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妻生財,農婦當自強 062,意外中的意的外

作者 ︰ 溫潤潤

對于冷寒的決定,蔣大壯不懂,而他又心急著回清屏,連忙說道,「是什麼大事嗎?」

冷寒挑眉,面對蔣大壯有什麼想法都表現在臉上,冷寒撇嘴,反問道,「一個三進宅院,一萬兩黃金,美婢十名,難道不是大事?」

這,這?

蔣大壯沉思片刻,就明白了冷寒的意思。愨鵡曉

來到寧蘭城,他也听說了,寧蘭城有個蘭花節,獎勵豐厚,可是,他們,他們……

獎勵豐厚,蔣大壯也動了心,就算得不到魁首,得點小獎勵也是好的。

至少,努力過。

最主要,他做不到,丟下冷寒,獨自先走。

「可我們沒有蘭花啊,而且,我也不會養蘭花!」

「笨,沒有蘭花,我們可以去賣,去山里找,再說了,你不會養蘭花,並不代表我也不會啊!」

蔣大壯搔搔頭,「是哦,可是,冷姑娘,我可是一個子都沒有的,那買蘭花的事兒,我幫不上忙!要不,我去問問,哪里需要幫工的,我去做工,賺些銀子回來,再去買蘭花吧!」

見過老實本分的,沒見過這麼愚蠢的,冷寒看著蔣大壯,恨不得把他塞回他娘肚子里去,重新再造。

扭開頭,淡聲說道,「你去叫人準備熱水,我要沐浴換衣!」

蔣大壯聞言,見冷寒不願意再提蘭花的事情,心放回肚子里,應了一聲準備出去。

冷寒立即喚住他,「你順便去找個姑娘過來,記得,不要漂亮,只要手腳利落,本份的!」

「冷姑娘,找姑娘過來,做什麼?」

「做什麼,除了伺候我沐浴洗澡,還能做什麼?」冷寒說著,挑眉,「難道怕你夜晚孤枕難眠,找來伺候你綾羅帳內瀟灑風流嗎?」

蔣大壯一听,頓時漲紅了臉,擺手搖頭,「冷姑娘,你莫要這般說,我,我晚上一個人睡得著,我這就去給你找人!」

說完幾乎是落荒而逃。

冷寒瞧著,有些氣急。

如果不是她現在腿腳不便,她真想丟下蔣大壯,獨自離開。

因為,他們根本不是同一個層次的人,甚至沒有一丁點的共同語言,察言觀色,還不如思錦一個小孩子。

蔣大壯來到客棧大廳,找到掌櫃,「掌櫃,我想找個姑娘!」

掌櫃一听蔣大壯這話,眉頭蹙起,臉上的笑也僵了僵,才冷冷的說道,「公子,你若是要找姑娘,可以去勾欄院,我這是客棧,可不是那種下流的地方!」

「這,掌櫃,你誤會了!」蔣大壯連忙解釋,卻繼續說道,「是我家公子,他習慣了女子的伺候,這不,要沐浴,這……」

「哼,我這沒有!」掌櫃說著,斜眼看著蔣大壯。

雖然大戶人家是有丫鬟伺候老爺少爺沐浴的,但是,他這可不是大戶人家,只是一個小小的客棧而已。

掌櫃明明白白的拒絕,讓蔣大壯糾結不已。

要怎麼回去和冷寒交代?

而房間里,冷寒泡在浴桶里,愜意非凡,還掬水撲在臉上,受傷的腳擱在浴桶邊緣,還哼起了歌曲。

待蔣大壯垂頭喪氣的回到房間,冷寒早已經換了干淨的衣裳,斜靠在椅子上,愜意喝茶。

「冷姑娘,你……」

「我怎麼了?」冷寒問。

蔣大壯氣急,卻不知道要怎麼去追究,只得憤憤的坐在椅子上,冷寒起身,顛簸著走到蔣大壯身邊,倒了水遞給蔣大壯,淡聲說道,「想明白了嗎?」

「不明白!」

「也是,你這種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又怎麼會明白!」冷寒說著,把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柴水溢出。

蔣大壯錯愕。

看著那茶水濺在桌子上,慢慢的溢開。

「為什麼?」

「為什麼?」冷寒自問。

蔣大壯想要碌碌平庸一輩子,關她什麼事,她何苦吃飽撐著,為別人做嫁衣。

「或許,是想感謝你,在我們母子,最顛沛流離的時候,你出手拉了我們一把吧!」

母子?

