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快,再快些,小粉!一路,我和逆天幾乎沒什麼交談,從他不住顫抖的身體還有紅潤的眼眶,我就知道,他現在很激動。
一路無阻,我們到達的很順暢,就是這里!
黑暗之腳的最中央,那個解開封印的地方,只有一步。
「我們到了。」其實在離開迷宏卷前,第三層的挑戰出現的一切幻想都是閻姬她在告訴我,封印在哪。
一個一人的黑洞,深不見底。「我們要跳下去。」可是,「逆天,你的身體還好嗎?」
「我沒事,只是一些輕傷。」逆天的語氣很堅定。
「好,我先下去。」
逆天也不問我為什麼對這里那麼熟悉,緊緊的跟在我身後。這場戰役很快就要結束了……
「就是這里。」停在一扇大門前,就是這里,我的最後一關,我失去了那個像父親一樣的老師。
這次,我沒有像上次那樣的感覺,相反,很平靜。剛要打開門。
「等等,習夢。」逆天突然出聲。
「怎麼了?」疑惑的回頭看向逆天。
看到他的表情,我更加疑惑。為什麼他會這麼緊張,這種感覺,就像是……。
當初我在沖最後一關前,推開那扇門的感覺,難道,逆天感覺到什麼了?
「沒時間了,逆天。」
「恩,我想親手打開它,習夢。」
眼前逆天一臉凝重,皺眉,一直看著那扇門。
「好,自己小心。」我退開一步。
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逆天顫抖的伸出右手。這一刻,時間似乎靜止了。
「吱呀」,高老的大門開啟,一些真相將更加清晰。
「孩子,你終于來了。」悠遠而又滄桑的聲音回蕩在這間寬敞昏暗的房間。
發聲的是盤旋在柱子之上的黑色巨龍,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是一條純正血統的黑色琉璃龍,只是歲月讓它本該晶瑩的龍身變得暗淡甚至出現裂痕,周身籠罩一層黑氣,像是被囚禁里面。
「先祖。」逆天單膝跪地,雙手交叉胸前。
「起來吧孩子,我等了好久了。」
「先祖,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傳說中您早已經——」說到這,逆天頓了頓。
「說什麼,說我早就死了?哼,魔族那些小角色不足以要我的命!當初若不是閻姬一心被魔族迷惑,我們魔龍一族又怎麼會變成今天這樣!」巨龍的氣憤仍讓這里抖了三下。
「前輩,閻姬前輩早已受到懲罰,已經不存在了。」說道底,她不過也是個可憐的角色,失去了所有。
「哼,那是她活該,當初我們魔龍一族雖被劃入冥界,但絕對也是忠于冥界法則,從不曾招惹任何種族,甚至我們魔龍族多半效忠閻姬,還有我可憐的阿修,我的孩子。」
難道眼前的巨龍就是阿修的母親?
「閻姬最後悔悟,封印了所有魔族。」我還是忍不住為閻姬辯解。
「你知道什麼,當初她對魔龍族毫不過問,任由魔族那些狗東西對龍族殘害。阿修終日被掙扎在忠、義之間,最後獨自前往魔族,選擇自爆同歸于盡。奈何啊,可憐的阿修,被那群魔鬼折磨至死,掏盡內髒將尸身掛于大殿之外。」
「啊!我可憐的阿修!」巨大的龍嘯聲,不行,不能再讓她情緒這麼瘋狂了,否則這里早晚要塌。
「前輩,請您听我說,現在魔龍族正面臨被滅族的危險,我和逆天此次前來就是為了打開這個封印的。」
「是的先祖,我們魔龍一族很快就可以再次龍威天下了!」
巨龍的情緒稍稍緩和,卻緩緩的搖著頭,「沒用的,這個封印只有閻姬親自打開才可以。這道咒印是由冥氣所生,冥氣的霸道你們承受不了。」
「前輩,我可以的。」
「你?」巨龍懷疑的看著我。
我點頭示意逆天,沒有多說,請相信我。
就在黑氣籠罩巨龍的最頂端,有一道咒印,強烈的冥氣讓我上升的身體感覺到沉重,可見閻姬的力量很強大。
「第二分身。」在心中默念,果然輕松很多。
「風!」
「水!」
「雷!」
「電!」
「火!」
「雪!」
「融合技,給我破!」
冥寵的強大再加上六元素的混合之力,咒印開始出現裂痕。我重重摔到地上,已經再也發動不了任何攻擊。
「沒事吧,習夢?」逆天扶起我。
搖搖頭,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本能的靠在他身上,看著咒印開始破碎。
「太好了,封印打開了!」逆天開心的抱起我打轉,能幫到他我也很開心。
「謝謝你,真的謝謝你,習夢!」第一次發現,逆天金色的雙眸也可以出現這麼真摯開心的神情,不同于之前,他,真的沒有束縛了。
「別忘了,我們還要找到那顆晶石。」
「你說的,我問問先祖。」
巨龍似乎沉浸在自己恢復自由的喜悅中,伸展著僵硬的身軀。
「先祖,我們這次來,還有一件事。」
巨龍似乎毫不在意,隨口問道,「什麼事?」
「我們來尋找一顆晶石,它的能量很特別,請問您知道嗎?」
明顯巨龍身體一僵,隨即不悅的說道,「我不知道。」
我和逆天相視,看來他也覺得這條巨龍在說謊。
「先祖,冥界危機,如果沒有晶石,我們最後都會被魔族吞噬的!」
「哼!如今我已經出來了,難道還怕他小小魔族?」
「先祖,您不知道——」
「夠了,不要說了!」巨龍蠻橫的轉身,尾巴差點甩上我和逆天。
不對,哪里出錯了,我就知道事情不會那麼簡單。一定是哪里漏了,我忽略了什麼。
我們就這麼僵持著。
是眼楮,對,眼楮變了!剛進來時,巨龍的眼楮是黑褐色的,打開封印之後變成了紅色!
我知道紅色的眼楮意味什麼,我怎麼那麼笨!
冥氣會吞噬對方意志,巨龍被囚禁這麼久恐怕早被侵蝕,想當初那個黑澤的男孩就是被這種冥氣吞噬選擇獻祭靈魂!
在冥氣中,意志不堅者生出心魔,便永遠沉睡與夢中。縱使這巨龍再強大,也禁不住長久的侵蝕。
那麼,逆天必須要和我有相同的命運,殺了他的先祖!
「逆天,你必須殺了她,她已經沒有靈魂了。」
「不,不,不,她是,是我的先祖啊。」逆天一再的後退。
「就這樣放她出去,冥界只會被毀得更快!」
我明白逆天的掙扎,就像當初我面對牙浦一樣。
「必須殺了她!」我低聲吼叫,糟糕,來不及了!
「就憑你們還想和我搶晶石!讓你們知道我有多強!」
「快退啊逆天!」該死,我一點力氣也沒有,真的就到這里結束了嗎?!
就在我閉上眼楮的那刻,感覺身體一輕,逆天快速拉著我向後退去。
此時的逆天緊閉雙眸,雙腿跪地,瞬間,那雙金眸睜開,布滿血絲,渾身顫抖的站起。
「我會殺了她!」
……逆天,你真的比我強很多。
很多年以後每當我想起這個場景依然對逆天佩服不已,慢慢的,我開始認清自己的優柔寡斷是致命傷。事後,我曾問過逆天,為什麼他會那麼快看清自己的決心,他說,因為我有想保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