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久久沒能入睡,靠在床邊看著朦朧的月色……
「小姐,是還想著那女鬼的事?」逝拿了一件外套披在我身上。ai琥嘎璩
「恩,為她可惜。」緊了緊衣服,轉頭看向逝。
「何必呢,你不是神。就算是,神也無法干涉別人的命運。」
「其實,讓我困擾的不是她。」猶豫後我還是開口說道。逝一定能猜出我說的人是誰。
「是黑澤?」
「對。看他的狀況恐怕撐不了多久了。」
「哼,害人害己,罪有應得。如果他承受不住妖主的吸噬,滋養不起寄生者,他的命也就到頭了。」
「沒有別的辦法?」
「放心小姐,適合的寄生體可不是那麼容易選擇的,妖主不會那麼快讓他死。不過小姐,我提醒你一句,瞬是因為誰差點死掉,現在還未清醒。你要分辨是敵是友。」
「我明白,只是一時可能對于過去的事還是無法釋懷。」那無助的雙眼楮越來越頻繁的出現在我腦中。
「好了小姐,休息吧。」逝嘆息道。
「恩……明天周末,陪我去個地方。」我微笑道。
……
一早陽光充足,街邊開始逐漸忙碌起來。
「小姐確定是這里?」逝問道。
A市xxx精神醫院。
「沒錯。」看那女鬼的記憶里是這個醫院。
其實這場戰斗最無辜、最悲慘的就是那個孩子,不死嗎。
「你們幾個別亂說話了,這里人多。」我對逝、恫、煞說道。
別人看不到他們三個看的到我啊,我一直這麼對著空氣說話很容易被誤認為是這里的患者。
「小姐,請問陳小迪在哪個病房。」我微笑著問一個年輕的小護士。
「您是他家人?」
「恩,他的表姐。」
「哦,這樣啊,我看從來沒有人看過小迪,還以為——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小護士有些不好意思。
「沒關系的,他爸媽比較忙,我也是剛知道這事。」
「至少定期會有一筆費用給小迪治病,現在社會就這樣,我可以理解您家里忙,沒時間。」小護士立馬端上一副標準的職業微笑。
呵,看來他爸爸還沒有徹底失去人性。
不過,給錢就能掩蓋住他所有的惡行嗎……可笑。
「小迪在哪里?」我好脾氣的再次問道。
「哦哦,在二樓三號病房,用我帶您去嗎?」
「不用了,謝謝,您忙著吧。」我笑著離開。無奈道,這小護士是不是好久沒和正常人說過話了,看樣子她還想聊一會兒的感覺。
……
「我沒病,我不要打針,你們滾開!」
「放開我,放我出去!」
「媽媽,救我——救我啊!」
剛到二樓就听見一陣哭喊聲,撕心裂肺的大叫。
听到聲音是從三號病房傳出來的,我的表情頓時一僵……這孩子,听上去不像神經失常。
「臭小子,你找死是吧,找我打你呢?!」一個四十多歲的老女人聲音。
「嗚嗚嗚嗚,我要告訴爸爸媽媽,你們虐待我!」
「哼,你說去啊,看有人管你嗎?!」
「你!你這個惡毒的老太婆!」
「你說誰老太婆?!看我不打死你——」
「住手!」我一推房門,再也忍不下去了。
「你、你是誰?」果然是個丑陋的靠女人,肥胖臃腫的身子,虧得護士服也有那麼大號。
「我是他姐姐。」
老護士臉色開始尷尬,不知該笑還是該哭。
「你出去吧。」我冷臉沉聲道。
「可他還沒打針。」老護士舉著針頭。
「出去。」
「好,出了問題你們家可別賴我啊!」老護士扭著,昂首挺胸的從我身邊走過。
……
「你是誰?」看護士走後,小男孩退到一邊,和我保持一定距離警惕的問道。
「放心,我不會害你的。」說著,掃了掃這件病房。
是獨立式的有一個衛生間,一扇小窗子,其他的什麼都沒有。我看,這麼悶著,就算是正常人也變神經了。
「你為什麼來這里?」小男孩繼續問道。
看他的樣子也就十二三歲,但感覺成熟的很,像是二十多歲的大孩子。
「我答應過你媽媽來這里看你的。」低下頭,笑著看向男孩。
雖然成熟,但身高卻剛及我肩膀處。
「那媽媽為什麼不來看我?爸爸也是,為什麼都不來?」男孩問道。說著說著眼圈紅潤起來。
「你不記得發生什麼事了嗎?」我試探性問道,看這個男孩的意思,他是不知道媽媽已經死了,爸爸另娶別人。
「……我忘了,我記得我在學校上課,後來放學了。再後來什麼都記不得,像是睡了一覺,醒來人就在這了。」
莫非,這孩子失憶了?
不排除這種可能,人在極度悲傷的情況下會選擇自動遺忘。
「姐姐,我可以打電話給爸爸媽媽,讓他們接我回去嗎?」男孩一點點的接近我,乞求道。
「不行,現在還不可以。」我搖頭。
我還得再試試,感覺這孩子鬼的很,一下子就變得那麼乖巧,我不太相信。
突然男孩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指了指窗邊,說道,「姐姐,你看外面有什麼?」
看著那扇散發出絲絲光亮的窗戶,窗戶外面還隔著一層鐵絲網,我不禁疑惑道,能有什麼好看的?