蔣大壯瞪大了眼楮,錯愕的看著冷寒,「你有孩子,你成親了,你……」

「你的問題真多!」冷寒不滿的睨了蔣大壯一眼,自己倒了茶水,喝了起來。

「不是,冷姑娘,你真的成親了嗎?」

「我丈夫死了,我是一個寡婦,帶著一個八歲兒子討生活!」

蔣大壯听著,有些紅了眼眶,「一定很辛苦吧?」

「辛苦?」冷寒搖搖頭。

若是沒有人刻意的迫害,她和思錦的日子會越過越好。

不過,世間,又有哪件事是順風順水的。

「冷姑娘,那你兒子呢,你一個人在外,他……」

「他會好好的,在家里等我回去!」冷寒說著,歪頭看向窗戶外,在那遠方,她的親人,正殷殷盼望她回去。

可是,這是一個難得賺銀子的機會,她不想錯失。

因為很多時候,若是沒有了銀子,根本辦不成任何一件事情。

思錦,你會懂的,是吧。

蔣大壯看著眼眸里,毫不隱藏思念的冷寒,小聲問道,「冷姑娘,你是清屏人吧?」

冷寒聞言,回神,看著蔣大壯,「難為你還能夠想的明白!」

蔣大壯沒有說話。

曾幾何時,他也是聰明的,自從得知心愛的女子,已經死去,他已經破罐子破摔,愛怎麼著,就怎麼著,不想去爭,也不想去搶,如今他還活著,也是為了家中的父母。

盡量賺些銀子,給他們寄回去,他不能承歡膝下,至少,要讓他們衣食無憂,安度晚年。

「蔣大壯,你會武功嗎?」

「會!」蔣大壯很肯定的說道。

「厲害嗎?」

蔣大壯搖頭,「不清楚,我沒和人交手過,第一個師傅說,不許我輕易出手,我一直謹記,除了那次救那個孩子,我沒出手過!」

那個孩子,應該是指思錦吧。

冷寒這麼想著,淡笑道,「你還有好幾個師傅?」

「不,我只有兩個師傅,第一個師傅還健在,第二個師傅已經仙去!」

冷寒沒有在繼續問,不過,倒是想試試蔣大壯的武功到底有多厲害,在接下來的日子里,能不能保護自己。

至少,在自己腿傷痊愈之前。

「蔣大壯,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什麼地方?」蔣大壯問。

冷寒似笑非笑的說道,「問那麼多做什麼,去了就知道了!」

只是,冷寒帶蔣大壯去的地方,卻是一家賭場。

蔣大壯在賭場外,死活不肯進去。

「走啊!」冷寒催促道。

蔣大壯搖頭,「少爺,不可,這是賭坊,我不能進去,少爺,你也不能進去,都說,十賭九輸,咱們是貧苦人家,沒那麼多銀子來輸,做不來那善財童子所做的事啊!」

冷寒聞言,翻了翻白眼。

這家伙能不能不要這麼烏鴉嘴,她都沒去一試身手,他倒先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了。

