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窺身體卻不見任何異樣之處,為何會如此疼痛。(思路客.)
「小音,我體內到底出了什麼問題?!」疼得我只在床上打滾。
「除了你身體里之前存有的那些妖氣,並未有什麼不同之處……習夢,很疼嗎?要不要把囚喚回來?」小音為難道。
「不要,千萬不要!」手緊緊攥住床單,幾乎要被我摳破,褶皺的厲害。
這事絕對不能讓囚知道,否則月還有大家他們都會馬上沒命,我也永遠無法再回到冥界。
難道真的是那藥丸有問題?
……沒可能的啊,那老人怎會害我?
「誒?習夢,也許這是件好事!」小音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好事?」我痛的不行,它卻說是好事?!
「你發現沒有,你身體里的妖氣在減弱!」小音興奮的說道。
我忍著疼痛,平息下來……
小音說的沒錯,那妖氣是在減少!
總算呼出口氣,我沒有信錯人,不過我還是想不通,「這麼疼是怎麼回事?」
「那巫族擅長使蠱,恐怕現在有不少小蟲在你體內,正吞噬那股妖氣呢。」
小音說的好像有些道理,「我和你都看不到蠱蟲,這不應該啊。」
「呵,你還是太小看巫族了,別看是人類之身卻頗有靈根,放在遠古時期,那巫族絕對也算是個讓三界不敢小覷的種族。可惜,這咒術始終過于狠毒,害人害己。」
「蠱蟲有益也有害,所謂萬物相克。若是使用得當確實可以救人,而且這蠱蟲入體即化,迅速溶入血液細胞之中,若不事先知道,根本不易察覺。」
「也就是說,現在我的體內有蠱蟲在為我清除妖氣?」
「沒錯!」
「真惡心。」想到之前小鳥那看到的蠱蟲材料,那麼惡心的蟲子,渾身一顫。
「好好休息一下,我給你護體,睡一覺吧,也許醒來就沒事了。」小音說道。
小音散出著淡淡的純潔之氣,安撫著體內暴躁的戰爭……真是好久了,沒有睡的這麼安穩。
……
「啊——」伸著懶腰起身,這一覺睡的還真是熟啊。
迷糊中睜開眼楮,「媽呀!天怎麼都黑了?!」我大叫道,竟然睡一天,沒去學校?!
「小姐,身體怎麼樣?」逝見我醒來,馬上湊到床邊問道。
「沒問題了!可是,我竟然沒去學校?!」
「我看你睡的熟就沒有叫醒你,叔叔阿姨早上出去也一直沒回來呢。」逝倒是表情委屈。倒也不怪他,不是人界的孩子怎麼會知道這里的學校和老師可不是能冥界相比的。
「算了,高中生活也快結束了。」
「小姐,你是喜歡人界的生活還是冥界?」逝問道。
「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在冥界再久也不能否定我是個人類,若是之前,我一定毫不猶豫的回答是人界,在人界生活遠要輕松休閑的多,鮮活,有生存的感覺……只不過現在,在那里也有我牽掛的人。
「小姐?」逝清喚道。
「呵呵,我不告訴你。」我笑著起身下床,走到窗邊看向天上那一輪皎潔的明月。
月,好想你。
……
「奇怪了,今晚似乎沒有感覺到黑澤的氣息啊?」一行四人再次走在空蕩的街邊。
「哼,怕是這兩次有他受的。」逝冷哼道,「小姐受傷那晚黑澤想比也傷的不輕,第二晚竟還敢向妖主借尸妖出來,這根本就是自尋死路。」
唉,黑澤真的不能收手嗎?
要知道寄生體本來是就處于弱勢,隨時都有被寄生者吃掉的可能。他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竟甘心顯出靈魂,听令與一個丑陋的大妖怪。
「如果黑澤可以收手,我定然不會再傷他。」迎著微風,我輕嘆道。
「這黑澤確實讓人有些捉模不透。」逝說道。
沒錯,如果第一次在學校那晚是巧合,可是昨晚又該怎麼解釋,他是真真切切的救起我,原本可以徹底除去我的。
「但我還是不信黑澤有那麼好心,他肯定在打別的鬼主意。」逝堅決否定道。
「也許你說的對,他說過,想讓我痛苦的死去,太簡單的死法他不甘心吧……」
「小姐,我們一定不會讓他再傷害到你。」逝堅定的說道。
「一切看天意吧,沒關系的。」我搖頭笑道。
「轟隆隆,轟隆隆——」這時,天竟下起了小雨。
我們四人全身不見一絲濕潤,這要是在白天定然嚇壞不少人。
這時,突然傳來一聲淒厲的嘶吼聲,听上去就在崩潰的邊緣。
「啊,你放過我吧,放過我!」
這聲音很近,應該就在不遠處。
我抬頭望去,不遠處正有一家二層小樓,在其他顯得有些破舊的平房前比起,實在富貴有余。
一男子四五十歲,**著上身,大大的啤酒肚,站在二樓的窗前,一條腿已經邁出窗外。
雨勢漸大,男子全身濕透,發絲不停地淌著水。
這座小樓與周圍房子有一定距離,而這場大雨夜也來的及時,男子撕咬的嚎叫竟沒有驚動周圍的一個人。
這是什麼味道?
