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斧回到了靈力廂的房屋內,輾轉反側,在那四合院的門口,做出了那個絕交決定的時候,內心就極其的難受。現在自己獨居一人,心中的酸楚,自然極其難受。
「小主人,我為你當時的決定,都感到極其的震驚。沒有想到,你會做出這樣的一個決定,難道就沒有更好的辦法嗎?」藥祖老頭子的說話聲音,在蘇斧的耳畔響起。
「老頭子,你以為我心中好受嗎?我也極其難受啊。但是,你也看見了,尤其是蔣雲失蹤之後,他們那一幫人,對我的窮追猛打,一次比一次嚴厲,我真心不知道,我帶給他們三個伙伴的是幸福還是痛苦。如果,因為我一個人給他們三個帶來了痛苦,那麼,我情願沒有他們三個朋友。」
蘇斧坐在了床榻上,難遏制心中的傷痛,強制打起了精神,用手拍了一拍自己的胸膛,假裝極其鎮定的口吻說道︰「不用去想這些了,還是想一想自己的念力法訣吧。」
翌日的早晨,蘇斧早早從夢靨中蘇醒了過來,這連續幾日來,蘇斧在夢境中見到的白雪靈,雖說有些感懷傷悲,不過神情面貌,要比上幾次見到的好多了,她每日都在潛心苦練,這樣的日子,很平淡,對蘇斧來說,似乎沒有什麼干擾。
蘇斧起床來,想到了下面的這個木盒,也走到床邊,看了一看木盒子,那個自稱叫方樂的人,卻一聲不吭,好像還沒有蘇醒。這也是連續幾日來,自己早上醒來必須做的事情之一。
蘇斧覺得沒有意思,按照平時作息規律,直接去了膳食院,吃過早飯,只想回家自行參悟《真力》一書,不過,他的心思,此時並沒有在這書本之上,而是時不時的來打听一下有關陶宇的事情。
但是,自己的這一路行走,很多的學員們,好像都是故意避開他的。蘇斧厚上臉皮,去問了自認為有點面生的學員,結果他還沒有出口詢問,就遭到了對方的一致白眼,蘇斧在他們的背後听到了他們的竊竊私語,就說自己忘恩負義,過河拆橋,蘇斧只是一聲苦笑,什麼也不說。
其實,蘇斧的內心,也很擔心陶宇的失蹤消息,也想去藥園看一看牟謙的傷勢,可是,他必須得忍耐,只有暫時將所有的想法憋住。
蘇斧回到了自己的房屋內,在門口,遇上了正要去天下院的張繼,張繼朝蘇斧咧嘴笑了一笑,走了過來,輕輕地拍了一拍蘇斧的肩膀,笑道︰「蘇斧,昨天傍晚的事情,我都听說了,真心沒有看出來,你為了保護余下的這兩個兄弟,居然也可以使出假意絕交的計策,不錯,不錯。我相信,他們兩個應該會安全了的。」
蘇斧轉頭看向張繼,也努力咧嘴笑了一笑,道︰「不好意思,你說錯了,是三個兄弟。」
「不,不,你的那個陶宇兄弟,不是失蹤了麼?我想,他應該會是和超哥,蔣雲一樣,永遠失蹤了吧。我真心奇怪,在秦山門中,是不是專門有人在故意讓人失蹤。」
「張繼,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蘇斧听到這話,頓時神情一陣緊張,因為作為內幕人,他應該知道,馬俊超的失蹤,是很難再度見到他的本人,但是,他卻說是永遠失蹤。這當中,一定卻隱藏有什麼密語,難道,他知道陶宇的消息。
「什麼意思?還能有什麼意思?當然是猜想他也會徹底的失蹤啊。」張繼一臉無所謂的表情,然後,伸手來輕輕地抖了一下衣衫,假裝很輕松的樣子。
「如果,如果你知道陶宇的消息,我希望你告訴我。我雖然不配作為他的朋友,但是,我也不希望他出事。」
「哈哈,你不是已經和他們絕交了麼?干麼還問他的消息。很抱歉,我不知道他的情況。」張繼微笑的表情說道。
蘇斧心中一急,忙地上前抓向張繼的手臂,張繼立馬痛的蹲下神來,連忙喊道︰「我的手臂有傷,不能踫。松手,松手!」
蘇斧這才回想起了他手臂的傷勢,只是沒有想到,那個木盒內的方樂,下手還真有點重呢。都有了幾天時間,卻還沒有好轉。
蘇斧連忙松手,靠近在張繼的身邊,伏在他的耳邊,小聲說道︰「你給我听好了,我雖然與他們三個人絕交,只是希望他們不要來煩我。如果,如果你們以後還敢為難他們三個,我蘇斧照樣不會手軟。」
蘇斧說完此話,當即就回到了房屋內,專心參閱自己的《真力》一書,外界的事情,暫時就拋到一邊吧。
就這樣,直到下午的時候,蘇斧從這《真力》上面領悟了很多的心得,自己專心參悟,與那《武士手冊》比較而言,略有成效,可是,也感到身心有點疲倦。就在這個時候,房門別人「咚咚」的敲打,好像出了什麼事情。