冷著臉問道,「你走還是不走,不若是不走,一會我把銀子輸光了,就把你抵押給這家賭坊,讓你在這里做一輩子的苦力!」

「為什麼?」

蔣大壯震驚了。

哪有這麼不講理的人。

她輸了銀子,關他什麼事啊。

「你問那麼多為什麼做為什麼,進還是不進,男子漢大丈夫,有骨氣勇氣一點,成嗎?」冷寒說完,也不管蔣大壯跟上沒有,一拐一拐的進了賭坊。

留蔣大壯在外面,猶豫,糾結,最後還是怕冷寒一個女子,在賭坊吃虧,心一橫,追了進去。

一進入賭坊,吆喝聲傳來。

蔣大壯無心去看,只得四處尋人。

卻見冷寒在搖色子處,正拿著一錠銀子,準備壓下去。

蔣大壯一見那是五十兩銀子,心疼的他連忙跑過去,不顧一切用大手包住冷寒的小手,不讓她把銀子壓下去。

「放手!」

冷寒厲聲呵斥,想要掙回自己的手,卻奈何不了蔣大壯。氣的她狠狠的用拐杖敲在蔣大壯的腳背上,疼的蔣大壯呲牙。

「唔……」

蔣大壯低呼,卻死活不肯松手。

那可是五十兩銀子啊,不是五文錢,也不是五錢銀子,是五十兩啊,在鄉下,可以買一個小院子了。

絕對不能,讓她壓下去。

「蔣大壯,你松手不?」

蔣大壯很堅定的搖頭,「不放,除非你跟我離開!」

「不可能!」

只是冷寒話才說完,蔣大壯卻不顧一切的攔腰打橫抱起冷寒,大聲嚷嚷道,「麻煩讓讓,麻煩讓讓!」

「天啊,這,這……」

「難道是那個關系?」

那個關系,莫非是斷袖?

一時間,賭坊沸騰了,一個個都不下注了,雙眸滾熱的看著蔣大壯抱住冷寒往賭坊外走。

尤其是那個受,面色真是好啊。

冷寒漲紅了臉,趴在蔣大壯胸口處,狠狠的咬了他一口。

疼的蔣大壯倒抽一口氣,卻硬生生忍住,不松手,抱著冷寒走出賭坊之後。

才把冷寒放下。

「蔣大壯,你死定了!」

蔣大壯也不服軟,「你瘋了,那是五十兩啊,你真舍得壓下去!」

「五十兩算什麼,你懂個屁!」

「你,你說髒話!」蔣大壯錯愕的看著冷寒,難以接受。

她一個女子,怎麼可以說髒話。

「說髒話,蔣大壯,我告訴你,現在,立即給我滾,馬不停蹄的滾,從此之後,咱們誰也別管誰,你要是敢再攔著我,我要你好看!」

蔣大壯看著暴怒的冷寒,越發的氣結,呼出幾口氣之後,才說道,「你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

若是她腿完好,蔣大壯會更加明白,她的不可理喻。

因為,她一定會暴揍他一頓。

這個家伙,欠收拾。

蔣大壯瞧著,搖搖頭,「算了,我們本無關系,我又有什麼資格管你,那個,你好自為之,我走了,你保重!」

蔣大壯說完,閉了閉眼楮,轉身離開。

冷寒瞧著,心有些難受,卻選擇漠視,直到看不見蔣大壯的身影,嘴唇緊抿,動了動,才一拐一拐的再次進了賭坊。

蔣大壯走了幾步,躲在轉角處,悄悄打量冷寒,卻見冷寒又進了賭坊,一時間,心頭什麼滋味都有。

這個人,為什麼就這麼倔?

原本以為,這些日子的相處,他們是有感情的,至少,她會听他的勸,卻不想,她根本沒拿他當回事!

沮喪的靠在牆壁上,卻不知道要去什麼地方。

回清屏嗎?

一時間,蔣大壯還真丟不下冷寒。

而冷寒重新回了賭坊,引來不少的側目,尤其見她身材嬌小,還有些瘸,好多人都像上前調侃幾句,卻見冷寒眸子如寒冰,瞄過之處,那些賭鬼一個個咽了咽口水。

這般強勢凌厲的眸子,怎會是個受?