還是慢慢走過去,看向窗外——
「小姐小心!」逝大喊道。
我猛地回頭,見那男孩子手里攥著一根粗木棍,手臂高舉僵在半空。是逝抓住了他的手臂。
「你這是要做什麼?」我皺眉問道。
「你這個狐狸精!害死我媽媽!我要給她報仇!」喊著,小男孩拼命地想掙開逝的禁制。
原來他什麼都知道……
「我不是你口中的狐狸精。」我說道。
「騙人,就是你讓爸爸送我來這里的,我都听到了!」
「我沒騙你,我叫習夢,是個高中生。你口中的狐狸精另有其人,我向你保證肯定不是我,把手放下吧。」
「你說的是真的?」小男孩半信半疑,不過已經微微放下手臂。
「當然,我和你媽媽是朋友,所以過來看看你。」
「就你?和我媽媽是朋友?看起來也沒比我大幾歲。」小男孩不屑的撇嘴,丟掉手里的木棍。
「你現在信了?」
「仔細想想你的聲音確實不像那個狐狸精。唉,我在這里只有她知道,所以我以為你是她。」
「你爸爸不知道嗎?」
「……他才不管我呢,不要我了。」男孩低下頭,攥緊拳頭。
「好孩子,姐姐會幫你的。」我微微抱住那個小男孩,輕撫他的頭頂。
「姐姐,我真的想離開這里……好害怕。」小男孩虛弱的說道,尤其是說害怕的時候,我感覺他的身體真的在顫抖。
「放心,姐姐不會讓那些人欺負你了。」
「不是。」小男孩抬起頭,瞪著雙眼。
我看到的滿是慌張恐懼。
「不是什麼?」
「不是人……這里有——鬼。」小男孩小聲的說完還膽怯的四處看了看。
兩個可能。
第一個肯能,小男孩精神真的出了些問題。另一個,就是這間醫院有問題。
「小姐,這里氣息確實不太正常。」逝說道。
白日,剛好是那些鬼怪隱匿起來的最好時候,但是,卻在某處偷窺著一切。
「姐姐,你不信我?」小男孩咬著嘴唇,艱難的說道,「剛開始我告訴過護士,她們都不信我,我在她們眼里是精神病患者,她們不會信我的話的……可是,是真的,姐姐,你要相信我!」小男孩越說越慌亂。
「好孩子,姐姐相信你。」我點頭道。
「真的?」小男孩扯著嘴角,露出一絲解月兌的笑。
「姐姐就是除鬼的,當然相信鬼神之說。那你告訴我,是什麼情況?」
「……你說的是真的嗎?」這下輪到小男孩疑惑了。
小男孩退後一步,離我有些距離,看他這神情莫非懷疑我是別的屋里跑出來的神經病?
不禁感嘆,確實,這個話題有些另類。
「你以為,剛才為什麼你要攻擊我時手臂突然不能動了?」
小男孩似乎才回想到,震驚無比。
「沒錯、沒錯,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說了我是追鬼的有法術啊,你一個孩子怎麼能傷到我。」我也沒多解釋,這些都不重要。
一旁的逝突然低笑。
我尷尬的撓了撓頭,沒錯,其實差點被這小孩暗算了。沒辦法,凡人自然沒有逝他們三個反應的快。
「姐姐,那你一定好救我,每晚十二點時這里就會有動靜,我睡不著,我害怕。」小男孩一下子緊緊握住我的手。
「好,姐姐答應你,晚上過來陪你過夜,咱們抓住它。」
「那好,你一定要回來,不能丟下我。」
「我保證。」
小男孩抓著我的手這才松開幾分。
沒錯,等處理完一切的事,我會帶那個孩子離開。人界也是有法規的,犯了錯就要受罰。
……
是夜,我們四人在里醫院有些距離的地方停住。
「夜里的這里簡直就是另一個樣子。」我皺眉道。
陰氣太重,看來不僅是一兩只小鬼的問題。
「像是個死水潭,深不見底。」逝說道。
怨氣,冤氣四處環繞,還有狠毒的陰笑聲……
這夜並沒有我們想的那麼簡單,只是你看不到而已。
「小迪。」一閃身進入小迪房間。
昏暗的小燈,小迪全身縮進被子里,瑟瑟發抖。
「姐姐?」被子里傳來極小的聲音。
「是我,不用害怕。」
被角緩緩掀開一點,看到是我小家伙大喊著跳下床。
「姐姐,你可來了,嚇死我了……你要不來,我怕——今晚死的人就是我。」
「怎麼這麼說?」
「這里,其實每天都會死人。」
我一驚,怎麼可能?!
「就被埋在醫院後面荒廢的野地里,這里偏僻,基本送進來的病人沒有被接出去的,平時更沒有什麼人來看望他們……就算家屬來了,這里的護士都會立刻換上另一副嘴臉,溫柔慈祥,讓外人根本感覺不到這家醫院有問題。」
「好孩子,姐姐知道你受苦了。」
「我一直在想怎麼逃出去,可沒有成功,我被困在這里,根本出不去!這里就是監獄,他們貪婪的可怕,就算有人恢復正常也絕不通知家屬,為了錢!為了怕我們逃出去透露這里丑陋的一面!」
……看來該整治的不光是鬼了。
「沒關系,有姐姐在,等天一亮姐姐保證所有事都會解決。」我說道。
「小姐,有動靜。」逝說道。
看著床邊的破表顯示著,十二點整。
「噠噠噠噠——」樓道里傳來的走路聲。
「姐姐。」小迪緊緊的抓住我,聲音顫抖的不行。
「當當當當——」突然一陣敲門聲。
小迪大驚,我捂著他的嘴巴,示意不要說話。
慢慢地,外面沒有動靜。
「每晚每晚都會有敲門聲,我意識到那聲音離我越來越近。」小迪抖得不行,眼球布滿血絲。
一陣鑰匙聲,不停的開著房門。
「開了。」一聲沒有情感欺負的怪聲在門外。
「吱呀——」門打開一個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