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大壯拿起仔細看了看,頓時漲紅了臉。愨鵡曉
這是一個肚兜,但是,蔣大壯不知道,這個肚兜是誰的,更不知道,這個肚兜是什麼時候跑到他包袱里面的。
心中五味雜陳,蔣大壯一時間,更不知道要拿這個肚兜怎麼辦?
「哥,你準備好了嗎,我們可以走了!」將小妞在門外低喚一聲。
蔣大壯嚇的手一抖,肚兜掉在地上,蔣大壯慌慌忙忙的撿起,胡亂的塞到衣櫃里,然後背靠在衣櫃門上,大口呼氣。
「好了,我馬上出來!」
蔣大壯說完,咽了咽口水,整理了衣裳,才紅著臉走出屋子。
「哥,你怎麼了,臉怎麼這麼紅?」
蔣大壯搖頭,「沒事,走吧,不是要去置辦嫁妝,娘給了我十兩銀子,我準備給你買五兩銀子的東西,剩下的五兩,留給你做私房錢,以後有點啥事,也不會慌了手腳!」
將小妞一听,感動的不行,「哥……」
「恩!」蔣大壯應了一聲,模模將小妞的頭,「都是哥不好,早知道你要嫁人,就應該留點銀子,給你做私房錢,不過沒事,這事哥記在心里,等哥賺了銀子,就給你補上!」
將小妞重重的點頭。
雖然蔣大壯離家的時候,她還很小,但是將小妞卻記得,小時候,蔣大壯對她很好,很多時候,都是背著她滿山跑。
好多次,她都想著,出去找蔣大壯,可一想到家里面的爹娘,哥哥已經不在身邊,她哪里還能離開,就留在家里,孝順二老。
「走吧,我們去置辦嫁妝,喜歡什麼,多挑挑!」
蔣小妞聞言,歡喜的點點頭。
和蔣大壯去了鎮上,東挑挑,西選選,買了不少東西,還買了好些小玩意。
蔣大壯瞧著,不解,「小妞,你買那麼多玩意做什麼?」
蔣小妞一听就紅了臉,低著頭小聲說道,「因為,因為,大牛是老大,家里,家里……」
蔣大壯一听,頓時就明白了,把剩下的五兩銀子也給了蔣小妞,「多買幾樣,挑精致些的,銀子的事,有哥哥呢!」
「謝謝哥哥!」
回到家,蔣大壯找到蔣大娘,「娘,我有事問你!」
「啥事啊,你說吧!」蔣大娘說著,把手上的水漬擦在圍裙上,笑眯眯的看著自己的兒子。
蔣大壯猶豫片刻,才說道,「娘,家里有多少銀子?」
「怎麼了,你需要銀子嗎?」
蔣大壯搖搖頭,「娘,我不需要,我就是想著,小妞馬上要嫁人了,你除了給她置辦嫁妝,準備給她多少銀子,壓箱底?」
「這……」蔣大娘猶豫了。
手中雖然有些銀子,但是,這些銀子都是蔣大壯辛辛苦苦賺來的,可不是白撿來的。
她曾經也就想著,嫁妝給的多點,其他的,也不打算多給。
畢竟,蔣大壯還未成親,在一個,當初大的兩個閨女,因為家里窮,也沒給多少嫁妝。
也不能讓大的兩個閨女覺得,她偏心了!
看如今看蔣大壯這意思。
「大壯,跟娘說說,你怎麼想的?」
「娘,我的意思是,要是家里有富余的銀子,給小妞十來兩壓箱底吧,以後在婆家,也可以有底氣些!」
蔣大娘卻猶豫了。
「可是大壯啊,你還沒成親,娘想著,想著把銀子留下,給你去媳婦呢!」
「娘,銀子,我可以再賺,當初大姐二姐出嫁,我在外面,幫不上什麼忙,連背她們上花轎,都沒能,我心里慚愧,可小妞,是我們家最小的妹妹,委屈不得!」
蔣大娘看著蔣大壯,猶豫片刻才說道,「你讓娘想想!」
而蔣小妞在門口,眼眶有些發紅,倒不是因為蔣大娘不舍,而是蔣大壯這個哥哥對她的好。
轉身朝豬圈跑去,眼淚落過不停。
到最後,蔣大娘找蔣大壯商量,把家里的積蓄全部拿出來,給蔣大壯看了之後才說道,「大壯啊,咱家的積蓄都在這里了,除去給小妞置辦嫁妝的銀子,這里一共一百二十兩,娘原本想著,在你沒娶妻生子之前,替你保管著,等以後你娶了媳婦,娘就把家里的積蓄交給你媳婦,如今,你心疼妹妹,要多給些嫁妝,但是娘想跟你說一句,姐姐妹妹都是你的血脈至親,你可得把一碗水端平了!」
意思就是提醒蔣大壯,若是要給蔣小妞,就得給另外兩個姐姐、
蔣大壯想了想,從箱子里拿出三十兩銀子,對蔣大娘說道,「娘,我知道怎麼做了!」
蔣大娘瞧著,卻笑了。
她的兒子啊,其實一點都不笨,反而還很聰明。
心地又好,孝順懂事,
蔣大壯把十兩銀子給了蔣小妞,另外二十兩分別給了大姐和二姐,把兩個家境本來就窘迫,常常要靠娘家救濟的姐姐感動不已,就連兩個姐夫,也抹著眼淚,說一定好好對兩個姐姐。
