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繼與蘇斧二人來到了天下院的時候,正見到顏夕與辛烈二人在房屋內皺眉商議著什麼事情,遠遠听見有人報告蘇斧與張繼前來,二人當下坐下,讓他們先進來。
「蘇斧,你是我秦山門的大功臣,按照道理來講,我們本來不該懷疑你的。但是你想必也知道了,就是有關馬俊超失蹤的事情。」顏夕坐在方桌的左方,抬頭看了看蘇斧,一臉嚴肅的表情。
自從上一次顏夕吩咐給蘇斧盜回本門重要書籍的任務之後,蘇斧就再也沒有看到顏夕露面過,只是從曹力的口中得知,他在殺害張三娘的過程中,受了一點皮外之傷,估計要休息一段時間。
蘇斧一看到顏夕的臉龐,就有一種恨不得沖上去揍他一頓的沖動,不過呢,現在關鍵時刻,自己還是一個沒有入門的學員,所以,萬事冷靜為上。
蘇斧咬了咬牙,知道此事肯定不會如此簡單。當下也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听到顏夕說這話的時候,茫然地抬頭,瞪大了眼楮,一副委屈不已的表情說道︰「馬俊超失蹤之事,與我蘇斧有關麼?」
蘇斧才說完這話,又听見在那房屋外面,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代宗主,二當家的,你們可好啊。」
獨孤明還沒有走進,就遠遠地朝顏夕與辛烈打了一聲招呼。
蘇斧急忙轉頭看了過去,心忖︰「他來這里做什麼?」
辛烈望見是獨孤明前來,也是連忙站起來,笑臉迎上前去,道︰「獨孤藥師,你看這稱呼,是不是改一下,大師兄是代宗主不錯,可是,你叫我二當家,就不妥當了。我畢竟只是一個二師兄,還是以前的那個稱呼吧。還是辛兄弟吧,我比較喜歡那個稱呼。」
獨孤明上前來,緊緊地握住了辛烈的雙手,哈哈地笑了一笑,道︰「好吧,好吧,一切全部都听你的。咦,這不是蘇斧麼?他怎麼也在這里?」
獨孤明是認識蘇斧的,蘇斧的身體疑問,他可是一直都耿耿于懷,現在突然間望見蘇斧,自然倍覺親切。
蘇斧連忙也朝獨孤明打了一聲招呼︰「藥師好。」
「是啊,獨孤藥師,你就好生坐下,我請你來,就是需要你幫忙的。」
「哦?我幫忙做什麼?」
獨孤明一臉疑惑。蘇斧听到這話,內心卻是已經想到了︰難不成,這辛烈與顏夕是想通過獨孤明來為我檢查身體,看我是否去過那地寒宮的?要知道,尋常之人,可是忍耐不住那地寒宮的寒氣,我能夠進去,肯定有所異常。
不過呢,蘇斧對此檢查並不擔心︰我的身體,獨孤明又不是沒有檢查過,他本來就知道我的身體異常,去過地寒宮,與沒有地寒宮,對于他來說,都是一樣。還有,如果他真心想要來研究我身體的話,哼,哼,肯定會幫我掩飾過去的。
「你的作用大了。來,來,坐在這里吧。」辛烈當即邀請獨孤明上座,其實,如此類似的情況,獨孤明遇到的很多,所以,不用說明,他心中也知道一點眉目,只是,要檢查的是誰的身體呢,他心中還不是很有數,如果是蘇斧,他真的檢查不出來。而蘇斧身邊的這位瘦高男子,好像與蘇斧並不友好,哼,檢查他的話,一定會說實話的。
待獨孤明上座穩當之後,辛烈才抬頭看向張繼與蘇斧二人。
「蘇斧,你可能不知道。我就告訴你吧,馬俊超昨天下午還在,到了今日早上晨練的時候,就不見了人影。有人說,他是去了某個地方,當然,他絕對不會是獨自去的那個地方,還有你們二位一起,不知道有沒有這回事啊?」
辛烈得到顏夕的首肯後,當下咄咄逼人般的直接追問起來。
蘇斧眉頭一皺,偏頭看了一看張繼,也見到張繼低頭,一聲不吭,當然,作為頭一天與馬俊超一起前往後山禁地的辛烈來說,他是有百分之百的理由懷疑,那禁地,蘇斧是去過的,只是苦于沒有證據,才不得不以此詐問。
「辛叔叔,這完全是小人的一派胡言,我昨天夜里明明在寢室中好生休息,什麼地方都沒有去。真不知道這是哪個卑鄙小人如此中傷于我,他娘的,真不是個東西。」
蘇斧心中明白,這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小人,而是辛烈獨自猜測的,蘇斧可沒有膽量罵辛烈,當下也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忍不住就罵了出來。
辛烈一愣,臉色變得極不好看,好啊,你這小子,居然敢來罵我!
