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山門的天下院的議事廳內,作為賓客一方的泰安門代表,以厲霸為首,身側坐定的是常萊、燕雲、巴龍,還有厲文江。而主人一方,坐定的是以顏夕為首,身側依次是白兵、火寧、壬午、蓮花以及辛烈、蔡寶福、趙林八人。
原來,這一次的泰安門的拜山,名義說是交流武技,但內在實質,卻不是這樣的簡單。而是泰安門掌門派出以厲霸為首的團隊,專門一程,還是別有另外的目的。
「近來魔門的弟子,大有興風作浪,重新復蘇的跡象,如果不在這個時候,對他們狠狠地征討,只怕到了明年的征伐之戰,時間已經來不及了。」常萊抬頭,一雙鷹眼看向前台之上的顏夕。按照輩分,自己這些人可是長輩呢。
「不錯,上一次師公的沖關大會,就印證了你們的說法,這魔門,最近大有復蘇的跡象。可是,你們知道,這魔門在那西番之地,本就野蠻荒野之境,瘴氣燻天,如果要提前而去,那魔門本就邪氣大熾,只怕不是好時機。」
顏夕扶額一陣嘆息,隨後繼續說道︰「我本來也很厭惡魔門弟子,可是,大家都明白,我秦術武技一脈,近來實力大損。我的師父師伯們,只怕還需靜修很久的時候才能出關,而我等同輩師兄弟中,武技修為低微,只怕難以擔當大任。」
「顏夕佷兒,我們泰安門遠在北蠻之地,也听說過,有關你們師公這一次的沖關大會的事情,只是沒有想到貴派傷亡竟是如此的慘重。哎,實在令人嘆息。」厲霸一聲長嘆,突然話鋒一轉,道︰「但是,我們前來,並不是立馬出動全體修者,前往西番之地,我們只是互相商議一番,今年能否早點出發而已。具體的出發時間,還有待與各武技門派仔細商酌一下。」
顏夕點點頭,道︰「如果是這樣,我倒是很希望能夠提前參與這次的行動。我想,我的師父與師伯們,都會答應這個提議的。」
「如此甚好,我們此行的目的,還有另外一事,想要與顏夕佷兒商議一番。」厲霸最後語氣放緩,看向了顏夕。
「哦?不知道還有什麼事情?」顏夕心中也明白,這一次,他們此行人數眾多,如果就此這樣的一件事情,恐怕不足以如此大動干戈吧。
「是這樣的。你也知道,貴派的秦術武技,算的上是秦術武技的翹楚,也是一個大的代表。而我泰術武技,也是正派武技一脈,進來我派武技能人銳減,新人不多,而且,有一個奇怪的現象,就是大多數掌門師兄,泰術最後都停留在了大道武師的階段,要想沖關成為武魂士,根本不可能。」
「哦?這個倒是沒有听說過。泰術武技,最近幾年,的確少有建樹,相比與我秦術,東洋奇術,南部遁術而言,稍有遜色。不過,厲師叔也不用擔心,畢竟貴派曾經還是有過極度輝煌的時代。只要門人勤加苦練,我想,一定能夠參透其中的玄機。」
顏夕呵呵地笑道。
「顏夕徒佷此話,我深表感謝。但,如果能參悟其中玄機,我想,我們也不會在貴派此地相見了。」
厲霸一臉尷尬地面容,隨機頓了一頓,才繼續說道︰「而天下武技之中的秦術、奇術、遁術、泰術,四門武技同出淵源,我想,是不是通過秦術的成功武技真訣,可以查找出我門武技停滯不前的緣由。」
顏夕听到這話,心中一怔,忖思︰「果真是另有所圖啊。」他當下抬頭看了看眼前的辛烈、白兵、蓮花等同門中人,他們的臉上,都是閃現過一種憂慮的表情。
不錯,這四門正派武技已經早就分家,各個武技門派之中,都有各自的不向外人告訴的秘密,四大武技門派在對付魔門魊術一脈的立場上,態度還是一致的。但是要說完全的沒有隔閡矛盾,那也絕對不可能的。
在實際之中,不管是秦術,還是泰術,四門正派武技之中的任何一個大派武技門派,都有雄心壯志統一四大正派武技。但是,由于各種原因,這樣的夙願,一直來都是秘而不宣的秘事,也沒有人敢明目張膽的提出來。所以,根本無人能夠完成這個心願。
現在,這泰術訪問者提出來的要求,明顯就是竊取秦術武技真訣的秘聞,這樣的要求,的確讓顏夕這個帶領宗主感到萬般的為難。
「厲師叔,你也知道,泰術與我秦術,雖然是同出一源,但是歷經百年變化,兩個武技門派之間的要訣真義,只怕早就不同于往年,所以,你們泰術武技真訣的問題,只怕還得你們自己解決啊。」顏夕稍下猶豫,便出口拒絕了。