邁出的腳步,慢慢的縮回,然後悻悻的模了模自己的鼻子,繼續賭博,押注。

冷寒再次來到搖色子的位置,看著那搖色子之人,待他搖好之後,把色盅放在桌子上,吆喝道,「買大買小,壓定離手!」

冷寒眉頭輕輕蹙了一下,把五十兩壓在了大上。

引來不少人的側目。

畢竟,五十兩真的不是一個小數目。

就連搖色盅的人,也微微頓了頓,然後待大家壓好了大小,才打開,「五五六,大!」

第一把,冷寒壓大,贏五十兩。

第二把,冷寒壓一百兩上去,壓小,又贏一百兩。

第三把,冷寒壓一百兩上去,壓小,贏一百兩。

第四把,冷寒壓二百兩上,再次贏。

很多人,都圍了過來,站在冷寒身後,跟著冷寒壓。

半個時辰之後,冷寒面前,已經堆滿了銀子,冷寒索性在賭坊換成了銀票、

一算,足足三千兩。

那搖色子的人,終于汗流浹背,朝身邊的人使了使眼色,那個人立即下去,片刻功夫之後,上來了一個身穿錦衣的男子。

「想不到,小小的一個蘭花節,倒是吸引了不少高手前來!」

錦衣男子說著,含笑的看向冷寒,只是那雙狹長的眸子里,不帶一絲溫度,更有暗沉的殺氣。

冷寒平靜而立,抬眸,朝男子淡淡一笑。

好一張國色天香傾國傾城的臉,若是女子,稍作打扮,怕是天下第一美人,也不為過,這是寧宇陽對冷寒的第一眼印象,只是,待他仔細打量冷寒,卻看見冷寒白皙的耳垂上,有一個耳洞時,卻笑的溫潤起來。

