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府的正廳一片壓抑,白族長頹廢的坐在主位,管家還是那副恭敬的樣子站在他身後。
野鬼和逆天坐在一旁,顯得十分深沉。
難得的白魂也走出庭院出現在這里,緊緊在他身側的花淚面容憔悴,眼神沒有任何焦距,這種感覺像是她隨時都會飄走離開一般。
唯一看起來緩和輕松的就是銀月和貞兒了,他倆就一直沒有分開過,始終相互拉著對方,尤其是銀月,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我長話短說的大概給他們講了一下這段時間的所有發生的事情,包括九魅的營救,但是,我沒有說出我們之間的關系。
「現在,誰來告訴我銀月到底怎麼回事?」
我看眾人不語,心里不免有些著急。
「習夢姐,我來說吧。」貞兒看了看銀月,然後拍拍握住自己的那只手。
「自從你消失以後,這里的幻境也跟著散去。後來村民們也感覺事情有些奇怪,打算前去祠堂,可我們發現祠堂被布結界誰也進不去。甚至有些村民反映,整個聖魂村都已經被施了禁咒,我們真正的與世隔絕了現在。」
「那大家現在已經開始懷疑祠堂里的神獸了?」
貞兒搖搖頭,雙眼憤怒,說道,「那些愚民寧死也不會懷疑神獸之說,他們慢慢開始謠傳是,是你們這些外來者帶來的詛咒。」
「哼,就該全死了。」野鬼陰狠的說道。我知道他並不是那種多管閑事的人,所以留在這里也是萬不得已,根本不會在乎那些村民的死活。
奇怪的白族長沒有反駁,只是尷尬的輕咳,表情十分不自然。
仿佛感覺到我的目光,白族長緩緩開口,「是我的錯。」
真是可笑,一個從未現身的神獸竟然已經超越了族長的地位,這里的村民真的無藥可救,怪不得莫桑信心滿滿,的確,就是讓他們全死,估計也沒人說不。
「那銀月是怎麼回事?」
「我來說吧。對不起習夢神女,是我祈求大家留下保護白魂還有這里的村民,老爺的身體根本支撐不了太久,如果你們真的遇到危險,我們不但救不了,而且連唯一最後的勝算也沒有了。」
管家走到大廳中間猛地就是一跪,大家沒有任何反應。
畢竟是長輩,而且他做的沒有錯,要以大局為重,「起來吧,我明白您的做法。」
「不,神女,請听我說完。」管家倔強的說道,不肯動身。
「是我害了銀月殿下,我知道我們這些人根本就不值得被解救,可我沒辦法,為了留住大家,我私自開啟了白府的機關,任何人不得走出這里,也不會有人能進來。這機關是聖魂村最早的一批先祖建成,只有每代的族長和身邊的管家知道。機關本身牢不可破,除非不要命了。」
「難道,銀月他——」
「對不起、對不起神女,我沒想到銀月殿下拼死離開這里,他重傷離開後獨身前去祠堂,等我們找到他的時候,殿下已經昏迷不醒。」
「受傷了嗎,很嚴重?」
「神女別急,殿下沒有受什麼重傷,只是睡了很久,等他醒來就誰也不記得了。奇怪的是,只有對貞兒小姐殿下才願意接近。」
提到貞兒,我不禁向她看去,只見貞兒也看著我,似乎有話,卻沒再開口。
我沒有什麼心思去猜測貞兒的想法,我現在只想知道,怎麼去救銀月。
「恐怕,要救銀月,我們還是得去那個祠堂。」逆天開口說道。
眾人陷入沉默,一時間都沒有了辦法,如果回去,只有死路一條。
「看來,是該我還債的時候了。」花淚低語,我們誰都沒有明白,接著,他和白魂離去。
「管家,起來吧,我這把老骨頭還等著你伺候呢。」說吧,白族長起身也走了出去。
管家重重地磕了一個頭,說道,「如果神女可以解救聖魂村,我願意一死償還自己犯下的錯,但,請允許我照顧好老爺到最後一刻。」
說完起身,顫顫巍巍的隨著白族長離開。
「習夢姐,殿下可以治好嗎?」貞兒猶豫的開口。
「不清楚,但我一定會盡力。」
我真的不知道最後會是什麼結果,可惜,我一定會救銀月。知道貞兒喜歡銀月,現在銀月的情況恰好也和貞兒的心意,但是,這根本不是真愛。將錯就錯只會害了貞兒還有銀月。
這一次,我沒再理會貞兒露出的可憐相,決絕的起身離開,回庭院的路上,我不免嘲笑自己,習夢啊習夢,你這麼想救銀月,難道沒有一點私心嗎?
是啊,我還有話沒有親自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