我一吸鼻子,一股極其濃重的血腥味,還帶有些腐臭。
「啊、啊、啊——」輕微的呼吸聲從身後傳來,慢慢接近,我早有意識,來了!
一轉頭,媽啊,又是一場驚嚇!
女子一身鮮紅的包臀緊身裙,蒼白的皮膚,黑色及腰長發擋著臉看不見她的五官。
她一下下的爬向那座二層小樓,一路爬一路留下血跡,還有內髒淌了一地。
女鬼爬到我身邊,微微抬頭看向我,凶狠的呲著口中鋒利的牙齒,此時「砰」,她的右眼掉落在地。
……我要吐,不為別的,這女鬼實在是沒有樣了,五官扭曲,似乎遭遇過車禍,被撞的面目全非。
「小姐。」逝把我護在身邊,也是一皺眉,似乎也有些不忍直視。
「沒、沒什麼。」滿腦子都是那個女鬼的眼神,她在警告我不要插手。
看著一地的內髒血跡,還有那只掉落的眼楮,我體內又是一陣翻滾,惡心的我愣住沒有出手。
「求你了,不要再纏著我了,求求你、求求你。」男子似乎之前嚎叫的有些精疲力盡,虛弱的站在床邊,半依靠著窗框,苦苦哀求道。
女鬼冷笑,此時已爬上那棟小樓的牆壁。
「放過我吧,我這就死,求你不要再纏著我了。」男子閉上眼,痛苦的邁出另一條腿,決心跳下。
這高度……死不了人的。
「恫。」我喚道。
恫立刻明白我的意思,顯出巨大的尾巴,一下接住那個男子,放在離我們不遠處。
男子哆嗦的睜眼,發現自己沒有死,看看我們一行人,頓時大悟,爬著過來,哭喊道,「求神人救命啊,救命啊!」
逝不悅的看著緊抓著我褲腳的男子,一口氣把他吹了回去。
男子頓時一傻眼,馬上死命又爬過來,剛要伸手就被逝冷漠的眼神喝止住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第一次出現這種不想救人的沖動,恐怕那三人也和我想的一樣吧……
女鬼發現男子轉移,迅速的爬下樓,朝著我們沖過來!
「先困住她。」我想逝說道。
這女子死的這麼慘,肯定有原因。
「束!」逝輕輕一喝,女鬼被困在結界之中,用力的拍打著。
「怎麼回事?」我問向那個男子。
「是、是那個死鬼一直纏著我,明明死了兩年了,前天卻突然出現一直不放過我!」男子越說氣越足,干脆起身,目露凶色。
「你和她是什麼關系?」逝問道。
「……這,她是、是我前妻。」男子也不敢說話,可說這話的時候明顯心虛了。
「你是他妻子?」我走到女鬼一旁。
「殺、殺、殺了他!」女鬼也是很激動,渾身顫抖。
「大膽女鬼,無視三界法規,自私出逃危害人界!」我怒道。
「嗚嗚嗚嗚,嗚嗚嗚。」女鬼說不出來,拼命地搖著頭。
「神人,快,快,殺了她呀!」男子在身後大喊道。
「她本是你妻子,雖已不是人類,可你為何如此狠心?」我不解的問道。
難道只是出于人類對鬼怪的恐懼嗎?
可是,這是他的妻子啊……
「哎呦,看來我又錯過什麼好戲了?」
我心一沉,這聲音——再熟悉不過了。
「你又想插手?」我低聲問道。
「沒錯,看你著急就是我最大的開心。」黑澤嬉笑道。
我抬頭望向他,雖然之前黑澤臉色一向蒼白,可是現在更是慘白的可怕,狀態很不好。
「既然身體還沒恢復就不要再出來作惡了。」我冷哼道。
「……怎麼,你是在關系我嗎?」輕挑的聲音。
「我只是不想我們之間的恩怨牽連無辜。」
「呵呵,可是我喜歡!」黑澤一瞬間表情嚴肅,喊道,「小鬼,我助你一程。」
一道黑光劈向結界,「砰!」,結界頓時粉碎。
女鬼重獲自由高興不少,轉而凶狠的盯著我們一行人。
「呼——」黑澤輕輕一吹,一片黑色花瓣飄過夜空,穩穩的落在女神身上。
女鬼一呆,然後驚奇的看著身體一點點愈合,她顫抖的模著自己的臉龐,那同樣恢復原樣的五官,慢慢爬起,女鬼高興的裂開嘴角。
當然很快,她繼續目光毒怨的看向我們。
「你們給我快些滾開,這是我與那臭男人的恩怨!」女鬼大喝道。
「抱歉,守護人類是我的職責。」我說道。
女鬼哈哈大笑,似乎听到了天大的笑話,半天沒有閉上嘴巴。
「保護人類?!那你怎麼不保護我?我被人害死,化作野鬼,而你說要保護害死我的人渣?!」
「口口聲聲說什麼三界發展,你這是助紂為虐!還有沒有天理?!」女鬼不依不饒的喊道。
如真如她所說,我身後這男子親手害死了自己的妻子,那麼……唉,一時間,我竟然說不出什麼。
「哈哈哈哈,習夢,沒想到你的大仁大義也有理虧的時候,好戲,真是好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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