冷寒卻氣惱。因為,身份被人看穿了。

尤其是寧宇陽的眼神,太具侵略性,讓冷寒非常不舒服。

「小公子,不如,本少今日陪你玩一把,如何?」

冷寒本想說,沒興趣,但是,三千兩,買一株極品蘭花,怕是不夠,索性溫婉一笑,「好啊,只是,我只有這麼多銀子,若是玩的太大,我可玩不起!」

寧宇陽笑,「公子放心,那就以你面前的銀子為籌碼,你若贏了,我賠你六千兩,若是公子輸了,不止輸了銀子,還要答應本少一個要求!」

冷寒聞言,微微搖頭,「不妥!」

她可不是傻子,尤其是身份被看穿,卻未被揭穿的情況下。

「技不如人,輸了便是輸了,銀子歸你便是,可若是在答應什麼要求,我寧願不玩了!」

寧宇陽可不願意了,畢竟,面前的女子,嬌俏溫婉可人,尤其面容風華絕麗,歷經花叢中的他,還未見過如此美艷傾城又聰明的女子,錯失可不美妙。

連忙說道,「既然如此,那麼這樣子,姑娘,咱們玩兩把如何?」

「一把三千兩銀子?」冷寒問。

「是!」

冷寒搖搖頭,「我只有三千兩銀子,所以,只能玩一把!」

意思很簡單,一局定輸贏。

「那好吧!」

寧宇陽說著,看著面前的色盅,問冷寒,「是公子先請呢,還是本少先來?」

「公子先吧!」冷寒說道。

寧宇陽點頭,扣住色盅搖晃起來,然後放在桌子上,打開引來一片驚呼。

「三個六,豹子!」

冷寒瞧著,微微嘆息,「哎,看來,我是輸定了!」

「不,公子,若是你也搖出三個六,也算你贏,不過機會只有一次,公子可要把握好,莫要錯失了才是!」

話,還是那句話,卻有好幾種意思,冷寒听懂了,卻裝作不知,

眼眸瞬間錚亮,「真的?」

那張本來就絕色傾城的臉,越發嫵媚動人。

「是!」

寧宇陽說著,把色盅推到冷寒面前,冷寒伸出手壓住,沖寧宇陽一笑,「那我就不客氣了!」

「公子請!」

冷寒點頭,把拐杖靠在賭桌上,然後雙手拿起色盅,搖晃起來。

面色平靜,搖晃色盅的手卻行雲流水,雲淡風輕,一看,就知道是一個行家。

寧宇陽瞧著,忽然笑了起來。

都說,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

今日,他這銀子,輸的倒也心甘情願。

冷寒把色盅放在桌子上,在大家期待的眼光下,打開。

「哇,是三個六啊!」

「是啊,想不到,這位小公子,有點實力!」

「可不是,可不是!」

冷寒朝寧宇陽抱拳,「承讓了!」

寧宇陽揚手,接過下人遞來的銀票,推到冷寒面前,問道,「公子,不知道,咱們可否玩一把大的?」

「不了,今天,我只玩這一把,若是你想,不如我們約好,明日如何?」

寧宇陽點頭,「好!」

今天和明天,也沒多少差別。

冷寒收起銀票,放好,才握住拐杖,慢慢的朝外面走去。

寧宇陽忽然開口,「公子,見你腿腳不便,需不需要替你喊一輛馬車,送你回去?」

冷寒停住腳步,沖寧宇陽搖頭,「謝公子好意,如今風光正好,我想在外面走走,透透氣!」

寧宇陽也不再多言。

他倒要看看,她一個瘸子,帶著幾千兩銀子,在大街上走,能不能保得住。

畢竟,寧宇陽已經瞧見,好多雙眼楮,已經如蒼蠅見了肉一般,盯住了她。

待冷寒走出賭坊之後,寧宇陽才吩咐道,「你們派幾個人跟著,只是簡簡單單的瞧著,不要妄動!」

「是!」

一瘸一拐的走在大街上,冷寒左右張望。

她可不相信,蔣大壯會自己走了,只是這愚笨的家伙,躲在哪個犄角旮旯里呢?

難道,因為,她的執著,他棄自己而獨自先走了?

冷寒忽然有一種,被人拋棄的悲哀。

站在原地,抬頭看天,天空明朗,秋高氣爽,當然,冷寒也很引人注目,那些大姑娘,小媳婦,瞧著冷寒,都情不自禁紅了臉,可在看見冷寒手中的拐杖時,眼眸里的愛慕頓時變成同情。

不過,也有那麼幾個只在乎容貌,不在乎冷寒瘸子的大嬸,上前詢問,「小公子,你成親了嗎?」

冷寒聞言,低頭,眼楮眨了眨,才說道,「小可已成親,孩兒已八歲!」

「啊……」

成親了啊,那還真是可惜了呢。

而蔣大壯躲在角落里,忍不住嘀咕,「憑什麼她不管男裝女裝,都那麼引人注目,不止吸引大老爺們,還吸引老少娘們!」

可蔣大壯嘀咕雖嘀咕,隨著冷寒的走動,還是注意到跟在她身後,那些個不懷好意的男子。

可偏偏冷寒,好像不知道一般,越走越偏僻。

急的蔣大壯連忙跟上。

直到冷寒不識路,走到了一個死胡同,那些一直尾隨的尾巴,才得意洋洋的走出來。

「呵呵,小兄弟,今天贏了不少哈!」

冷寒靠在牆壁上,讓受傷的腿好好休息,似笑非笑贊同的點點頭,「的確贏了不少,怎麼,你們要借點去用用嗎?」

「如果小公子願意,那是極好的!」

「如果我不願意呢,你們打算硬搶嗎?」冷寒問。

「若是公子不願意,那就別怪兄弟們不客氣了!」

冷寒聞言,也不急,慢悠悠的喚道,「蔣大壯,你準備躲到什麼時候,還不出來,把這些人給收拾了,我腿疼!」

聲音不再僵硬,有了姑娘家的嬌嗔。

听得蔣大壯雞皮疙瘩抖了一聲,因為,他知道,冷寒這般說話,一定是生氣,惱怒了。

想也未想,低著頭走出,抬眸微微打量冷寒,希望,她沒怎麼生氣。

那些個人一見冷寒還有一個這麼高大威武的幫手,都有些發杵,卻想著冷寒懷中那幾千兩銀票,想要拼死一搏。

「兄弟們,咱們人多,他們只有兩個人,一起上,害怕弄不過一個瘸子和一個傻大個!」

其中一個人開了口,另外的人立即附和。

畢竟那麼多銀子,若是得到,還真能好好的過一段日子。

蔣大壯聞言,急壞了,可冷寒偏偏不冷不熱不急不躁的靠在牆壁上,「蔣大壯,你過來!」

「哦,好!」蔣大壯應了一聲,連忙跑到冷寒面前,把冷寒護在身後。

「那個,冷……,少爺,你別怕,我來保護你!」

冷寒聞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那成,我交給你了,你一定要全力以赴,好好保護我啊!」

「啊……」

蔣大壯錯愕。

「是什麼啊,你不是有武功麼,他們上來一個,你打一個,上來兩個,你打一雙,記住,下手不能太狠,太狠會把他們打死的,你只需把他們打殘廢就好了!」

蔣大壯听冷寒這麼一說,嘴唇抽了又抽,卻點頭,「成,我盡力而為!」

那些地痞見蔣大壯和冷寒這般目中無人,相視一眼,朝蔣大壯撲來,眼看就要打到蔣大壯,蔣大壯抬手去擋,卻把一個人硬生生的震飛了出去,摔在地上,口吐鮮血。

「哇塞,這麼厲害!」

這是冷寒的驚呼,她雖然在試探蔣大壯的武功,但是沒有想到,只是隨意那麼一抬手,就把人震飛了出去,給弄成了重傷,畢竟換成她,是做不到的。

那些地痞見兄弟被收拾了一個,不甘心,準備一起上。

蔣大壯抬手,「那個,你們千萬別亂來,我沒出手過,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要是傷到了你們,我可不負責!」