厲霸眼珠子一轉,這個結果,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不過,他听到這個答案的時候,還是很生氣地瞪大了眼楮,看向了顏夕。
坐在一邊的巴龍突然咳嗽一聲,他站了起來,躬身看向對面的秦山門眾位主事代理之人,眾位被他看得莫名其妙,不知道他要想做什麼。
「哈哈,哈哈,顏夕徒佷,你這話就太過見外了。我們都是正派武技,這要訣真義不管怎麼演變,都是由最初的源頭發展而來的。所以,我認為,萬變不離其宗,還請顏夕徒佷,看在同是正派武技的情分上,能夠將秦術真訣借閱一覽。當然,為了保守信諾,所以,我們這次還帶來了本門三代弟子中的精英三位。以便作為扣押的人質,留在本門,直到本們武技真訣完璧歸趙,他才可以安然返回。」
巴龍也是毫不客氣,當即就將話敞開了說,到了這個情分上,如果顏夕還頑固不化,只怕真會傷了兩派之間的和氣。到時候,讓他的師父醒來,看他怎麼承擔這個責任。
顏夕微微頷首一頓,要知道,這本門武技要訣,是本門之寶,除開本門弟子之外,外人一律不得翻閱。而今,這泰安門找上門來,居然要來讓自己違反規定,這多少有點讓自己為難。
顏夕轉頭看向身側的壬午等人。壬午會意,當即率先站了起來,道︰「巴龍師叔,想起上一次的我們的征討魔門的時候,如果不是你出手援助,我別說是晉級,只怕能夠保住這條小命就差不多了。此番恩情,我壬午是終身難忘啊。」
巴龍抬頭看向壬午,心中明白,每隔沒有多久,就要作為考核門下弟子,參與對魔門弟子的征討實戰,所以,此番救人于為難之中的事情,多的不計其數。巴龍對壬午的印象並不深刻,不過對方既然提出來了,自己也就微微點頭,表示回憶起了此事。
「壬午這條命相當于是師叔再生而造的,所以,師叔如果要我做什麼事情,壬午一定肝膽涂地,在所不辭。」壬午笑呵呵地表情看向巴龍,這神態舉止,壓根兒就不想談大事的樣子。
外人估計一時間還沒有發應過來,這壬午此時此刻表演的是哪出戲啊。不過,在場的眾位都是歷經人生閱歷的老江湖,壬午這話的意思也太過明顯了。
巴龍以為舀出本門三位杰出弟子的性命,就可以借閱到自己想要的書冊,天下哪里會有如此便宜之事?這厲文江、白雪靈、顏廣寒三位作為泰安門的杰出弟子,身經百練,在這征討魔門的戰役中,不知道經歷過多少的生死,而他們本門的師叔們,自然都是他們的大恩人。要讓他們做點事情,誰敢不允?
所以,這舀人當人質的把戲,在他們的眼前,都是經不起考驗的小兒科。不要以為秦山門的三代弟子閱歷尚淺,這些事情的眉目,還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哈哈,這位徒佷果真風趣。」巴龍略顯尷尬,心底卻是謾罵已起︰這些混蛋小子,到底要怎麼樣才能夠讓我們借閱到書冊呢?
「嗯,顏夕徒佷,你是秦山門的代理宗主,該有處事決斷的權利吧?」厲霸眉毛一揚,對于壬午的挑釁,他是長輩,不便出言反駁,當下將所有的疑問,問向了顏夕本人。
「厲師叔也知道,顏夕不過是代理宗主,本門一般小事、瑣事,顏夕絕對有全權決斷的權利。但是,作為有的大事,還請厲師叔寬宥,徒佷真的沒有決斷的權利。」顏夕也不卑不亢,當下沉聲應對道。
「顏夕徒佷。我來問你一個問題。」場面即將再度陷入尷尬的時候,泰安門的燕雲女宗主,突然站起來,發問道。
「哦,還請師叔說。」顏夕轉移視線,看向對面的燕雲,心忖︰你們一個接著一個發飆吧,我顏夕照接不誤。
「方初所言,魔門最近實力大增,為何之故?不知道顏夕徒佷可否知曉?」
「那魔門的魊術武技,講究的就是速勝之法,其武技要訣不一樣,進步也不一樣。他們最近實力大增,大概是出了幾個好學徒吧?」
「看來,顏夕徒佷對于魊術武技的進展情況,還不是很清楚啊。」燕雲當下一頓,朗聲說道,「顏夕徒佷應該听聞過魊術武技修者臧莫葬身我秦國的故事吧?此番故事,倒是磨礪了魊術武技修者的斗志。在西番那塊土地之上,魊術武技門派私底下已經聚合,說要找出更加至強的武技要訣,互相傳播,意圖剿滅正派武技,以報長期蝸居西番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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