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好。」張平站立在房屋門邊,微微朝前首正孤疑不定的張末躬身謙卑似的喊道。
「平兒?」張末正一手撫頭,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的時候,卻听見房門聲開,一個少年,站定在了門邊,這不是張康的長子張平嗎?
「平兒。」劉氏也轉頭看了過來,她原本有點緊張的表情,在見到張平的瞬間,才稍微好轉了一點。
「大公子。」張末身邊,一位戎裝鎧甲的中年人,拱手朝張平稱呼道。
「原來是文叔叔。」
在張末跟前的這位護衛,不是別人,正是張末的親信,姓文名昌,沒有人知道他的具體武技水平,但是大家都曾經看見過,他一人可以橫掃千軍,無所不敵,在整個秦國,他應該首屈一指的高手。
正因為張末有了很多的武技修者作為後盾支持著他,所以,他在參政之余,也經常向各位討教武技經驗,終為自己所用,在武技修為上,張末也是一名優秀者,今年,才初次踏入武士一乙水平。
文昌愣了一愣,當下謙虛道︰「怎麼只見大公子,不見二公子與三公子?」
「我的兩個弟弟都下去休息了。呵呵,他們兩個貪玩,沒有我這樣用功,如果時間早的話,應該讓他們多逗留一下,也便接受文叔叔的指導。」張平一臉微笑,假裝無事發生一樣,優哉游哉的舉步走了過來。
劉氏雙眼瞳孔不僅縮小,她的心,可是噗通地挑個不停,這個少年,居然可以如此的淡定。簡直是不容易啊。
「小子,一段時間不見,居然也像一個大人模樣了。張康將軍有你這個兒子,真是他的福氣啊。」文昌走了過來,拍了一拍張平的肩膀。
「那小子要做什麼?」蘇斧目不轉楮地看住前面,由于距離有點遠,實在看不清具體情景,所以,只能暫時忍住,心中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不清楚,不用怕,我們有把握。」
張平突然右手伸出,上前來緊緊地抓住文昌的右手,眉頭緊緊地皺起,他是在提醒文昌有危險的信號,文昌一怔,微微點了點頭,然後轉頭看向張末,躬身說道︰「殿下,我陪你一起用膳吧?」
文昌是張末的親信,坐下來與他共用晚膳,是一件平常的事情,張末點了點頭,道︰「也好,我可知道,你是名副其實的大胃王。哈哈。進去吧。」
文昌隨後對身邊的那三名隨從道︰「你們就在外面休息吧。」三名隨從當下頷首領命。
張末呵呵地笑了一笑,正要第一個走上前去,文昌當下快步走了上來,故意拍了一拍張平的肩膀,開玩笑的笑道︰「等會兒,我們兩個要好好多喝幾杯。你小子,我看見你長大的,但是從來沒有見到你喝醉過,這一次,我可不會放過你。」
「我母親在呢,文叔叔,這恐怕不好吧?」張平也大咧咧的笑道。
「你們看見了嗎?這張平小子,好像若無其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蒙布當下提醒道。
「我也不清楚。不過我們有兩個人質,不用擔心他們會耍花樣。」碧水安撫道。
「啊,殿下,殿下。」
眼看到張末等人就要跨步走入燈火通明的房屋內,劉氏似乎醒悟起了什麼事情,當下焦急地喊道。
「有什麼事情嗎?」張末停步,轉頭看向劉氏,這才發覺劉氏愣在了當場,並沒有跟上來,她只是睜開眼楮,一個勁地搖頭,臉上盡是一副傷心欲絕的表情。
「母親,你怎麼了?怎麼不一起過來啊?」張平放開文昌的搭肩,快步返回,來到了劉氏的跟前,他用眼神告訴自己的母親,不用害怕,因為害怕沒有任何的作用。
劉氏用手拍了一拍臉頰,這才從神思中回神過來,艱難地從臉上擠出了一絲微笑,道︰「你看,我有走神了。走,走,進屋去。」
文昌是第一個進入房屋內的,要知道,飯桌凳椅,都是在里面的套件內,外面,是接賓的套房,是到里面房間的必經之地。蘇斧等人,就悄悄地藏身在了這間房屋的側面櫃子邊。
「蹬」、「蹬」……
腳步聲,在這安靜的房屋內響起,似乎是在每個人的內心中響動一樣,驚險而又刺激。蘇斧透過那門縫看得明白,第一個進屋的不是張末,而是那個名叫文昌的中年人。