蘇斧心忖︰「不會還是曹力吧?」忙問道︰「誰?」
「是我,張繼。」張繼的聲音在房門邊響起。
「張繼?」蘇斧連忙翻身站起,將房屋內的東西大致收拾了一番,然後,才來打開房門,見到正是張繼,他的表情極其冷漠,見到蘇斧開門,卻又故意低頭,抓了抓頭,好像有什麼事情,在考慮要不要說似的。
「張繼,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蘇斧心中雖然極其厭惡張繼,不過,也還沒有要與其斷絕一切交往的必要。
「你整天都在房屋內嗎?沒有出去透透氣?」
「你到底有什麼事情,就直接說吧。」蘇斧對張繼的噓寒問暖,早就沒有了興趣。
「你出去走一走,應該听到了陶宇的消息吧。本來我還以為你知道的呢,結果看你還滿不在乎的樣子,才覺得好奇,就過來問一問。」
「你就直說吧,有陶宇的什麼消息了?」
「他死了,而且,死的很慘,好像,好像與人同歸于盡的。」張繼一臉嚴肅的表情說道。
當張繼的口中說出那個「死」字的時候,蘇斧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大步,因為這個結果,是一個最壞的結果,但是,現在卻偏偏就是這樣最壞的結果,的確出乎了自己的意料。
蘇斧睜大了雙眼,一臉不相信的眼神,看向了張繼,喉嚨幾乎卡住了似的,抬手指向張繼,哽咽著說道︰「你說什麼?你說陶宇他,他死了?」
「嗯。」張繼點點頭,算是承認,他似乎很想進一步的打擊蘇斧,還故意走近了一步,來到蘇斧的身邊,附耳在蘇斧的耳畔再重復了一遍︰「陶宇死的很慘,據說是傷亡極其地慘重,不過,他不是一個人死的,而是有人陪葬,那估計就是殺害他的人吧。」
「誰?」蘇斧立馬反應過來,瞪大了眼楮,看向張繼,有人陪葬,這話又從何說起?
「蔣雲!」張繼的臉上,突然浮現出了一絲猙獰的微笑,蘇斧感覺到,這個笑容,簡直比魔鬼的微笑,好不了多少。真的沒有想到,自己千想萬想,絕對不會想到,居然是蔣雲與陶宇一起死去的。
「蔣雲,不是失蹤了很多天的嗎?」蘇斧很疑惑,立馬問道。
「不錯,蔣雲是失蹤了好幾天,不過,好像也是和陶宇一起死亡的。至于其中的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張繼點點頭,也表現出一臉困惑的表情。
「嗯,什麼時候找到的?在哪里找到的?」
「就是剛才,在武徒四合院後面的山丘旁的懸崖邊。是武徒學員們找到的,那兩具尸體,差點就要掉落下去了。不過說來也奇怪,那地方本來就是比較顯眼的,最開始搜查的時候,也有人去過,不過當時沒有發現這些情況。」
「嗯。我要去看一看。」蘇斧點頭答應了一聲,然後立馬轉身,就朝四合院的方向跑去。
蘇斧在跑向那個土丘的路上,一路而過,看見別的學員,也三三兩兩,結伴成群的朝那個地方走去,他們遠遠地側目看了一眼蘇斧,似乎都在對蘇斧指指點點。
蘇斧一路狂奔,一會兒的工夫,就望見了前面的擁擠人群。那個土丘方向,站滿了學員,蘇斧才一到土丘下面的時候,當下就有學員發現了他的身影,一傳十,十傳百,一下子間,所有的在場人,都一起轉頭看了過來。
為首之人有幾個熟悉的面孔,有辛烈二師兄,蔡寶福三師兄,四合院的看守人張華師兄,武徒學員的教員孫柏如老師,還有馬俊林、杜明、黃開等一干人。最讓蘇斧感覺到刺眼的,就是站定在那前面的曹力與受傷在一邊的牟謙。
的確,眼前的這個氣氛異常的尷尬與不安,蘇斧放慢了腳下步伐,正要繼續朝上走來的時候,辛烈突然一聲冷笑︰「蘇斧,你怎麼來了?」
蘇斧不理睬他的問話,而是直接走了過去,正好是路過曹力的身側,所有的學員們,都非常自覺地讓開了一條道路,蘇斧抬頭看去,前面的地面上,半蹲立的是獨孤藥師,他正好為兩位尸體檢查完傷勢,而他身邊,一個學徒正手執書卷,在做筆記。蘇斧當即停步,兩尊白衣掩蓋著的尸體,場面顯得異常的冷靜!
(十二月了,我也真正感受到了冬天的嚴寒,各位看管注意保暖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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