「蘇斧,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不管是誰來背後告密,都是為了我秦山門的大局做想,你怎麼可以如此謾罵他人!」
辛烈怒氣沖沖的看住蘇斧,旁邊的顏夕也開口道︰「蘇斧,你說的可是實話,昨天晚上真的沒有出門?」
「顏叔叔、辛叔叔,我蘇斧說的全部是實話啊。我真的沒有出門,那報告之人,肯定是昨天晚上認錯了人。」蘇斧反抗道。
「嗯。這樣吧,你說來不管用,不如讓獨孤藥師來為你檢查一番,你認為怎麼樣?」辛烈有點泄氣了,當下提議道。
「檢查,我身體並無異樣,不知道要檢查什麼?」蘇斧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一臉迷茫的表情問道。
「獨孤藥師是我秦山門的好藥師,他免費為你做一番身體檢查,也是好的。蘇斧,你上來到獨孤前輩這里接受檢查吧。」
蘇斧沒有辦法,只有上前來,坐在了獨孤明的對面,伸出了右臂,卻是轉臉看向前面的張繼。
獨孤明也假裝什麼都不知情,能夠檢查蘇斧這奇怪的身體,機會本就難得,所以,他還是挺認真的檢查起來。
為了不打擾獨孤明的檢查,現場再度恢復安靜。
獨孤明檢查了大約一分鐘的時候,眼楮陡然睜大,因為這個脈象,距離上一次檢查的脈象,有著天大的差別!而這中間間隔的時間,不過是手指可數的幾天而已!
獨孤明本來是一個醫痴,他原本是想蘀蘇斧遮掩他的異樣身體,可是他這一專注之後,禁不住的連連搖頭嘆息,隨後又緊緊地抓緊了蘇斧的右臂,附在耳邊听起來。
他那滑稽而又夸張的動作,即便是不會醫術的常人見狀,心中都明白,他跟前的這個病人,身體肯定有很大的不同。
「嘿嘿,蘇斧,你還不承認?只怕為時已晚了吧。」辛烈在一邊,朝蘇斧追問了一句。
辛烈的這一句話,當即將獨孤明給拉回到了現實中,獨孤明立馬轉頭看了一眼辛烈,又看了看蘇斧,忙道︰「辛兄弟,你錯了。」
辛烈听到他這句話,頓時愣住了,自己居然錯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蘇斧則是在心底笑了,哼,你個辛烈,跟我來比與獨孤明藥師的親近度,你恐怕還不是對手啊。
「嗯。」獨孤明放下了蘇斧的右手,長長的嘆息了一聲,然後端正了坐,對辛烈點頭道︰「不錯,蘇斧的身體並沒有什麼異樣。」
就在獨孤明肯定的語氣回答了辛烈的疑問之時,站立在一邊的張繼也陡然瞪大了眼楮,驚呼道︰「怎麼可能?」
「哦?張繼,你有什麼要說的嗎?」辛烈連忙轉頭看向張繼,要知道,張繼與馬俊超的關系也比較的親近,昨天晚上,據羅龍報來的小道消息,說張繼回到房屋的時間也比較的晚,這中間,或許還真有點聯系。
「我,我沒有什麼要說的。」張繼立馬醒過神思來,連忙搖頭否認。
「不用怕,只要你把實情說出來,我會幫助你的。」辛烈站起來,走到了張繼的身邊,用手拍了拍張繼的肩膀,又道︰「你要知道,馬俊超如果真的回來了,也許真會感謝你呢。」
張繼呆呆地站在原地想了一小會兒,然後肯定的口吻說道︰「辛叔叔,我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好啊,沒有想到,你作為馬俊超的好兄弟,今日也是不說實話了。這樣吧,你也檢查一體。」辛烈見張繼不肯說實話,當下挺胸威脅的說道。
張繼沒有辦法,只有自覺地走到了獨孤明的跟前來。蘇斧雖然早已料到會有如此一出,不過呢,這獨孤明與自己的關系也不是很熟,自己不能隨便做小動作示意他的,身邊還有一個偽君子顏夕在坐鎮觀看呢。
「伸出你的右手。」獨孤明命令的口吻說道。
「藥師,我的身體與蘇公子一樣的。我想,沒有什麼可以檢查的吧。」
「廢話!你是藥師嗎?按照我的要求做。你絕對與蘇斧的身體不一樣,我沒有檢查就可以這樣下結論告訴你。」獨孤明嘿嘿地笑了一笑,對于這點,他心里還是知道的。蘇斧是千年難遇的一個怪身體,而今,絕對不會這樣湊巧。
獨孤明的醫術比較的高明,把脈長的時候,需要五六分鐘,像張繼這樣的身體,他只需要一分鐘的時間就搞定了。
獨孤明抽回右手,看住張繼,盯住他暫不說話,讓張繼看得心里發虛。
「我身體有異樣麼?」
「哼,還說沒鬼!很明顯,你去過一個奇怪的地方,造成的結果,就是你的脈象顯出了癆病類似的虛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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