真是豈有此理!張末居然走在了中間,與張平一道的,劉氏走在了最後,她的神情依舊是最緊張的一個。
忽然,蘇斧感覺到自己懷中的這個孩子,身子稍微動了一下,蘇斧連忙低頭看去,他扣押的是叫張放的少年,約莫十五歲的樣子,此刻已經睜大了眼楮,平靜地表情看向蘇斧。
蘇斧心忖︰「方才的那一記重錘,看來沒有維持多久的時間。」這也難怪,少年是經過張康的親自指導,在武技真力方面,都有一定的實力,方才的重錘,只能讓他們暫時昏迷。
「蹬。」張末雙腳也邁步入屋,雙手微微一攤,很輕松的表情說道︰「咦,我說,弟妹,堂弟走了,你的這房間也不用如此安靜吧。」
「咻!」的一聲響,蘇斧化成一道影子,手中挾持一名少年,飛快地速度,直接朝房門邊飛奔而至,同時間,他的口中高喊一聲︰「動手!」
「啪」、「啪」……
蘇斧右手揮動,一道至強的武技真力橫貫而出,當下擊中在了房屋的門牆上,那一扇門當即「 」的關上。
劉氏立馬拔出了腰間利劍,她與張平同時間大喊一聲︰「國王小心。」
文昌也早有不祥預感,一道真力灌入,直接「啪」的一聲,就直接朝空中的影子打去。
「啊!」一道鮮血從空中橫濺而下,蘇斧將張放放在了自己的胸前,文昌只看見兩個人影,根本沒有看清楚就已經出手,他的那一掌余威,直接擊中在了張放的胸口上。
張放不過是一名少年,自然承受不住這等威力的章法,喉嚨中感覺到一股血腥的甜味,當即激涌而出,吐下了一大攤的鮮血。
蘇斧站立身子,左手提住張放的後領口,右手血風利劍「嗤」的一聲出鞘。
蘇斧動手的同時間,從那衣櫃的地方,一條鞭子、一柄利劍,同時間,「呼呼」聲響,直接從正前面的位置,朝最前面的文昌橫掃而來。
文昌當下轉身,避開而去,那鞭子「啪」的一聲,打在了地板上,頓時間,就將整個地面劈開成了一條裂縫。而那利劍「咻」的一聲,當下轉彎,回到了身後的主人手中。
「停手!你的兒子受傷了。」蘇斧的腳上,也沾滿了張放的鮮血,當下大喝一聲,以此作為要挾的籌碼。
「咚」的一聲響,蒙布與碧水、連同那位受制于碧水掌心中的張翰,三人一起從那櫃子邊閃身出現,落定在了地面上,三個蒙面者,此刻全部現身。
文昌立馬前後左右打量了一番,不知道還有多少的刺客。張平已經趕到了他的身邊,嘶啞著聲音喊道︰「文叔叔,你傷害了我的二弟!」
「啊,孩子,孩子,你沒有事情吧?」劉氏當即精神崩潰,手中的利劍也「 當」一聲掉落,呆呆的眼神仰頭看向蒙面者蘇斧,雖然只是文昌的余威,可威力依舊了得。
「那是放兒?」文昌也傻眼似地看向一身血衣的張放,這個孩子,他也是親眼看到張大的啊,怎麼,今日卻傷在了自己的手中。
「你們是什麼人?」張末冷冷地目光,看了看三個蒙面者,厲聲喝問道。
「來取你項上人頭的人。張末,我知道你有個好幫手,他的實力應該很不錯,可是,我希望你不要傷害無辜。我們來對付的只是你,其余人,我不希望受傷。」蘇斧也很淡定的口吻說道。
「殿下,殿下,求你放過我的孩子吧。我知道,我知道我欺騙了你,可是,我沒有辦法啊,我真的沒有辦法。」劉氏「噗通」一聲,整個身子,都不由自主地滑落在了地面上,她是多麼寵愛自己的孩子,怎麼舍得讓他們受傷呢?
張末緩緩地拔出了腰間佩劍,只看了一眼劉氏,然後抬頭望向蘇斧,道︰「你是蕭岳嗎?」
蘇斧沒有回答。
「哈哈,蕭岳,你果真是好樣的啊。我能夠猜想出來,你一定是蕭岳,沒有想到,十多年不見,你不僅身體長結實了,連你的膽量,也變壯大了。很好,很好,我喜歡有膽量有骨氣的對手。你知道嗎?當年,我發動政變的時候,你才多大,好像是五歲,還是六歲,具體的我也忘記了,那個時候,你父親還叫你喊我一聲張爺爺。哈哈,這些你忘記了嗎?」
蘇斧壓根兒就不知道蕭岳的童年往事,所以,張末說的這些,他也是第一次听說。
「你真的忘記了?」張末見蒙面者沒有反應,也出乎了他的意料,不過,蒙面者沒有出聲反駁,應該與自己的猜測沒有多大的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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