好吧,這話,就是**果的挑釁啊。

冷寒听著,噗嗤笑了出來。

這個蔣大壯,如果不是裝的,還有點意思。

蔣大壯真的只是用手臂去擋一下,或者推一下,可那些地痞就像是泥巴做的一般,被蔣大壯踫到之後,甩出去,倒在地上,幾乎都是口吐鮮血。

待所有人全部推倒,蔣大壯才走到冷寒身邊,只見衣擺上,沾染了血跡,頓時心疼的很,愁苦著臉,看著冷寒,「少爺……」

「蔣大壯,你以後做我的保鏢吧,一個月給你五十兩銀子,如何?」

「額,五十兩?」蔣大壯重復。

一年下來,就是六百兩,太,太多了。

「怎麼,你不願意?」

蔣大壯聞言,立即搖頭,「不,不,不,我願意,我願意!」

「成交!」

蔣大壯就這麼稀里糊涂的成了冷寒的保鏢,至于為什麼答應,蔣大壯背著冷寒來到一家蘭花館,冷寒和蔣大壯準備進去,可守門的卻說,進門要一百兩銀子一人。

冷寒聞言,驚愕。

這不是明搶麼。

「會不會太坑了?」冷寒嘀咕。

那守門的卻滿臉驕傲,彷佛冷寒這般的問題,他早已經遇上了千百萬遍,陰陽怪氣的說道,「哼,這可是寧蘭城最好的蘭花館,里面什麼蘭花都有賣,若是連一百兩銀子的進門費都付不起,又怎麼可能買得起里面的蘭花?」

冷寒想,也是。

「這蘭花館的主人是誰?」

「主人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這里面的蘭花,包羅萬象,不怕你想不到,認不出,就怕你付不起銀子!」

這麼牛叉?

