侯湛哎呦一聲,楊容姬在後面說道︰「你小心點,夏侯已經受傷了,你動作輕一點!」
裴青臉色鐵青,小聲的說道︰「你倒是裝的起勁啊!」
夏侯湛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哎呦一聲,繼續向前走,不出所料,後面再次傳來楊容姬的聲音。
已經是深夜,路上別說人了,連一個鬼影都沒有,一路上都是裴青背著夏侯湛,到了怡紅院門口,已經累的氣喘吁吁了。
到底是十二三歲的少年,背著一個十五六的少年,結果可想而知,裴青咬牙切齒的將夏侯湛摔在怡紅院門口,狠狠的說道︰「你要是再裝的話,我就告訴楊林你是裝的!」
夏侯湛這才不折磨裴青,不過楊容姬早已將怡紅院的人叫了出來,接過夏侯湛,一路將他抬進了屋里。看了一眼裴青,淡淡的問道︰「去找一個大夫過來!」
「我什麼時候成了夏侯湛的女乃娘了,怎麼什麼事情都讓我干?」裴青氣沖沖的走進怡紅院,做在椅子上喝了一杯茶,火氣很大的說道。
楊容姬看了看他的胸口,「你沒女乃,不可能是他的女乃娘,鑒定完畢!」
裴青一口茶水全吐了出來,沒想到楊林竟然也說這種冷笑話了,真是天下紅雨了!
楊容姬繼續說道︰「今天的事情,沒有你的推波助瀾,夏侯湛怎麼可能會受傷?你好戲也看夠了,該要付出點勞動了吧!」
不說還好,一說到夏侯湛受傷,裴青就氣不打一處來,他哪里受傷了?受了一掌,將體內的淤血吐出來就好了,倒裝了一路的病,累死他了,反正是說什麼也不動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楊容姬看他實在不想動的樣子,只能讓怡紅院的小廝跑去請大夫了,夏侯湛的傷耽誤不得。
臨走的時候,夏侯湛好心的建議,讓回春醫館的大夫過來好了,他們那里的大夫醫術最高,裴青翻了一個白眼,回春醫館是夏侯家的產業,到時候怎麼說還不是夏侯湛的意思?
果然,修養兩三天被夏侯湛一個冷眼改成了十天半月好不了,楊容姬還親自給他煎藥,雖然看得出來那藥大多數都是補藥,但什麼話都沒有說。
當然裴青在這里,少不了被壓榨的份,端茶遞水的事情,少不了他的,回去的時候,裴青已經懶得說話了,被人送回去的時候,躺在馬車上就睡著了,玩了這麼多人,如今竟然被人反玩了,真是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
楊容姬幫夏侯湛請了半個月的假,一下學,也忙著趕往怡紅院,床上還有個病人等著她伺候呢!
當然夏侯湛也遣人對家人里說有事要出去十天半月,對于夏侯湛出去,夏侯家的人倒是沒有什麼反應,夏侯家家大業大,他作為實際掌權者,出去的時候比在家里多。
潘岳跟在楊容姬的身後,他如果不想讓人發現他的蹤跡的話,世上還沒有幾個人能發現得了,因為離的遠,楊容姬也沒有發現。
洛陽城里的流言,潘岳當然已經知道了,沒想到他離開洛陽城幾天,楊容姬竟然會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回想起那夜楊潭看著楊容姬的眼神,恐怕流言非虛,心里更加的煩躁,那夜她喝的爛醉,真的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嗎?
潘岳不遠不近的吊在楊容姬的身後,看著她進了怡紅院,直到天黑才出來,根據他的情報,當然知道夏侯湛此時就在怡紅院。
楊容姬出來後,潘岳整了整衣服,大步走進了怡紅院,蘭姨看到潘岳進來,立刻迎了上去,將潘岳拉到清靜之地,這才說道︰「大小姐剛剛離開,應該是去楊府的方向,你現在去追的話還能追得上!」
潘岳輕咳一聲,淡淡的說道︰「我這次來不是找她的,而是來看看夏侯湛的!」
蘭姨沒有注意他語氣里的生疏,早就知道夏侯公子和潘岳十分要好,形影不離,夏侯湛生病,他當然要過來看看,當下就遣人帶著潘岳去了後院夏侯湛的房里。
推開門,潘岳沒有說話,此時夏侯湛正坐在床上看書,頭也沒抬的說道︰「不是說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潘岳眼神微眯,危險的說道︰「夏侯公子好大的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