其實,蔣大壯這些年,還的感謝他們。
因為他不在家,家里的粗活重活都是他們在做。
蔣小妞出嫁那天,蔣大壯親自把蔣小妞背上花轎,送蔣小妞去了婆家,大牛看著老實本分,蔣大壯瞧著倒是滿意。
待蔣小妞三日回門之後,蔣大壯才從家里出門,去清屏,找木林,順便去找冷寒和思錦。
只是站在人來人往的一家前,蔣大壯卻沒有勇氣進去找冷寒和思錦,嘆嘆氣,轉身離開。
時光匆匆,半年過去。
也發生了很多事情,一家生意越來越好,很多時候,客人來一家連位置都沒有。
再比如稽文瀾要成親了。
冷寒听到這消息的時候,吃了一驚,看著稽文瀾,「你是認真的嗎?」
稽文瀾點頭,「是,再認真不過了!」
「那恭喜你啊,對了新娘子是誰?」
「文博侯府的盼雲郡主!」稽文瀾說到這句話的時候,看著冷寒,希望冷寒說幾句酸溜溜吃醋的話來,可他失望了。
「皇親國戚,挺好的!」
稽文瀾看著冷寒,呼出一口氣,「的確挺好的,真的!」
如果不是李雲錦多嘴多舌,他何必娶一個見都沒見過的女子。
「既然是好事,你就應該高高興興地,別愁眉苦臉,還有啊,人家姑娘大老遠嫁來清屏,你對人家好些!」
稽文瀾聞言,看著冷寒,「你真像一個老媽子!」
「我可不是老媽子!」冷寒說著,笑了起來,給稽文瀾倒了茶,低著頭不語。
很多事情,她知道,她懂,可她回應不了任何。
她的心,很冰很冷。
稽文瀾捂不暖,不,誰都捂不暖。
所以,她才裝著不懂。
在稽文瀾成親的那天,冷寒派東來送去了賀禮,把一家交給了東來,伊麗莎白梅森他們,把武詩武曼留下,給了她們各自一份信,帶著思錦喬裝打扮之後,離開了清屏。
其中,還有她叫李晨帶回去給李雲錦的信,給稽文瀾的信,給封錦瑟的信。
林蔭小道上,一對母女相視而笑。
「娘,外面的空氣真好!」
「然後呢?」
「娘,我們換一個地方,重新開始,娘,你以後多笑笑,不要老是冷著臉,好嗎?」
冷寒看著面前的小女孩,她的寶貝兒子,呵呵一笑,點點頭。
「娘,我們去哪里?」
「去哪里都好,從此以後,曾經冷冰冰,瞻前顧後的冷寒在不復存在,思錦啊,娘听你的話,做一個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人!」
母子二人呵呵一笑,拉著手,蹦蹦跳跳的往前走。
至于要去哪里,思錦不問,冷寒不說,因為他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去哪里做什麼。
但是,思錦不問,冷寒不說,母子二人,喬裝打扮,走過很多地方,思錦才明白,有的強大,並不重要,只有心靈強大,才是真的強大。
雖然一路上,遇到的麻煩不少,不過,總是有驚無險,都避了開去。
他們扮過老爺爺和孫子,老女乃女乃和孫子,母親和兒子,女兒,爹爹和兒子女兒。
虛虛假假,可其中的樂趣,只有他們自己清楚。
「蔣管事,這些木材,何掌櫃說明兒早上就需要,我們要連夜送過去嗎?」
蔣大壯聞言,回頭,眼楮眯起,想了想才說道,「送過去吧,不過,吩咐廚房,晚上煮些夜宵,給弟兄們,干了活,最好是吃飽,喝足,這麼冷的天,病了可不好!」
「謝謝蔣管事!」
蔣大壯笑,讓他去安排,去忙活。
木林歡歡喜喜的趕來,「大壯,好消息!」
蔣大壯聞言,問道,「什麼好事?」
「城東的劉員外,不是需要一批木材,打算問咱們買了!」木林說著,歡歡喜喜笑了起來。
雖然,他現在是給蔣大壯幫工,但是賺的比以前還多。
如今的蔣大壯,可是以前比不了的。
「那敢情好,劉員外需要多少木材?」蔣大壯問。
心中謀算著,倉庫里還有多少木材。
「五千根楠木,我算了算,大概在三萬兩銀子左右,除去開銷,買木材的本錢,能賺二千兩!」
「可是我們倉庫里,只有五百根楠木,還不是很粗壯的那種……」蔣大壯說著,猶豫了一會,才繼續說道,「我明天去跟劉員外把這事說說,可不能誤了劉員外的大事!」
一听蔣大壯這話,木林才明白,為什麼蔣大壯一年之間,能把販賣木頭生意做起來,而他同樣一百兩銀子,敗了個精光,蔣大壯卻越做越好。
而且回頭客特別多,那些客戶還會把生意介紹給蔣大壯。因為,他把客人的利益看的比自己的利益重。