「那是終身制呢,還是一次性?」

「什麼終身制,一次性的?」

「我的意思,付一次銀子,以後都可以免費看嗎?」

「怎麼可能!」

原來是付費一次,看一次啊。

怪不得,這麼門可羅雀的。

但是,她的確聞到了極好聞的蘭花香氣,從屋子里傳出來。

冷寒想著,模出兩張百兩銀票,準備遞給守門的,蔣大壯卻立即拉住冷寒的手,「那個少爺,你進去就好,我在門口等你!」

冷寒看著蔣大壯的爪子,又沒經過她的允許,抓住了她的手,抬頭,陰沉沉的看向蔣大壯,蔣大壯瞧著,連忙松開了手,冷寒把銀票遞給守門的,陰森森的說道,「還不扶著我?」

「哎,是!」蔣大壯應聲之後,連忙扶住冷寒。

小心翼翼,不敢大意。

心中卻心疼死那一百兩銀子了,那可是他兩個月的報酬啊,不知道冷寒會不會從他的薪水里扣去。

若是扣去,那那……

蔣大壯想著,才看向冷寒,卻見冷寒輕輕的推開他,一拐一拐的朝架子邊走去。

這里面的蘭花,和蔣大壯印象里的,差別太多太多。

不管是葉,還是花骨朵,還是姿態,和曾經在鄉下看見的,完全不一樣,盡管在京城,也看見過不少蘭花,但是,和這里面的,都沒法比。

快步走到冷寒面前,「少爺……」

蘭花抬手,阻止蔣大壯接下來的話,朝一盆只有修長濃墨綠色葉子,三兩個花苞骨朵,還未盛開的蘭花走去,站在蘭花面前,低頭,閉眼,輕嗅。

是它。

這是一盆蕊蝶,只是不知道,它開出來的花,是什麼樣子的?和曾經見過的,是否一樣。

只是,冷寒在看見蘭花邊上的標價時,錯愕了。

五百兩。

那麼也就是說,這盆蘭花的主人,並不認識它。

那還真是極好的。

而蘭花館的掌櫃也在招呼好別的客人之後,連忙趕過來,「公子,可曾看中什麼?」

冷寒點頭,抬手指了指蕊蝶,「我看中這盆了!」

「客觀,這只是一盆普通的蘭花,公子要不要往二樓,或者後院瞧瞧?」

冷寒搖頭,「不必了,最好的已經在面前了,何必舍近求遠!」

冷寒說著,數了五百兩銀子,遞給掌櫃,卻對蔣大壯說道,「蔣大壯,帶著蘭花,咱們走!」

「好!」

蔣大壯抱著蘭花跟著冷寒身後,再看了看手中值五百兩銀子的蘭花,頓時覺得冷寒,好敗家。

回到客棧,冷寒倒在床上就睡了過去,倒是蔣大壯,很認真的盯著蘭花,目不轉楮,一丁點風吹草動,都驚慌的不行,生怕把蘭花嚇壞了,或者弄壞了。

冷寒看了蔣大壯一眼,沒有多說什麼,卻換來了客棧的伙計,給了五兩銀子,問了許多。

然後得知,蘭花節在半個月後舉行,今年魁首的獎勵是一座三進宅院,一萬五千兩黃金,美婢女二十名,又比如,寧蘭城有一半產業都屬于城主寧蘭德飛,那些賭場也屬于少城主寧蘭宇陽,妓院酒樓大部分亦然。

冷寒就明白為什麼獎勵這麼豐厚了。

看著幾天,來寧蘭城的人,就知道,這消費,怕是極大的。

當然,第二名,第三名也是不錯的,比如第二名少了二十名美婢,第三名卻是連黃金也沒有了。

冷寒想著,希望靠著這盆蕊蝶,可以得個第二名,她最想要的,還是黃金萬兩。

因為,她還打听到了,一兩黃金,可換十兩銀子,那可是一筆大財富,等回去之後,和稽文瀾,李雲錦攤牌,她也有底氣些。

然後冷寒起身看了蘭花,心中立即決定,要給它換一個花盆,再給它弄些營養肥沃的泥土。

「喂,蔣大壯,你說,咱們要不要去弄輛馬車啊?」

蔣大壯聞言,看著冷寒,「你是主子,听你的!」

「喲呵,蔣大壯,想不到,你倒是把你小跟班的絕色演繹的很好,既然如此,我給你銀子,你出去給我買匹馬,弄輛馬車回來吧!」

「我……」

「是啊,就是你,難道你要我這個瘸腿的人去嗎?」冷寒反問。

蔣大壯搖頭,「當然不是,我去,但是,你千萬要把蘭花照顧好,很貴的呢!」

「廢話,我還指望著它賺一筆呢!」

然後回去,帶著思錦遠走高飛,離開那烏煙瘴氣的皇位爭奪。

「呵呵,那我去了!」

冷寒點頭,給了蔣大壯二百兩銀子。

蔣大壯接過,覺得,那兩張輕飄飄的銀票,很重。

然後出去買馬,買馬車。

買了馬,馬車,馬鞍,蔣大壯牽著馬,站在城門口,看向遠方。他很想回清屏去,很想很想。可,他又不能丟下冷寒不管,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丟不下。

微微嘆息一聲,回了客棧。

卻見冷寒不在房間,而那盆價值五百兩的蘭花,就那麼孤零零的擺在桌子上。

蔣大壯氣惱。

在冷寒小解洗了手出來的時候,劈頭蓋臉的責問,「冷姑娘,我知道你有銀子,但是,你能不能好好對待這盆花了五百兩銀子買回來的蘭花,下次,你能不能不要把它隨隨便便的放在這,要是被人抱走了,怎麼辦?」

「抱走了再買一盆唄!」冷寒不冷不熱的說道。

大姨媽來,她肚子疼死了。

根本沒力氣和蔣大壯糾纏,索性倒在床上,拉了薄被,蓋住。

蔣大壯再笨,也看出來,冷寒不適,連忙走到床邊,問道,「你怎麼了?」

「哼!」冷寒低哼一聲,扭開了頭。

只是,因為疼痛,汗水冒出額頭。

蔣大壯瞧著,嚇了一跳,「你等著,我這就去給你找大夫!」

冷寒本想阻止,可蔣大壯跑得比兔子還快,一炷香之後,蔣大壯請了大夫進來,冷寒已經疼的上氣不接下氣,面色通紅,蔣大壯連忙說道,「大夫,你快給我妹子瞧瞧,她疼的厲害,是不是……」

大夫年紀五十多歲,胡須長長的,一見冷寒的容貌,再瞧冷寒的裝扮,也不多說,給冷寒把脈,片刻之後,才說道,「宮虛體寒,寒癥嚴重,夫人,你可要好好調理,不然……」

冷寒聞言,眉頭蹙起,「大夫,你能說清楚一些嗎?」

「夫人,你生孩子的時候,一定沒有好好的調理,才導致宮虛,後來月事來時,怕也不曾好好收拾,夫人,恕老夫冒犯,夫人怕是半年不曾來月事了吧?」

冷寒聞言,錯愕。

點頭,算是默認了大夫的話。

蔣大壯卻羞紅了臉,出去也不是,留在原地也不是。

「大夫,你給開個藥方吧!」

「藥方倒是容易,夫人以後若是還要孩子,必須好好靜養,否則……」

後果是什麼,冷寒已經清楚明白。

「大夫,你放心吧,我會的!」

冷寒嘴上這麼說著,心中卻滿不在乎,她根本沒打算嫁人,更別說生孩子了。

孩子,思錦一個足矣。

冷寒不在乎,蔣大壯卻很在乎,送了大夫,去抓藥,熬藥,把一切都處理的妥妥帖帖,倒是讓冷寒對他有些刮目相看。

「喝藥了!」

蔣大壯說著,推開門進來,見冷寒又疼的在床上打滾,蔣大壯瞧著憐惜。

「很苦吧?」冷寒問。

蔣大壯端起碗,淺淺嘗了嘗,才一本正經的說道,「還好,沒有那幾天給你嚼的那個藥苦!」

冷寒聞言,呵笑出了聲。

勉強坐起身,伸出手,「把藥碗給我吧!」

蔣大壯卻搖搖頭,「你疼的不輕,好好坐好,我喂你!」

蔣大壯說完,變戲法一般拿出一個調羹,坐在床邊,舀了藥喂給冷寒。

冷寒怔怔的看著蔣大壯。

多少年以來,除了思錦,蔣大壯是第一個喂自己喝藥的男子。

「看著我做什麼,快把藥喝了,好好睡一覺,大夫說了,你喝了這藥,月復痛就會好許多!」

「蔣大壯,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干嘛這麼問,對一個人好,還需要為什麼嗎,冷姑娘,別猶豫了,快把藥喝了吧!」

冷寒看著蔣大壯,低下頭,想了想才說道,「把碗給我,我自己喝吧!」

說完,接過蔣大壯手中的碗,拿出調羹,仰頭一口喝下碗中渾濁苦澀的藥汁,眉頭皺緊,最後把空碗遞給蔣大壯,「快拿走,苦死我了!」

難得一次,露出女子該有的嬌羞,撒嬌。

蔣大壯瞧著,有些回不過神。

「蔣大壯,有糖嗎?」冷寒問。

蔣大壯聞言,回神,「你剛剛說什麼?」

「呆子,我問你,有糖嗎?」

蔣大壯搖頭,「沒啊,我不吃糖,再說,你不是不喜歡吃甜嗎?」

「藥苦,我想來顆糖甜一下!」

「那我去廚房問問,你等等哈!」

「快去,快去!」

冷寒催促道,頓時同情的想起那幾日,蔣大壯天天嚼黃連的樣子。

不免,笑了起來。

蔣大壯找來了糖,冷寒含在嘴里,苦澀才少去許多。

後來幾日,蔣大壯都會在給冷寒喝藥的時候,準備幾顆糖,讓冷寒喝了藥之後,甜一下,盡快去了苦澀。

五天之後,大姨媽走了,冷寒的經過和幾日的調養,也好的差不多。

才張羅著,去蘭花節處報名。

可冷寒沒有想到,這蘭花節,真是處處要銀子,而且,想要參加,要求還真是多。

「我們還要報名嗎?」蔣大壯小聲問。

「報,為什麼不報,就算不能得第一,得第二也是好的,走,咱們報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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